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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让我能承受任何想象不到事件,看着一个大活人顷刻间变成一堆触目惊心的血肉,我麻木了。
所有的人都不正常了,互相残害,摆在我面前的就是活生生的恐怖素材。
我把地上的小姬扔在一张木椅上,从来不吸烟我的,从大刘床垫子下摸出两根压瘪了的烟,点燃一根,猛吸了一口,浓重的呛人的烟直窜脑仁,鼻子一辣,我这才理解为啥大刘总会偷着吸两口,缕教不改。原来它能帮助人保持清醒,让人暂时忘记痛苦。
从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递到小姬嘴边,他低下头,一口气喝光了。
“你现在说说吧,你为什么一个人回来,大刘、苏晓和王大脑袋呢?还有,你为什么杀了班副?“我问他。
小姬抬起头,眼泪又涌了出来,哽咽着、咬着牙愤然道:“胖子他妈的不是人,他杀了大刘和王正辰。”
“你丫的胡沁什么?他几天了水米不打牙,床上躺着,别想装疯卖傻混过去,告诉你,不说实话,捏碎你的卵子!”小姬刚说了两句,左晋上去又掐住他的脖子:“你往下编!”
我把左晋拉开:“你先别激动,等他说完行不行。”
左晋这才看见被捆在床上的吓得面如土灰牙齿直打战的小蒋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指着小蒋儿问我。
“先别扯其他的,一件事一件事地来,小蒋儿的事一会儿再和你说。先听小姬说。”我摆了摆手:“小姬,你说吧。”
小姬说,他们早上离开哨所,一路虽然很艰辛,但还算顺利,天刚擦黑儿时,到达了皮哈克,风雪中看见了那道“天桥”和“天桥”尽头低矮的小屋。
四个人打心眼儿里高兴,在小屋里休息一晚,第二天早点出发再走半天就到大哨所了。大家来了精神,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四人一列,大刘在前、王正辰其次、再后面是小姬,最后是苏晓。天桥两侧是深渊,这么大风雪,最后一段路更不能掉以轻心。
小屋的门从里外面能插上,门是木头的,中间有两条生了锈的铁皮条,上面两排小铆钉,门的里面是一个非常有年代感的长满锈铁的门划子,门外是一对小圆环,两扇门一边一个。其中一个圆环从外面能转动,它一转动,里面的铁门划子就能开合。
每回我们借用小屋时,就是这样开关的。因为这片山脉人迹罕见,那间小屋就好像是我们的专用品。离开时门划子一扣,任再大的风也吹不开。
大刘把门打开,和身后的王大脑袋子一前一后,先迈进了小屋。
小屋前后有两道门,没有窗,里面挺黑的,大刘手电照亮儿。
突然他站在门里不动了,外面的小姬说:“走啊,别站门上,快进去。”
大刘回头对他嘘了一声,大家鸦雀无声,小姬不知道大刘这是几个意思。
大刘的手电晃着对面出口那道门,小姬实在好奇,踮起脚尖从大刘和王大脑袋子的肩膀缝隙看过去。他也吓了一跳,出口那道门上有个人,背朝着他们站着,大刘手电照耀下,他看得很清楚,那人也穿着和我们一样的军装,只是军装上结了层冰霜似的。
“嗨,你是哪一位?”大刘往里挪了一小步,询问着。
那人一动不动,仿佛根本不知道进来了人。大刘反到不知该咋办了。他迟疑了一会儿,走了过去,走到那人身后,拍了一下那个的肩膀,那人依然没动地儿。大刘又绕到那人侧面,歪着头瞅那个的脸。
“啊!?是你呀,班副??”他这嗓子把大门口的大伙都喊迷糊了,小姬以为是大刘的熟人,以前部队上的班副。
王大脑袋子三步并两步,凑了上去,他也惊叫:”乖老子,你真是班副?你咋……”
“我的妈,副班他死了,冻硬了,你看。”王大脑袋子指着那人的脸说;“肯定不是刚死的,死了一两天了,看看,有深色尸斑了,乖老子,咋球回事。”
他话还没落,那个人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掐住了王大脑袋的脖子,力道之大,吓傻了门口的小姬,他清晰地听到了“嘎巴”一声,王大脑袋子头耷拉了,那人手撤了回去,王大脑袋倒了下去。
大刘反应相当快,退了几步,一梭子子弹射扫向那个人,那个人至始至终都没转一下头,子弹打进他身体,如泥牛入海,他却纹丝不动。
小姬和苏晓也拉动了扳机,瞬间三个人急射。一丁点儿作用都不起,那人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子。
“快跑!”大刘喊着就往外跑,小姬转身,刚跑出一步,就听见身后又一阵枪声,回头一看,大刘的脑浆和血喷了他一身一脸,大刘“嘭”地朝前倒下了。
此刻,那个人转过身来,小姬看清了那张惨白的脸,他就是赵春!他手里端着枪,枪口还冒着烟。
小姬顾不上还击,转身没命地逃去……
第15章 冰窟窿()
