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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就是一喜,“此话当真?这倒是件喜事!”转头对红叶道,“把本宫的妆匣取来。”
红叶立即从多宝阁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第一层放着珍珠,有大有小颗颗圆润饱满,第二层是翡翠玉石,块块晶莹剔透,最下面则是一层宝石,皇后挑了一颗蓝宝赏了张子睿,道:“这个拿去给玉莹做个头饰吧,等到孩子出生定要抱进宫让本宫瞧瞧。”
红叶偷偷咂舌,虽说皇后这一匣东西都价值不菲,但是都抵不上这颗蓝宝值钱,皇后竟这样随便就赏了人,方家的小姐在皇后心中果然是不同的,难怪婉仪小主不过是方家庶出的三小姐,屡屡得罪娘娘,娘娘也不计较。
张子睿谢了赏,这才道:“皇上昨日召微臣问话,微臣已将娘娘的病情如数告知,皇上听闻娘娘身子可痊愈龙颜大悦,正巧徐阁老求见,听闻娘娘身在冷宫,便进言冷宫偏远,且诸多不便,不宜养病,希望娘娘能搬出冷宫,皇上已经答应。”
“是吗?”皇后脸上淡淡,不见喜怒。
张子睿也不再多言,向皇后告退,走到院子里,脚步微顿,朝偏院看了一眼,带着小厮离开。
明瑜知道会出冷宫,只没想到这么快,以皇后之尊住进冷宫,简直就是个笑话,即便出了冷宫,也是有损威严的,然而真正要出去了,明瑜却毫无欣喜之感,只要离了这里,青瑶也不可能再住在坤宁宫。
果不其然,下午李德便奉了圣旨而来,言道,敏嫔胎动见红一事已抓到真凶,原来是长月宫中一个侍奉敏嫔的宫女曾被敏嫔责罚,一直怀恨在心,才下『药』栽赃,皇后和庄婉仪乃是无辜受到牵连,那宫女受不了仗刑已经去了,皇上不但赦了她们出冷宫,还收回了贵妃六宫理事的权利交还给皇后,至于青瑶,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宫室,改名瑶台宫,赏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珠宝首饰若干,丫头三十个,婆子十个,管事太监五个,杂役太监十个,潜府出身的安妃、宁妃也不过这些人伺候!
皇后接了圣旨倒也没说什么,方婉仪自然更不会抗旨不尊。
李德一甩浮尘,微躬着身子,低声对皇后道:“皇上说这些日子委屈娘娘了,娘娘这就搬出冷宫,晚些时候,皇上会到坤宁宫用膳。”
皇后脸上无波,心中冷笑,到坤宁宫吃顿饭,便能抵过她在冷宫所遭之罪?
李德又道:“瑶台宫尚未收拾好,只怕婉仪还要在坤宁宫住上几日,皇上今儿翻了婉仪的牌,恐怕还需要娘娘辛苦安排。”
皇后终于变了脸『色』,到坤宁宫竟不是赔礼道歉,而是为青瑶而来!如此急不可耐,萧靖远,你,很好!
青瑶就在明瑜身侧,李德说的话,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本就雪白的小脸一点血『色』也没有,不由得看向皇后,可惜皇后只淡淡说了一句,“本宫知道了。”更是心灰意冷,也是,圣意难违,就算是皇后也不能抗旨。
李德吩咐带过来的太监宫女做事,昨儿才搬过来的东西,又尽数搬回坤宁宫。
青瑶没看明瑜一眼,独自回房。
文竹伺候在旁,不掩喜『色』,高兴道:“皇上对小主真好,看以后谁还敢笑话小主。”青瑶看了她一眼,文竹才知失言,忙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青瑶也没责骂她,她从进宫第一天起就一直被嘲笑,先是侍寝来葵水,又被打入冷宫,入宫已半年有余竟还是完壁之身,只没想到主子们笑话就罢了,连宫女下人都瞧不起她,这皇宫只怕是最势力不过的地方了。
不当面问清楚明瑜,青瑶总有些不甘心,然而冷宫里来来往往全是人,根本就没有机会,一直回到坤宁宫都没能说上话。
皇上摆明了要为皇后挽回面子,回坤宁宫的阵势非常的浩大,而六局一司的人早听到风声,皇后收回了理宫的权利,都是见风使舵惯了的主儿,全都候在坤宁宫外,除了贵妃称病,宫里从上到下的妃嫔都到了坤宁宫侯着,敏嫔怀着几个月的身子也不敢缺席,明瑜只加冕皇后时曾这般隆重,几年了,坤宁宫还是头一回这么热闹。
贵妃不在,安妃宁妃位分最高,领着众人施礼问安,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见皇后面『露』疲『色』才散了,跟着尚宫带着各司的人参见皇后,交代了几件宫中重要的事,头等要紧的就是乐平长公主的婚事,年前就定了,如今婚期不到两个月,公主下嫁诸事烦多,尤其这嫁妆,虽前有安平、成平长公主先例,但是乐平长公主是太后最疼的小女儿,又是跟皇上一母同胞,自然不尽相同。
这一番下来,皇后已很是疲惫,皇上晚间要过来用膳,还要为方婉仪铺宫,绕是身边全是最得手的人,皇后还是累倒,只能把方婉仪召至榻边,吩咐诸多事宜。
青瑶听说明瑜召见,直接回道:“不见。”
前来相请的李嬷嬷和赵嬷嬷面面相觑,还是赵嬷嬷苦口婆心的劝道:“小主,侍寝之事半点马虎不得,已有前车之鉴,小主更加不能有半点纰漏,不但关乎小主,小主身在坤宁宫,还会牵连娘娘,这也是娘娘已经累倒了还要见小主的原因。”
青瑶听说明瑜病倒了,想到她要应付那么多人,不倒才怪,又一想这不是她想要的吗?去一趟冷宫,便夺回了管宫大权,倒像是一出苦肉计。
青瑶哼道:“她累吗?恐怕乐在其中吧。”她比谁都清楚明瑜的身子,面上还是不情不愿,不过再没说不去的话,她也想听听明瑜如何“教”她侍寝,冷笑着朝正殿走去。
除了宫女太监已无外人,孙嬷嬷领了她去寝宫,就见红叶端着『药』碗愁眉苦脸,看得青瑶,立即面『露』喜『色』道:“小主你可劝劝娘娘吧,这不吃『药』可如何是好!”
