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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有没有其他办法是你的事,但在我这里肯定不行,这是原则。”
杜自远面对这种情况,几乎是处下手了。
但是,似乎这样还不够。他没想到还有更大的麻烦要落在他的头上。
这一天的夜里,多恰罗夫再次与二局局长老罗和杜自远见面,地点仍然是在王府井南面一条小巷的秘密会客室里。
这一次,多恰罗夫的脸色很不好看,透着恼怒的青色。他一坐下就说:“罗同志和杜同志,有一句话我要先问一下,最近的《华盛顿邮报》你们看过吗?关于南越总统府秘书长阮其波被人刺杀的消息。”
杜自远一听到这个话,心里立刻紧张起来,这也是压在他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老罗点点头,“是的,我看过简报。”
多恰罗夫的脸色由青转红,小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消息中说,阮其波的死亡,是你们的人干的。是不是这样!我想问,为什么!”
老罗也严肃起来,严厉地瞪着坐在对面的人,“多恰罗夫同志,我们绝不会干这一类暗杀下毒的事。阮其波的死亡,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多恰罗夫的小眼睛转着,来回盯着老罗和杜自远,脸上透出不相信的神色,“那么,请两位中国同志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西方报纸和南越当地的报纸会这么说?有一个情况也许能说明一些问题,据当地警方说,在阮其波先生被人刺杀之前,确实有三个中国人到了当地。并且,阮其波先生被人刺杀后,这三个中国人也被人暗杀了。给人的感觉是,这三个中国人的死亡,是被灭了口!”
老罗听到这个话就非常生气。他用手指敲着桌子说:“多恰罗夫同志,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我告诉你,我们不会干那种刺杀或下毒的事,更不会干什么杀人灭口的事!阮其波的死亡,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多恰罗夫在房间里来回转着,不时用他的小眼睛瞪着老罗和杜自远。看得出来,他仍然不相信老罗的话。'
他站在老罗的对面,捶着桌子吼道:“我们,苏联和中国,是一个阵营的同志!我们是同志!是不是这样!你说!”
老罗也大声地说:“是这样!我们是一个阵营的同志!”
多恰罗夫继续吼道:“但是,现在却出现这种事!我们,一直把你们当作同志加兄弟!不是吗?日本人侵略你们的时候,是我们支持了你们!是我们出兵打垮了日本的关东军!你们和蒋介石军队作战的时候,也是我们支持了你们!不是吗?”
老罗说:“是!我们承认!”
多恰罗夫说:“还有,你们取得了胜利,取得了政权,需要发展经济,需要建设你们贫穷落后的国家,还是我们支持了你们!我们为你们提供了数百项工业发展的项目,为你们提供资金,提供技术!是不是!”
“是!我们感谢你们!”
“但是,到了现在,你们却在我们的背后捅刀子,捅刀子!你们破坏我们的计划!我告诉你们,阮其波一直是我们的工作对象!但是你们……你们实在太不应该了!我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多恰罗夫大声地吼出一连串的话。
老罗也站了起来,指着多恰罗夫说:“请你听好了,多恰罗夫同志!在战争年代,苏联同志支持我们,我们感谢!在和平时期,你们为我们的经济建设提供资金和技术,我们也非常感谢!但是,我们绝不会做你说的那种事!我再说一遍,南越共和国总统府秘书长阮其波先生的死亡,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给他们做翻译的女同志被眼前这种情况吓坏了,竭力劝双方都坐下来。
这个时候,杜自远也站起来,说:“多恰罗夫同志,对你说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细节。阮其波先生死亡之前的一个月,我们在南越金兰湾的联络线就已经断了。为什么会中断,我们一直在调查。但这个情况至少说明,刺杀阮其波先生的命令绝不会出自于我们!我告诉你,我们会尽快恢复这条联络线,尽快查清楚那里发生的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
多恰罗夫大吼一声,“那你们就尽快查!并且,给我拿出证据来!”
