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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婳看着周围一双双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眼神,心中讽刺至极,却早已不觉得委屈和难受,她薄唇微微勾起,寒眸直直盯着老族长:“同处一室,既然这婢女能看到,那说明门窗必然开着。敢问族长,哪家苟且的男女会开着门窗,还留着婢女在门口看着?你一句不问就要下定论,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若不是老糊涂,那就是一颗铁石心肠,不顾娘亲年纪轻轻便殒命,还要给她冠上一个恶名;不顾我年纪尚幼,要毁我前程;不顾我父亲劳苦功高,要他平白遭受污名!你无情无义还老糊涂,你凭什么还做这定人生死的族长!”
林锦婳一口气说完,老族长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指着她死要面子的呵斥:“你不孝,你顶撞长辈”
“我要孝,也是孝品德高尚明辨是非的长辈,你这样的,我林锦婳不屑!”林锦婳说完,温先生都惊呆了,这平时唯唯诺诺不发一言的七小姐莫不是真的受刺激了?
二夫人看着老族长窘迫的样子,暗暗朝身边的兰秋使了个眼色,才道:“青儿,你老实说清楚,当时看到三夫人跟温先生在做什么?若只是发乎情止乎礼,那你要说清楚。”
发乎情止乎礼?
林锦婳心中轻嗤,她还是想给娘亲安一个不守妇道之名。
“娘亲日日与我只念着父亲,若不是侄女愚笨,总学不好字画,娘亲也不会总带着侄女过去跟先生请教,回来还要用心教习侄女,何来发乎情?二伯母平素不关心侄女,也不关心娘亲,但不至于连这一点也要怀疑。”林锦婳说完,看也不看二夫人,转头去看青儿:“你虽是早年二伯母拨给娘亲的,但娘亲这么多年待你不薄,身边家里带来两个丫环的吃穿用度都不及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娘亲的?”
林锦婳这话算是一语点醒众人,这人原来是二夫人安插过去的。而且说起三夫人身边还有伺候的人,为何就这一个丫环出来作证?
温翰听着她的话,抓住其中一句‘早早殒命’,整个人都蒙住:“七小姐,三夫人她”
林锦婳看着他一身的伤仍旧背脊挺得直直的样子,想起娘亲,眼睛微微一涩,林紫苏却在一旁凉凉道:“三叔母早就淹死了。”
温翰整个人如遭雷击,面色白的可怕,他转头去看林锦婳,林锦婳也只是点点头:“前段时间落水”
“怎么会”温翰方才还挺直的背脊瞬间弯了下来,整个人好似丢了魂一般。
林贵抓着机会大声道:“你还说没有私情,知道她死了,你的魂都丢了!”
林锦婳手心暗暗攥紧,温翰却还没从三夫人的死里面回过神来,四十多岁的人瞬间好似六七十了一般,颓然跪在地上不停的念着她的死讯。
青儿也怔住了:“夫人夫人怎么会死了”
采儿见她还一副猫哭耗子的样子,上前恨不得掐死她:“夫人就算不淹死,也要被你给害死,你哭什么哭!”
青儿从未想过真的会害死三夫人,三夫人待她很好,她只是被人抓住,受不了没日没夜的折磨才答应说这些话的,可现在知道三夫人真的死了,她却蒙了。
她开始朝林锦婳猛的磕头:“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冤枉三夫人,是二夫”她话未说完,背后飞来一直暗箭,直接刺穿了她的喉咙。
所有人吓了一跳,林锦婳却急急朝她身后看去,只见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转头便消失了。
“青儿”
温翰回过神来,红着眼睛盯着二夫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抓住我,每日虐打我,让我污蔑三夫人,但我与三夫人从未有过私情!三夫人至死都是清清白白,你们若非要污蔑我与三夫人,我愿意以死铭志!”说罢,狠狠朝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林锦婳想拉也没拉住!
二夫人没想到青儿和他的骨头都是这么硬,看着两个所谓的证人都死了,只能闭上眼睛暗暗吸了口气。
“死无对证”
林贵还要继续说,却被林锦婳一把揪住了衣领。他一身的伤根本没有力气,林锦婳揪住他狠狠往柱子上一撞,人没撞死,却是满头的血晕了过去。
老族长气得就要拿起拐杖去打林锦婳,白兰想也没想便挡在了前面,那棍子落下来,狠狠打在白兰娇嫩的脸上,登时肿起。
林锦婳红了眼,拉开白兰,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他一个不稳,人便狠狠跪在了地上,那啪的一声,听得众人都觉得膝盖一疼。
二夫人也怔住了,没曾想她居然敢亲自动手,忙道:“锦婳,你”
“二伯母任由人冤枉侮辱我已故娘亲,如今还要包庇这关押了青儿和温先生、妄图屈打成招逼迫他们做伪证的恶人么?”她寒声质问道。
二夫人皱眉,这件事她怎么会以为是老族长做的。但她不能反驳,若是要查,必能查出蛛丝马迹到自己身上。
她看了眼成事不足的林贵,再看看老无赖的族长,道:“可是你也不能亲自动手”
“将军家的女儿,上不得战场,还动不得手么。”林锦婳寒声说罢,看着愣在一边的下人:“还愣着做什么,把这恶人给我拖下去送到官府”
“到底是林家的族长,送去官府,也是伤了林家的脸面。”二夫人忙拉住她道。
林锦婳看着她,继续问道:“那二伯母觉得如何处置好?”
