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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政转过来一个眼刀,吓得赵跃憋足了一口气,端起酒壶咕嘟咕嘟,这一咕嘟下去,仿若饮那平日里的白水,都不知换个气喘息一下。
赵政见她饮得有些多了,夺了那酒壶,扔出去摔了个粉碎,整个内室充斥着香酒味儿。
然而赵跃却忘了她自个儿的身子比赵政还要年幼,才饮下下酒片刻,两片小脸瓣儿红扑扑的,一蒙头栽到身子后边的软榻之上。
而在那一刻,赵政嘴角的一丝笑意,让她迷糊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可她已经来不及多想了,沉沉地昏睡过去。
赵跃一直不知赵丫的身体不宜饮酒,像这样大量饮酒,轻则出疹子,重则昏迷不醒,甚至有性命之危。好在,赵政最终没让她就这么死了。
赵跃零星有些记忆的,她瞧见赵政自榻上将她抱起来,径直去找储名,那模样意外的慌张。而储名见状,先行启动原先的计划,只因她的急症等不得了。
赵跃根本没有力气,她只能勉强尽力保持一些清醒看清这些事。心中开始困惑,她不过是个小宫女,怎会有这样的价值?
接下来的事,便是头热脑胀浑身难受,那种感觉让她抓狂,她只记得自己牢牢抓住赵政的手臂,试图挽回最后一点意识,然后终于扛不住,记不得之后的事了。
。。。。。。
赵跃迷迷糊糊再睁眼时,眼前是位陌生的好看妇人,虽不及赵姬的美艳,但也是有些姿色的。
“丫儿?”那妇人见赵跃一脸茫然地瞧着她,唤了声,“阿瑾,你醒一醒!”
阿瑾?赵丫原来是有名字的么?赵政又骗了她!
赵跃揉揉脑袋,看了看她身后的赵政,大概是他找的什么人吧。
“你是?”
“我是阿母啊!”那妇人显得有些慌张,问向赵政,“阿政,丫儿好似不认识我了。”
“昨日还嚷着要回家见析琴姑姑,谁想一个晚上便错饮了酒。”赵政谎话说的很流畅,“许是饮多了,烧坏了脑子。”
也不知什么缘故,赵政至始至终没有向赵丫的阿母坦白先前失忆的事,他只咬定错饮了酒才导致的失忆。
姚析琴知道嬴瑾有饮酒易出事的体质,大约一年前,嬴瑾偷饮了酒,险些丢了小命去,而这件事赵政根本就是清楚的,他是在。。。利用她!
赵跃心中升腾起一股寒意,她总是天真,眼前的赵政不是她心中想象的。真实的赵政会为了他心中的野心不择手段,如果再不悬崖勒马,她将会被他吞噬,然后万劫不复。
赵跃静静的不想再说话,姚析琴只当她受了惊吓,也没多过苛责询问,拉着她洗了一回彻彻底底的澡,全身上下查了个遍,才算放心。最后,那双手放在赵跃的小腹上,也不知做了什么,手指结了个手势,赵跃发觉自己的小腹中跟着那手势的运作,一股奇怪的热流散开,她的小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赵跃睁大眼睛,原本迟钝的心一下子警惕起来,往后缩了缩,护住自己肉肉的小肚子,“阿母,丫儿肚子里头怎么会。。。热热的?”
姚析琴摸着赵跃毛茸茸的脑袋哄着,微微笑着,“只要丫儿听话,肚子里的小东西也会乖乖的。”
肚子里的小东西。。。。?
赵跃抖了三抖,她肚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姚析琴难道是个变态?
姚析琴犹犹豫豫,最后忍不住抱着赵跃,目中含着泪哽咽道,“都是我家丫儿命苦,那时错饮了酒,险些没了性命,阿母只好找来楚国的巫士下了这嗜酒蛊,只要丫儿不再乱饮酒,便不会激起蛊虫躁动。”
赵跃摸着自己的肚子,骗人的吧?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女,要不要这么命苦?
赵跃弱弱的问道,“那。。。要是饮了呢?”
姚析琴替她穿好小衣裳,然后抱起来埋在榻上的小被子里,掩好被角,“嗜酒蛊在七次之内都是可以控制的,若是过了,阿母也不知会有什么害处,那时只顾着救命,没想这么多。”
赵跃心中一万个卧槽,她肚子里居然住着不知名的东西,那东西还不知道有什么害处,七次。。。已经用了两次了。赵跃激动的要爬起来,摸着自己的小肚子,“阿母,阿母快把那小虫子弄出来,丫儿不想死!”
“丫儿要乖,没那蛊虫,你也活不到今日,以后不能再乱饮酒就是了!”
姚析琴只当“赵丫”受了惊吓,柔声安抚她睡下,赵跃听着那话语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夜里,赵政来看她,只静静的在她身侧瞧着,片刻之后冷声道,“若是醒着,便不要装了。”
赵跃现今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姚析琴对自己的闺女虽然很好,但是她还是不能轻易相信,毕竟那蛊虫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跃缓缓钻出被子探出脑袋,都怪自己怂,谁都不敢得罪,等她把那个可恶的虫子弄出来捏死,一定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当鸵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赵跃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公孙还想让阿跃饮酒吗?”
