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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铭水点点头,“我感觉,可能真让你猜着了。”
右少卿又说:“还有第三,那个曾绍武是我们干掉的。这件事如果走漏了风声,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魏铭水咬着牙低头沉思,说:“谁敢走漏了风声,我一定饶不了他!”
右少卿静静地说:“老魏,我不是有外心。但是,我认为,本部不管想干什么,或者,这个‘水葫芦’想叫我们干什么,我们都应该以安全为上。如果要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我们就绝不能干!”
魏铭水用他老谋深算的目光注视着右少卿,片刻,才轻声说:“右少,我怎么感觉,你最近一段时间有点变化了呀。为什么?”
右少卿一点头,“老魏,让你说对了!我就是变了!我女儿你是见过的,怎么样,长得跟花一样,并且一天一天在长大。我要是出了事,我女儿也完了!我必须把女儿养大!这是我的想法。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弟兄都把自己这条命,白白地送掉吧!老魏,这就是我的想法!”
魏铭水阴沉地盯着她,“右少,你恐怕还有更严重的想法吧?”
右少卿此时的脸上已经变得恶狠狠的了。她瞪着魏铭水说:“老魏,让你说对了!为了养大女儿,老子宁可把那些王八蛋卖给共党!谁威胁到我的女儿,我就跟他拚命!我说到做到!”
魏铭水无声地盯着她,说:“右少,你到底想怎么着?”
右少卿静静地说:“我希望是这样,如果是不痛不痒的事,就给他干。但如果是要命的事,会给我们带来危险的事!王八蛋,就把他卖给共党!这样做,说不定到最后还可能救我们一命!”
魏铭水向她点点头,“右少,你至少有一点说的对,安全第一。你的意思我会考虑,请你放心,我会小心应付。”
右少卿看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你的伙计可能也要上班了。我得走了。”
右少卿悄悄地离开了小吃店,只把魏铭水一个人留存他的小账房里。
他坐在桌旁,很长时间都拿不定主意。但有一点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个右少卿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劝他反水。妈的!这个问题就非常严重了!
这一天的上午,武汉是在平静中度过的。令人不安的平静。
坐在省军区招待所房间里的杜自远,心里一直在隐隐地不安。
五百二十三、 再疑()
杜自远知道,目前情况不明,不知敌特会采取何种手段进行破坏。这样一来,似乎处处都藏着危险。不能掌控目前的局势,让他心里不安。
快到中午的时候,吴坚开着李云林的大吉姆,送心里焦躁不安的杜自远去了武汉物理研究所。杜自远现在心里的疑惑,都悬在这个地方。
他必须到这里看一看,感受一下,也许会找到意想不到的线索。结果,他在武汉物理研究所的办公楼里只找到了孟桅处长,却没有看见总参情报部四局的副局长张正东。这一点,也让他疑虑。
总参情报部所属的安全小组,在武汉物理研究所办公楼里有两间办公室。杜自远进去的时候,几名隶属于总参情报部的工作人员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孟处长看见杜自远进来就很惊讶。他起身迎过来说:“杜局长,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杜自远摇摇头,平静地说:“我只是来看一看。你们张局长呢?”
孟处长说:“张局长出去了解情况了。可能要到下午才回来。”
杜自远向四面看着。办公室里除了有几张办公桌外,还放着两张行军床。
他说:“晚上这里有人值班?”
孟处长笑着说:“我和张局长晚上就睡在这里。万一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处理。”
杜自远在行军床上坐下,问道:“张局长去哪里了解情况?”
孟处长平静地说:“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杜自远总觉得自己一颗心,就如悬在线上一般,四下里没有着落。他看看周围说:“我也没别的事。这样吧,你陪着我到后院的试验楼去看一看,转一圈我就走了。”
这样,孟桅处长注意地看着他,回头跟办公室里的人说了一声,就陪着杜自远出了办公楼。他们沿着院子里的水泥路慢慢地向研究所后面走。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感觉到对方心里的戒备。
后院试验楼外面的大门口很安静。两名哨兵站在门前,远远地注视着他们。
他们没有“临时通行证”,不能进去,就在路边停下来,向四周看着。但在这附近,什么也看不出来。试验楼高高的围墙外,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树下花草茂盛,显然是经过仔细的修剪。风在这里缓缓地流动着,柔和而凉爽。
孟桅处长身材中等,略瘦,相貌平和而庄重。他的目光总是在平静中审视着别人,而自己,却藏得很深。杜自远一望而知,这是一个精明干练的情报人员。
此时,他正无声地转向杜自远,默默地看着他。杜自远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
孟桅似乎迟疑片刻,才轻声说:“杜局长,其实我们心里的压力,也非常大。”
杜自远静静地看着他,“孟处长,能说明一下吗?”
