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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倒不在意,况且绝大多数也不认识中国字,就是认识汉子的,也仅一笑而过,而刚峰众人却非常激动。便挥着手向那十几位同胞走了过去。
来接船的是兴中会年青一代的骨干,领头的叫欧阳清,大约二十四、五岁样子,另两人叫夏云龙、夏云虎,亲哥俩,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八岁。那欧阳清是兴中会当今老会长欧阳华之孙,夏云龙、夏云虎是兴中会当今实际主管人孙树义的两个义子,也就是刚峰的家族兄弟,还有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子叫孙琳琳,是孙树义小女儿,是刚峰的标准小妹。其余十来人则是兴中会中元老、烈士之子女。
欧阳清等人一见七个气度不凡、气吞万里的中国青年围护着一个年青、俊俏的迷人公子,而那公子还手拉着一位绝世美女向众人走来,便知是刚峰先生和小孙夫人宋婉琴了,便一拥而前。
那孙琳琳也不管认不认识,便上前问到:“你是我哥哥孙庭宇、孙刚峰?”
刚峰已知道自己有一位堂姐孙倩倩二十岁,有一位堂妹孙琳琳比自己小半岁。见少女这样问,便笑着说到:“你是琳麟妹妹吧?我就是你哥哥孙刚峰!”
那琳琳见刚峰如此说,便不顾一切扑上去,双手搂着哥哥脖子,挂在哥哥胸前,高兴地直叫:“我终于见到我哥哥了,我终于见到我的英雄哥哥了!”
好半天才放开,眼中都有泪水下来,刚峰也很激动,便替妹妹轻轻用手揩去泪水,俏皮说到:琳琳若变成花猫脸就不漂亮了。
引得众人大笑。众人便忙忙向前见礼,一一介绍自己名字,刚峰便一一与十几位年青人亲切握手、问好、感谢。又向大家一一介绍身边的各位师兄弟及婉琴,众人便高兴一起认识、握手,走出码头。
琳琳早知哥哥娶了国母的小妹妹为妻,便紧紧搂着这个嫂子笑个不停,说个不停一起向前走。婉琴也很喜欢这个与自己性格一样的小姑子,便也双手握着她向前走,一路说笑不停。
这码头距唐人街有十多里路,兴中会众人开了两辆小汽车、一辆大客车来接众人。刚峰见两辆小汽车是半新不旧的,大客车是洋人司机,便知兴中会日子不好过,大客车是租的。
心中便感觉到必须替父亲偿还十几年来兴中会的鼎力支援。便高兴与妹妹、婉琴、欧阳清一车,由妹妹开车向兴中会出发。
而王耀武等人则坚决不上小汽车,只上大客车。兴中会众人是从报纸上、国内情报上了解这些人是国内天大英雄的,见众人如此谦恭有礼,如此尊敬自己这些人,便心中万分佩服、万分尊敬这些国内来的年轻英雄。也不坐小汽车,只叫一人开回去,却上大客车,一人陪一位向唐人街开去。
旧金山是华人给他取的名字,意味到美国挖金矿、发大财的意识。旧金山原名圣弗朗西斯科,是美国西部主要工业、经济中心,这时有一百七、八十万人口,有几十个大型工业企业,上千家中等规模企业、近万家小企业。华人在此地有二十多万,但一般以打工为主,唐人街是华人聚集地,有七、八万人左右,但都以歺饮、手工业品、土特产销售为主。
可以说,旧金山的华人仍是生活在美国底层,只不过比国内那种在贫困线上、生死线上挣扎要稍好一些。刚峰对这个情景前世就知之甚深。直到二十一世纪,美国的全部州才取消排法案,可见华人在二十世纪初叶是什么状况。
曾有一位美国作家这样写到:当美国人民欢庆东西部大铁路全线贯通之时,可曾想到在那每一根枕木下都躺着劳累、冤屈而死的华工们的呻吟灵魂!
可以说:华工们在美国的奋斗史,就是一部标准的血泪史!
刚峰知道:旧金山不是金山,金山只在富强后的中国才能出现。
一路之上,众人虽看到金门大桥、富人区等景点强过国内,但大部分街区都远不如上海租界内的干净、整洁。而绝大多数街边行色匆匆的美国人,也远没有上海租界内扯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面孔,反而衣着补丁衣服,脚穿泥水旧皮鞋,面容痛苦而忧虑。
众师兄弟心中一叹:哪里都是这样,穿者越穷,富者愈富,永远都是大多数人在穷困中生活去养活那些不知羞耻的富人们。中国是这样、美国也是这样,没有什么地方真正有穷人们的金山!
