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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璃珊狐疑的打开深驼色棋盘格包袱皮,瞬间目瞪口呆。
这是衣裳?世间居然有这么华丽的衣裳?
含烟悄悄瞥了一眼也傻了,‘咕咚咕咚’直咽口水。先不说衣裳的剪裁和绣工,当那银光灿灿如月光泄地的料子,她就没见过。别说她没见了,璃珊两世为人也没见过。
也不知是不是烛光的原因,那料子上竟蒙着一层淡淡的珠光。不用穿在身上,璃珊也能想像得到,这样的衣裙迤逦在夜色琼光中是何等风采。
“这是鲛纱裙!”井珏神色淡然的解释,刚开口就听含烟一声尖叫,“啥?这是鲛纱?海底鲛人织的万两黄金换不来一匹的鲛纱?南越国的镇国之宝?”
毕竟经历过生死,璃珊虽然吃惊好歹还能保持平静,只是暗中疑惑,这么贵重的东西,井女史为什么拿给她看?
井珏对璃珊表现出来的安静很满意,“穿上让我瞧瞧!”
“民女不敢!”璃珊强装出来的淡然终于破功,世人传说,‘一寸鲛纱十寸金’,这件鲛纱裙飘逸如云,得用多少料子,得值多少银子?让她试?
她试不起!试坏了拿什么赔?
井珏看出璃珊的顾虑,淡淡一笑。
“所谓鲛人不过是传说,鲛纱其实是由鲛蚕丝织成的。只是这种蚕生性特殊,不食桑叶只食珍珠磨成的粉。养蚕人喂的珍珠品质越好,蚕吐出来的丝越好。有缘教了洛姑娘两天,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吧!”
璃珊错愕的抬头,这见面礼也太重了!
比这份重礼更让璃珊不安的却是井珏对她的看重。井女史教导她不过是奉命行事,为什么如此大方?
心思百转千回,此时此刻却只能上前行礼道谢,“多谢井女史厚爱!”
井珏端端正正受了她的礼,“穿上让我瞧瞧!”
璃珊心情忐忑的进里间换好衣裙,慢慢的从八连扇水墨屏风后转出来。
虽然知道那样的衣裳穿出来必定惊艳,可是等银色的裙摆在青砖地上一涌,饶是阅人无数的井珏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少女纤臂玉颈,肌肤胜雪,呼吸间莹润的珠光如水波般流溢。她立在那里,宛如浩浩夜色中,银莲初绽,一刻,便是亘古。
论起来她的容貌也只是清秀,可那一身悠然安静的气质却让人无暇他顾,等到去看她的容貌,便有种就该是这样的感觉。
就该是这样的眉眼,这样的眸光,这样的冰清玉洁!
“洛姑娘明天就穿这身衣裳赴宴!”井珏的语气不容置疑。郡王果然会挑衣裳,这件百年难得的鲛纱裙也只有洛姑娘穿了,才不算糟蹋!
明日夜宴上,皓月当空,迎风临举,洛姑娘这身打扮便是跟月宫仙子相比,也不逊色!
送走井女史,璃珊小心翼翼的把那件鲛纱衣脱下来,挂在床头。
含烟举着烛台离老远瞧着,“姑娘明天就戴夫人新给您买的那套水晶白玉头面,配这套衣裳就像那个什么射峰仙子!”
“姑射峰仙子!”璃珊白了她一眼,“一知半解还乱掉书袋,惹人笑话!”
“奴婢不管别人笑不笑话,只要姑娘好看就行!”含烟伸手轻轻摸了摸衣角,喜气洋洋的道:“姑娘明天穿这个赴宴,肯定没人敢小瞧您!”
“不要脸的贱婢,穿什么也是贱”含烟话音未落,洛芙蓉突然一脚踢开门进来,抬头看见挂在床头的那件鲛纱裙,她两眼顿时直了。
“你来做什么?”璃珊皱眉,洛芙蓉把邱氏被休这笔帐全记在她头上,这些天想尽办法找茬却没逮着机会,怎么大半夜的冲进来了?外头守夜的人都哪儿去了?
洛芙蓉也不说话,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件鲛纱裙,魔怔了似伸着手一步步往跟前走。
含烟横身拦住她,“四姑娘要干什么?”
洛芙蓉恨恨的抬头,看见含烟手里端的蜡烛,她突然诡异的一笑,猛挥手把烛台打飞。
烛台笔直的朝鲸纱裙飞过去,含烟一声惊叫,纵身扑上去抱住烛台。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鲛纱裙的下摆处,已经烧出铜钱大小的一个窟窿。
第114章 找茬是不是?()
毁了这么贵重的衣裳,洛叔同和洛柳氏也没法再偏袒洛芙蓉,何况这俩人也没想着偏袒她。
洛柳氏得了信赶来,上去就连赏洛芙蓉几个耳光。回头看清楚鲛纱衣长啥样,再看看裙摆上多出来的那个窟窿,洛柳氏心疼的肝直哆嗦。
抡起拐仗也不分头脸,又把洛芙蓉暴打一顿。邱氏当家的时候,洛芙蓉在洛柳氏眼里也是个倒贴嫁妆的赔钱货。
如今邱氏被休,洛叔同又夸下海口能把章阁老家的千金娶回来续弦。洛芙蓉在她眼里更是一根杂草,除了浪费口粮啥用没有。
偏这个赔钱货还不消停,专门败家,不打死都不解恨!