这一次会见不欢而散。多恰罗夫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老罗和杜自远说的话。
但是,有关阮其波死亡的事,却开始向中苏双方的更高一层延烧。
两天后,老罗和杜自远都接到通知,去外交部开会。他们两个人都感到很奇怪,不明白为什么让他们去外交部开会。中调部的工作和外交部有密切的关系,但不是通过他们二局这条渠道。但考虑到多恰罗夫临走时的表情,他们猜想极有可能和南越阮其波被刺杀事件有关,并且,可能已经成为外交层面上的重大事件。
杜自远仍然开着他的旧吉普车。老罗坐在他的身边。他们一路上都沉默着,也都预感到外交部的这个会,不会让他们轻松。
道路两边的建筑工地仍然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一些楼房已经拔地而起,有些模样了。杜自远听说,他们很有可能在冬季来临之前搬进新的办公楼。如果真的是那样,同志们就不会再挨冻了。
外交部在石大人胡同里的两栋西式小楼里办公。石大人胡同就是今天的外交部街。那两座小楼已经非常古老了。一九〇〇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和清政府签订了霸道的辛丑条约后,当时德国的皇太子兴奋异常,向清政府提出要来北京访问。清政府迫不得已,拨款修建了这座希腊式洋房,算做当时的国宾馆。但是,这个德国皇太子却没有来。这两座小楼后来就成了清政府外事部门的所在地。
中国人如阿q一般,在受到屈辱后,都爱耍一些小聪明,来取得心理上的平衡。清政府的官员们尤其如此。一八六一年的一月,他们给这个新成立的外事部门取名为“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意思是说,老子管理你们所有国家的事儿!
洋人们也有懂中文的,看出中国人是在吃他们的豆腐。就向清政府的大员们一通咆哮。于是,“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就被改为“外务部”。
从中国历史上看,但凡是负责外交事务的官员,大多是“软蛋”,至今没有什么大改变。所以,“晏子出使”和“苏武牧羊”就成了千古绝唱。由此可见,涉外部门官员中的硬“屌”,是何等稀少。
所以,外交部也可以称为“外交卖国部”,简称“外卖部”。
不管哪个部门,只要和外国人有了冲突,外交部一定会向那个部门施压,叫他们赶快息事宁人,不要给他们增加麻烦。'
这一次,中苏之间因为南越总统府秘书长阮其波死亡事件,产生了严重纠葛,外交部当然也会向中央调查部施压,叫他们赶快化解矛盾。
但是,外交部的这一次施压,却另有原因,且极其重大。看官们慢慢看吧。
二百六十七、 追究()
杜自远开车,和老罗去的这个地方,却不是位于石大人胡同的外交部,而是位于东交民巷30号的六国饭店。这个六国饭店今天叫“风华宾馆”,已经辉煌不再。但在当时,却是北京城内最豪华的宾馆之一。杜自远去的这个时候,这个着名的六国饭店已经被收归国有,并成为外交部的办公地点之一。
杜自远在六国饭店门前停好车,跟在老罗的后面向台阶上走。那里已经有一个年轻人在等着他们了。年轻人领着他们乘电梯上了饭店的顶层,进入一间门外站着两名警卫的会议室。这个情况让老罗和杜自远都感到紧张,似有一股寒气顺着他们的脊背升上来。
这间会议室不算大,里面的装饰和布置仍保留接收时的模样,豪华而讲究。
但在会议室里坐着的,却是中央调查部的两位副部长。老罗和杜自远进去时,他们正坐在一起低声交谈。
这两位中调部副部长,一位是前面已经说过的,办公室设在中南海里面的陈主任。另外一位副部长姓向,在当时的中国情报系统内是一位传奇人物,享有极高的声望。这位向副部长同时还兼任外交部副部长的职务。杜自远猜想,这也是在外交部召开这个会议的重要原因。'
杜自远一进门就已经察觉到会议室里的气氛令人不安。两位副部长都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们,目光冷峻,还含着一丝猜疑。向副部长向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在会议桌对面坐下。
大约有几分钟时间,会议室里没人说话。老罗和杜自远因此紧张不安。
手上夹着烟的陈主任却突如其来地先开了口,他严厉地说:“杜自远,你先说吧!把你们在南越的工作,特别是近期的工作说一下,不要有遗漏!”
杜自远虽然有一些精神准备,但在两位这么严肃的领导面前,他还是心中忐忑。他回头向老罗看了一眼,谨慎地说:“好,我先汇报一下。我们在南越共和国确实有一部分同志在那里工作。主要是在战争年代逐步形成的,后来在越法战争期间又有所加强。形成了几条联络线,一些同志渗入到当地政府机关,或以商人的身份或居民的身份在那里工作。”
陈主任严厉地问:“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杜自远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观察和了解当地的政治力量,二是支持并指导当地的解放联盟开展工作。”
陈主任问:“金兰湾那里也有吗?”
杜自远吸了一口气,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他猜到今天的会议和苏联人有关。他说:“是的,有一个比较完整的组织,和一条联络线。我了解的情况是,我们的一个同志已经渗入到金兰湾美军基地里。”
陈主任毫不客气地说:“继续说,不要扯太远,围绕阮其波这个人说。”
杜自远再次看了老罗一眼,说:“对阮其波这个人的工作,主要是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