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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赞许地点点头,“好孩子。”
他令人把他们扶起来,沉声又道:“威信候听旨!”
云致远扑通一声直接趴跪在地上。
“朕本不该管你的家务事,但你不忠不义在先,负阮如玉在后,又让你府中沈氏蒙羞,一府如何有二妻?阮如玉的苦情感天动地,朕现在就责令你两日之内写放妻书,此生你与阮如玉不再是夫妻,再婚再娶各不相干,你万不可再行骚扰,若是违反就是欺君之罪。你的几个儿女都是好孩子,要好好待他们。”
云致远吓得一身冷汗,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云致远和三娘子会同时出现在宫宴上,这明明就是给他设的局,是他的鸿门宴!
皇上说他们是好孩子?真的是好啊……好到拿皇命来欺他这个做父亲的。
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老子没有儿子,没有人袭承自己的爵位,他就活不了了吗?
等着看吧,只要他们敢去威信候府,他就让他们一日不得安宁!
云致远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那句:“臣领旨谢恩。”
一场宫宴就在云致远咬牙切齿中落幕,皇后领着众人又重新回到龙舟上,云重紫有了前车之鉴,先早云秀荷一步上了船,只是经过她身边时,讽刺地笑道:“二姑娘,你刚才没吓尿裤子吧?”
她的声音极小,只有云秀荷一人听见,云重紫勾了勾嘴角,上前去叫住唐安然叙话。
云秀荷听了她的话,只觉怒火中烧,云重紫一次次暗害自己,如今她得偿所愿还来笑话自己,她想着自己不好过,一定也不能让云重紫猖狂下去,她见一旁没人,就打算故技重施把她推进河里。
云重紫早就料到她经不起激,余光里见到她扑过来,微一侧身装作不知道继续与唐安然攀谈。
云金钰腿上有伤走得慢,落在最后,她根本不知道云秀荷怎么回事,一台经验就看到她张牙舞爪地冲到前面,她以为云秀荷是要和云重紫扭打在一起,谁知她整个人越过云重紫的身边,竟直接扑到了最前面熙贵妃的后背上,熙贵妃被吓了一跳,两个人摔倒成一团。
皇后猛地抬起眼看向云重紫,震惊之余又露出异样的神情,她及时地调整回情绪,喊起来:“哎呀,快扶熙贵妃起来,可别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熙贵妃身边的人拉扯她,皇后惊慌失措地指着云秀荷,扬声呵斥道:“你方才为什么突然冲过来?是要故意害熙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吗?”
“娘娘,不是我……我不是有意的。”云秀荷跪在地上,“我明明是要拉云重紫,谁承想她居然躲开了!”
“本宫管你想做什么,你以为这么狡辩本宫就能信了你。”皇后呵斥,“如果熙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让你们全家陪葬!就是三娘子也逃脱不了!”
一直和云重紫说话的唐安然忽然说道:“方才我一直与三娘子说话,根本没看到你扑过来,难道你是想故技重施再像刚才那样把三娘子推到湖里吗?”
云秀荷脸色煞白,根本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唐安然见熙贵妃摔的不轻,于是道:“皇姑姑,三娘子医术了得,不如先让三娘子给熙贵妃诊治一下,看看腹中的胎儿是否无恙。”
方才乱成一片,熙贵妃的额头都撞破了,慕红莲和顾宝婷都扶着她,她听到唐安然的建议,直觉就是拒绝:“不,不……我没事,不需要。”
皇后狐疑地看向她,“那怎么可以,你腹中的胎儿可是皇家的子嗣,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别说是你,就是本宫也保不了你,本宫不管云秀荷是不是有意无意,既然事情都已经出来了,就让三娘子戴罪立功,诊治一二。”
熙贵妃深呼吸几口气才稳住慌乱的心神,“皇后娘娘之前不是还说三娘子不是宫中女医官,怎可给宫中贵人诊断!”
“事有轻重缓急!”皇后直直地逼视她,“若是熙贵妃肚子里的胎儿出了事,熙贵妃可是能担待得起的?”
熙贵妃终于听出来皇后的意思了,她这般咄咄逼人就是想让三娘子给她把脉,她既然能以孕示人,就有万全之策。
“好,那就如皇后娘娘所愿。不过三娘子既然不是宫中女医官,就不可要近我的身。”熙贵妃冷看了眼云重紫,“大家都说三娘子医术了得,那自然是懂得悬丝诊脉吧。”
“会的。”云重紫敛眉回答。
“那就让我看看三娘子的本事吧。”
熙贵妃命人拿来丝线,一端系在她的手腕上,另一端牵在云重紫的手中,她淡然地笑了:“三娘子可要看仔细了。”
云重紫故作诚惶诚恐地哆嗦一下,又小心翼翼地牵着脉线,闭眸沉思起来。
悬丝诊脉最考验一个人的诊脉功底,以前云重紫还从来没试过,不过医术万宗不离其法,只要掌握其中窍门都是一样的,从熙贵妃的脉象上来看……
云重紫不由皱起眉头,居然真的是滑脉。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这一世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几乎都没有变化,那为何熙贵妃有了身孕,还是说之前那一世她本来就有身孕,然后不幸流产?
