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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仲达很想替金氏解释几句,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解释越没法收场,金氏的麻烦越大。索性全揽在自已身上,让母亲骂几句出出气就完了!
他越这样,洛柳氏越生气,顺手抓起漱口用的茶杯砸他身上。
加了青盐浓茶泼了洛仲达一脸,他悲从中来,却不敢露在脸上。这么多年,母亲不管人前人后,从来不给他留脸面,他早习惯了!
春桃知道柳姨娘闹出来的丑事儿让洛柳氏脸上无光,她不把这口恶气撒到金氏头上不会消停。
想起下午三夫人暗地里的吩咐,春桃眼珠子一转,忙凑到洛柳氏耳边提醒道:“三夫人说的那事儿”
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儿!
洛柳氏一挥手让洛仲达起来,“我当年跟你舅妈口头上订过亲,把三丫头许给她孙子知恩。今天叫你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儿!三丫头不小了,亲事也该办了!”
“母亲!这事儿草率不得!”洛仲达膝盖刚离地,听到这话惊的又跪下去,脸都白了。
“知恩从小被养歪了,除了正经事儿不会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有名的流氓无赖,不但败光家业还把舅舅、舅妈、表哥气死,珊儿怎么能嫁这种人?”
洛柳氏两眼一瞪,“放屁!柳家是书香门第,金氏可是商户女。你舅妈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原意亲上做亲,你以为三丫头能嫁到什么好人家?”
“母亲,珊儿还小,亲事过两年再说吧!”
洛仲达被洛柳氏劈头盖脸骂的无地自容,若是平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反驳洛柳氏。可事关系珊儿一辈子,他这个当爹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洛柳氏不以为然,“现在订下又不是马上过门,三茶六礼走一遍,时间正好!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寻人跟你表嫂说!”
洛仲达惊的后背全是冷汗,嗫嚅半晌,道:“表嫂跟咱们多年不来往,兴许知恩已经有了婚配,再者您跟舅母当年只是笑谈,不能当真。”
洛柳氏腾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这是要忤逆?”
桌上还没来得及撤下的盘子碗震的叮当做响,洛仲达趴在地上一个劲磕头,连声说不敢,心里却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同意这门亲事,害了珊儿!
想了想咬牙道:“珊儿的终身大事儿也不急在一时,突然间主动跟表嫂提起,万一表嫂误会,反倒不好。等您六十大寿,两家见面再说也不迟!”
洛柳氏没说话,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算是同意了。
洛仲达揪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子。拖一时算一时,母亲过寿还有两个多月,兴许到时候,母亲就忘了这事儿!最好表嫂根本不来拜寿,母亲一怒之下,也不会再提了!
提到自已的六十大寿,洛柳氏气平了些,“你弟妹当家一个人忙不过来,办寿的事儿让金氏跟着搭把手,该出银子出银子,该出力出力。”
话锋一转,又咬牙切齿的骂道:“干点正经事儿,别一天到晚起歹心害人!要是把我的六十大寿办砸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母亲放心,儿子和媳妇一定尽心操办!”洛仲达勉强应了一句,心里说不出是酸是苦。
他神情恍忽地从洛柳氏房中出来,根本注意春桃挑帘子的时候,波涛汹涌的胸脯,一个劲往他胳膊上蹭。
春桃暗骂一声木头,伸手从值夜的粗使婆子手中抢过灯笼,笑眯眯地挨到洛仲达身边,“奴婢给爷照路!”
“爷,小心!”
“爷,往这边走!”
春桃挑着灯笼,半边身子贴着洛仲达,不停地提醒着,声音柔的能掐出水。可惜洛仲达这会心事重重,根本没发觉,一段艳福正在靠近。
反倒觉着春桃身上的胭粉味太刺鼻,下意识的往外躲了躲。
璃珊站在鹤龄堂院外的树影里,抬头看看天上银盘一样的月亮,再看看春桃手里那盏根本没点亮的灯笼,无声地笑了。
这位也是不甘寂寞的人呐!
第7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尺五()
“爹,娘让我过来接您!”
璃珊从树影后走出来,不等洛仲达说话,就亲热的上前挽住他胳膊,同时不着痕迹的挤开春桃。
“有劳姐姐了!父亲这儿有我,您回去照顾祖母吧!”
春桃浑身上下的血往脑门上冲,大好机会,就这么被人搅和了?
她又气又恨又不甘心,硬挤到洛仲达身侧,咬牙道:“伺候主子是奴婢份内的事儿,不敢当三姑娘这句有劳!奴婢奉老夫人之命送二爷回去,哪敢半道离开?”
我呸!璃珊袖子里的手一下攥紧了,春桃故意顶撞自已,这是铁了心要闹啊!
她深深吸了口气,瞥着硬赖着不走的春桃,从袖子里掏出个装香草的家常荷包,递过去,笑道:“不管怎么说,也有劳姐姐了,这个送给姐姐玩。”
春桃有些意外,她顶撞三姑娘,三姑娘不但不生气,还打赏?呛水呛傻了吧?
