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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真是这么说的?”洛柳氏嘴张的老大,注意力瞬间转移。
心里噼里啪啦的一个劲打算盘。补品、好参、紫貂袍子,这得多少银子?
这么算的话,就算她今年不办寿收不着寿礼,好像也没吃亏!
洛柳氏盘算一圈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璃珊,生怕她拿大话糊弄自已。
金氏也狐疑的瞧着璃珊,洛仲达啥时许的愿,她咋不知道?先不说要花多少银子,百貂难寻一紫,到时候没淘换着紫貂,洛柳氏还不得翻天?
璃珊暗中冲金氏摆了摆手,示意她有话回去再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孙女敢对天发誓,要是做不到,情愿天打雷劈!”
是‘她做不到’而不是‘她爹做不到’,一字之差,意思就大不相同。洛柳氏眉开眼笑,根本没听出璃珊话里的玄机,“一家人,发这么重的誓做啥,记着买东西就行。”
璃珊目光诚挚的看着她,“孙女还是那句话,只要祖母长命百岁,就是咱们洛家的福气!”前提是您别隔三岔五被人撺掇着发疯!
虽然暗中补了一句,璃珊这话却不是完全哄洛柳氏高兴的。
大显朝孝治天下,嫡亲长辈去世,家中晚辈要守孝三年,谓之丁忧。
当年祖父去世,大伯和父亲就因为丁忧错失了升迁的机会。如果洛柳氏有个三长两短,受影响的就不止大伯和父亲俩人了。
大堂哥、大堂姐、大哥、二哥甚至自已,都要因此受害。
大哥说的对,与其跟洛柳氏争个你死我活,不如想办法,让她为自已所用!
璃珊这两句马屁力度适中,拍的洛柳氏心尖又酥又痒,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舒服,再看璃珊就觉着顺眼多了。
抬手把拐杖挂好,居然用从没有过的慈爱语气道:“你这孩子,倒明白事理!”
金氏目瞪口呆,这些年她在洛柳氏身上花的银子何止几万两,也没换来洛柳氏一句好话。不但没好话,不挨骂就不错了!三丫头几句空头话,居然哄的洛柳氏笑脸相迎?
璃珊瞥见金氏震惊的表情,暗暗摇头,好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有时候说比做重要啊!
“祖母想做对襟通袖袄,还是想做件避雪的氅衣?”既然洛柳氏对紫貂袍子感兴趣,璃珊就抓住这个话题继续展开。
金氏也有点开窍了,附和道:“等我兄长去金陵办货的时候,我让他寻几匹最新花样的真容锦给您做袍子面!”
她本意是想讨好洛柳氏,谁知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洛柳氏一下子想起大长公主赏的那些贡缎,刚有点笑纹的脸瞬间黑了。
“那是宫里娘娘们才能穿的东西,你这个没天良的,想当我吃官司啊?”
金氏一下子懵了,璃珊赶紧打圆场,“祖母误会了,真容锦虽是贡品,只要颜色不犯忌讳,命妇们也能穿。除了这个,缂丝、天香缎、金锦、漳绒,只要您喜欢,哪样不成?”
这还差不多!洛柳氏黑成锅底的脸这才稍微缓和些。
璃珊一鼓作气,又说了半晌,终于把洛柳氏哄的眉开眼笑,一个劲夸璃珊懂事。
气氛调节的恰到好处,就等邱氏闯进来,把话题扯到过寿上去了。可是等了半晌,眼看洛柳氏的兴奋劲要过了,邱氏还没到。
璃珊有些犯嘀咕,回头给含烟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含烟会意,从鹤龄堂悄悄溜出来,沿着碎石子铺的甬路穿过后园,一直走到岔路口,也没瞧见邱氏的人影。
再往前就中香樟院的院门了,含烟站住脚,伸长脖子往香樟院的方向看,越看越着急。
万一邱氏不上当,姑娘这出戏不就白演了?银子也白花了!
正火急火燎的,忽然瞥见香樟院方向有人影过来,仔细一瞧正是邱氏,含烟赶紧藏到路旁的桂树后头。
邱氏捡到元宝了似的,边走边笑,完全没注意到树后还藏着一个人。
含烟屏住气,等她脚步轻快的走远了,这才悄悄露出半边脸偷瞧。不对啊!三夫人这样哪像被人掏了心尖?
难道江姨娘没把事儿办好?不应该啊!
含烟满心狐疑,刚要从树后出来,忽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香樟院方向传来,顺着她身后的小路跑远了。她回头望过去,没看见人,只瞥见一抹妃红色百褶裙消失在竹丛之后。
裙摆处针法独特的两朵碧霞色西番莲,在含烟脑海中放大,她瞬间瞠大眼睛,五姑娘跑香樟院去干什么了?
难道是她跟三夫人说了什么?
含烟一激灵,撩起裙摆就往鹤龄堂跑。
而此时,邱氏已经到了鹤龄堂,隔着窗子听见洛柳氏有说有笑的。她恨的心里暗骂,没用的老东西,三句话好话就让人哄的找不着北了。
侧耳听了一会儿,脚还没跨进门坎,笑声先到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正好要找二嫂和三姑娘商量给咱娘过寿的事儿。”
“跟我们商量?”金氏一愣,璃珊也暗中皱紧眉头,不对啊!邱氏应该躲这个话题还躲不过来呢,怎么会主动提起?