洛叔同也是一个劲的冲璃珊说好话,怕璃珊逼他赔衣裳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觉着璃珊得了清河郡王的眼,这个大腿一定要抱住。
他傻了才会为了洛芙蓉那个贱蹄子,得罪三丫头!
不但不能得罪,还得哄好了。
所以洛芙蓉挨打他非但不求情,反倒连声叫‘该打’。回头见璃珊不说话只冷眼看着,以为璃珊还不解恨。洛柳氏拐仗一停,他立刻吩咐人把洛芙蓉关柴房去,三天不许给饭。
洛芙蓉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被两个粗使婆子拖出锦瑟居,也不开口求饶反倒冲着璃珊尖声狞笑。
“把我关柴房你的衣裳也毁了,我看你明天穿什么去赴宴!”
尖利的笑声惊的夜鸟四下乱飞,满满的全是恶毒的恨意。
含烟噗通跪到璃珊跟前呜呜痛哭,“都是奴婢不好,没看好姑娘的衣裳,这下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毁了衣裳还在其次,辜负井女史这片心意怎么弥补?
璃珊叹了口气,伸手把含烟扶起来,安慰她道:“赴宴而已,穿什么不行?”
话是这么说,可等她站到大长公主府门前的时候,璃珊才深刻的感觉到,什么叫冠盖如华,什么叫霓裳云影香彻阶。也彻底明白井珏为什么一定让她穿鲛纱衣来赴宴了!
此时,大长公主府正门、仪门、二门一路大开,织金地毡从里面一直铺出来,一眼望不到头。门口挂着十余盏泥金猩猩绸的大红宫灯,下面缀着黄陵玉流苏,风一吹泠泠如乐。
门两边雁翅排开站着四十余个小厮。身量年纪都差不多,一水的青缎夹衣下面配蓝绸扎脚裤,勒眉软帽上斜插着一簇红缨。即干净利落,又喜气洋洋。
来往穿梭似的替客人牵马拴车,却丝毫不见混乱,进退有度,显然大长公主治家有方。
含烟偷眼往四下里打量两眼,局促的扯了扯璃珊的袖子,悄声道:“姑娘,大长公主府这么大的气派,奴婢有、有点害怕。”
“别怕,跟紧我就好!”璃珊悄悄握了下她的手,安慰含烟的同时也替自已暗暗庆幸。多亏井女史提前指导了她两天礼仪,要不然她也没有进门的底气。
“嗯!奴婢打死也不能给姑娘丢人!”含烟受了鼓励暗暗咬牙,挺直腰身跟在璃珊身后,头却不敢抬。
璃珊无奈的瞥了她一眼,也不好再说她什么。瞧清楚别的客人都是由大长公主府下人引进去的,她有样学样走到门口管事模样的人面前福了一礼。
“洛氏璃珊奉大长公主之邀参加中秋夜宴,有劳贵管事安排人替我引路!”
管事飞快的瞄了她一眼,看着眼生,这是哪位新贵家的姑娘?还是宫里哪位娘娘的亲戚?他心里盘算着,脸上堆笑,嘴里更是一刻没耽误。
“有劳姑娘将请帖交给小人,小人也好替您通禀。”
璃珊一怔,“清河郡王让我直接过来,没给我请帖。”
管事的嘴角直抽抽,哎哟喂,我的郡王爷哎,您又从哪儿惹来这么一笔风流帐啊?许什么不好,偏偏许她来赴中秋宴?
他正搜肠刮肚想找个即把璃珊挡外头又不得罪她的说法,突然有人横插一脚,冷笑着替他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清河郡王请你赴宴?”
骂声未落,另一道质疑的声音紧接而起,“是啊!谁不知道今夜大长公主府勋贵云集,皇子公主们也会来游玩,你擅闯大长公主府,是何居心?”
这话诛心了,前面那句叱骂完全是鄙视,除了侮辱人倒也没别的意思。后面这句话却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璃珊回头,循着骂声看过去,却是两个年纪略比她大两三岁的少女。其中高个子的那个穿着胭脂色云锦刻丝禙子,领缘处微微露着一抹娇嫩的葱绿色中单。
下面搭着软玉色织金缀珠马面裙,自上到下缀着无数细小浑圆的珍珠。宝光莹莹,略略一动,裙褶里泥金线绣的一枝凌霄便若隐若现,甚是端庄华丽。
只可惜此时柳眉倒立,凤眼圆睁,怒目金刚的样子破坏了刻意装扮出来的温婉。
另一个圆脸姑娘则略带点婴儿肥,身着水红色疏绣轻罗轻衫,下面配着同色提花细褶十二幅湘裙,不及高个女子华丽,秾丽的颜色却衬的她娇艳如花。
腰间湘色如意丝绦的底端还悬着几个细小的金铃,声音细碎如笑。面相娇憨,目光却针芒般尖利。
璃珊冲两人缓缓福了一礼,“不知两位姑娘怎么称呼?”
高个姑娘不屑的扬起下巴,“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的名姓?”
圆脸姑娘也跟着冷笑道:“你连章阁老的掌上明珠章蕙姐姐都不认识,还敢说是清河郡王请来赴宴的?”
璃珊暗叹倒霉,怎么这么巧,遇上清河郡王没过门的侧妃不说,边上还搭一个煽阴风点鬼火的。
本想不理她们,转身的功夫却被圆脸姑娘挺身拦住,一副说不说清楚休想走的架势!
璃珊忍不住气道:“这话倒让我不明白了,我认不认识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