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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开业第二天,老曹走了。
受伤这一年多来,他太渴望回归正常生活,回归部队了。
大家都理解。
……
我的铺子挨着老单的店
小店铺有老单帮着,铺子一开张生意就有了。
老单那片儿嘴,做起这买卖来,真不是盖的。
他能在客人面前,把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吹得神乎其神,天花乱坠。
我这边有客人到,老单自己店里没活儿的话,他过来和客人周旋。
不出一周,我的主席像章全出手了,一位老者都包余儿了,一大包,数都没数,直接给了一个数:两万块!
依老单的意思,这价不出手,还得往上加!
我觉得这价行了,老者一出口,我抢在老单前头松口了。
老单埋怨我,太见小了,不是个做大生意的料儿。
两万块呀,我在学校的工资一个月才四千块,哪比去呀,太知足了。
这一开张儿,够我吃四个月的,要不古玩界有句话:一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我卖出些东西,老单指点着,帮我引见一些可靠上家儿,陆陆续续进了些小东西,他认识西藏的一位走货商家,让我从他那里进了些藏传蜜蜡、藏专老经书等…。。
日子不温不火,忙忙碌碌地过着。
…。。。
店里下午一般客人不多,天气热了,我坐在店里,有些犯困。
手机响了,我都懒得去接,闭目迷糊着。
响起来,没完没了了,我这闲气不打一处来,接过来,刚想呲达两句,那边一个熟悉的柔魅男声响起:“齐略是吧?哎?是齐略吗?”
我靠,这不是程莎吗?
“程莎?”
“哎呦,是我,你这破电话怎么没人接,害得我拨了三回。”程莎回东北有些日子了。
他说他开了一家火锅店,这几天有人找他追债,他想来我这儿躲几天。
我说没问题,我和他算得上生死交情了。
现在的交通工具,程莎打完电话当天夜里,他就只身位移到了我们的这个城市。
我带着他到巿中心一家不错的饭店里接风,现在手头儿没那么局促了,吃顿好饭不成问题。
我和他说,我,开了个小店儿谋生。
他嗤嗤地笑了,他说完全想象不出,我做小作坊主的样子。
我嘲弄自己:一文难倒英雄汉,我他妈的要吃喝拉撒,钱,这个玩儿恐怕到死都离不开了,小店赚大钱,别小看小店!
我问他:“你欠上赌债了?“
他鼻子一哼:“我没那个嗜好,是几个老毛子…。。”
“我靠,你真有能耐,欠债欠到洋人头上了?”
“小兄弟,这些日子没活儿干了,关文明那孙子到现在还没给咱的劳务费,一时半会儿,还不上那三个老毛子的钱,总躲也不是个办法,最近,我踅摸着还得找个硬活儿,挣点钱…。。”
我知道他说的活儿是啥。
“你需要多少钱?”我试着问他,我手头上有点儿,能借给他几千,先解他的燃眉之急吧。
“哎呦,老板,小店开张,这意思是挣到钱了?”程莎有点不相信我。
“哎,大钱没有,几千块,能帮就你。”我颇有些小得意。
“几千,你拉倒吧,连垫牙缝儿都不够。”兰花指捏着高脚杯的程莎,连脸皮都不翻。
“我靠,你,欠了什么钱?几千块钱不够填牙缝?”我的脸都绿了,这小子胃口这么大。
程莎不再提他的债主了,吃喝满意后,他让我给他找个落脚点儿,没钱住宾馆。
住我家吧,我家里房子不多,父母一间,我自己一间,没其他卧室了,叫他和我住一屋,太不合适了,他那娘们儿样,住在处,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我的店开在市里,我家在镇上,来来回回的不方便,晚上我基本上都在铺子时睡。
咦,我想到了学校的宿舍,顾着租房子,摆货开店,我一直没去办手续,所以宿舍还没腾呢,东西全在。
想到让程莎住那里,心里多少有些阴云,转念想了想,无妨,那东西肯定是冲着我的,无论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
话说,我从学校出来以后,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程莎很满意,他觉得住学校相当不错,他躲债不是一天两的事儿,安稳的不相互打扰的地方就是它了。
白天,程莎泡在我店里,晚上去学校睡觉。
住了两晚上,我的担心渐渐消失了,早上他在学校餐厅吃过早饭,然后到我店铺时,我的心总是惴惴不安,恐怕他晚上,会像我一样受到意外的惊吓。
人家没事,乐呵呵的,帮我打理生意。
程莎比我会和客人套近乎,只要到店的客人,他都能招呼好他们,客人几乎不空手走。
自从他来了以后,店铺的销量大增。
这简直就是财神爷驻店里。
我劝程莎,要不就在这里得了,和我一起做小本儿生意混日子吧。
程莎撇着他那涂着唇膏的下嘴唇:我才不呢!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我靠,欠了洋人一大笔债的人,还好意思咬文嚼字把自己往高枝儿上送?