洛柳氏却狠狠瞪了邱氏一眼,不是说拿你受伤没人操办为借口,今年先不过,明年让二房再出一份银子大办吗?这咋不跟我商量,私自就改主意了?
邱氏装没看见洛柳氏那一脸阴沉,反正这老东西也不会当着金氏的面跟自已唱对台戏,就算不给自已脸,她还怕说出不过寿的话,金氏往回要银子呢!
她直接走到金氏跟前,一把拉住金氏的手,哽咽道:“我本想把咱娘六十大寿办的风光些,亲戚朋友都请遍了,谁知我竟因为意外摔破了头,躺了这些天,千头万绪都没个着落。”
邱氏抹眼泪的功夫,顺势拔开刘海,露出额角那道两寸来长,刚结痂的伤疤。眼尾有意无意的瞥着璃珊,好像在提醒璃珊,她这道疤的来历。
璃珊冷冷的瞥着她,这个毒妇,果然要把办不成寿诞的黑锅扣在她头上!
“三弟妹这话是啥意思?”金氏也听出邱氏的弦外之音,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叫因为意外摔破了头?
她不接这个烂摊子的话,邱氏是不是要在外人跟前诬蔑三丫头?
“二嫂千万别误会!”邱氏赶紧道:“我不是让您接我的烂摊子,就是想求二嫂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娘的份上,帮我搭把手,把娘的寿诞料理周全了,别让外人瞧笑话!”
金氏长长松了口气,脱口道:“这个自然,怎么也不能让娘的寿诞成笑话!”一笔写不出两个洛字,就算她不答应,二爷也不会坐视不管。
洛柳氏伸着脖子听到这儿,眼毛都乐开了,紫貂皮袍子再加上寿礼,她占大便宜了!
心花怒放之余,赏了金氏一个笑脸,“既然你弟妹开口了,那你就多上点心。”
“是!”金氏赶紧站起来接住洛柳氏百年难遇的笑脸,话音未落,邱氏已经毫不客气吩咐道:“十几桌寿宴就全交给二嫂了!”
金氏点点头,顶多再出一份办酒席的银子,这倒不难。
邱氏喜上眉梢,扭脸又对璃珊道:“正日子那天,就劳烦三姑娘多陪陪女眷们!”
璃珊抬头迎上邱氏看过来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回望过去。
她巧用洛安宁、收买江姨娘、讨好洛柳氏,挖空心思做这么多,无非是逼邱氏出面操办洛柳氏的寿诞,别让自已当替罪羊背黑锅。
原以为还有一翻唇枪舌剑,没想到邱氏连价钱都没讲,就接下这块火炭。
虽然达到目地了,可她心里怎么就不踏实呢?
邱氏被她幽深如古井的眸子盯的心虚,不自在的错开目光,“怎么?三姑娘不愿意?”
“三婶让我陪客是看的起我,我怎么会不识抬举!”璃珊森然一笑,也收回目光。
邱氏如此反常,她要不配合一下,太对不起邱氏的苦心了!
第91章 我也不知道()
璃珊从鹤龄堂出来,含烟就急火火的迎上来,把自已看到的事儿一字不漏跟她说了一遍。
“难怪邱氏突然间这么反常,原来是洛安宁在里头捣鬼。”
璃珊咬牙冷笑,拢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攥成拳头。柳姨娘母女居然跟邱氏勾结在一起,老夫人这个寿肯定没她想像的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洛安宁正躲在自已屋里,把柳姨娘刚给的一块桃粉色鸟衔瑞花锦披在身上,对着半身铜镜,眉开眼笑的前后比划。
没想到邱氏那么好哄,自已三言五语就劝动她跟柳姨娘合伙,对付璃珊那个死丫头。自已替柳姨娘办了那么多事儿,只有这次好处拿的最容易!
比量了足有半个时辰,她突然把那块难得一见的好料子从身上扯下来,扔到床上。
站到窗前,望着锦瑟居的方向,叉着腰放声大笑。
小贱婢,你以为拿捏着邱氏办好寿宴就躲过一劫了?哼!好戏才刚刚开始!
那件事儿一成,就算全家人的心都软的跟柿子似的,你也死定了!
到时候,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想要什么没有,一块瑞花锦又算什么!
窗外流云漫天,原本澄澈的碧空就有些忽明忽暗,一如璃珊此时的心情。
她两肘支在桌上,双手捧着下巴,呆呆望着窗前依照翠绿肥厚的芭蕉叶,本想静下心琢磨邱氏跟柳姨娘母女的阴谋,可心思总被天上飞奔的流云牵引,莫名其妙的飘远。
碧蓝的天光也总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双冰海一样的眼睛他还记着她吗?
此时此刻,被卫一引着往夙府后园走的洛家父子,却心情各异。
洛仲达看着越走越深的庭园,神色也越来越忐忑。他不过是来拜谢救女大恩的微末小官,以夙千夜的身份地位,竟然对他如此礼遇,在内园见他?
洛鸿章心中也有这种感叹,不过跟洛仲达的忐忑不同,他却对自已此行的目地多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