这一刻,众师兄弟便在心中发誓:紧跟自己领袖的步伐,彻底在中国建成自己的“金山”之地,让全世界列强来我们那里去“淘金”。
半小时左右,三辆车穿过市区,来到唐人街118号,一座四层楼前。一百几十位老少不一的人便出来热情迎接刚峰众兄弟。
这栋楼一楼是一个大歺厅,如今已全部停止营业,摆上了丰盛酒席,专为刚峰先生接风洗尘。
给众人接风洗尘的几十人都不简单,十五人是兴中会在美国的全部元老,三十来人是美国各地华人代表和头面人物及家人,二十几人是旧金山华人中头面人物及家人,再就是去接刚峰的一批年青人和兴中会中的年青骨干五十几人。
为首之人是兴中会老会长欧阳华之子、欧阳清之父欧阳远。
而刚峰二叔孙树义也在其中,只是因为是自己侄儿,不好主持。另一对夫妻可就有意思:是国母的亲姐姐和姐夫,宋霭龄和孔祥熙。他们是收到国母信件后专门从东部赶过来向这位英雄“外甥”及“堂妹夫”表示探望和恭贺的。
酒宴开始前,欧阳远首先讲了话,对刚峰先生的具体身份………国父之子、广州革命政府副主席、孙树义之侄、英烈之后等作了介绍,以及王耀武等国内来的大英雄一一介绍。又对小孙夫人、国母之妹作了介绍。最后特别详细介绍了刚峰先生对中国革命的伟大贡献………四十人下广州、人头宣言震摄反动军阀、率残军一天一夜大破陈烔明五万人夺取广东全境、打李杠使东南三省一夜秩序安定、作“爱情宣言”激发一代年青知识分子的爱国热情等等。
一百几十人越听越兴奋,一阵阵热烈掌声经常打断欧阳先生的话,欧阳只得在众人鼓声平息后继续介绍。本只用七、八分子的介绍,因为掌声不断响起,直拖了二、三十分钟才介绍完。
刚峰就惊叹兴中会的情报之准确,上船前才在上海发生的事,兴中会就知道这么清楚。
这可是他的误会,上海大公报有旧金山发行部,那篇“伟大爱情宣言”的全文在10天前就通过电报在旧金山大公报刊登了。也正是这篇文字,美国各地的华人头面人物才到旧金山来面见刚峰先生。不然凭兴中会如今的实力和号召力,能有今天三分之一多各地华人头面人物接受邀请来欢迎刚峰一行,兴中会就高兴死了。这一次可是大喜过望。
而孔、宋两夫妇则是大惊失色,原来只在妹妹信中知道大妹妹这个义子拿生命维护大妹的一切,是个知识深渊、才华过人、宅心仁厚的好“外甥”。这如今一听,才知是一个天才的英雄,几乎是“孙中山第二”,甚至超过孙文先生的才智。若是大得十几岁、二十几岁其功绩不是远远高过“国父”孙文?我们宋家有这样的天下第一的“好外甥”、“好妹夫”,不是要一飞冲天?两人便拿出全部热情围着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妹妹”宋婉琴,嘘寒问暖。
婉琴是不了解二人的,见这一对“姐姐”、“姐夫”如此亲待自己,便心中欢喜,与二人亲切交流。刚峰则在远处暗自叹息。
而刚峰心中另外三位最重要亲人则还在路上向这里赶,还在火车上。一位是堂姐孙倩及姐夫,因小孩子才满月,才上火车,明晚才到。一位是岳父宋如松和大舅哥宋之风夫妇得到消息较晚,后天才能赶到。
欧阳远先生介绍完后,在来宾们强烈鼓掌要求下刚峰做了答谢即席讲话。刚峰本来没准备,以为只是兴中会和几位亲友来迎一下自己。一见在美的华人头面人物来了三十几位,而且人人带家小和夫人来欢迎自己,便心内大为感动,也不怯场,便兴致勃勃向众人介绍国内革命形势:已有整个华南巩固的革命基地、近四十万革命军、再有1…2年扎实准备必将北伐中原,完成中国的统一等等。又着重介绍了国内几大革命基地的领导人及革命军组成情况,重点介绍了广东革命基地情况。但他没讲国共合作,也没讲内部的腐败及派系争斗,只笼统说是几大革命组织的联合,还需要整顿和改造等等。又说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革命,不是“副主席”,那只是为震摄反动军阀的需要而授予的虚衔,只起到鼓舞年轻人的作用,不是实际职务,自己从不管事等。又讲到自己这次一是代表父亲来完成他生前愿望感谢海外爱国人士对国内革命的无私支援、二是学习先进科技军事、为北伐胜利后外强干涉预作准备,三是想办法在美、欧发达国家为中国培养一批人才、用于建国之用。
最后,刚峰充满激情的说到:“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最有爱国心的中国人,最支持革命的真正革命者,还有不在场的千千万万华人、华侨,是你们的不懈努力和巨大牺牲才帮助我们开创了如今国内的大好局面,你们才是我刚峰心目中的大英雄,无名英雄!我代表国内四万万同胞和千千万万革命者向我们心目中的伟大无名英雄们致以崇高敬意和感谢!”
说到这里,七位师兄弟及婉琴一齐上台立于刚峰身后,九人恭恭敬敬向在场的全体人员认真三鞠躬,全场则响起暴风骤雨般的掌声。
待掌声停息,刚峰半跪于前,八人半跪于后,每人右臂半举,单掌向天,高声说到:
“我们发誓,在今后几十年内拼命奋斗,一定建成一个繁荣、富强、文明、发达的新中国。让我们中华民族立于人类文明之巅,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永不受外强欺辱,让我们的海外同胞永受外国尊敬,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