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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严肃又端庄的皇后在大是大非面前,很快变得正经起来。
唐婉柔除了是个母亲,还是一国之后。
“本宫听下人们来说太子薨逝前去了云侧妃那里换血,难道说……”唐婉柔猛地看向云重紫,眼中透出精光,“是云金钰的血出了问题?她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有毒了?”
云重紫自然知道原因,但她一句也不会提,有些真相是需要自己去查的。
唐婉柔再次沉默下来,微叹了口气,弯腰把云重紫扶起来,“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只是怎么突然去了佛法寺了?”
云重紫垂眸,“之前在菩萨面前许了愿,我是去还愿的,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三娘的错不该离京。”
“怨不得你,若是有人想害我的皇儿,就是咱们天天守着他也没法。”
唐婉柔拍了拍她的手,不管她信不信云重紫的说词,有些事发生了已经无法挽回,但是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些害过她皇儿之人,她必定要百倍讨回来。
看着床上的一男一女,唐婉柔还是不免伤心地心酸,“寒雪的身子一向不好,他们小两口,居然前后脚跟着走了。”
“娘娘请节哀,不然伤了身子。”
云重紫扶着唐婉柔往外走,临出门前,唐婉柔不忍地又往后看了眼,这一眼既饱含不舍与悲伤,又让人看了心中酸楚。
人这一生,生老病死就算了,最恨就是有人暗算,死于非命。
平常百姓后宅如此,帝王家更是令人唏嘘感叹。
※※※
三日后的晌午,云重紫正和阮如玉叙话,她这几日都住在宝亲王府,先是与慕知秋说了说当日的事情,但对是谁下的手没提过一句。
有些事即使知道也必须装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能说。
阮如玉刚睡下,管家婆子就跑进来传话:“王、王妃……德容郡主安好。”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阮如玉有些气恼。
自从太子薨逝,宝亲王天天进宫陪皇上,皇上年岁已经不小,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精神越发不济,不止如此,为了慕君堂的死因,皇上已经下令彻查,前朝草木皆兵,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的。
“回王妃的话,皇上下旨让威信候府的二姑娘,太子侧妃陪葬。”
阮如玉没料到是这事,歪过头看了眼淡漠的云重紫,“这下子,太子府可是一个人也没了,怎么连云金钰也没幸免?”
“娘,你就别多想了,历来帝王家都有这样的规矩,这对威信候府是个荣耀。”
云重紫心中漠然,她说的是实话,若不让云金钰陪葬,她中的毒早晚也会死,与其落下诟病,还不如赐死,还算得上体面。
阮如玉叹气,“想必现在侯府也乱成一团,三娘你看看吧,我这里没事的。”
“是,母亲。”
云重紫交代管家婆子好好照看阮如玉,就带着芍药去了威信候府,果然刚到前厅,就听到里面哭成一大片。
又往里走了几步,就听到云致远大吼大叫着,嘴里含糊不清,也不知道喊了声么,云重紫心道不好,急急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里面的人除了云老夫人和云致远,剩下的人跪在地上。
云老夫人拿着拐杖狠狠地敲了敲,“既然嫁给皇家,就是皇家的人,要生要死都要听皇上的吩咐。”
“可怜咱们阿钰才十四啊,她才嫁过去多久,要是有个子嗣,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云致远恨其不争地捶了捶胸,他几个儿女中,最疼的就是云金钰,她嫁的也好,可是居然要让她早死,现在明明是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云老夫人也难过,但并不落泪,只是不想事情闹大,让皇家人知道,这可就是违逆圣意。
“哭什么哭,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云老夫人看到云重紫来了,连连招手,“三娘,快去劝劝你父亲。”
云重紫上前几步,盈盈向云之一拜,“侯爷,大妹妹给太子陪葬是她和侯府的荣耀。”
“狗屁荣耀,谁要这荣耀,谁就去!”
“你以为这荣耀是谁想要就要的?”云致远抓着她的胳膊,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你这就进宫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你现在是郡主,你一定可以的!”
云重紫漠然地拂开云致远的手,“侯爷,你真是天真的紧了。”
“你这死丫头,你就说去不去吧!”
云重紫冷声呵斥,“侯爷真是越活越倒了。且不说我去求情有没有用,就说太子和太子妃一齐离世,让大妹妹活下去,你以为她就有脸了?她才进门没几个月就克死了太子和太子妃,你让是人怎么说她?是让世人唾骂她胆小?还是让别人戳她的脊梁骨是个皇家寡妇,根本就是扫把星?你以为她不陪葬,被世人指指点点,终日在家不出门,或是上山当尼姑,生不如死,就是她最好的结局?”
“你放肆!谁说是她克死了太子殿下,若不是她,太子殿下只怕早就……”
不等云致远说完,云老夫人上前狠狠地扇了云致远一巴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重紫无视云致远冰寒的目光,再次冷哼,“活着未必是一件好事。还有一句话我要问问侯爷,你当真要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舍弃整个侯府吗?”
