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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杜自远再次想到,龙锦云第一次在大街上看见的那个女人,是短发。她不是左少卿,而是右少卿!而龙锦云昨天第二次看见的,是长头发!老天,那一定是左少卿了!
杜自远此时,虽然静静地坐着,已是满头的大汗。他双眼盯着面前的龙锦云,但头脑里却是高速运转,反复检查自己的思考是否有遗漏之处。
此时,他渐渐地看清龙锦云那张惊恐不安的脸。他想,我真应该信任她!她没在左少卿的背包里找到那个东西,是真实的。她第一次看见的应该是右少卿,也是真实的!她第二次看见的,真的是长头发?长头发!
杜自远竭力克制着自己,目光却更加严厉地盯着龙锦云,“小龙,你看清楚了吗!你再想一下!她是不是长发!”
龙锦云此时,早已被他的眼神吓坏了。连站在旁边的秦东海也惊恐不安起来。他看一眼老杜,又回头小心地注视着龙锦云。
龙锦云低声说:“老杜,我昨天看见的,确实是长头发,是盘起来的。可是……可是我上次看见的……是……是短头发。老杜,我没有欺骗你……”
杜自远“砰”的一拍桌子,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仿佛枪似的指着龙锦云,大声说:“龙锦云,你看得没有错!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你看得没有错!”
龙锦云和秦东海都张大了嘴,惊愕地看着他。
杜自远向他们点着头,“我告诉你们,长头发的,叫左少卿,也就是你昨天看见的那一个。短头发的,叫右少卿,也就是你上次看见的。她们是亲姐妹,孪生姐妹!”
秦东海和龙锦云更加惊愕万分地看着他。
杜自远已经兴奋起来,起身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不时回头看一眼龙锦云。
他终于停下来,笑着说:“小龙,东海,我要告诉你们,我们这次选择来武汉,是选择对了。小龙,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有你一份功劳!不过,你以后回到部里,要多向东海学习业务。你两次跟丢了目标,是不是?我可要先跟你说好,我是不允许有第三次的。你记往了吗?”
秦东海先咧开了嘴,露出了笑容。他听到老杜说,你以后回到部里。这就是说,小龙以后可以回到部里了!老杜相信她了!他也可以……和龙锦云在一起了。他悄悄地捅了捅龙锦云。
这个龙锦云也刚刚醒悟过来。她满脸的泪水,却已经露出了笑容。
当龙锦云离开杜自远的房间时,她怎么也忍不住哗哗流下的眼泪。但她红润的脸上则掩不住灿烂的抑制不住的笑容。
秦东海和她并排走着,不时回头注视着她。他碰了碰她的胳膊。龙锦云就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攥着,紧紧地攥着,并用她美丽的泪眼注视着秦东海。他们四目相对,无声地笑着,心里都有说不出喜悦和快乐。
可是,在这个时候,赵明贵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只感觉到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恐惧就像风一样在他心里盘旋。
昨天夜里,他一回到他的出租房里,就立刻要求许文梅转移所有的弟兄,连夜转移,片刻不要耽搁。他从箱子里拿出一支小手枪,紧紧地攥在手里。
半个小时后,许文梅回来时告诉他,他们损失了两个弟兄。
“阿贵,”她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他们没有回来,我感觉,是损失了。”
“其余的人,”赵明贵脸色阴沉地盯着她,“都转移了?”
“是。”她低声说:“阿贵,我们也转移吗?”
赵明贵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摇摇头,“没用。我们两个,转移也没用。我们可能早就被人盯上了。”这时,他就想到,那个林文秀,不是平白无故出现在小百货店里的!她一定是杜自远有意安在那里的!
这个时候,许文梅就小声说:“阿贵,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告诉那个人,右少卿也在武汉?他是什么人?你们认识?”
赵明贵更加阴沉地盯着她,“阿梅,过去在南京时,他就是中共地下组织的负责人。现在,他应该是中共情报机构的人。他甚至可能是情报机构的高官!”
“你怎么知道?”许文梅小声问。
“你注意到他昨天晚上开的车吗?一辆好车!”这时,他说了一句一直在他心里盘旋的想法,“阿梅,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他,除掉右少卿,还有她的姐姐,左少卿。”
赵明贵是个极其精明的人,这一点,看官们已经了解。后面的故事,慢慢看吧。
现在,当他再次回忆起昨天夜里的经过时,就更加明显地感觉到,杜自远一定是中共情报机构的高官,且对自己了如指掌。他对目前的处境更为担忧。
恰在这时,许文梅看着窗外惊叫一声。赵明贵立刻意识到了危险。
许文梅从窗前扭回头,脸色已经变白。她说:“阿贵,你来看,那个人来了!”