孟桅直视着杜自远,用一种诚恳而真实的目光看着他,轻声说:“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这里的情报显然已经走漏,引起台湾特务的注意。但是,情报是怎么走漏的?我们在这里负责安全的人,都不清楚,也都很紧张。”这时,他压低了声音说:“杜局长,说一句不应该说的话,我们的内部,可能有问题呀!”
杜自远回头注视着他,“你们张局长知道这个情况吗?”
孟处长轻微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我和他这次出来之前,又把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审查了一遍。这事我曾经说过。但是,没有找到线索。杜局长,如果这次任务出问题,我们的罪过就大了!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杜自远静静地看着他,“除了内部审查,你们还采取了其他措施吗?”
孟处长严肃地说:“能采取的措施,我们都采取了。但是,我仍然非常担心。杜局长,我希望,你如果察觉什么异常,不管是我们这里的,还是其他地方的,都能通知我们。我们也好有防备。总归只有这么几天时间,希望能平安过去。”
孟处长的语气,感动了杜自远。他们都在为这次任务能否安全完成而焦虑。他心里有一阵冲动,很想把有关“水葫芦”的情况告诉他。但略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毕竟,“水葫芦”是他的任务,而不是总参情报部的。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天,我们随时交换情况,无论是多么细小的情况。”
孟处长说:“行,没问题。我们最好每天碰一次头。这里,你也应该常来看看。”
杜自远向他笑了一下,“好,我们都注意一些吧。另外,等你们张局长回来,你和他说一声,我想今天晚上再和他碰碰情况。”
孟桅立刻点头说:“好,他一回来,我就跟他说。”
杜自远转身要走的时候,随口问:“张局长去哪儿了?也不回来吃午饭。”
孟桅沉默一下,轻声说:“他说他出去了解情况。其他的,我不知道。”
杜自远准备走了,随口又问:“孟处长一直都在情报部工作?”
孟桅一笑,“我这些年,也换了不少地方呢。我其实一直跟着张局长。从参加革命的第一天起,就在张局长的手下工作。最早是在华南局,后来到过华北局,华东局,中央社会部,还在外交部呆过一小段时间。最后,就到了总参情报部。”
杜自远很随意地点点头。他无声地看着远处的天边,一动不动地站着。
孟桅问:“杜局长,你在看什么?”
杜自远如入梦一般,轻声说:“你看那天边的云,是不是很好看。”
孟桅随着他的目光,也向天边看过去。但他并没有觉得天边的云有什么好看的。
此时,杜自远一动不动地站着。但在他的心里,一股滔天巨浪正猛烈地冲上来,并在他的脑海里发出巨大的响声,迸溅出如箭一般四处飞射的浪花。他感觉到脑海里的神经,如琴弦一般铮铮地响着。他几乎要克制不住了。
杜自远平静地向孟桅点点头,算是告别,然后继续向前走去。但他的心里,疑虑正如雾一般迷漫上来。
他察觉自己似乎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一直在中央调查部的内部寻找“水葫芦”,他甚至请求李部长同意他查阅绝密档案。他确实查阅了那么多档案,却并没有找到有关“水葫芦”的任何踪影。
但是,“水葫芦”有可能并不在中央调查部呀!刚解放的那几年,国内的情报系统曾经发生过天翻地覆的大变动。曾经在华北局情报部,在中央社会部工作过的人,也有可能被调到其他情报单位里工作呀!
张正东副局长,就曾经在华北局情报部工作过。以前,他配合张正东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听他提起过这一点。同样道理,“水葫芦”现在就有可能是在其他情报系统里,譬如,就有可能在总参情报部里!
杜自远加快了脚步。他想尽快和老罗取得联系,调查一下张正东的情况。他几乎不敢相信张正东会是“水葫芦”,但他必须调查一下!他现在谁也不敢相信!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张正东,今天会去什么地方了解情况呢?
总参情报部四局副局长张正东,这天上午其实是去了武汉市公安局。他去找葛处长,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尤其是武汉近期是否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
张正东是副局长,又是本次武汉物理研究所安全保卫工作的主要负责人。葛处长对他自然很热情,并且特地沏了一杯好茶放在他的面前。对张正东副局长的询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