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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声眨眨眼:“我信啊,怎么不信了。方余贺这人说话直得有时候难听得要死;褚云跟他本来就不对付,昨天晚上又闹了不愉快;褚云不也说了吗,大家也没有帮他说话;所以后来看到那两个花瓶的时候就把对方余贺的不满转嫁到了剧组上,然后抱着想给剧组添乱的想法换了花瓶。至于我;虽然是拍摄的时候要砸花瓶的人;但是只要当时没有让人发现我砸的是真品,事后才发现剩下的那个是赝品,而真品不翼而飞;也不一定有人会想到那一场戏,所以他其实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毕竟我跟他之间也的确没仇;就是对他在剧组的地位不满;那个时候脑子不清醒做了坏事你看;多有道理。”
裴宴知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逗笑了;说:“褚云该请教你帮他辩解的,口才很好啊。”
谢观声“啧”了一声,说:“那可不是。”
接着他才正经道:“其实你说得对;我不信他,他那话要是真的,要不然就是他智商情商为负,要不就是我脑子里进了水银了。其实剧组里相信他的话的人,大概也没几个,谁都不是一路傻白甜上来的,褚云言行间的牵强,你我都看得懂,没道理别人听不出来。”
“刘导和徐制片他们最开始要查这件事,是因为那个花瓶是何然的,剧组得给何然一个交代。如果只是工作人员的失误,那么皆大欢喜,甚至于说哪怕是某个工作人员故意的,也没什么差,教训一番开除了就是。可是偏偏后来矛头指向了韩前辈和褚云,那事情可就不得了了。他们两个谁都不能出状况。”
“后来如果褚云咬死了都不承认,那刘导为了给花瓶的主人、也就是何然一个交代,这件事肯定没办法结束。但是褚云承认了,并且态度诚恳言语哽咽,那刘导他们自然愿意就这样过去了算了,日后还要在一个剧组里待,相处起来也没那么尴尬。而剧组里的其他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只要有脑子就都不会提出异议的,有的是没资格,有的有资格但是也不会提。毕竟有匪君子剧组出事,谁都没好处。”
谢观声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裴宴知:“怎么样,我分析得还不错?”
裴宴知点了点头:“口才是真的好。不过”他有点迟疑的提出了问题,“为什么不能把褚云换掉?这件事剧组有理,换掉了褚云,他也不会在外面造谣生事,而且日后剧组的氛围也不至于那么僵硬。这个剧组,总不可能差钱?”
谢观声愣了一愣,才想起来面前这位是有着不差钱、走到哪儿别人迎到哪儿的霸道总裁人设的裴先生。
“不说投资的问题,哪怕剧组不差钱,像褚云这样戏份重,且已经拍了不少的角色,是不可能随意砍掉的或者中途换人重新拍的,毕竟这部剧的主演咖位都不算小,通告档期排得满满的,就算剧组拿钱提高片酬,和重拍耽搁的时间以及通告相比较起来,其实是不值一提的。”难得有他给人普及的时候,谢观声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小兴奋,他接着说道,“当然了,要是主演们都没异议,要把褚云踢出组去,那导演肯定不会护着褚云不过很显然,为了一个褚云,没必要那么大的阵仗。”
裴宴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点倒是他的确没有想到的。
谢观声和裴宴知就站在门口在说话,停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
刚刚谢观声他们几乎是最后几个回房间的了,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走动谢观声突然凑到了门的猫眼上往外看,肩膀挨到了裴宴知的。裴宴知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凑在猫眼前的一脸好奇的谢观声,呼吸微微有点不畅。
好在谢观声很快就站了回去,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是刘导和制片人。”谢观声说,“他们好像是去找何然去了大概是担心何然心里头有刺。”毕竟何然作为花瓶的主人,哪怕当时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了褚云的道歉,实际上心里头不可能就这样过去了的。
谢观声说完了就往房间里走了,走了几步踢了鞋子,整个人直接往床上倒去了,房间里的沙发太小,根本不够躺。
“动脑子果然是一件很累的事啊,嗯,不太适合我。”
谢观声半张脸埋在枕头上说话,声音有点闷闷的感觉,裴宴知听着,总觉得因为谢观声的声音,他胸口也有点闷。
裴宴知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沉思自己是不是错了,最开始就不该跟谢观声一个房间的。
何然打开房门,就看见刘导和制片人站在外面。
“何然啊,有时间吗?”刘导笑道,带着些皱纹的脸上笑意和蔼。
何然点了点头,错身让他们进了屋子。
关上门,何然走到沙发边让两人坐,接着说道:“刘导,徐制片,其实你们没必要来找我,大局为重,你们做出的决定也是为了剧组好,我能理解。花瓶最后没有出什么事,就足够了。”
何然看向现在摆在自己房间里的古董花瓶,刘导和制片人也看了过去。花瓶被调换之后,真品就直接还给了何然,怕再出事,刘导也不好意思再说要用真品。