就听帷幔内传来虚弱的声音,“是瑶儿吗?”
青瑶只好答:“是我。”
明瑜道:“其他人都下去吧。”
坤宁宫的人都知皇后和婉仪的关系不一般,也不再怕婉仪怠慢皇后,一干人等都退了出去,红叶出去前将『药』碗放在青瑶手中,满怀期待道:“小主可一定要劝娘娘喝『药』。”
青瑶到底不是心狠之人,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就见明瑜靠坐在那里,脸『色』差极了,有点像当初她刚见到时的模样。青瑶心中还存着气,语气自然不好,道:“你这般作贱自己,又给谁看呢,是想博得皇上的同情吗?”
明瑜朝她伸手,青瑶站的远,够不着她,便道:“瑶儿,你站过来些。”
青瑶不想过去,然而腿却像不受控制般挪到了床边,还坐了下来。
明瑜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
青瑶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她没忘记在冷宫的日子,更没忘记她跟明瑜的亲密互动,明瑜曾经那样的亲过她。
许是无力,明瑜只『摸』了她一下,手便垂落下来,叹了口气说:“你喂我把『药』喝了吧。”
青瑶心里竟有失落之感,也知这富丽堂皇的坤宁宫不是冷宫,她们也无需再互相慰藉取暖,犹如做了一场黄粱美梦,现在梦醒了,明瑜是皇后,她是庄婉仪,更甚者,今晚过后,她便成为真正的皇上的女人。
青瑶没说话,将『药』碗送至明瑜嘴边。
明瑜就着她的手将已经凉掉的『药』喝掉,从嘴里一直苦到心里,脱口而出道:“好苦!”
第三十四章()
明瑜精神不济,喝了『药』闭目养神,青瑶等了半日,不见她说话,便道:“娘娘若无事交待,嫔妾就先回了。”
岂止称呼,出了冷宫一切都变了,仿若回到初进宫时那般陌生疏离。
明瑜比她更清醒,既入得宫来怎有不侍寝的道理?前朝倒是有些秀女入宫后一直不曾侍奉君王,先帝驾崩后,随一些无子嗣太妃太嫔移居宫外皇家庙宇大兴善寺。按祖制这些人是要殉葬的,先帝临终废了殉葬制度,这让一直不曾有孕的安妃和宁妃大大松了口气,私下跟明瑜说,先帝一生庸碌,临死倒是做了件好事。明瑜见过那些人,最小的不过十七八岁,之所以没有被临幸,一来她们入宫晚,先帝年迈已力不从心,二则实在是长相平平资质一般,哪似青瑶这般光彩耀人让人过目不忘,不怪萧靖远一直惦记着。说起来青瑶是她侄女儿,论辈分,青瑶还要喊萧靖远一声姑丈,萧靖远却一直对青瑶抱着这样的龌龊心思,实在恼人!
明瑜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时,着实吃了一惊,萧靖远是皇帝,远有娥皇女英,近有大小周后,都是千古美谈,姑侄共侍一夫也是不少见,而她才是大大的荒谬,竟对自己的亲侄女儿存了心思!心口就是一阵绞痛,刚刚喝下的『药』尽数吐了。
青瑶只以为她病又犯了,想也没想的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背顺气,佯装恼怒道:“方明瑜,你到底想怎么样?”虽是责怪的口吻却不失关心。
明瑜被她抱着,就闻到她身上一股少女幽香,抬头对上青瑶一双灵动的明眸,紊『乱』的心越发定不下来,仿佛无意识般说出口:“瑶儿,我不愿你去侍寝。”
青瑶听她这么说,一直悬浮不定的心突然就落了下来,皇上要临幸她,而她在意的竟是明瑜的想法,明瑜不愿意!心里这样高兴,嘴上却是另一番,寡淡道:“你不愿意又如何,还能违背圣意不成?”
明瑜知她说得事实,她再看不上萧靖远,萧靖远毕竟是皇帝,皇帝要宠幸一个女人,谁能阻止得了?她自己就是为了避宠,才弄得今日这副半残之躯。在这后宫中沉浮十载,除了慎儿的离开,这是第二次有无力回天之感,什么皇后,什么母仪天下,半点用也没有!
明瑜越气越急,连声咳嗽,竟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青瑶见状知她是气急攻心,再顾不上跟她作气,急道:“姑姑,你的病万不可再过思过虑,我不气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