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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不回谢家庄?”
谢湘看着沉浸在往事里的夏雪宜,有些艰难的问道。
“这是秦伯的意思。”
夏雪宜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杀死的是一个官兵,官兵不比流民,流民无论被什么人杀死都是用不着偿命的,但是官兵就不一样。”
“秦伯他……是不是有些太不问青红皂白了?也许,他其实用不着杀人的。”
谢湘说道。
夏雪宜苦笑了一下:“可能吧,秦伯是护主心切了些,在那两个官兵奉命送我离开袁大人兵营的时候,就被前来寻找的秦伯盯上了,秦伯说,他听见那两个官兵和门口守卫的对话,知道是奉命袁大人之命送我回谢家庄的。”
“秦伯很高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稍稍跟着那两个官兵一程,他本来只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要把我送回谢家庄,然后才折回袁大人兵营,因为还没有你的下落。”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们行走的道路不对劲了,便知道那两个官兵是阳奉阴违居心叵测的。因为谢家庄和临淮是两条截然相反的路途,那两个官兵不可能搞错。”
谢湘有些怨念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秦伯他老人家终究还是抛弃了我。”
夏雪宜看了谢湘一眼:“弟弟,这你可真是冤枉了秦伯。你不要忘记,是我亲自把你给藏在了村头那颗大榕树的树洞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知道。秦伯之所以不顾一切的贸然出手,就是因为害怕延误了寻找你的时间,才不惜铤而走险的。”
“因为他不知道那两个官兵到底要把我给弄到哪里去,当时,秦伯觉得你一定是和我在一起的,既然我是从袁大人兵营里给放出来的,你就一定还在里面。”
看着静静述说的夏雪宜,谢湘不禁张张嘴巴。然后他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秦伯带着我,坐在那匹血淋淋的马背上,调转马头就往袁大人的兵营疾驰,我已经被吓坏了,很大声的哭喊着要回去,秦伯急了,就央告我说,小公子别闹了,我们要去救大宝啊,你的大宝弟弟还在官兵手里呢。”
“然后我就不哭了,很大声的对着秦伯叫喊道:弟弟在树洞里了,没有被官兵抓去,我叫了很多遍,秦伯却是自顾心急慌慌的赶路,怕你会被官兵杀死或者带走,就在我们差不多真的要冲进袁大人兵营的时候,秦伯终于才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秦伯勒住马缰,有些不敢相信的用双手举起我,很大声的问道:“我的爷,你说什么?你再说清楚些?”
夏雪宜说到此处,不禁笑了,脸上竟然有种不由自主的得意洋洋。
谢湘的心里却逐渐的泛起一股泪花。
“秦伯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他竭力的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感情泛滥,轻轻地问道。
夏雪宜的脸上掠过一抹忧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过世三年了。”
谢湘有些不能相信:“为什么?秦伯是有武功的人,如今算来也不过花甲之人,就是普通人也还应该健在的啊?”
为什么好人就没长寿呢?
对于秦伯,说句老实话,谢湘印象并不很深,只记得他是个很沉默很勤劳的大汉,虽然当年他带着夏雪宜逃到谢家庄的时候已经很大年纪了,但是,感觉他身体还是相当的壮实的。
这样忠勇侠义之人,怎么可以说没就没了呢?
“当年,秦伯知道你平安之后,就决定再也不回谢家庄了,因为他杀死了袁大人手下的官兵,袁大人一定会派兵去谢家庄搜查盘问的,如果搜查出了我们,就会连累你们乃至整个谢家庄的人。”
“我们一走了之,袁大人顶多认为送还我回谢家庄的两个官兵路上遇见了什么劫道江洋大盗,死了个官兵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秦伯抛弃了那匹浑身淋满那个官兵血污的马匹,寻找到两身破烂衣衫,夹杂在无处不在的逃荒流民之中,离开了临淮。”
谢湘看着夏雪宜摇摇头:“其实,当年闹过那次流民之乱以后,谢家庄再也没有来过官兵,也没有那样可怕的流民大批的涌来了,顶多就是那些总也打发不完的面黄肌瘦乞丐……我娘甚至有打算给我在那些乞讨的小丫头里挑个小童养媳,不过,被我给坚决的拒绝了。”
夏雪宜被逗笑了,调侃道:“我记得姑父老是吓唬你,说你会被拍花的拍去给别人做小媳妇的,怎么?两位老人家终于又记得你其实应该是他们的儿子了?”
嘴里这样戏虐的说着,眼睛却柔情四溢的瞟了谢湘一眼,谢湘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谢湘看见,夏雪宜风情倜傥的脸上,笑意瞬间冷却,敛神侧脸,只觉得外面似乎有一种微微地风吹过。
“小郎君,两个时辰到了,我回来啦。”
何红药娇嫩婉转妩媚爱娇的声音陡然传来。
额……
这么快?两个时辰?
