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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他一时半会还不会动落落。”钟离澈走到亭子中,倒了杯茶给她。
“但是他此次行动没有成功,难保不会再有下次。”
钟离澈淡笑,抿了口茶,很笃定地说道,“不会,在回边境前他不会在动手了。”
叶锦烟不解:“为何?”
“因为我了解他。”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要是换做别人对她讲她肯定大大地翻个白眼,但钟离澈她是绝对相信他的。
“你打算如何解决?他们今晚就启程回去了。”
“不急,这事暂且放下。一切我自有安排。”他笑了笑,一副皆在我掌握之中的模样。
……
傍晚,钟离府外。
夕阳渐渐西落,晕出一道七彩的晚霞。风轻轻吹起挂在马车檐前的铃铛,叮当作响。
落落还是心事沉沉,她并不蠢,很多事情她稍微想想就明白了。那人怕是不认为她能活着回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露出了马脚,可是他错了。虽然不知道落落能猜到多少,但叶锦烟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尽管如此,对方也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叶锦烟又跟落落说了一些要注意的事,同时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别怕。”
落落上马车前忽而想起什么,她凑到叶锦烟身前,附耳小声地说道:“我擅作主张的告诉你一个秘密。。。。。。”
落落坐上马车,抬起车帘对她笑了笑。
叶锦烟怔怔地望着马车越行越远。
钟离澈走了过来,“怎么了?”
她呆立了好一会儿,傻愣愣地看着钟离澈。他疑惑地伸出手探了探叶锦烟的额头,“难不成烧傻了?也没发烧啊。”他转而鬼魅一笑,戏谑道,“喜欢上我了?”
叶锦烟摇了摇头,转身就往钟离府走去。
背后,是钟离澈意味不明的眼神。
那句消散在空中的话。她其实听得不太真切,但是,她知道落落要说什么,还有那断断续续的几字。
落落说——
“我表哥其实姓邢。”
邢柏云。钟离澈。
想想之前钟离澈莫名其妙对她的关心;宣王妃拜访钟离澈的态度;王上高深莫测的笑容;她自己喜欢地吃的、用的他都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凰栖阁的那些小物件还有那件婚衣,还有其他的林林总总。
她不是没怀疑过,但是,她一直在否定,怎么可能呢。
她记忆里的邢柏云不是这样的。然而,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他的容貌她都快淡忘。
如果真如落落所说,钟离澈是邢柏云。那么她记得,黎国王室有一位小公主正是叫邢落,而阿承应该就是黎国战无不胜的不败战王邢柏承。
可,为什么钟离澈从未对她讲过。
落落的意思只是说他表哥姓邢。她为什么会认定钟离澈就是邢柏云呢。说不定是其他的王室。
看样子,有必要去试探试探了。
第47章()
叶锦烟没事的时候就找机会去试探钟离澈。钟离澈很是无奈,问他落落走之前是否说了些什么。她又不傻,直接忽悠过去了。他摇摇头笑笑,只是说:“自打落落离开后你就变得很奇怪。”
不过叶锦烟倒还真是难以打探出什么,也无从下结论。邢柏云不喜葱花,她特意吩咐厨房菜里多放点葱花,然而钟离澈眉也不皱地吃完了。
许是叶锦烟时常来找钟离澈,这一来二去的,倒不知是不是他有所察觉,竟然窝在书房不肯见她。再或者直接干脆几天消失不见。
就算之前叶锦烟有一点点怀疑,现在是更加怀疑了。他没事,躲着她做甚,难道不是心虚了?
又是一天。张雨鸢拎着几坛酒回来,“锦烟锦烟,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叶锦烟彼时在与自己对弈,她老远就闻到这酒香了,“怎么带酒回来了。”
“嘻嘻,这会钟离澈不是外出了么,想着上次你也挺喜欢喝酒的,就拿了几坛。”
叶锦烟撇了撇嘴,是喜欢喝,但酒量不好。。。。。。
张雨鸢在她对面坐下,给她斟了一杯,自顾自地说道,“你尝尝,我今天赶巧碰上店家在树下挖出的上好佳酿。。。。。。”
叶锦烟在听到“树下挖出”时顿了顿,似乎有什么线索从脑海中快速划过。猛然间,她想起了邢柏云曾说过一段话。
她迅速起身,衣袖打翻了棋盒,棋子哗啦啦地散了一地。
叶锦烟像失了神,匆忙离去。
“这是怎么了。。。。。。”张雨鸢抿了口酒,注意力被手中的酒勾了过去,“好酒!”
然而三天后,张雨鸢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叶锦烟无端端消失了三天,整个钟离府找了不下几轮,池州上上下下翻了几遍都没找到。钟离澈外出又没回来这可怎么办。。。。。。
“怎么回事。”身后是钟离澈冷冽的嗓音。
张雨鸢被吓得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转身,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锦烟不见了。”她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钟离澈出乎意外地只是皱了皱眉,“王上对她的逮捕令已经解除,宣王府已被封禁。她自己也有保命的手段,不会出事的。”
张雨鸢想了想,缓缓说道,“你是说,她出府了?”
