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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拼了,就四个人而已!”张恢一怒,指挥府中各人向刘策几个冲去,但刘策却是神色不变,静静地看着他们,忽见一把腰刀出现在刘策左侧,一直不动的楚子俊出手了。
只见楚子俊一刀砍断一名贼将手臂,随后腰刀一掷,正中欲出大厅喊叫的曹恩后心,那曹恩应声倒地而亡。
封愁年长斧一扫,冲入人群又带起一片血雨,看他神色如同一尊恶鬼。薛鹏偃月刀势大力沉,每一刀下去就会有一名贼将身首异处。楚子俊此时使用的是一柄长剑,正是之前裴绪的佩剑,剑花缭乱,虚实之间已经连续带走三人性命。
“妈的,叫人!”张恢眼见手底下将领一个个倒下,片刻时间已经有二十多人死在府内,不由开始惊恐万分,让一名贼军去开门叫援军。
那流贼将领应了一声,赶忙跑去府门打开正欲求援,就见一把刀刺进了自己胸膛。他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杀死自己的年轻人,但见那年轻人抽出他胸中的刀,然后一脚将自己踹开……
聂磐面带笑意进入屋内,对着这些流贼将领玩味地说道:“还想着叫人?你们在这儿吃饭的功夫,门口那些虾兵蟹将早被我精卫营料理了……”
随后又对内中薛鹏说道:“薛将军的手下果然各个了得,聂某佩服。”说完又恭敬地对刘策和封愁年行了个军礼,大队薛鹏下属此时也已经进入府中将人包围在厅前。
“什么?你!”张恢望着聂磐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张头领,我看你还是自杀吧,念在今日盛情款待的份上,我留你具全尸。”内中一直未动的刘策淡淡地说道,年轻的面庞看不出任何情感。
“嗯?”张恢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将目光对准了刘策,顿时有了主意,“擒下他……否则我们都没活路了!”
说完他带头冲了过去,周围十几人也嚎叫着向刘策杀去,现在想要活命只有擒下刘策这名主帅才行……
“大胆!”封愁年一声怒吼,长斧一挥,当场有三名贼将被拍碎胸腔而亡。薛鹏一刀横劈将一名贼将拦腰斩断两截……
刘策看着逼近自己的张恢,从容一笑,随之腰中一条细链缠绕的环首刀对着张恢胸口直直挥刺过去。
“呃……”张恢身上的铁甲阻挡不住环首刀直刺造成的破甲威力(环首刀属于汉剑范畴,当然能刺),只觉胸口一痛,待张恢回过神来,只见刘策拉动细链一抽,一团血雾在他胸口喷爆而出……
“环首刀原来真的可以这样用!”刘策暗暗兴奋,自从那日刘策见到陈庆骑兵使用布条延伸刀势挥砍杀敌之时,就有了想法,特命高老汉给自己打造了一把,后面贯以铁细长链以便挥刺。
一击得手,刘策飞身一跃,环首刀重重劈下,一名贼将额头刀下巴瞬间出现道血痕。随后又是一闪避开一刀横砍,刀刃划过那贼将腰间,带出一道殷红……
望着城主府遍地流贼将领的尸体,刘策等人不住冷笑,聂磐徐辉等人削下张恢和贼将头颅向正门城墙之上走去,不一会儿城楼上一片骚乱,紧闭的高阳城门被缓缓打开,高阳……收复了……
刘策进入屋内收拾残局,忽然看到那几个之前被自己楼在怀里的民女,顿时脸上一红,踏步来到她们跟前。那几名民女吓得不断往后缩,试图把角落墙壁挤出个洞来。
“诸位姑娘,莫要惊慌,刚才事出有因,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现在流贼已经伏诛,待此事平定后,你们就回去和家人团圆吧。”说罢行了个标准的稽首礼以表歉意。
听闻此言,那些女子紧张恐惧的心情才略有缓解,又见眼前这年轻将领如此懂礼数,还要放自己回家,不由暗自欢喜,望向刘策的面容也感觉他英俊不凡。
刘策被这几个民女盯的尴尬无比,匆匆告辞离去,身后的薛鹏看着这一切,眼睛一眯暗想:看来这年轻人也有如此腼腆的一面,有趣至极。
城外精卫营大军缓缓开进城内,两旁立满了投降缴械的流贼,不少百姓则缩在屋子内浑身发抖。虽说现在流贼被打败了,但接下来意味着什么?胜利者将开始纵兵三日的狂欢,马上又要面临地狱般的屈辱和苦难,战争受苦的永远都是这些无辜的底层百姓……
“爹,娘!”翟破文见精卫营已经收复高阳城,几十颗滴血的贼首正悬挂在城楼之上,哭着跪在自家破败的商铺前,“贼首张恢伏诛!你们可以瞑目了!精卫营的好汉替孩儿报仇了!”
