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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十几幅字一起全都拿走了。
于右任追上来要理论,谢昌云却把一个大战役分成了几个阶段算,一算下来,于右任反倒还欠了他好几幅,于右任只得干瞪着眼看着谢昌云扬长而去。
忙完了这些,一下午也就过去了,谢昌云又带着何欣怡和王思雯如约来到了黄山官邸吃晚饭。
吃饭是一方面,谢昌云这次来重庆还没有来得及与蒋介石单独见面,一番谈话肯定有是少不了的。
果然,吃完饭散步时,蒋介石对谢昌云道:“昌云,有两件事要问问你的意见,第一件,不少人提议国民政府应迁往武汉;第二,我设想年后在武汉召开一次较大型的军事会议。你觉得如何?”
谢昌云道:“第一件事以委员长定夺为准,国民政府迁与不迁我都不会有异议。举行军事会议的问题我认为很有必要,对下一步的军事战略部署肯定会起到重要作用。”
蒋介石点头道:“既然你同意,整个军事上的部署还是你先拿一个方略出来。”
谢昌云道:“一月上旬韶关行营和前方司令部将召开一次去军事会议,会议开过之后,明年上半年的军事行动基本就明确了。”
蒋介石道:“这样的的衔接更好。你们召开会议的时候我会派白副总长和军令部去参加,也算是为武汉军事会议提前准备。”
在谈到今后的苏中关系时,谢昌云提出了想让蒋经国担任中苏联络协调组的副组长,这正合了蒋介石的心意,于是当即就让谢昌云给王宠惠打个电话做正式举荐。
安排完了蒋经国,蒋介石又想到了二儿子蒋纬国,
蒋纬国随北非远征军回国后又返回了胡宗南部队,可跟着新二军走了一趟,感觉到部队的素质和装备反差太大了,于是便信心给蒋介石,请求再回新二军。
蒋介石当初同意蒋纬国去远征军,主要是想让他历练一下和积攒些战功,并没有想把蒋纬国长期放在非嫡系部队里,最后的打算还是想让蒋纬国在黄埔系里闯出一片天地,所以这次就没有答应蒋纬国的请求。
不过舔犊之情,还是让蒋介石向给儿子争取一个好的条件,于是就向谢昌云做了一下试探,说能否让纬国再有指挥一流装甲部队的机会。
蒋介石一说,谢昌云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现在中央军第五军也装备了几十辆一型和二型坦克以及一些装甲车,但人家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几个团级主官的位置早就安排满了,蒋介石也不便为了儿子去专门调整,再说蒋纬国当团长的资历还稍差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如果要当营长,蒋二公子肯定是不情愿。
于是谢昌云稍想了一下后就道:“四战区的各级指挥官都是本部产生,我觉得纬国还是留在中央军好一些。最好是让纬国去装甲兵学校调一批人,我给他配足一个装甲团的装备,让他带着人到赣州的装甲训练基地训练几个月,然后连人带装备一起返回中央军,这样纬国就有了一支起家的部队,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蒋介石听了连连点头道:“这样很好,很好!昌云你考虑的很周全,就按你的意思办!”
别看蒋介石与谢昌云的政治倾向不同,但几年交往下来,他一家现在都与谢昌云有了扯不断的关系,特别是宋美龄,知道何其轩夫妇不在重庆,昨天谢昌云他们下午四点到重庆,她五点多钟就去了欣雅园,连晚饭都是在欣雅园吃的,今天又是照例的让谢昌云他们道官邸来吃晚饭。
这是明面上的,蒋介石还不知宋美龄的二十多万私房钱,在何雅君手上两年多已经翻到了过百万了。
办理完了重庆的事情之后,谢昌云就马上飞往了延安,前段时间两轮首脑会议的情况、特别是与苏联谈判的情况,谢昌云觉得很有必要向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通报一下。
这种世界最高级别、而且是能够决定世界未来局势的会议的详细内容,对中共了解世外界和制定下一步方针无疑是十分重要的,因此毛泽东在听谢昌云讲述了大致情况之后,还是按以往的做法,把中国领导人们都召集在了一起,集中听取了谢昌云对于两个会议的详细介绍。
谢昌云在情况通报中做出了几点判断。
第一,1944年的军事形势将出现一边倒的局面,欧洲盟军的进攻将深入德国境内,中国战场的日军将被压缩在不大的几块区域、日本本土将被盟军所包围,其维持战争的经济基础将被严重削弱。第二,中国将出现政治和社会民主的新动向,华南地区将率先解除对各政党和政治团体的限制,共产党的活动将逐步合法化,一批新的政党将会陆续成立。三,中国的经济将全面进入恢复时期,局部还会出现较大的发展。四,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话语权将有很大提升,作为军事和政治大国的地位已经奠定。
至于中共应当怎么办?谢昌云这次没有提出建议,他相信中共领导人自己会做出正确抉择。