“嗯。”他依旧冷漠,“你仔细想想在她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很反常的地方。”
这么一说,张雨鸢想起来了,“对了!那天我提了几坛酒,然后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接着她就不见了。”
酒?钟离澈蹙眉。只是一瞬,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
传闻黎国有一仙境,桃林十里,溪水蜿蜒曲折,奇峰巍峨险峻。此地因以桃林出名,故唤作桃林山。
叶锦烟正是在这桃林山中。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先前听邢柏云提起过这里,一直没有机会来。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桃林间,现下是秋末,不是开花的季节,一条条枝丫光秃秃地伸出。
柏云小时候曾写信给她,他的师父正是隐居于此,当年他来此学运筹帷幄之术,曾酿了几坛桃花酿埋在桃林的一处桃树下,愿能共饮同醉。
叶锦烟带着铁镐,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株桃树。
桃林十里,独这桃树的枝条上挂满红绸,随风轻摇。
红绸之上,是他一桩桩的心事。
叶锦烟拿下几条来看。
——今日无风。莫名却想到了你那水袖舞,如若你在,想必会带来这春风。
——师父教导我,为王者,需掩藏自己的雄心,需用人得当,需运筹帷幄,需不动情。可是,什么是情?
——我第一次因自己的谋划而害了许多人。师父说,兵不血刃,王者之途中,杀戮无可避免。如果非要如此才可太平,那么我愿坐这王,所有恶意我一人承担。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
叶锦烟百感交集,他从未告诉她这些事。这么多年来,他是如何自己一人默默承受这些的。她甚至可以想到,黑暗清冷的夜里,他就像一头受伤了的狼,凝视着那一轮明月,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第48章()
铁镐挖了没几下,就见到酒坛了。
叶锦烟抱着酒坛飞身坐到树杈上,轻轻地抿了一口桃花酿,就像无尽的甘甜溪水直抵她心尖。
若是他,一定能找到自己。
……
夜晚,清风习习,月色如水。红绸随着轻舞,轻撩过她的面颊有些痒。叶锦烟偏过头,看到一抹身影站在桃花树下。
凉风卷起他的发丝,一遍一遍地勾勒着他的面容,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抬眼注视着她,冷漠的剑眉也不自觉地化开了一份柔情,眼里似有千万星辰,而她则是最明亮闪烁,离他最近的那一颗星。
时间在他俩之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叶锦烟竟然觉得这样也好,她可以一直一直看着他,陪着他,直到永远。
“你来晚了,好酒都被我喝完了。”叶锦烟笑着晃了晃酒坛,跳了下来,眉眼弯弯地盯着他看。
若说她对邢柏云是孩时纯真的友谊,简单的欣赏。那此时此刻她是喜欢上了钟离澈,不论他是否是邢柏云,但好在他是,他也曾找过她,找到了她,这就足够。
邢柏云是钟离澈,钟离澈是邢柏云。
喝的多了,好像醉的有些彻底。叶锦烟看着他,只觉胸腔被一种甜蜜的感觉充斥着,不自觉靠了上去。
钟离澈完全怔住,直到唇上一片冰凉以及那夹着淡淡桃花的酒香,如同细细的丝线缠绕在在他心头,挠的他心痒痒的。
他揽过她的腰,俯身吻了上去,加重了力道,似乎是要把这几年的思念让她感受到。
叶锦烟拎着酒坛的手忽的松开,手勾住他的脖子。酒坛应声落地,酒水撒了一地。借着缠绵的月光映着两人的倒影,月色旖旎,再美不过。
……
因为宿醉,叶锦烟第二天起来时头又痛又沉。
“醒了?”钟离澈适时走了进来,端着醒酒汤。
叶锦烟一看到他猛然想起自己昨夜是如何强吻他的,她尴尬地一直在找话题转移他注意力。
喝完醒酒汤,叶锦烟好奇地打量完整间屋舍,“这是你师父居住的地方吗?我是不是应该先去拜见他老人家?”
钟离澈神情有些哀伤,拉住了叶锦烟的手臂,“师父三年前已经仙逝。”
叶锦烟沉默,钟离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桃林山不止有十里桃花,你要去看看吗?”
叶锦烟点了点头。
……
桃林之外,有溪,有泉。是激流拍打在暗石的声音,如玉珠落盘般清脆。河溪舒缓处,沿岸犬牙差互,缓缓地流往远方。好像在走一条路,有且仅有这一条路,为远方,而永不停歇。
“五年前,我学成下山,恰好得知你被贬的消息,我派人去调查过。在得知来龙去脉后,我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