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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院判只抽嘴角,“三娘子,那边的人可都看着呢,你再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保不齐有人会挖了我的眼珠子。”
云重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又想起关安哲的冷血,十分了然地点头,“我懂你的难处,只是那甘娜公主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云重紫心说她哪有那么好心,只是想知道甘娜到底伤得多重,再以千百倍的方法叠加起来,日后她必定如此报复自己,她心里也好有些准备才是。
陈院判见她想知道,才低声回答:“别看关王爷下手狠了些,但是用得力度十分精准,箭头射进左胸三厘,不过再偏一点就射到心上了。”
云重紫想,关安哲还挺会敲山震虎,只是这箭矢没射中那处,也最终会伤了那个人的心啊。
说完,陈院判走到云重紫的侧身割断她背后的箭羽,云重紫措手不及整个人都要抽搐地疼到地上打滚,好在祥哥儿即使抱住了她。
祥哥儿不满道:“老伯,您能轻点吗?”
“我已经很轻了,等一下拔出箭羽,三娘子还需要再忍一忍。”
箭穿过胳膊,要拔出来不仅需要大力气,说不定还会喷出血柱。
陈院判的话音刚落,他身后忽然有人高喊:“还是我来吧。”
众人看去,只见云秀荷自告奋勇地站出来,然后向皇后行礼,“娘娘,三娘毕竟是女子,让个男人来拔箭,有辱她的名声。”
皇后垂下眼略略看她,“难得你考虑周全呢,那就去吧。”
她也想看看云秀荷想干什么,云秀荷俯身弯腰,嘴角勾了勾,很快又恢复如常,转身去到云重紫身边,笑道:“太医,我替三娘子姐姐拔箭吧。”
云呈祥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拔箭啊。”云秀荷一派天真地眨眨眼,“难不成你想让个男人给三娘子拔箭?这传出去可是有辱她的名声,你是想让三娘子嫁给一个老太医?”
陈院判摸了摸脸,他到底哪里老了?
“不用你,我自己给三娘拔箭。”
祥哥儿说着就去握住三娘的箭羽,云秀荷也不拦着,转过身去扶云重紫,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她的手指用力地掐着云重紫的肩膀,疼得云重紫双眉一皱,心中冷然,云秀荷这是在趁火打劫呀。
“你松开三娘!”祥哥儿低咒,“别耍花样!”
云秀荷却像是听不懂一样,“放开她?好啊,那我就扔给太医了。”
云重紫胳膊无法挪动,就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云秀荷摆弄个来回,真要扔到陈院判怀中。
陈院判吓得倒退了一步,他不是不敢接,是怕有人要他的命。
云重紫疼得满头大汗,折腾一番,胳膊上都快成血窟窿了,她咬牙低喝道:“祥哥儿,拔箭。”
“可是她……”祥哥儿又怎么会看不出云秀荷是在玩什么把戏。
云重紫见到他迟疑,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咬牙,一用力,猛地一拔,血水溅了所有人一脸,云秀荷愣了愣,随即大喊起来:“三娘子,你有没有怎么样啊?疼不疼啊?我来看看你的伤!”
说着,她又要去碰云重紫的肩膀,云呈祥哪里肯让她在接近三娘,用力把两个人分开,陈院判也急急过来给她包扎好伤口,云重紫吃力地站起来看着云秀荷,笑道:“二姑娘放心,我没事。”
云呈祥扶着云重紫的胳膊去到皇后面前谢恩,唐婉柔也问:“三娘子还是去偏殿休息一下吧。”
“回皇后娘娘,三娘的伤并无大碍。”
两处人马都聚在一处,慕君华看到满面苍白,对方才的事一直疑惑不解,随口提到:“小七怎么会失了手呢?”
慕君睿向皇帝下跪请罪,“孩儿无能,请父皇责罚。”
“七弟应该向三娘子请罪才是。”慕君歌冷不丁地插嘴,慕君睿怔了下,又转过头向云重紫遥遥一拜,“是我技不如人,请三娘子原谅在下则个。”
云重紫慢里斯条地躲开,“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七郡王不必自责。”
两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生疏且客客气气了一番,皇后又命人好好去照顾甘娜公主,连关安哲也提前离席了,宝亲王看气氛有些僵硬,嬉皮笑脸地凑到皇上面前:“皇兄,既然小七和关王爷都伤了人,他俩应该都不能算赢,您的那个恩典总不能只是说说看吧。”
“还来?你不怕再伤到人啊。”皇上还为刚才的事心生愧疚。
宝亲王拍了拍胸脯,“我不怕啊,这次由我来顶苹果,就让祥哥儿来射箭。”
皇上斜睨他,“王弟何必执着?”
“皇兄,那个恩典……”
皇上拿宝亲王没脾气,气得直瞪眼睛,“你就这么有把握,云家那小子真能射中?”