虽然何然这样说,刘导和制片人也不是傻的,知道这是他给的台阶下,总之就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刘导微微叹了一口气:“何然啊,你也是个明白人,那我跟徐制片就不多说了。这次的事情,我也是没有想到,褚云平时看上去老好人老好人的我到现在其实都没想明白,褚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我们来,是想把这个给你。”
刘导说着,拿出了一只录音笔。
何然觉得疑惑,接过来,还没开口,制片人就解释道:“这是之前在院子里的录音,因为这件事说小也不小,为了以防万一,从一开始就录了音,包括褚云道歉的那一段。”
何然明白了。
剧组在拍摄期间、到时候电视剧播出的时候,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多少是丑闻,而有匪君子并不打算走黑红路线,所以褚云调换花瓶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
但是等到有匪君子第一轮播完了之后,这件事其实曝不曝光就不那么重要了。
何然要是觉得不解气,到时候自可以让人把事情曝光出去,录音就是实打实的证据。
送走了刘导和制片人,何然看着手里的录音笔,叹了一声气。
正巧手机响了,何然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妈嗯,没事,都查清楚了您放心,花瓶真没事这样啊,那好,等这边拍摄结束了,我跟人家提一提我知道我知道,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我说,到底谁是您儿子啊?”何然一边接电话一边笑了起来。
当天整个剧组的人都在客栈休息,但是和之前比起来,客栈里安静得不像话。
所以院子外突然响起来的引擎声就格外的明显。
谢观声这边的窗户看出去并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形,但是他很快就知道到底是谁来了。因为耿唐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是褚云的经纪人听闻出了这么大的事,赶了过来。
褚云的经纪人来了以后就叫上褚云,分别去了刘导和制片人的房间,然后又去了何然那边,最后居然还敲响了谢观声这边的门。
谢观声打开门,也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他有点懒得应付,心想就站在门口说的话大概能结束得快一点。
“抱歉啊谢老师,褚云一时糊涂,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还好您当时看出来了花瓶真假,才没有酿成大祸,真的是添麻烦了。”褚云的经纪人大概也是知道谢观声并不想多说,又感激了几句就说晚安了。
关上房门,谢观声回头看裴宴知:“这位经纪人做事看上去还挺滴水不漏的。”
吃过晚饭后无事可做,他们两个就在屋子里看电视,这时候裴宴知站了起来,拿了遥控器关了电视,说:“观声,想去听墙角吗?”
谢观声:“???”
虽然褚云承认了事情是他做的,可是动机到底是什么呢?裴宴知和谢观声都有疑惑。谢观声想不出来就懒得去想了,反正这次以后注意着点就是了。但是裴宴知却是弄不清楚都不放心离开的。
“褚云跟他经纪人,总不会不坦白?”裴宴知说道。
缘分的是,裴宴知和谢观声出了房门,往褚云的房间那边走,刚一转弯,就看见了几乎是趴在门上的方余贺跟站在方余贺旁边一脸纠结的何然。
八目相对,四个人都有点无言。
结果下一刻,韩入玉又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
之前褚云跟经纪人去找了何然之后,何然就去了一趟楼下,上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方余贺出门,结果就被方余贺拉过来了。他本来还有点纠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但是现在好了,他也不用纠结了,群体效应是真的会影响人的。
方余贺食指放在唇间,无声的“嘘——”了一下。接着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放缓了呼吸,凑到了门边。
凑近了才发现方余贺和何然都一人戴了一只耳机,方余贺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贴在门上。
谢观声疑惑的看着方余贺,接着对方就再次从口袋里面拿了一个同样的东西出来,递给谢观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门上的东西,示意他也这么做。
因为只有两只耳机,韩入玉是肯定要听的,所以裴宴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了。
于是四个人以有些一言难尽的姿势和表情贴在或者靠在门上,裴宴知在一旁站着,靠着墙。
“你脑子出了毛病了是不是?”是褚云的经纪人的声音,“我叫你好好跟人相处,把关系都搞得融洽一点,你倒是好,反其道而行之!你到底怎么想的!”
褚云隔了一会儿才开口了,有些气弱:“我我就是想着要跟他们搞好关系才做的这件事啊!我本来想的是,今天谢观声砸花瓶的时候我就上去把花瓶救下来,然后说我觉得那个花瓶是真的为此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