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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初玉尘已经到了长弘宫,小小的身影穿着皇太女的四爪金龙服,站在最上方的位置,显得是那么的引人注目。不过说她来上朝的,倒不如说她是来受罪的,毕竟小脸上满满写着的都是困意。
直到她看到了柳斐然的到来,眼神才倏地亮了一下。柳斐然含笑对她点了点头,她便回了柳斐然一个灿烂甜美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尤为可爱。
时辰不早了,众臣归位,就听得小太监通传,“陛下到——”
“参见陛下。”
初闻昊不急不缓地走上了皇位,坐下之后才开口说道:“免礼。”
今也上前一步,唱道:“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朝会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众臣把准备好的事情一一上报,然后让皇上定夺。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之后,议论的声音逐渐地平静了下来,初闻昊平静地问道:“可还有事?无事便都退下吧。”
就在众臣准备恭送陛下的时候,突然见得一个人在后排的位置上站出来,“陛下,臣有事禀告。”
初闻昊抬眸,是那左仆射开的口,便问道:“哦?爱卿还有何事禀告?”
“回陛下,前些日子微臣听到过一些谣言,说那镇守洪门关的将士胡作非为,强抢民女,践踏良田,放火烧山,无恶不作。听到此谣言微臣甚是愤怒。我国将士为了守卫疆土流血流泪,竟遭受到如此造谣,实在是罪大恶极。”
“竟有此事?”初闻昊有些生气了,“那就把造谣的人找出来,必须斩首示众,将士怎能受到如此侮辱?”
张震丘眼皮微抬,回头看了那左仆射一眼,看不出他在盘算着什么。
左仆射继续说道:“陛下说得极是,臣亦是认为不能让我朝将士受到这样的委屈,他们会有这样的造谣,无非是因为将士们都离他们太远,他们不知道将士们的生活是多么艰苦罢了。所以微臣认为,陛下,可否朝中可派出钦差走访军营?”
“一来可以断了那些民间的风言风语,二来也可以慰藉军营中辛苦劳作的兄弟。更重要的是,可以带去一番陛下的关怀,必当会让将士们感受到皇恩浩荡,也就更能激励军心了。”
左仆射说的话十分漂亮,既说了是为了不让将士受委屈,又说是为了给那将士送关怀,怎么听都不曾听出半丝别的意味来。
但是张震丘却忍不住多看了左仆射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关心将士们,只要保证军饷到位,让他们后顾无忧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
左仆射说道:“太尉此言差矣,军饷固然不能缺少,但是陛下的关怀,若是将士们知道,必然是感恩爱戴,想着陛下远在祁城还记着他们,更为奋发向上,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初闻昊听得圣心大悦,“好好好,爱卿说得有理,那就这样办吧。只不过要谁出使,还是个问题。爱卿们就回去好好拟名单给朕挑选,此事不可马虎,知道了吗?”
“是。”
钦差一事,就以这样一个不容拒绝的姿态敲定了。
第八十六章()
那左仆射突然提出来的建议;太尉自然不会认为就真的是他自己意识到的这一点。从一开始左仆射的说法;到初闻昊的圣心大悦;分明就是一场戏。
张震丘看得清楚;此事必然是在初闻昊的示意之下;才会有左仆射提出来;只是不早知道为什么皇上会突然提到这一些事情。
一直以来;派出钦差走访军中也并不是少见,多为走个过场,回去应付一下皇上也就是了。但是这一次皇上不知为何提起这件事来;难道就真的是想要体恤将士吗?
张震丘不由得想起之前府中祠堂被动过的那把锁;他进里面仔细看过;没有动过的痕迹,他也无法判定是否有人进去过。
张震丘为人谨慎,可是也一时不能肯定会是谁动的那把锁。那一夜家里儿子女婿都吃醉了酒;唯一的外人还是自己的侄子,难道是有盗贼从外头进来的?
如果,真的有人进入了祠堂,看到了那一卷圣旨;又会是做出什么举动呢?会不会猜到自己与那德鲁王爷有关系?这又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而这一次的钦差出使,又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张震丘无法做下判断;但是这风雨欲来的前奏;让张震丘还是果断下了决策;今年务必停下与游民那边的接触;一丝风险都冒不得。
想到这一些,张震丘回了府中,便写下了一封密函,派人送往了西仓。
不过几日,被封于钦差名号的几名官员便定下来了,原本提心吊胆的张震丘看到前往西仓的官员是史立勋,想起史立勋此人好色圆滑,心里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有把柄的人,就没那么可怕了。
张震丘又如何得知,在这不动神色之下,已经有了一张弥天大网,正在朝他收拢?派往西仓的钦差,盯住甘涌的探子,寻找幸存者的人,还有等待着机会再一次探寻太尉府的江自流,都在暗中蓄力着。
这一查,就是年关将近的时候了。
远在西仓之外,一顶豪华的帐篷里面,盘腿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面容粗犷硬朗,坐在一张雪狼皮上,手里盘着两颗珠子,面容却显得有些阴沉。
“王,再这样下去,恐怕下面就要发生动乱了。”下方站着一个背着大刀的男子,他满脸胡须,尤为彪悍,声音嗡嗡地响着,“往年这个时候已经交换完成了,今年却非要关市,这该死的石烈,莫不是在耍我们?”