此外,谢昌云还通报了美国有准备派遣观察组赴延安和各抗日根据地的计划,重点是了解美国军事援助的使用情况和协调对美军飞行员的救护、但不排除有了解共产党控制区域内政治、经济和社会各方面情况的目的。
谢昌云希望中共能尽快对是否同意美军观察组进入根据地给予明确答复。
谢昌云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讲话刚结束,毛泽东就道:“形势的变化很快,很喜人也很焦人。喜人的方面我就不谈了,大家心里都清楚,但焦人的方面就不得不说。中国共产党很快就会走到前台,是光明正大的走上中国的政治舞台。上了舞台,台下的观众就要看我们的表演,演得不好就会被喝倒彩,就有人会对我们扔垃圾,还有人会喊退票。我们做好了上台表演的装备了吗?我看是还没有。不能说是一点都没有,但起码是大部分没有。演哪出戏没有定下来,生旦净丑也没有进入角色。所以,全党下一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完成登台唱戏的准备,以新的戏文、新的面孔、新的唱腔和一直霸占着中国舞台的国民党较量一下。我们的整风活动要在上半年结束,各根据地没有参加整风活动的主要领导同志都要回延安来,整风完成之后,接着就是要召开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对党的历史和整风运动做出总结,并确定党在新的历史时期的基本方针路线,我希望中央政治局对此尽快形成统一意见。”
在座的中共领导人都对毛泽东的提议表示了赞同。毛泽东作为领袖人物善于捕捉关键和把握大局的作用被充分的显现了出来。
回到毛泽东的窑洞之后已是深夜,毛泽东让谢昌云在炉子边坐下后,见谢昌云左顾右盼,就知谢昌云又想在炉子上烤东西吃了,于是就让警卫员从旁边窑洞里拿来了核桃和花生,等谢昌云把核桃花生都铺在了炉子上,这才向谢昌云提出了一个很深刻的问题。
“昌云,你这次直接与斯大林接触了,你认为斯大林是一种什么样性格的人呢?”
虽然才党内听到了很多关于斯大林的评价,但毛泽东还是更愿意听听自己最可信的学生的看法。
谢昌云想了一下后道:“性格上他很敏锐、很能驾驭局面,内心上实际是一个具有强烈民族主义的人。”
毛泽东道:“斯大林的民族主义和国际主义经常混在一起,让我们的一些同志很不好判断。”
谢昌云道:“我只认为他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所以不会被他迷惑。”
毛泽东笑道:“你没有去苏联吃过洋面包,只吃过延安的烤核桃,是以一个民族主义者的眼光看待另外一个民族主义者,半斤八两。”
谢昌云道:“老师这样的评价我认可。国家和民族是一个长期存在的形式,我不能脱离现实,目前只能站在这个立场上。”
毛泽东道:“你是民族主义者、斯大林是民族主义者,我也不能孤立了,也来做一个民族主义者,在民主主义的基础上为共产党的纲领而奋斗,所以我们现在的纲领叫做新民主主义,而不是共产主义,也还没有到社会主义那个阶段,这一点和苏联是有很大区别的。”
谢昌云道:“苏联那个是什么主义我无法苟同,就其本质应该是权力集中主义。”
毛泽东道:“那你怎么看待这种全力集中?”
谢昌云道:“在某一个特殊阶段,权力集中很有必要,但绝不能长久下去,一旦失去了存在的环境就应该赶快终结。比如抗战前期,我就坚决拥护国民政府的权力高度集中,但是危急的时期过去了,权力再高度集中下去就成了社会发展的制肘,所以我就要反对他。总的来说吧,权力集中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才能采用。”
毛泽东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赞成苏联的体制了?”
谢昌云道:“总体上不赞成,个别地方可以借鉴。”
毛泽东道:“可是我们有不少同志认为苏联的现在就是我们的将来,在民主主义革命成功之后,我们就要向更高的阶段过渡。”
谢昌云道:“社会阶段不是设计出来的,是通过对经济和社会的发展的矛盾进行不断调整而渐进形成的。就像商鞅变法,他并没有构想出要从一个社会进入另外一个社会,只不过是提出了一些调整社会矛盾的手段而已,后来才被认为是促进了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转变。如果是人为去设定一个社会总体进步的标准,谁又能保证其中不是由少数几个人想象的成份更大一些呢?”
毛泽东道:“你有你的理论,别人有别人的理论,你认为根本区别在哪里呢?”
谢昌云道:“目的都是好的,没人想把事情办砸。但方式上有区别,简单一些说就是我是想推进社会,他们是想改变社会。”
毛泽东笑道:“一个推进,一个改变,你形容的很恰当。目的都是好的,心态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