老族长还要爬起来,奈何先前那一摔,膝盖怕都摔碎了,只能扭曲着尖瘦的脸呵斥:“你混账,我是林家族长,我要把你跟你不要脸的娘都逐出族谱!”
林惜玉看着这一番,由之前的震惊变成了现在的痛快,只冷冷上前抽了他两巴掌,觉得不解气,在他开口前又拿起一旁的棍子往他脸上狠狠抽三四下,看他满嘴的血才讽刺道:“就你也配当林家的族长?为老不尊,贪财狠毒,你就是林家的耻辱!”
二夫人看着这分明稳赢的局面变成如此,垂在袖子里的手就差没抓破手心,眼角的皱纹都多了几根。
林紫苏不知何时不见的,这会儿却从正门进来,还带了一大群的官兵,而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三皇子赵阚。
林锦婳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杀意。却见她一走过来,也不顾二夫人的眼色便对站在一旁的慧觉道:“大师,我就说林府有煞星,闹得我林府不得安宁,您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煞星是谁了吧?你可得赶紧说,刚好三皇子也在,找出这人,便劳烦三皇子直接送去庵堂里落发清修,别留在这京城继续害人。”
慧觉大师看她的眼神有些怜悯,看了看他身后的三皇子,垂眸拨弄了下自己的罗盘,嘴里又念叨了会儿,罗盘一转,指针直接对准了前方。
林紫苏得意满满:“大师,那煞星是谁?”
二夫人也跟着松了口气,若是此时指出是林锦婳,又有三皇子在,今儿这事也能收场。
哪知慧觉抬手一指,对准了正在面前的林紫:“是你,林府四小姐。”
第38章 螳螂捕蝉()
林紫苏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笑了笑,看着慧觉声音也有些冷:“大师,你可瞧清楚,我是四小姐林紫苏,不是七小姐林锦婳。”
赵阚也往她身后一站,仿似撑腰一般。
慧觉脑子清醒的很,帮了二夫人,云水间的人不仅不会放过自己的家人,也会让自己名声尽会,他既然做不到两全其美,只能两相权衡取其轻了,就算此番得罪了林府和三皇子,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就是。
他点点头,指了指手里的罗盘:“天煞孤星,不克至亲之人,但至亲之外的人,均是相克。”
“这”定南侯夫人忙捂着还没动静的肚子后退了几步。
赵阚微微皱眉,林锦婳淡淡看着气得眼睛圆睁的林紫苏,淡淡道:“锦婳倒是不信这些个刑克不刑克的,不过四姐姐若是想要绞了头发随三皇子一道离去做姑子,锦婳也不好勉强”
林紫苏看着死活不改口的慧觉,咬咬牙,有些慌张的朝二夫人看去,哪知林惜玉却趁机跳了出来指着她道:“四妹妹,你之前不是一心想赶走府里的刑克之人吗,怎么现在轮到你自己,反而不肯走了?这般虚伪,实在不像别人以为的仙子般的林紫苏啊。莫不是以前那些乖巧懂事都是装的?若是如此,那你可真是虚伪的可怕。”
林紫苏脸色涨的通红,一双眸子氤氲起雾气,我见犹怜之姿倒是让旁人也跟着犹豫了。
老族长这儿还是一根筋,挣扎着要起来,喊道:“你们都是串通好的,这煞星就是林锦婳,三皇子殿下,你赶紧把她抓走,不要让她在这里害人!”
林惜玉轻哼一声,也不顾背上还未好的伤,便拿了一旁婆子的帕子把他的嘴堵上了:“我看分明是你跟谁串通好了要陷害七妹妹。今儿这一连串的事儿,若是报了官让官府来查,我就不信查不出蛛丝马迹来。”她说完这番话,自己都佩服自己聪明,赶忙扭头看着贴身丫鬟:“去报官”
“行了,这些都是误会而已,家丑岂可外扬。”二夫人忙上前柔声道:“惜玉,你也还未婚配,若是叫人传了闲话,往后如何婚配?”
林惜玉听到这话,未说完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她倒是挺在意这事儿的,看了看那日在九皇子府帮过自己的赵阚,微微咬唇羞怯怯的看了过去:“惜玉只是帮七妹妹,三皇子也能理解的,对吗?”
赵阚看着她的暗送秋波,余光却全部落在一旁冷清站着的林锦婳身上。她眼眶发红好似哭过,面色清寒却丝毫没有扭捏之态,这般模样反而更叫人心疼了,只是今儿不毁了她,便不可能得到她!
他冷冷扫了眼慧觉,寒声道:“敢来林府胡言乱语,可知什么罪!”
慧觉没想到他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不过这么些年他也不是白混的,立马严肃道:“三皇子,贫僧岂敢胡言乱语,若是殿下不信,可去查查四小姐的生辰八字,乃四月四出生,属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