坐在上方的男子名为花柔基,是游民中的部落首领之一,也是当初元国的皇孙之一。他骁勇善战,最有头脑,别的几个部落都都忌讳他。
花柔基声音低沉地说道:“再等等吧,他不敢食言的,毕竟他不敢惹本王。”
胡须男子说道:“今年天气尤为恶劣,草原上的草都完全被淹没了,圈养的牲口虽说可以吃干草,但我们人却更惨,再把圈养的牲口宰了,明年我们就没法活下去了。可若是不吃,现在我们就要饿死,王,我们不能这样干等下去。”
“别的部落什么情况?”花柔基问道。
“别的部落更惨啊,他们之前一心想要靠着开市,早春的时候没有储备粮食,到了现在,衣不遮体不说,粮食也早就吃空了,现在都已经有人饿死冻死了。”
“愚蠢的东西,本王早就说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花柔基冷哼一声,“我们先不要动,急的人不是我们,就算是抢粮食,那也不是我们打头阵。”
花柔基猜得不错,最急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些因没有准备而断了粮食的部落。因为饿得两眼发直,众人都起了叛变的心思,部落的首领没办法,想要留住人,就要采取手段。
可是部落之间谁都一样,没有吃食,而花柔基相对而言,要从容得多,可是自己却不见得抢得过他。再加上他的粮食肯定也不多,那么自然把目标落在了西仓上面。
石烈是张震丘的人,这些年来在张震丘的指示下,暗中与游民来往交换物资,暗中开市。但是知道张震丘身份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花柔基。
花柔基是张震丘认为可以作为盟友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石烈是被那新来的钦差给绊住了脚。这些年张震丘暗中不知往游民这边运送了多少物资,花柔基也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首领,现在成为了另别个首领不敢招惹的对象。
八年前花柔基为首,统领着余下几个部落一起拿下了徐大将军,那种手一挥,千军万马的感觉让他万分痴迷。这才是他想要的风采,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权利,而不是守着这小小的部落,称着王。
他想要统一部落,想要再度恢复元国,成为一个让璟国也胆寒的大国!
可是那几个部落虽然要比自己的弱小,但是同样不可小觑,想要收拾掉完成统一大业并没有那么简单。花柔基于是就在等,等一个适合的时机。
像这一次,因为石烈一方不能及时给到供给,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因为饥寒已经让他们战斗力下降,只要他们去攻打了西仓,在这个关键时刻,那么花柔基就可以趁机吞并了他们。
所以花柔基是觉得这璟国皇帝派来的钦差,来得刚刚好。
史立勋自然是不知道游民之中竟然有人在做着这样的打算,他到了西仓之后,也是被石烈热情招待着。只是虽说如此,但石烈明显也是把他的耳目给遮住了,他能看到的,都是对方给他看到的。
可是别忘了,史立勋是带着密诏过来的,他在花天酒地的同时,实际上也是在暗中调查。再加上丞相本就有眼线在这,所以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睁眼瞎。
边关之地极为寒苦,史立勋是文臣,又是惯来好色,自然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他到了这西仓来了之后,日日裹皮袄大衣,守在火炉旁边,抱着石烈奉送上来的美人,奢侈享受。
这日他被石烈请去说话之后,从将军帐篷里出来,天气太冷,他便哆嗦着小跑回自己帐篷。谁知有名不开眼的士兵恰好从别处窜出来,直接和史立勋给撞上了。
“哎哟!”史立勋痛苦地惨叫一声,被他撞倒在地,对方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那名士兵诚惶诚恐地把史立勋扶起来,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地塞进了他的手中。
史立勋一捏手感受到了异样,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收下,冰冷着脸喝道:“你怎么走路的?是瞎了吗?!滚!”
士兵连声道歉,然后离开了,而史立勋回到帐篷趁无人时一看,这纸条上说的是一个地址,是营地附近的一个小山坳,平日里不少士兵都到那边去解决身上的一些小问题,鲜有人去往。
落款是一朵类似的梅花印记,和他系在腰带上的那个玉佩形状是一样的。而这一枚玉佩,是秦丞相派人送过来的。
说起来这眼线,多年来都不曾传信回皇城,其实也怪不得人,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