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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却有些担心,“万一夫人一时想不开,气病了怎么办?”
璃珊一愣,这点她倒没想到。
想了想,她凑到含烟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含烟听完一捂嘴,笑嘻嘻的就去找马嬷嬷。
得知春桃大晚上的纠缠洛仲达,被璃珊撞见还不死心。马嬷嬷又惊又气,又喜又叹。
惊的是春桃太不要脸,气的是二爷太不长心,喜的是璃珊机灵,叹的却是金氏糊涂。
老老太爷为了洛家子孙上进,内宅安静,订下家规,洛家子孙最多只能有两房姨娘。
有了两房姨娘还想纳妾,行不行?
行,候缺吧!
什么时候没了一位姨娘,就可以再续上一位。三爷洛叔同就钻了这个空子,前前后后纳了七八人姨娘。
定额不定人,不算犯家规!
二房现在的两位姨娘,白姨娘就是个摆设,柳姨娘伤了老爷的心不说又不能生养了,圈在院子里,能作出什么花样?
要是把柳姨娘弄走,让春桃钻了空子成了姨娘,再有人替她撑腰,还不得闹翻天!
马嬷嬷进上房见金氏还坐在那儿生闷气,暗暗摇头,低声把含烟的小报告转述一遍,又掰开揉碎替她分析了一通利弊,金氏当时就怔的说不出话。
等她想明白留下柳姨娘好处大于坏处,不由的一阵脸红。女儿一心帮她,她这个当娘的,还骂女儿胳膊肘往外拐,这不是狗咬吕洞宾吗?
后悔之余,金氏又一挑眉头怒道:“谁给那个贱婢的胆子,敢肆无忌惮的勾引主子?”
对喽!您终于问到点子上喽!
马嬷嬷赶紧道:“这事儿透着蹊跷,夫人暂时别声张,小心打草惊蛇。”
金氏差点跳起来,“我还怕她不成?”
马嬷嬷一阵头疼,夫人这炮仗脾气啥时能改?
春桃有恃无恐,给她撑腰的除了洛柳氏就是三夫人,没凭没据的闹出来,对您有啥好处?
知道金氏这会儿听不进劝,马嬷嬷只好道:“这种事儿闹出来二爷也没面子,您暂时咽下这口气,回头得着机会再收拾那个贱婢!”
事关洛仲达的脸面,金氏也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恨恨的道:“打发人盯着春桃那蹄子,别让她靠近老爷!”
马嬷嬷松了一口气,“夫人放心,老奴肯定把这事儿办好。”
金氏又生了一会儿闷气,这才道:“你去问问三丫头,晚上想吃什么,让厨房加菜。”
您这是变相给三姑娘道歉?马嬷嬷捂着嘴偷笑,赶紧去跟璃珊报告这个好消息。
马嬷嬷一走,含烟拍着手笑道:“太好了,夫人终于明白姑娘的苦心了!”
璃珊微微一笑没说话,再世为人,父母和睦最重要,她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事情办的顺利,璃珊心情也好,吃过晚饭,她习惯性的握着笛子去后园消食。
谁知,她的笛声刚起,不远处,紧接着竟传来一阵筚篥声。
好像正等她似的!
第16章 你活该()
听见筚篥声,璃珊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脑海中不知怎么竟浮出一双冰海般的蓝眸。
她放下笛子,屏息去听不远处的筚篥声。
一首洛水仙倒也娴熟,不过不是那人。
璃珊瞬间有种说不清的失落。
夙千夜缓步进院,看见柳少樘躺在锦榻上吹筚篥,不由的眉头微挑,“你做什么?”
柳少樘恨恨的放下筚篥,“臭丫头居然不搭理我!你吹一曲试试,看那臭丫头理不理你。”
一声冷哼,夙千夜直接绕过他躺到树下的竹椅中。
“今天来的够早的!”柳少樘瞥着他,笑的一脸古怪,“你是思念那个小丫头,情难自已?还是怕我夺了你的心头好,特意过来盯着看我?”
夙千夜抬头看看天色,此时晚霞渐收,漫天琉璃。火烧云将他冷峻的面颊染上一层丽色,模糊了棱角。
他慢慢收回目光,“无聊!”
“明知我无聊,你倒是配合我一下啊!”柳少樘白了他一眼,转脸又笑嘻嘻的把手中紫玉筚篥递过去。
“你吹一曲,看看那丫头什么反应!”
夙千夜长袖一卷,他手上的紫玉筚篥就直飞出去,撞在青砖石墙上,粉身碎骨。
“夙千夜!”柳少樘气的跳脚,围着夙千夜转了八圈,夙千夜却连一个眼风都没甩他。
柳少樘赌气躺回锦榻,磨了一会牙,忽又翻身坐起来。笑嘻嘻的道:“小爷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献宝似地举到夙千夜跟前,“看看,那丫头长的不错!”