脸皮这么厚的人,非他莫属了。
老单开始很不喜欢程莎,背地里偷偷和我说过:“你交了个什么朋友,瞧他那股子泰国范儿,扭着个腰,男不男,女不女的,看着就恶心。”
我劝老单,程莎是我好朋友,看在我的面儿上,别让他看出来你不爱待见他。
没几天,让我大跌眼镜,老单和程莎打得火热,当然不是不可描述的关系,而且非常投缘。
没事儿干,老单就给程莎讲各种物件儿…。。
程莎有时候还帮着老单照看店铺。
我盯着老单,旁边是程莎,正在忙着替老单排摆着新入手的货
我酸老单:“你病好了,不恶心了?”
“老单啥病?”程莎头也没抬,随意搭了一句。
老单匆忙回头看了一眼程莎,讪笑着。
“哎哎哎,没啥病,吃坏胃了,没事了,没事了。”
“嘿嘿,小齐,咱啥也别说了,今晚我请客,下馆子去!”
……
早上八点正式营业,我把铺子门窗打开,走走关了一晚上的浊气。
前脚还没有迈回铺子里呢,听见后面有人叫我。
“哎呦,等等我!”
回头一看是程莎,他平时在九点以后才会到铺子里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
“你今天好早哇。”我问他,他一脸的倦容,眉头紧锁。
“嗨,小齐啊,你那个宿舍里有鬼!”
我的心,须臾间成了一只铅制的称坨。
“呯”地,砸闷了我的胸口。
该来了还是来了……
第91章 大限已至()
程莎的耳功,我不止一次,亲眼见识过的。
昨天晚上,可能是住在我隔壁,解剖实验室老师把女朋友带来了,半宿的折腾,叫床声跟春天的群猫叫春似的,听得程莎心心痒难耐,声浪由高音到最低音,比坐过山车还要惊心动魄(这是他的原话)。
程莎一直等到隔壁彻底偃旗息鼓了,才渐渐有了睡意。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他醒了。
隐隐约约地,听见走廊上有一个人,一直徘徊…。。
起先,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酝酿睡觉。
但是,这个脚步声非常执着,绵延不绝,而且声声不绝于程莎的耳朵。
如是这个声音放在常人的耳朵,是不会听到的,也许早就呼呼大睡了,这事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程莎却不同。
这个时候,其实程莎还是没有太在意,他把脚步声当成了给他催眠的节拍点儿。
快入眠时,脚步声骤然消失了…。。
程莎习惯了伴奏,突然被抽走,他的耳朵失去了依赖,一下子又清醒了。
突然听到门外,似乎有个东西“悉悉索索”地紧贴到了门上,发生狗熊般的喘息声。
把他给吓了一大跳,立刻睡意全无了。
心想,楼里有人养动物了?
夜里放出来,动物自己遛自己遛,遛到他门口,凭借动物的本能嗅到这里有人肉味儿?
不光他这儿有人味儿,隔壁还有一双呢,干嘛非贴在他门上……
他仔细地听着,边瞎猜测着。
但是,程莎没有起身。
他是一个借宿者,外面爱有什么动物,这不关他的事儿,他就管睡觉!
只是这种奇特的声音,让他的心不能安宁下来,无法入睡。
他还有一丝担忧:外门的东西会不会一发狠,把门给破坏了……
“欻拉,欻拉…。。”
咹?这是掏钥匙的声音!
难道外面呼哧带喘的东西,不是动物,难道会是人吗?
这他妈的就复杂了!!
外面的人,怎么会有齐略宿舍的钥匙呢?齐略不是说过,只有他有两把钥匙吗?
那会不会是齐略吗?
程莎立马把我给否了。
或许是学校里的其他人吧,以前在这里住的人,私自配了钥匙。
但是,为什么徘徊那么久,贴在门上,想干什么?
程莎把我想得复杂了点,他居然想到我,是不是叫过女郎,女郎们半夜过来纠缠来了……
不对,程莎想了半天,觉得不妙。
钥匙插进锁孔里,来回地转动着。
程莎轻步飞快地到了门口,他和我想的、做的不一样。
他没有开门,而是在里面,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门,按他的原话,给我的“女郎”留点面子。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外面的人,仿佛也被这两声突兀的叩门声给震住了。
……
僵持了一两分钟,程莎打开了门。
楼道里黑暗一片,但是,门外却是什么都没有…。。
程莎为什么要说是鬼呢,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