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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不知能否有幸邀请你上船与我共饮一杯?”
林锦婳看到他豆大的眼睛,愈发沉思起来,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这样子的,是不是说明她真的变得不好看了?
想到这儿,她猛地摇了下头,她乱想什么呢,何时竟这样在意起外貌了来。
“多谢曾公子好意,烈日当空,我无意游船。”林锦婳淡漠拒绝。
这位曾公子也不气馁,继续道:“无妨,我替你撑伞”他说着,下人立即递了把花折伞来。
林锦婳哑然,这家伙寻常就是这样调戏良家女子的吧。
她还未开口拒绝,船身忽然猛地一荡,站在船头的曾公子一下没站稳,直接就栽倒在了湖里,溅起一大片水来,曾家的小厮也如同下水饺一般扑通扑通跳下去救人去了,林锦婳这才看到罪魁祸首。看着他慢慢从船尾走来,浑身的寒意仿佛驱散了这闷热一般。
其他人见状,忙起身行了礼:“王爷。”
林锦婳看着他直直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只随着众人一般起身见了礼,客气又有几分疏离。
赵怀琰看她如此,哪里不知她是真的发现了,不过,她在吃醋?
赵怀琰心情好了些,上前直接道:“带你游船。”
“太晒了。”
“有伞。”赵怀琰话音落下,高禀忙捡起方才曾公子准备的花折伞。
林锦婳看他如此执着,气得笑起来:“王爷没有公务在身?”
“公务不重要。”赵怀琰温柔看着她,谁也不及她重要,什么事都不及他的婳儿重要。
萧夫人跟萧家小姐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徐夫人倒是早习惯了赵怀琰肆无忌惮的撒狗粮,暗暗摁住兴致勃勃的徐昭昭,笑道:“锦婳,去吧,荷花开得正好,一会儿我们也去了。”
萧夫人瞪大眼睛,林锦婳见状,这才提步出去,上了船。
高禀这几日犯了错,殷勤的在船尾撑船,半分不听主子们的谈话。
赵怀琰则在船头稳稳撑着伞,待船驶入荷花从,才轻声道:“听说过弦月公主?”
“嗯。”
“茵嫔呢,可还记得?”
“嗯。”林锦婳诧异他会提到茵嫔。
“母妃当年被父皇处死后,被当时还是皇子的西夏国君捡了回去。南疆擅蛊虫,西夏则擅药。”赵怀琰提到这里,面色有些沉。
林锦婳心里诧异不已:“难道茵嫔娘娘”
“没死,不过也是生不如死。这件事,我也是这两年才知道的。当年是弦月用了自己半条命才救回了母妃,所以对于她和母妃,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赵怀琰目光淡漠的看着前方,但眼前似乎已不是这些景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父皇妄图吞并西夏的意图早已经有了,若不是西南边关蛮夷不断侵扰,早已经动手。”
“所以王爷是要阻止皇上?”
赵怀琰微微摇头:“想要阻止,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夺得皇位。”
林锦婳想起前世,赵怀琰并没有夺取皇位,而是把皇位给了赵阚,难道真是因为无可奈何么?不过说来,西夏只是小国,可有赵怀琰这样的人在,不应该败下阵来才是。
就在林锦婳思虑的时候,赵怀琰忽然转头看她:“锦婳,你想要那个位置吗?”
如果她说不要,他就会不要吗?
林锦婳犹豫起来,他要皇位,并非只为了西夏吧,当年出卖他母妃的人,这么多年利用他的人,他总要讨一个公道。
“我”林锦婳话未说出口,便见赵怀琰面色一厉,而后揽着她的腰腾空而起,周围霎时无数弓箭射来,而水下也迅速冒出不少黑衣刺客,
赵怀琰轻嗤一声:“这么快就来了么。”
林锦婳微微皱眉,赵怀琰已经喊了高禀。
高禀颔首,抽出腰间的烟花,霎时暗处他们的人也迅速出现,与那些刺客缠斗起来。
“看来定南侯也已经蠢蠢欲动了。”赵怀琰淡淡出声,送了林锦婳到岸上,嘱咐墨风护好人,这才提步而去。
林锦婳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沉,曾家既然是这里的土皇帝,潜伏进来这么多陌生刺客,他怎么可能半点消息都没有,若非不知道,要么是故意放人进来,要么这些人根本就是他指派的,但他既然敢出手,没有京城里的定南侯同意,他再大胆也不会敢对堂堂宁王出手。
不过怀琰早已预备下了人,难道是等着他动手?
徐昭昭听着打斗声,手痒的不行,好歹被徐夫人拧住耳朵站在了一边。
徐夫人看了看林锦婳,轻声道:“王爷不会出事吧,要不要先去通知官府?”