夏雪宜不禁和谢湘面面相觑了一下。
貌似,他们想要说的话,急于要询问的事情才刚刚的说了个开头啊!
何红药人随声到,绿色娇美身影悠忽出现在厢房门口。
“我可以进去吗?”
她的脸上出现一抹调皮的笑,两瓣精致美好的红唇娇嗔的呶起,漂亮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夏雪宜笑。
第三十章 疼痛的感觉()
“当然,红药,你这么快,事情办好了吗?”
夏雪宜立刻换上一副淡淡地神情,与之刚才和谢湘交谈时,那种毫无顾忌心情激湃模样判若两人。
何红药脆声答道:“好了。”
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冷笑一声:“吴姐姐好讨厌的,竟给我寻些不相干的事情……”
话说了一半却又不说了,眼睛看着夏雪宜,脸上又转为似笑非笑。
夏雪宜似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红药,不相干的事情我们还是少管的好……”
话说了一半,却又止住了,似乎有什么不想叫谢湘听见的。
谢湘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了一下,心里顿时充满了恶意,果然尽是要做些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这样欲言又止的,看来某人真是想做大恶人的一条道上跑到黑了?
他觉得自己这样想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夏雪宜的仇人已经是恶人了,而夏雪宜如果想要报仇,只有做比那个恶人更恶的人,可不就是大恶人?
听何红药那种口气,一定是又接下了什么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的勾当,难怪这世道这么乱,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要做恶人,可不就苦害了手无寸铁没有反抗之力的普通老百姓了吗?
这样的朝代真是命里注定迟早要完蛋的。
谢湘越想越觉得自己琢磨的完全符合逻辑。
特别是,反正在以后对夏雪宜的评价中,大恶人这一称谓也是名符其实的。
谢湘这样想,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夏雪宜咽下的那半句话其实是:……我们马上就将面临一场恶斗,对头难缠的很,这次绝对不能再分神叫他给跑掉了。
夏雪宜说到此处,忽然停住,一是害怕谢湘听见了会为他担忧,二是自己的语气似乎也不太好,有责怪何红药的味道,这是不应该的,所以便咽下了其余的话。
谢湘哪里知道夏雪宜的心思,就如红卫兵批孔儒一般,断章取义理所当然,在心里就是好一通胡批乱判。
尽管夏雪宜的脸色很冷淡,何红药却是没有生气,娇笑道:“不过吴姐姐说了,那人肯出大价钱,所以,我就答应考虑考虑了……小郎君,只怕那死老头子就快要来了,你看,谢公子他……”
何红药果然就提到了价钱,谢湘已经在心里冷笑了。
想来自己头顶戴着的那颗夜明珠发针也是他们路上“顺便”抢来的吧?
想到这颗珠子上可能会附着一个满面血污的冤魂,谢湘就有些头皮子发炸了。
不行,无论如何也得找个机会把这颗珠子还给何红药去。
不是他命薄福浅,不敢戴这样贵重抢眼的东西,实在是,他可没有那么大的煞气能和一个冤魂朝夕相处。
一听见何红药说“那个死老头子”,夏雪宜神情冷淡的脸上陡然一紧,两道剑眉顿时挑起,说道:“现在不过未时末刻……想来还不至于那么快。”
他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人却沉吟了一下,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的看向谢湘:“弟弟,这里不是你的久留之所,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客栈,等我办完了事情,会过去找你的。”
谢湘虽然那里暗暗鬼话连篇的在碎碎念,却是和夏雪宜正说到情浓处,听见夏雪宜这样说,脸上便出现了一抹踌躇,心里……竟然不欲马上离开。
当然喽,他心里更大的好奇还是,夏雪宜和何红药跑到这所荒凉阴森的大园子里,到底想要见什么人?
难道就是当年奸杀了夏雪宜姐姐的那个采花贼?
如果真是这个人物,那可是不可错过的。
因为谢湘知道,那个采花贼马上就会死得很凄惨,尸体被夏雪宜装在一个大木头箱子里,叫一个担了夏雪宜救命之恩的人送还给他的兄弟和家人。
当采花贼的家人以为他又在外面做了大案发了大财,迫不及待打开箱子寻找珠宝的时候,采花贼的妻子也被夏雪宜事先设置的机关毒箭穿心而亡。
哎,这是一个极其残忍的冤冤相报的故事,谢湘想到此处,心中的小人简直有些不忍的掩住双眼。
他人却目光炯炯的看向夏雪宜,很是希望还多留在这里一会儿。
你想吧,错过这会儿,那个作恶多端的人就算是灰飞烟灭了。
以后想见也见不得了。
并不是谢湘很崇拜这个采花大盗,实在是谢湘心里很好奇,这个造成夏雪宜一生悲剧源头的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样牛头马面的邪恶模样呢?
在谢湘的想象里,一会儿那个采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