第11章 一池小荷花()
赵宅到了夜里四处静悄悄的,加上夜里风凉,一丝一丝的清冷直往赵跃的心底钻,她忍不住抖了三抖。
没了姚析琴,赵政也不再装模作样,衣服穿的单薄,整个人也是冷的,“若要让姑姑助我出赵宫,小赵必须饮酒,只是没想到小赵会饮那么多。”
赵跃心中生气,想她为了赵政端茶倒水,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说弃了便弃了,“可公孙明明知道我不能饮,为何不阻止?哪怕事先知会一下,装病什么的,我也。。。。”
赵政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跪坐在赵跃榻侧,骨节分明的指自宽大的衣袖中渐渐探出来,而后放在赵跃被子上,掩被的动作极其柔和,“机会稍纵即逝,我不能冒险。”
所以就拿她的命冒险?好吧,是她高看了自己的价值,原先那些暗子做的事样样比她多,到最后一样也只是死路一条。在赵政眼中,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女罢了,能告诉她是如何被算计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她还抱怨个啥?
赵跃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不敢吱声,默默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赵政垂眸,睫毛盖住他此刻的情绪,自顾自地将被子拉至她的脖子间,然后抬眼瞧住她的眼,缓缓道,“你可知道。。。赵国人人都想我与阿母死了?”
赵跃静静听他说完,瞧着他渐渐的靠近,目中眸子逐渐沉在黑暗里,他生的正气,总是让人觉得不该会做那些黑暗中的事。然而正是那种魔力,让猎物沉浸在幻想之中,然后慢慢侵蚀他们心中最后的防线,即便是因为他死了,也无怨。
“倒是你。。。还真是赵丫本性,以后莫要与我装了,与我说失忆,说自己叫赵跃,都是骗我的。。。是不是?你还是赵丫,我该说你还是嬴瑾!”
世界上最难的事是什么?那就是让赵政去信一个人,而他那模样分明是一直怀疑她的。赵政目中含着的失望渐渐转成凶光,双手隔着宽大的衣袖一下子压在赵跃身上的被子上,迅速收紧力道。
赵跃想说的话就卡在她的喉咙里,一点辩驳也没有,她脑中闪现自己脖子里的手指印,心中危机感升起,那个指印绝不是打架造成的,这赵政早就想杀她了。或者说。。。真正的嬴瑾已经被他杀了,是她赵跃自己悲催要死不活的在嬴瑾身上活过来。
赵跃如梦初醒,吓得赶紧撒开爪子使劲拍打和撕扯他的手臂,只闻斯拉一声,赵政的袖子被扯了下来,白花花的手臂上一排清晰可见的小口牙印显露无疑。
那牙印很小,一看就是小孩子咬的,赵跃来不及想是什么缘故,只觉得受了启发:咬?对哦!就是咬!
虽然她现在力气尚不足,但是曾经学的防身术技巧还记得,在这种搏命的时刻,她只好拿出看家的本领了。赵跃趁着赵政因袖子撕裂的愣神间,迅速伸出小腿一勾,他的重心不稳,手里的力道一下子松懈。趁着这一丝机会,赵跃使足了力气钻出被子,双手双脚力气全开,顺势翻身,一下子趴在赵政身上,在他未反应过来之前,按着他的双手对着他一阵乱咬。
从胳膊到锁骨,再到脖子,他护这处她就咬那处,咬了大概不下十来下在他身上,最后他护得太紧,她就闭着眼往上爬,再寻地方咬。
最终只闻他闷哼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赵跃察觉触感不大对,睁开眼又咬一口,才惊觉是自己用力过猛,一嘴巴啃到了赵政的唇口,一丝血色渗透出来。
那嘴巴虽然很坏很刁钻,却软软的,赵跃见他发愣大块人心,也没想起来自己做的过分了,伸出小舌头有滋有味地在他润泽的珠唇之上舔了一口,那味道还掺着一点血味儿。
赵政睁大眼睛忘了防备,任她胡作非为,待反应过来时,发觉赵跃还杵在那处想伸舌头再舔一口,惊得一巴掌拍过去,“放肆!”
赵跃骑在他身上脑袋一阵发蒙,终于想起来刚刚自己做了什么后,捂着火辣辣的小脸:她已经失了先机,要杀要刮只能听天由命了。
赵跃心中盘算了一番,反正该打的该啃的该亲的都做过了,就是死了也讨回来一些,可一想到自己这么死了,岂不是窝囊?
赵跃咬咬牙,勉力去争取活路,“你怎么老是看我不顺眼?我就是一个小丫头,能怎么你?能不能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
赵政闭了眼侧过脸去,手中暗自抓紧身下的褥子,气息有些不稳,“下去!”
赵跃察觉他的不适,稍稍动了动腿,终于发觉自己好像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秒就怂了,立马乖乖爬下来,跪坐在一侧看着他在那处痛苦,默不做声。。。
赵政额间微微出着汗,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瞧着收了爪子的赵跃正小心翼翼地跪坐在一侧戒备地对着他。
他闭了闭眼,虽然迟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