“不打紧,王爷会处置好的,不过一会儿怕有人过来。”林锦婳见赵怀琰既然早有准备,只怕这次要吃亏的是贸然出手的曾县令,土皇帝做久了,怕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谁来?”徐昭昭不解问道。
林锦婳浅浅一笑,不过不等解释,就见不远处一顶华丽的蓝色大马车在小筑前停下了,看着那环伺的仆人,林锦婳眉梢微挑,不多会儿,马车里便走出个身形丰腴发髻上插满了朱钗一身昂贵绫罗的妇人便朝这儿走了来。
萧夫人一瞧,忙道:“这不是县令夫人么。”
“这位夫人是不是平日里总食不下咽?”林锦婳忽然问道。
徐昭昭轻笑出声:“看她这么胖,怎么会食不下咽呢?”
萧夫人倒是惊讶的看着她点点头:“听闻正是如此。”
“而且下腹沉沉,时常腹部绞痛。”林锦婳眨眨眼道。
萧夫人更加惊奇:“这些还是因为我家老爷时常去县令府给几位小公子教书才偶然听说的,坊间根本不许谈论这些,林小姐是如何得知?”
“我略通些医术。”林锦婳听着不远处依旧未停止的打斗,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话音才落,这位县令夫人已经是到了跟前,一溜带刀的官兵也跟着来了。
县令夫人规规矩矩给徐夫人和徐昭昭行了礼,才道:“听闻徐夫人和永乐郡主来,府上略备薄酒,还请夫人和郡主千万不要拒绝才好。”
徐夫人看向林锦婳,现在事情特殊,她可不能轻易应下。
林锦婳看着那些带刀的官兵,也并不打算硬来,他们这里都是女眷,一动手难免磕碰伤着,只浅笑道:“夫人身子不好,再多走一段路,只怕又要腹部绞痛了,不若先在这儿坐会儿。”
“你怎么知道”曾夫人自己还担心一会儿回去腹部要痛呢,那死去活来的感受,若不是大人让她一定要来,她绝不可能出来。
林锦婳浅笑上前:“夫人不介意,且坐下,我替你把把脉,若是没猜错,夫人这病不难治,三五副药就可以痊愈。”
“当真!”曾夫人本不以为意,可见她如此信誓旦旦,又说三五副药就可以根治,哪里还不心动。
一侧婆子要提醒她,也被她推在一侧,只目光灼灼看着林锦婳,道:“那你便再看看,我到底是何病症。若是敢蒙骗我,我可是不能轻饶了的,就算是宁王殿下的人也不行。”
林锦婳见她有意试探,也不慌,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颔首应下。
第91章 送死()
林锦婳引了县令夫人就在临窗边的位置坐下,才上前把了脉,脉后的情况果然跟她预料的一致,她是有死胎在腹中未取出来,想必那胎儿还很小,以至于其他大夫根本没看出来。
“怎么,看出来了么?”
“嗯。”林锦婳颔首,问她:“夫人几月前是否曾怀过身孕?”
县令夫人微微拧眉,而后却是一笑:“我的身子根本怀不上孩子。”
林锦婳看了眼她头上的金簪,浅浅摇头:“夫人在三四个月前,应该有过呕吐食欲不振的情况,可对?”
“是有过”县令夫人似乎想到什么,忙惊喜看她:“难不成我是怀孕了?”
林锦婳看着她这副样子,知道今日的困境是可以解决了,但这位夫人却是该难受了。
她顿了顿,才认真看她道:“三四个月前,夫人的确有过一胎,但因夫人吸入麝香过多,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由于死胎未曾排出来,才导致夫人行动过多就会腹痛难耐,而且一直食欲不振。”
她话说完,不止县令夫人,一旁的徐夫人跟萧夫人也是震惊不已。
“怎么会有麝香这等东西?”萧夫人忍不住问出口。按理说,麝香是京城贵人们用的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啊。
县令夫人也不信,只冷冷看她;“你莫不是敷衍我”
“不知可否取夫人头上这只金簪一看?”林锦婳并不急,从容道。
县令夫人微微咬牙,亲自娶了簪子来给她,并道:“你可别说这金簪就是麝香,这是大人在今年我生辰时送我的。”但算算时辰,刚好就在三四个月前。
林锦婳没有答她,看了看之后,找到簪子头上一个细小的机关,轻轻一拧开,便看到这中空的金簪了,里面盛满的不正是麝香是什么?
林锦婳把里面的药粉倒出来,即便不用她说什么,众人也知道这是什么了。
县令夫人面色慢慢发白,有些不信:“不可能的,大人他一定是被人利用了,一定是府里那些贱人!”说完,也顾不上曾大人交代的要把林锦婳几人带回去的事,怒气冲冲就上了马车,带着人走了。
萧夫人看着人离开,再看桌上这些药粉,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人。”稍微冷静些的人,哪里想不明白。县令夫人三四个月前才刚怀孕,这簪子就送了来,还是麝香,除了县令大人,哪个姨娘有这等本事。
林锦婳看了眼萧夫人,问道:“这位县令夫人是何身份?”曾县令竟费这等心思不让她怀孕。
“是继室,曾公子生母过世后便娶了她,她是本地商会会主的长女。”萧夫人道。
林锦婳心里明白,看来掌握这里财政的不是曾大人,而是这位县令夫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