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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嗣九重的声音再一次虚弱起来:“我怕再拖延下去,我就真的熬不主了。”
听到嗣九重这样说,玲珑只得硬着头皮含着泪从衣袖里取出一把匕首来。
几番犹豫,只听她声音几乎带着绝望:“师兄,我动手了。”
嗣九重没有说话,伸手在地上摸索了片刻,寻了一根树枝咬在嘴中。
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玲珑就在嗣九重的手臂上找到了第一枚铜钱的所在。她用锋利的匕首花开嗣九重的衣袖,然后咬着牙将匕首生生刺入嗣九重手臂中。因为已经过了太多天,那铜钱都和血肉要粘在一起。
嗣九重死死咬着树枝,疼得额头上汗水不断,他却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喊叫。任凭玲珑手中的匕首刺穿他的肉,取出那一枚枚该死的铜钱。
一枚。两枚。三枚
从最开始忍不住抖动着手划开师兄的血肉,到现在镇定的寻到另一枚铜钱的所在。玲珑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沾满了嗣九重的鲜血。而那些铜钱,无一不被嗣九重的血染得通红。
“十七”
“十八”
最后一枚铜钱取出的那一刻,玲珑喜极而泣。
“师兄?!师兄”
嗣九重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拍了拍玲珑的手背,来告诉她自己尚有一丝气息残留,紧接着便昏了过去。
玲珑用衣袖将自己的泪擦去,委屈的从怀里取出药敷在嗣九重那些伤口上。
十八铜钱阵十八铜钱镖
玲珑那因为委屈而被泪水染得通红的眼眶里,渐渐渗出恨意来。
她仓促的将满手的血渍擦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从怀中取出好好厚厚一沓已经剪出小鸟雏形的纸。紧接着,玲珑用匕首毫不留情的划开自己的手掌,滴在那些纸片上。
随着玲珑灵力的施展,那些纸片也被她的血悉数染透。随后,她把十八枚铜钱放在自己手心,对着那些纸片道:“去——寻着这铜钱的灵力,找到施法的主人。”玲珑的话音刚落,那些用纸片剪出的小鸟犹如有了生命一般,发出窸窸窣窣的纸片声在铜钱上盘旋,然后成群结队的往洞穴外飞去。
连玲珑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中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阴狠起来。
伤她师兄那么重的人,她一定要让对方双倍奉还。
19:
玲珑也好,嗣九重也好,此刻当然不会知道恒府这几天已经鸡飞狗跳了。
那天嗣九重擅闯恒府离开后不久,司马曜就旧疾复发,到了夜里,更是彻底昏迷过去。恒玄虽然着急,可是寻遍名医也找不出什么医治的办法来。直到第二天晌午,司马曜才自己苏醒过来。
第139章 所以我需要你在(1)()
可是,苏醒过来的司马曜并没有让众人松一口气。他就好像凭借恒府那些无数珍贵药材吊着性命一般,连下床榻的力气都没有了。每日,司马曜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其余时间几乎都在昏睡中。
由心对药理素来没什么探究,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在司马曜苏醒的那一二个时辰去陪他说说话解解闷。
不过,司马曜病倒后,倒是让恒公子十分乐开怀。
没了司马曜阻拦,他像个孩子一样对由心进行了接二连三的戏弄,似要报那日膳厅当众出丑之仇。当然由心也不是省油的灯,往往“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绝不示弱。于是整个恒家的家丁和侍女们都苦不堪言。
本来嘛,一个纨绔世家子已经够折腾他们了,现在倒好,来了个更可怕的混世大魔王。
因为先前被由心讽刺说那扇子像女子家的玩物,恒玄便直接把那玳瑁扇丢进了荷花池中。此后,哪怕是在恒府里,他都佩戴着那把浮夸万分的宝剑晃悠来晃悠去。
虽然每次都以恒玄败北告终,但他依旧孜孜不倦。
这不,这会儿又在折腾那些个可怜的侍女仆从们了。
长廊上,恒家公子又一次忙活起来。
他单手垂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指手画脚的对几个侍女呼来换去:“这这这,还有这,别漏了。这条长廊是由心那臭丫头每天去探望曜时的必经之路,你们一个地方都不要漏了。今天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本世子的厉害!”