小姬双手捂着脸,片刻,他抬起头:“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站在那儿的是胖子赵春。王大脑袋说他早死了都冻硬了,我也看见他一身的冰霜,那个样子明明就是死人。我就想不明白了,死人咋还能杀人……妈的,活见鬼了……刚才我看见胖子,脑子里认定是他倒的鬼,不干掉他,他真的会把我们全杀了的,呜呜,你们是,没看见,那,妈的,有多恐怖……”他双手不住地搓着脸,这种情绪是装不出来的。
“你丫的,没脑子吗,你刚才也说了你们看到的是个死人,可赵胖子活生生在宿舍呢,你丫不能看见和胖子长相一样的鬼就把胖子给突突了吧?”左晋说这些的时候,情绪上已经不似刚才那么激烈了。
“胖子去找施珰的时候或许死在外面了,你怎么就能肯定回来的这个就是胖子?”小姬血红的眼盯着左晋说。
“哎行行了,别他妈的胡嘞嘞了,你还看见死人杀人了,我靠,你是觉得我弱智啊?我怀疑你不是精神不正常了就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左晋不相信小姬,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一直没说话,如果放在以前,小姬的话我全然不会相信,我会和左晋一样,把重点放在小姬身上。
这都什么年代了,牛鬼蛇神那一套早被淘汰到历史的尘埃里了。但是,这些天,从我眼皮子下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那么出现了,没地方讲理去。我见到施珰死在洞里,到现在都想不出他是怎么死的?录像中他诡秘的行为,杨沁的异常,这些个,若非是我亲眼所见,谁说我都不会相信。刚才小姬说话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他,我不认为他是在撒谎。如果小姬说的是真的,那个身上结满霜的死人是赵胖子的话,一直躺在床上生病的胖子又是谁呢,这怎么解?
“班、班长,那电、电台里,有班副的声音,他、他、他说皮哈克。还、还喊救、救命了来着。“床上的小蒋小声地插了嘴道。
对呀,小蒋提醒了我,前天电台突然鬼魅似地有了信号,而信号恰恰是赵春的声音,他人当时就在宿舍床上躺着,电台里他的声音是怎么出来的呢?难道……
魏班长、施珰、胖班副……我脑子里来回萦绕着几条线,隐隐约约中好象发现了它们之间的某种联系,可是再明朗化时就又找不到了,到底是什么呢?
“你可没说那死人杀了苏晓,那我问你,苏晓呢,他现在在哪?“左晋所思考的和我不一样,他继续按他的思路质问小姬。
小姬又呜呜咽咽,双手重新捂着脸,肩膀在颤抖:“苏晓,掉到冰窟窿里了,呜呜。他们全没了。”
小姬看到大刘被爆头后,没命地逃,苏晓也听见看见了,他在前面狂跑。
跑过“天桥”后,小姬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家伙没追出来。但是他俩仍是心有余悸,原路返回,脚步不敢有丝毫放慢。
两人谁都没说话,所有力气都用在奔走上了。
摧枯拉朽的怒风中,小姬听见“咔擦“一声,走在他前面的苏晓不见了,他心里一惊,苏晓可能踩到冰窟窿掉进去了。
冰窟窿是巨厚的冰层开裂形成的极深的缝隙,如果没能及时冻结实了,再加上大雪的掩盖,人看不清一脚踩上去,掉进去生还的希望很渺茫了,冰裂非常深,就是白天想施救,连人你都找不见,别说是夜里了。
他大声喊着苏晓的名字,只有风声回应他。苏晓刚才落下去的地方都没了痕迹,雪顷刻间把冰窟窿掩住了。
没听到苏晓的挣扎,没听见他的呼救,旷野里只有狂风大雪。
小姬知道他没办法搭救苏晓了,苏晓被昆仑的清沟冰眼彻底吞了……
更长的沉默,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左晋的反应和我一样。
“班、班长,电死那、那两只、两只“耗子”,你们最、最、好看一看吧,我、我、从从来没见过。”小蒋儿,他有颗年青的心,任何时候都能最先跳动。
“他咋了?”小姬这会儿才看见被捆着的小蒋,回过神来问我。
“哼,都他妈的疯了,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神经搭差了,想杀我。”我从鼻子里喷出一道烟。
小姬血红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我把和熊瞎子一起去巡逻的遭遇又说了一遍,不过没提及那只木匣子和我中饱私囊一只牛角的事情。
大家听了,又默不作声。
“班、班长,有件事,不、不知道该、该不该和你、你说。”小蒋儿又适时地打破了沉默:“你说我要杀、杀、杀你,其、实是,我、我之前就、就看到、到过一、一个你从那里爬上、上来。”
他这句话犹如一颗奥克托金重型炸弹,一下轰中了我的天灵盖。
“你说啥?”烟屁烧到我手指了,我一个哆嗦,手上一松,烟屁掉在地上,我盯着带着火星子的烟屁,装作很随意没听清楚的样子又问了一句
“在你、你上来前,我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