就在云重紫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方才她设计云秀荷推了熙贵妃一下,按常理说怀孕不足三个月的人受到撞击绝对会有所反应,那肚子里怀得又不是个铁疙瘩,怎么可能这么轻松,连一点扰乱的迹象都没有。
云重紫又重新静下心神,按在丝线上,脉象往来流利,圆滑如滚珠,胎位稳定,按理说应该不止三个月。
她立即明白过来应该是熙贵妃做了什么手脚,只是一时猜不到是如何弄出来的,然而她这么做反而弄巧成拙了。
云重紫收起丝线,对皇后复命:“熙贵妃的脉象很稳定,胎儿并无大碍。”
“可看仔细了?”皇后尖起嗓子。
云重紫笑笑:“娘娘放心,正如三娘之前所说,一字不差。”
皇后本来以为云重紫在偏殿里和她耳语的话是猜错了,如今摸了脉才确定熙贵妃是真的有孕,她正觉得气恼,但又听她最后说的那句话,顿时恍然大悟。
之前所说,一字不差。
三娘子说:熙贵妃假孕。
唐婉柔这才放心下来,对云重紫更加看重,“做得好,三娘子不愧是名医,至于云秀荷……虽然没有造成大错,但惩戒不可无,就在太武门罚跪一天,让她学学规矩。”
云重紫面无表情地看着云秀荷颓败的脸,她三番四次地挑衅自己,这点惩罚就当她收得利息了,她正若有所思,就感受到一道阴冷的目光射过来,只见云金钰满面愤怒地看着自己,而她身旁的云老夫人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了一丝脾气,甚至多出几分怯意。
云老夫人正是看出今日的这些事,无论是云金钰的赐婚,云秀荷的惩戒,还是云致远被迫和离,都和云重紫有关,才了悟到此女是能舍得了性命和她们恶斗的人。
人往往是这样,只有悟到了,才会舍得放下,毕竟活了大半辈子,又是只顾着自己的人,云老夫人态度的转变一部分是真怕了云重紫,还有一个原因,她觉得也许皇后说的没错,三娘子是个前途无量的,既然大局已定,她又何必和一个小女子计较,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沾她的光呢。
云重紫只是看出云老夫人服帖了,心中淡然一笑,她素来知道后宫的争斗拼得就是谁的心肠更狠,她其实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告诉皇后实情,她们自然会争得头破血流,谁动摇了皇后之位,那上位者必然拼死护着。
至于她们如何恶斗,那就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宫宴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熙贵妃不只没有为难云重紫,反而学着皇后奖赏了一大堆东西给她,云重紫出了宫门,就看到祥哥儿雇了个驴车在宫门口等她,车上也放满了各色的奖赏,祥哥儿憨憨地冲她努了努嘴:“车上只是一小部分,七郡王说他的谢罪礼等回府后送家去。”
皇后命人找了一辆马车送她,云重紫谢过几个宫娥,把东西搬到驴车上,与祥哥儿肩并肩坐到一块赶着毛驴往家走。
祥哥儿看了眼她的胳膊,这才进宫一趟,她落水换了身衣服,方才受伤又换了一套,他忍不住咂咂嘴:“三娘,你的胳膊还好吗?方才干吗那么傻不躲开?”
“麻烦是躲开了还会来的,就是不躲开,人家还不一定领情呢。”云重紫盘腿坐在驴车上,“回去不要告诉娘。”
祥哥儿甩了一鞭子,“我不说,她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云重紫泄气,打算找个好点的理由去搪塞阮如玉,“好在这次皇上亲自下旨和离了,我受点伤也值得的。”
“云致远那王八……真是便宜他了。”
“你放心吧,有些麻烦是跑不掉的,麻烦不来找咱们,咱们就给人家添麻烦去。”
祥哥儿了然地嘿嘿一笑,云重紫拿手戳了戳他,“祥哥儿,你觉得皇宫怎么样?”
“着实不怎么样。”
云重紫被噎住,她本来还想问问他,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大家闺秀什么的,她忍不住抚额叹道:“怎么就不怎么样了?”
“女人很多,麻烦也很多,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云呈祥斜睨向一边,“三娘子,我说的也包括你。你怎么动不动就受伤,不是被火烧,就是掉进湖里,要么就被箭射伤……”
云重紫十分委屈地瘪瘪嘴,“祥哥儿我是你姐姐。”
“是姐姐也会犯错误,别想蒙混过关,下次再让自己受伤,我第一个不饶你。”
“我是姐姐啊……”云重紫的声音更弱了,“更何况……我已经让那些伤害我的人……”
得到了惩罚。
云呈祥有些没听清她还说了些什么,再一回头就见云重紫已经昏睡在驴车上,不由叹了口气,有时候三娘确实是个考虑周全的姐姐,她能把所有的事情想到,计划清楚,只是……她一个女子又能扛得动多少重任呢,他凡事都听她的,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注意,而是想竭尽所能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