赵明贵腿都软了,仿佛要瘫痪一般。他在一瞬间就想到了手铐和监狱,想到将要结束的生命。他猜想,许文梅看见的那个人,一定是带着警察来的。
他勉强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了一眼,不由疑惑起来。
在不远处的稻田边,那个人,也就是杜自远,正背着手站在田埂上。看上去他很随意地向两边张望着,似乎正在寻找通向这边的小路。
四百九十八、 异访()
赵明贵目光尖锐地盯着站在远处的杜自远,心里惊讶而疑惑。杜自远那么随意地站在稻田边,他的身边和身后,并没有成群的警察或者解放军士兵,附近也不可能藏人。那么,他来这里想干什么呢?
赵明贵知道他不可能跑,也跑不了。杜自远显然早就掌握了他的藏身地,并且严密地监视他。现在了,他也不能躲在屋里不出去。如果被杜自远堵在屋里,不仅被动,而且很难看。
赵明贵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扶着门,心里仍然因为疑虑而恐惧,拿不定主意。
这时,赵明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口袋里的小手枪递给许文梅。他看着许文梅把手枪插进后腰里,就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该防的,他还是要防呀!
赵明贵走到门前,轻轻拉开门,小心地注视着远处的杜自远,然后向他指了指左侧的一条田埂小路。远处的杜自远向赵明贵笑了一下,甚至还挥了一下手,然后就走下那条小路,缓缓而来。
几分钟后,杜自远已经走进赵明贵这间阴暗潮湿并且波动着诡异气氛的小屋里。
他站在门口,看着屋里怀着警惕藏着不安的赵明贵和许文梅,笑着说:“赵先生,我确实知道你住在这里。不过,要不是你指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走过来。”
这么一句平淡的话,把屋里的紧张气氛化解了许多。
赵明贵指着桌边的靠背椅说:“杜先生,你请坐。阿梅,给杜先生沏杯茶。”
许文梅是个很聪明也很机警的女人。她一边洗着茶杯,从茶叶罐里往茶杯里放茶叶时,一边柔声细语地说:“杜先生,怎么称呼呀?”
杜自远平静地说:“杜自远,木土‘杜’,有朋自远方来的‘自远’。赵先生,这位女士是……”
赵明贵只好说:“许文梅,我们……是一起的。”
杜自远点点头,从许文梅手里接过茶杯,说:“谢谢,许女士。”
许文梅借了这个机会,就又问了一句,“杜先生早就认识明贵?”
杜自远笑着说:“是的,我过去在南京时,就和赵先生认识。虽然没有深交,但赵先生给我的印象还不错。”他这么说着,就向赵明贵露出轻松的笑容。
杜自远此时的心情真的非常好,尽管他努力想掩饰这一点。
昨天夜里,当他从赵明贵的嘴里知道,右少卿也在武汉的时候,心里曾有莫名的惆怅。他和右少卿之间的情感已无法说清,那种喜欢里总有她姐姐的影子。就在那一天初次缠绕的夜里,右少卿美丽的身体,在他的眼睛里,又何尝不是她姐姐的身体?这样的一份情感,总给他一种说不清楚的错觉。仿佛朝霞与夕阳,同样的美丽灿烂,你更喜欢哪一个呢?他心里明白,那个他最爱着的女人,就是左少卿。
赵明贵给他的这个提示非常重要,让他隐约想起,他和右少卿应该还有一个孩子呀。这样一来,你更喜欢哪一个呢?梦境和现实,竟都是这样的不可割舍。
老天,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又从龙锦云的嘴里知道,左少卿极有可能也在武汉!
杜自远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只能让自己清醒过来,冷静地面对现实。他明白,左少卿手里那个极其重要的东西,一定会交到他的手里。至于什么时候会交到他的手里,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他对此已无需过虑。
那么,他现在的重点,就是如何找到‘水葫芦’。这才是他今天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但怎么达到这个目的,他心里还没有明确的办法。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杜自远端着许文梅给他沏的茶,轻轻吹着水面上的茶叶,让自己的思绪逐渐清晰。也用清晰的目光看着赵明贵。他心里暗忖的是,他要把目前这种特殊的关系,维持在什么程度上。
赵明贵也注视着杜自远,也看得懂他这个眼神。眼前的杜自远,一定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东西。但是,赵明贵眼下更关心自己的处境和安危。杜自远要抓他,真比吹一口气还简单。
他轻声说:“杜先生,我还是昨天晚上那句话,你想怎么样,对我?”
杜自远也轻声说:“赵先生,我也是昨天晚上那个回答,你不是我的目标。”
这样,赵明贵问了一句话,等于什么也没问出来。但细品之下,杜自远今天的回答,与昨天夜里的回答相比,更像是一个确认,似乎他目前并没有处于万分危急之中,至少目前如此。那么,杜自远今天来,是不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否则,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