她狐疑地接过荷包,眼睛一下子圆了。不看做工和绣活,只看抽口上那颗两芸豆大的珠子,就值几十两,比她一年的月钱还多。三姑娘想干啥?
管她想干啥,反正今天也成不了事,不如先拿点好处。有三夫人帮忙,二爷的姨娘我当定了!
春桃飞快的盘算了一下,把荷包塞进怀里,恋恋不舍地瞄了洛仲达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璃册看着她一步三扭腰的背影,唇角微微掀起一丝冷笑。转身吩咐含烟先回去给金氏送信,她则陪着心不在焉的洛仲达慢慢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往,笑眯眯地看着洛仲达,“爹,您打算怎么赏我?”
洛仲达一愣,“你做什么了要讨赏?”
亲爹呀,您还能再迟钝点不?璃珊示意他往四下看,自已则一脸憋屈地打量自家老爹。
洛仲达皮肤白皙,发色乌黑。眉眼间若有若无的郁色更显的书卷气十足。不好酒色,身材也没走样。
青蓝色的圆领直裰合身衬体,与他身上那种岁月积淀出来的沉稳,相得益彰,温润如玉。
难怪春桃动心,男人四十一枝花阿!
洛仲达四下看了看,这才注意到周围花木葱茏,月色迷离,旁边一丛茂密的凤尾林将父女俩人挡的十分隐密,皱眉道:“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璃珊捂着嘴吃吃笑了两声没说话,洛仲达瞬间明白过来,脸刷的红到耳朵根。
幸好此时一片薄云飘过,挡住月色,他没看见璃珊脸上促狭的表情,否则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莫名其妙被个丫鬟勾引,还让自已女儿看见,这叫什么事儿?
郁卒的同时暗暗后怕,幸亏女儿来的及时,要不然被春桃引到这种幽深的地方,万一她把衣裳拉扯坏再嚷起来,自已十张嘴也说不清!
“爹,祖母找您说什么事儿?”提醒父亲的目地达到,璃珊赶紧转移话题,老爹脸皮薄,只能点到为止。
璃珊没揪着春桃的事儿往下说,洛仲达略松一口气,想起洛柳氏说的事,心情瞬间又落入谷底。本想说没事儿,对着女儿灵动透亮,纯净的仿佛映着满天星光的眼睛,又张不开嘴撒谎。
璃珊看着父亲犹豫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心中一沉,看来她猜对了。
洛柳氏叫父亲过去,果然跟她的亲事有关!
璃珊暗骂自已前世没心没肺,不但不知道内情,怎么解决的也不知道。
前世,父亲因为这事儿大病一场,伤了元气,可她非但没在床前进孝,反倒为自已的私情,替洛芙蓉背黑锅,闹出爬床的丑事,活活把父亲气的吐血。
父亲失魂落魄,一时不慎,成了七皇子陷害二皇子的替罪羊,丢官入狱,活活郁闷死!
前尘不堪回首,璃珊只觉的心如刀绞,指甲深深地抠进掌心才忍住没掉眼泪。
这一世,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要挽回!
“爹,天大的事儿咱们全家人一起扛,没什么大不了的!您说吧,咱们一起想办法!”
洛仲达被璃珊镇定的语气感染,暗中惭愧自已还不如女儿有担当。转念又有些诧异,如此通透聪明,这是他家那个骄燥蛮横的丫头吗?
想到璃珊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洛仲达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
孩子懂事了!
他欣慰地看着比肩膀还高的璃珊,伸手就想去捏她的脸,手伸出去,才想起来姑娘长大了,都到了能说亲的年纪了,这么做不合适。
手一顿,竟僵在半空中,伸不得缩不得,心中异常的失落、遗憾。
璃珊见状鼻子一酸,弯腰把脑袋凑过去。像小时候那样,拿头顶在他掌心蹭了两下,撒娇地叫了声,“爹”
洛仲达眼圈一红,差点掉眼泪。仿佛时光倒流,扎着两个羊角辫的胖丫头,一有机会就在自已身边撒娇,脆声声的喊着,‘爹、我要吃这个,爹,我要吃那样,爹’
那时,爷俩经常躲在书房,你一口我一口分吃他偷偷买回来的点心。吃完了还要互相扫干净身上的糖渣,生怕金氏知道,埋怨他这个当爹的太惯孩子,把牙吃坏怎么办?
一晃眼,姑娘都要嫁人了,他也老了!
洛仲达轻轻拍了拍璃珊柔软的发顶,苦笑道:“都要说亲的人了,还跟爹撒娇,也不怕别人笑话!”
璃珊仰脸笑道:“我才不怕,我长到一百岁也是爹的女儿!只要爹不嫌弃我就好!”
洛仲达不由的眉头舒展,“没错,你是爹的女儿,天塌下来有爹替你顶着。”
璃珊借机问道:“祖母叫爹过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放心,爹知道怎么办!”洛仲达摆摆手,瞬间豪气干云,说什么,他也不能同意柳家这门亲事。反正还有两个来月,他一定能想出办法!
洛仲达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