宝亲王笑得越发贼兮兮的,“是,若是射不中,皇兄那个恩典也就省得了不是。”
“你啊……”皇上叹了口气,又去对皇后说:“既然朕金口玉言,就再请个贵女出来,无论云呈祥射不射中苹果,我都允那贵女一个恩典。”
一众贵女听了不进反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犹豫,然而云金钰听了却万分激动刚要上前,就被云重紫抢了先,“皇上,三娘愿意一试,三娘不图恩典,可是既然祥哥儿射箭,还是我来比较稳妥些。”
她那话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明白,三娘子是不想让旁人受伤呢。
已经有不少人对她的看法稍稍改观,今日的事一件件下来,她们都觉得云重紫艺高胆大,还是个低调不张扬的女子,虽是个庶女,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已有人在心中生出结交之意。
离云重紫最近的鲁国公孙女唐安然虚扶了她一把,“三娘子有伤在身怕是不适合。”
云重紫感激地向唐安然点点头,适才她就觉得这个女子温柔有礼,见她替自己说话,心生感激。
云呈祥也跪下向皇上请命,“是啊皇上,三娘身上还有伤。举贤不避亲,方才云二姑娘不怕血腥帮三娘,肯定是个胆大的,既然是一家人,那就由云家二姑娘来顶苹果吧,请皇上示下。”
皇后把几个人的弯弯绕绕看得明明白白,方才云秀荷趁机让云重紫的伤上加伤,如今他弟弟让她来顶苹果,看来还是云秀荷得不偿失了,她似笑非笑地看向脸色苍白的云秀荷,之前她答应云秀荷帮忙,现在当然也会帮云重紫,才显得出公平,“那就由云二姑娘顶苹果吧,无论成败与否,本宫都会重重有赏的。”
云秀荷还没从云呈祥的提议中回过神来,就听到皇后说要重赏自己。
赏?该不会又要赐婚,让她嫁给一个什么病秧子吧?
就在她愣神之际,她已经被人架着到了五十步开外的紫竹林中,像之前那样把她绑在竹树上,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再反悔已经来不及。
云呈祥拿着苹果走过来,背对着所有人冲她笑笑,“你放心,我会尽量不失手的。”
“你……你要是敢伤到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哦?”云呈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苹果,然后张开大嘴用力咬掉小半边,带着戏谑的表情把咬过的苹果放到她头顶上,“你先变成厉鬼再说。”
“你……你回来!”
云呈祥却当没听见,
云秀荷不敢乱动,害怕苹果掉在地上,云呈祥就会有借口说没瞄准,把箭矢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想到云重紫那浑身的鲜血淋淋的样,就觉得浑身冰凉,四肢僵硬,可是现在不能挣扎,也不能乱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呈祥把黑丝绸带在眼睛上,然后再拿弓箭瞄准她的眉心……
是眉心,不是苹果!
云呈祥该不会真的要借机报复她吧?
就在她慌神之际,云呈祥已经射出那支箭羽,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比之前还紧张,云重紫淡漠地垂下眼帘,不过眨眼间,对面传来云秀荷的尖叫声。
“啊——”
再一抬头,云重紫就看到她头顶上的苹果被射中,云秀荷吓得整个人都呆滞。
宫娥上去为她松绑,云秀荷的双腿都软了,云呈祥一脸淡然地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赞赏地拍拍手,“后生有为。说吧,你想要什么恩典。”
云呈祥把弓箭放在脚边,拜道:“请皇上容禀,我母亲与威信候有婚约在身,威信候却抛妻弃子十几年,我娘亲一人在苦寒之地守活寡,独自一人抚养我和三娘子长大,如今重遇威信候,娘亲见他另娶他人,不怨天怨地,不拦我们认祖归宗,只希望威信候能同意与她和离,写了放妻书,此生不再有所牵绊,也活得堂堂正正!”
云重紫捂着肩膀也跪下,“皇上,世上女子没有人喜欢和离,有人说和离就是下堂,如今律法允许再嫁,也会让人不齿,可是我娘亲宁愿和离也不愿意让人指指点点苟活一生。我娘亲从不怨恨威信候,只愿他今后不与她纠缠,也不枉费她多年操劳。这也是我们做儿女的能为她所做的微薄的一点孝心,请皇上成全。”
祥哥儿附和:“请皇上成全。”
虽然皇上对此事的详情不够了解,但从各处听来的,还有御史弹劾的折子上也了解个大概,威信候这事确实丢尽了大元男子的脸面,他与皇后成婚几十年,从来都是相敬如宾,发妻不可弃这个道理都不懂,又如何能担当起朝廷重任!
他本也想着找个机会好好惩治云致远,既然今日这个机会正好,他也来个顺水推舟。
“你们两个可想好了?你们父母和离,对你们,你们家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更何况,云致远再如何不对,他也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可懂得?”
“回皇上,娘亲曾教育我们别人对我们不仁,但我们不可有不忠不义。”云呈祥朗声道:“我和三娘择日就回威信候府之中,不论嫡出还是庶出,都必定对父亲尽心尽力,做好子女的本分。”
皇上赞许地点点头,“好孩子。”
他令人把他们扶起来,沉声又道:“威信候听旨!”
云致远扑通一声直接趴跪在地上。
“朕本不该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