……
第69章 剑拔弩张()
连续两日,高阳城内的百姓在惶惶不安的气氛中渡过,然而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精卫营的将士都在各自划分的区域内忙活,顺带还帮着维持治安,好像把纵兵劫掠的事给忘了一般。
见这些精卫营士兵好像没之前流贼这么凶神恶煞,几名胆子稍大的百姓便怯生生地步出屋外和这些士兵打起了招呼。
一名高阳城平民拉了拉正在指挥流贼俘虏的杨(杨帆部)旗士卒,轻声道:“这位军爷,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名士兵回头望了眼,说道:“没看到么?正在押送这些流贼……”
那平民咽了下口水:“那……敢问军爷……你们啥时候……那个……”
“什么?你说清楚点。”那士兵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又仔细问道。
那平民被他这么一问,浑身哆嗦,轻声回答:“就是那个了……小的只求军爷到时高抬贵手,给咱全家老小留条活路……”
那精卫营士兵顿时一脸黑线:“你到底在说什么?说清楚点,什么留条活路?”
“呃……”那平民看了身后跟来的百姓一言,鼓足勇气说道:“就是‘鼓舞士气,与民同乐三日’啊,只求军爷不要抢走我家全部米粮,家里还有老小指望这些活命啊……”
说着那平民眼泪汪汪,身后一些百姓也同样不住落泪,这半年时间真的是已经被流贼祸害惨了。
“与民同乐三日……”那士兵不住嘀咕着,猛然醒悟过来,大声呵斥道:“放肆!你当我精卫营是流贼兵匪么?”
那些平民被他这么一喝,顿时一怔,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就见那士兵抓起他询问百姓的衣领大声说道:“我精卫营成军以来纪律严明!对良家百姓秋毫无犯!你竟敢在我面前谣言蛊惑,是何居心!什么与民同乐,我乐你个头,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你想死别害了我,走开!”
说完那士兵松开他衣领,气呼呼地继续指挥押送流贼的队伍,周围百姓赶紧围上来扶住差点跌倒的那平民。
“真的?”那位平民虽然被一顿臭骂,但惊惧之余也略感安心。
“真的有这样的军队么?”望着那士兵离去的背影,那被人搀扶着的平民喃喃自语。
“刚才吵什么?”听闻这边喧闹,杨帆带着数名随从士兵过来了解情况。
“见过杨旗总。”那名士兵对杨帆打了个招呼,然后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杨帆听完眼睛一眯,说道:“还有这样主动寻不自在的人,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周围士兵纷纷点头,只见杨帆又道:“也怪不得他们,我以前也在军伍之中待过,无论兵匪都一个鸟样,攻城而下纵兵三日一直是我大周军中不成文的规定,毕竟军中克扣粮饷士卒多有怨言,借此机会好发泄胸中恶气减少怨念,只可惜苦的都是城中百姓,以前我也不晓得,如今读了几天书又加之将军点拨,才知这个中道理。”
说完叹了口气,周围士兵都是怔怔地望着他,杨帆笑了笑拍拍那名士兵脑袋:“好在我精卫营治军严明犒赏丰厚,竟显大气之态,汝等要严以律己,将来要成为官军一员必能出人投地,别树一帜!”
“谨遵旗总教诲!”众人齐齐握紧左手拳头敲打在右胸行了个军礼。
对于即将转变成为官军,精卫营上下都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自己身份能得到正式认可谁都乐意,倒是少了刘策劝解的不必要麻烦,但大家只认精卫营为自己所部,如若去往其他官军阵容那宁可去做流民……
“很好。”杨帆欣慰地点点头,对自己旗下的士兵充满了信心。
又说笑一阵,看管押送流贼的那名士兵悄悄问道:“旗总,这些流贼怎么处置?”
杨帆眼神一冷,一抹杀意浮现眼前:“你进精卫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知道落入将军手中的流贼有一个好下场的么?”
那名士兵脸上兴奋神情一闪即逝,想了想说道:“八万多人,不好杀啊,万一引起骚乱恐怕很难收拾……”
杨帆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杀人一定要用刀片的,今夜就是这些流贼的死期,哼哼……”
周围人见杨帆这么说,顿时背后冷汗直冒,万幸自己不是流贼一员……
“爹,娘!我回来了……”
“我的孩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受苦了……”
城内街道一旁,数十名被精卫营救出的民女哭喊着扑入自己父母怀中,街道内响起一片啼哭之声。
望着自己女儿从**脱险,那些父母不住老泪纵横,日子总算有了盼头,只要自己孩子仍然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精卫营从流贼魔窟中救出的女子达二千多人,无不是面色姣好的妙龄少女,可惜各个面容憔悴,被流贼日夜发泄,折磨的惨不忍睹。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啊……”百余人齐齐下跪,对护送这些姑娘回来的徐辉所部不断磕头。
“各位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徐辉赶忙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双眼通红,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其余士兵也触景生情,不住悄悄擦干眼泪,又自豪的把胸膛挺的笔直,能为自己将她们救出火坑感到自豪。
……
此时,城主府内早已收拾干净,刘策、秦墨、叶斌、薛鹏四人坐在一起商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