见夙千夜依旧闭着眼不搭理他,柳少樘顺手掰了根竹枝,就去捅他鼻子。
夙千夜霍的睁开眼睛,冷冷的瞪过来。
柳少樘赶紧扔掉竹枝,笑嘻嘻的把画像往他手里一塞,“就看一眼!”
画中的璃珊正对镜梳妆,一袭云粉色衫子,映的她两颊如荷。彼时,她小嘴儿抿着,眉尖微蹙,好像在纠结手中哪朵山茶的颜色更好,戴着更漂亮
夙千夜唇角微微一勾,顺手把画像收进怀里。
“你干什么?”柳少樘匪夷所思的看着夙千夜,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夙千夜抬眸,“卫一还有这本事?”
声音平淡如常,隐在暗处的卫一却激灵打了个冷战。
他怎么觉着主上的心情,好像有点儿不好?
柳少樘跳脚嚷起来,“什么卫一的本事,这是我根据他描述画的,你凭什么收起来?”
夙千夜却再次闭眼,柳少樘生生怄出一口老血,他居然把画了两天的画像显摆没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君子不夺人所好!君子不”
打不过,抢不回,柳少樘只能咬牙切齿的碎碎念。
翻来覆去念了十几遍,夙千夜突然睁眼,“我用东西换。”
“真的?拿什么换?”柳少樘两眼放光,兴奋的直搓手。
他没法不兴奋,冰块子对姑娘家的画像感兴趣?这比母鸡打鸣还不可思议!
夙千夜一脸淡漠,“淑仁太后阴寿,蜀中没送祭文!”
“这关我屁事,不行,换一个”柳少樘骂到一半,突然‘啊’的一声,气恼全变成惊愕。
燕王至孝,他亲娘过阴寿,他居然没写祭文?
不是他病的快死了,就是有人暗中把祭文扣下,准备大做文章。
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一场血雨腥风!
柳少樘摸了摸鼻子,抬眼看着夙千夜,“你不打算写信回蜀中问问?”
“与我何干?”夙千夜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底却寒光凛凛。
柳少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无话可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燕王和夙千夜这对父子积怨太深,他也没有劝说的余地。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跟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只竹筚篥,笑道:“不说这个了,给你看个好玩的!”
谁爱折腾谁折腾,别耽误他逍遥就行!
璃珊在夜风里站的久了,身上有些凉,正准备回去,断了半晌的筚篥声又响起来。
她不由的驻足细听。
不听还好,只听了几句,一下子气的满脸通红。
这世上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含烟也奇怪的道:“这是什么曲子,听着怪别扭的。”
璃珊强压住气,“不知道,应该是乱吹的!”
含烟皱眉,“乱吹的?我说听着心里生气,怎么像地痞无赖当街欺负姑娘家似的!”
“你也听出来了?”璃珊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也正常。她自幼学笛子,这么多年,含烟听也听成行家了。
“真不要脸!”得到璃珊的证实,含烟气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骂完忽然一惊,“姑娘,这人不是冲着您来的吧?”
璃珊一怔,转眼怒不可遏,可不就是冲着她来的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璃珊抓过竹笛,深吸一口气,顿时滑出一大串参差不齐的高低音。
尖锐的笛音盖过筚篥声,璃珊心头恶气顿消,整个人都痛快了。
含烟也拍手笑道:“姑娘这个好!好像厨房五嫂子叉着腰骂人似的,真解恨!”
璃珊也笑道:“就是骂他!”
主仆俩笑的肚子疼,隔墙柳少樘的脸却黑了,“臭丫头!敢骂我?”
“你活该!”夙千夜蓦的朗声大笑。
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小丫头,还有这么泼辣的时候?有趣!有趣!
啪嗒一声,柳少下巴砸到脚背上。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回神,使劲揉了揉眼睛,惊愕的瞪着夙千夜。“你你会笑?”
夙千夜扫了他一眼,笑容渐淡,“我当然会笑,以前没遇上可笑的事儿罢了!”
柳少樘瞬间抓狂,“老天爷,快打雷劈死这个重色轻友、不讲义气的家伙!”
他求了半天,月色朗朗,晴空湛湛。别说打雷,连一片云彩都没有。
没天理阿!
柳少樘彻底伤心了,瞪着隐在树影下闭目养神的夙千夜,怒从心头起。
“我本来还想看在那丫头的份上,给她那个倒霉爹提个醒。现在小爷不落井下石,就算对得起她了!”
夙千夜遽然睁眼,又不动声色的缓缓合上。
第17章 亡羊补牢()
午膳之后,正是鸿胪寺最清闲的时候。
洛仲达刚准备临帖,璃珊就打发人以旧友的名义,把他请到附近的茶馆。
看见所谓的旧友就是璃珊,洛仲达哭笑不得,板起脸道:“你这丫头,不在家好好呆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璃珊顾不上解释,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他跟前,“爹,您快看这个!”
洛仲达狐疑的接过书信,刚扫了一眼,脸唰的就白了。
‘汝在淑仁太后阴寿上用错祭文,有人欲借此大做文章,小心!’
区区二三十个字,简直如晴天霹雳,洛仲达身子一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