她走到云致远面前,缓缓凑到他耳侧,低声道:“皇上下旨彻查太子的死因,侯爷应该是知道的吧,太子若不是死的蹊跷,皇上为何要彻查,太子和太子妃一同离世,怎么就只云金钰安然无恙?侯爷想保住云金钰的命,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让整个侯府的人去陪葬?若侯爷告诉我为了宝贝女儿可以放弃一切,到皇上下旨把侯府满门抄斩的时候,我一定会为侯府求情一二。”
“你……你你你……”
云致远被云重紫的一番抢白吓得彻底失魂落魄,一股寒凉从心底骤然蹿出,沿着冰凉的血蔓延到四肢,他指着云重紫一直在颤抖,颤抖……
四肢僵硬无力,想到云金钰的陪葬确实有所蹊跷,也许根本就是为了掩盖什么真相,云金钰才做了牺牲品,这么一想着,又结合云重紫说的话,他更加断定,太子的死和云金钰有关,若真是保下她,整个侯府必然受到牵连。
他一生所求不多,官位也到了极致,好不容易才为鹏哥儿挣到了世子位,他不想就白白送了性命。
可是他可怜的女儿……真的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既伤痛,又为其感到悲哀。
云致远只觉对面的云重紫在他眼底扭曲成一只怪兽,模糊又看不清楚,那心中的冷血被骇然到了极致,终于涌上了嗓子眼,一股腥甜彻底喷出嘴。
“致远!”
“侯爷……”
跪在地上的赵红玉跳起来扑过去,就看到云致远胸前全部是血,浑身强硬地倒在他身上。
“侯爷,侯爷,你怎么了,啊?啊?”
赵红玉大叫,“三娘,三娘啊,快看看你父亲这是怎么了!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喊什么喊,先抬回房里去。”
云老夫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临危不乱地指挥众人各归各处,云锦鹏跪了有些累了,看到云致远都晕倒了,更觉得没自己什么事,走到云重紫面前碰了碰,“你说你当初学医做什么,这下子又有你忙的了。”
“不许胡说,当初若不是三娘,又怎么会治好你的腿。”
云老夫人冲云重紫道:“三娘,他毕竟是你父亲……”
云重紫俯身,“祖母放心,我会给父亲看病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有什么事就去吩咐吴妈妈。”
“好,祖母,我先让芍药回府拿药箱,这就过去。”
云老夫人点点头,唉声叹气地离开,直道:流年不利啊。
云锦鹏努了努嘴,“你还真给云致远看病啊。
”他是你我的父亲。“
”他也呸!“
”他是不配,但也改变不了事实,算咱俩倒霉吧。“云重紫拍了拍云锦鹏的肩膀,”你以为他死了你就好过了?“
”他死了我立即去放鞭炮庆祝!“
”胡闹。“云重紫无语地拍了一把他的脑袋,”太子刚过世,你就去放鞭炮,你想全家人跟你陪葬啊,还有云致远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是下一任威信候,哪还有什么日子逍遥,有大把的事等着你烦,云致远活着也有他的好处。“
云重紫见云锦鹏不说话了,笑着狡黠,”不过,人有许多活法,放心吧,他不会活得太舒服的。“
”啊,三娘你是想……“云锦鹏恍然大悟,桀桀怪笑,”还是你鬼主意最多。“
”错错,我本善良,善良得别人都夸我菩萨心肠。“
”嘁……“
云锦鹏撇了撇嘴,显然不信云重紫所谓的菩萨心肠。
他才懒得计较云致远的生死,诚如三娘所说,云致远活着是生不如死,死了对他也未必是个好事。
云重紫收起玩笑,对云锦鹏道:”你也该为自己以后做打算了。“
”弟弟愿听姐姐的话。“云锦鹏见她严肃,也认真起来。
”那就认下赵红玉吧,老夫人已老,沈怡琳被关起来,侯爷现在又病了,侯府需要一个人照看。“
”是,弟弟明白。“
云重紫点头,”你明白就好,我相信你。“
说完,云重紫去了后院,赵红玉见到她迎了上去,”三娘,你父亲,父亲……“
”我先看过,你别太急了。“
云重紫让众人都在门外候着,她自己在屋里给云致远看病。
又过了阵子,芍药拿着药箱进到房间里,看到还在昏迷不醒的云致远,诧异地问云重紫,”他这是怎么了?“
”中风。“云重紫淡漠地回答,又问:”药都带来了吗?“
”你交代的都带来了。“芍药迟疑地抱着药箱,”你要怎么做?“
云重紫耸肩,”当然是治病救人了,我是医者,师傅的话我不敢忘,我早说过我是菩萨心肠。“
芍药满头黑线,但也不接话,云重紫已经拿出银针,给云致远施针,不多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