司马曜的屋内,搬了小凳坐在司马曜床榻对面,早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声的由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胡闹瞎折腾的了,没有想到这个恒玄比她还能折磨人。
察觉到了由心的无奈,司马曜嘴角倒是浮出一丝笑意来。
恒玄愿意这样和由心吵吵嚷嚷,也间接代表了恒玄愿意戴着自己的“假面”与由心开始接触,这其实反倒是一件好事。
——毕竟,假装温柔的毒蛇,假装沉睡的猎豹,总比真的匍匐下来把你当做猎物要猎食来的好得多。
由心将手中碗碟里的药汁吹凉后递给躺坐在床上的司马曜,眨了眨双眼不解的问:“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干嘛?快把药喝了。”
司马曜倒也听话,仰头就把碗里的药喝得干干净净。
由心看着闻起来就苦涩不堪的药被司马曜一口喝下,撇了撇嘴,赶忙把一盘的蜜饯递给他。司马曜摆了摆手,示意让由心自己吃。由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一颗蜜饯塞入怀中小白的嘴里后,才再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颗。
“嗯,不错不错,由心这是什么玩意,真好吃。”小白满意的砸吧嘴,“不愧是恒府,连普通的零嘴都那么好吃。”
由心立刻反驳:“好什么好,曜的病到现在都查不出所以然,我看那个恒玄一点都不中用。”
由心话音刚落,司马曜就连声咳嗽起来,由心惊得急忙起身去轻拍他后背。
第140章 所以我需要你在(2)()
就连小白都有些紧张的跳上床榻,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司马曜,生怕他就咳出血来。
这短短几日,司马曜已经消瘦了许多。虽然司马曜不说,但由心和小白都知道,其实这一路司马曜都在硬撑罢了。如今到了恒府,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身体也便毫无顾忌的开始频频抗议。
“这事倒是怨不得恒玄的。”司马曜替恒玄解释道:“我身体自幼就不好,你也不用太担心。”
由心不自然的后退一步,小声辩解道:“我才没有担心呢只是你看看现在。一个病秧子,一个又这么不靠谱。你们两人不是还要办什么重要的正经事嘛,这可怎么叫人放心。”
“所以啊。”司马曜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就好像那冬日暖阳一般让人觉得舒服安心,他自然而然的握住由心的手:“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由心的耳尖刷一下就变得通红。
司马曜的手虽大,但骨节分明。连日来的病痛折磨,让他比寻常人瘦一些。他长长的黑发半扎半散落在肩头,那略带褐色的眼眸中难藏爱慕神色。可这份喜欢,就好像他带给由心的感觉一样,如同春日微风,不强迫不压迫。不恣睢不勉强。
在司马曜生活在宫中的十八年里,他素来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以傻王的身份苟且偷生,甚至不能与生母相见。后来得到恒玄帮助,在恒家安插的宫人心腹下,偶尔可以瞒着贾南风离开宫廷,完成他看一眼民间疾苦的心愿。
他从没有与一个女子经历过这样多的事,也不曾对哪个女子有过这样多的情愫。
虽然她和他一样,看起来藏了这样多的秘密。
虽然他如今的处境很危险,随时随地都可能被贾南风所杀。
可是他不希望在短暂的人生中有所遗憾,不想错过自己所在意所珍视的人。
正当由心不知所措的时候,司马曜突然俯下身,再次连连咳嗽起来,可那握着她的手并没有就此松开。
“曜,你还好吧。”先前已经退了一步的由心上前来到司马曜面前,在床榻上顺势就坐下。
还没等由心说出第二句话,司马曜已经伸臂将由心一拉。由心猝不及防的就跌在他怀中。由心有些迟疑,只觉得自己满脸通红,心跳的极快,但她并没有就此挣脱开司马曜。
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小白尴尬的跳下来,略带寂寞的身影往屋外而去。
司马曜对由心是虚情还是假意,此时它是管不着了。反正这不是还有个曹冲日日夜夜“监视”着嘛。不行不行,它需要去找一只雌雪貂安抚一下内心的创伤。
此时在由心体内的曹冲如果可以看出什么表情,一定是极度不爽的黑脸。别说司马曜,曹冲对整个司马家都是有偏见的。
本来王朝君王更换再正常不过,可是当年司马炎只是为争夺曹魏的江山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觊觎由心的“长生不老”以及“天穴”钥匙。
司马家的后人,他怎么能放心?
第141章 戏弄恒玄(1)()
20:
带着杀戮暴戾的鬼煞之气在由心体内不知不觉运转弥漫。
曹冲并不想对司马曜做出什么伤害,他知道司马曜如果真的是晋朝的君王,那司马曜一死,历史一定会大乱。如此他就违背了师父等人的千叮咛万嘱咐。
但是——
杀意越来越浓。
他不能杀了司马曜,弄死弄残总不要紧吧?
反正,晋国上下都一直认为这个皇帝是痴傻的。
眼看着曹冲聚气准备出招,屋外却是传来了恒玄骂骂咧咧的声音:“由心,由心你这个臭丫头在哪里?!”
突然传来的大呼小叫声,惊得由心连忙推开司马曜。也就是那一瞬间,曹冲的鬼煞之气立刻消散开去。
由心并没有察觉到曹冲的异样,只是涨红着脸站起身,有些结巴:“又是那个讨人厌的恒玄。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由心好像战败的将士,丢盔弃甲一般,仓皇而逃。
床榻上,司马曜的脸上、眼眸上,都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可就在由心逃离屋内之后,司马曜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淡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