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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均是掩唇直笑,只是很快便有人出来泼冷水道:“皇上对娘娘那么好,那是娘娘的本事,你有这样的本事吗?”
“你何必这样刻薄,我便是想也不能想了?”那宫女也吵起来。
其他人忙劝架,薄荷只在一旁看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有些不自信起来。
有跟她相熟的宫女过来,瞧见她,笑道:“薄荷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薄荷摸摸自己的脸,忽然道:“对了,太后最近怎么样?”
“听人说好像已经认命了,没动静了。”那小宫女忙讳莫如深的道。
“是吗?”薄荷想了想,朝那宫女笑笑,便转身回房间拿了个什么东西,便出去了。
慈宁宫中,江太后依旧坐在这廊下,听着外面偶尔走过的宫女嬉嬉笑笑的说话,她心里也生出几分要出去的渴望了。
宫女茜儿见时辰不早了,出来道:“娘娘,夜里更深露重,您还是早些歇着吧。”说完,将披风轻轻搭在了她身上。
江太后忽然伸出手抓着她道:“茜儿,去给哀家传个消息可好?”
“太后娘娘”茜儿显得有些为难,毕竟皇后娘娘和皇上都吩咐过了,不许传消息进来,更加不许传递消息出去。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你告诉皇后,哀家什么也不争了,也不要了,只让她不要再将哀家关在这宫殿里,如何?”江太后略带着几分祈求道。
茜儿还是摇摇头:“奴婢不能违背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时辰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说完,便扶了她起身。
江太后见状,未再说什么,只是进宫时,瞧见里间角落里放着的一个小木马,忽然想起那日抓着她的软绵绵的小手来,过去这么久,她应该也长高了些吧。
正想着,外面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江太后缓缓转过身去,便看到了一个面生的宫女走了进来。
茜儿是认识她的,连忙上前行了礼,道:“薄荷姐姐,是皇后娘娘又有何吩咐吗?”
“你先出去,我服侍太后娘娘歇息。”薄荷浅笑道。
“是。”茜儿不疑有他,应声便退下了。
等她走后,薄荷才给江太后行了礼,笑道:“奴婢薄荷”
“就是你下令,将哀家房中的书本字画全部扔出去的吧。”江太后笑看着她,夜色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薄荷这个名字,她很记得。当初守门的婆子,可是不小心说漏嘴了的。
薄荷闻言,眉梢微扬:“娘娘想必记错了,奴婢不曾传过这样的令。”
江太后听她这样说,也知道她也就这样聪明了,神色便也跟着淡了下来:“你来寻哀家,怕不是遵皇后的令,说吧,来找哀家何事。”她一边说,一边往空寂的里殿而去。
薄荷只在后面跟着,等进了里殿,关好房门,才笑道:“奴婢能想办法,让太后出去。”
“但是你需要哀家帮你一个忙。”江太后想起来,这倒是像之前辛夷来寻自己呢,不过辛夷的脑子可比她的好使多了。
“娘娘既然猜到,奴婢也不多费唇舌。”薄荷浅浅一笑,便直接道:“奴婢想要成为皇上的妃子,当然,并非只是独独一个,皇上继续深爱着皇后娘娘也没关系,奴婢只要能分得一点点的宠爱便可”
不等薄荷说完,江太后便冷笑了起来。
她看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薄荷,讽刺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吗?”
薄荷先是一怔,而后才红了脸。她忍住羞辱,看着太后笑道:“娘娘是打算老死在这宫中,永不见天日了吗?”
“那也轮不到你来跟哀家谈条件。”江太后冷冷睨她,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竟是要来跟自己谈争宠的事。就凭她一个小小贱婢,也配吗?
“既然如此”
“滚出去,哀家再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江太后冷声道。
薄荷平素也是要强的人,尤其是现在。
她看着嚣张的江太后,冷笑:“既如此,那太后便好好生活在这里吧,奴婢一定会多多关照下人,好生照顾您的。”说完,阴鸷的看了眼太后,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转身走了。
江太后看着她离开,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明明换做以前的她,她一定会答应薄荷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一定会不折手段,可是现在
她讽刺笑起来,她一定是嫉恨所有妄图争宠的人,毕竟之前她就是因为如此,才从锦朝流落西夏。
想到这里,她才冷冷抬手,打碎了桌上的茶盏。
茜儿过来时,听到里面的声响,怯怯的不敢进去,倒是出来的薄荷看着她道:“娘娘吩咐,往后你也不许多跟她说一句话,只要看着她,别让她死了就行。”
“当真是娘娘吩咐?”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皇后娘娘。”薄荷直接道。
茜儿胆子小,身份又低,自然是不敢去问的,闻言,也连忙低下了头。
薄荷见状,这才冷冷回头看了眼这宫殿,这才转身离开了。
谁都知道慈宁宫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病,所以这里有任何事,都不会有人有胆子敢往林锦婳面前报的。
一夜过去,林锦婳枕着赵怀琰的胳膊还算睡得安稳,第二天一早醒来时,才发现赵怀琰已经去上朝了,而小玲小珑则带着葡萄酒儿在外间玩。
说是玩,不如说是守着她。
墨雪进来,瞧见她醒了,才伺候着她起了身,笑道:“今日蒙古王妃和诺敏公主都会入宫来给您请安。”
“什么时辰?”
“她们本是要上午来,奴婢担心您休息不好,便改在了下午。”墨雪笑着服侍她穿好衣裳,才笑道:“娘娘今儿可曾舒服了些?”
“嗯。”林锦婳浅笑,让人去推开窗户透风,才发现外头已经在淅淅沥沥的吓着小雨了。
院子里的青草大多枯黄了,几株茶树的叶子倒还青翠,天空布满阴云,微凉的秋风吹来,让人清醒了不少。
林锦婳莫名的喜欢阴天,外面下着下雨,淅淅沥沥落在瓦片上发出些许声响,阴云让天空看起来灰沉沉的,却有一种格外的宁静和惬意。
她换好衣服出来,酒儿立即就站起了身来,从暖榻上趴下来一把抱住了她,抬起黑亮亮的眼珠看她,笑起来:“娘亲,酒儿想你了。”
林锦婳心里软软的,俯身将她抱起,有瞧见葡萄正在犹犹豫豫,上前笑道:“葡萄想不想母后?”
葡萄对于表达喜欢,好似天生就迟钝些,闻言,只微微抿着唇,盯着林锦婳点点头。
林锦婳笑着坐到他旁边,在他额上轻轻一吻:“乖儿子。”
“还有乖酒儿。”酒儿忙道,林锦婳浅笑,也在她额头吧嗒一下。
正说完,便有宫女便引了苏镜洵来了。
苏镜洵瞧见林锦婳正怀抱着两个孩子说话,眼里生出几分恍惚,而后才垂眸行了礼。
“过来坐下。”林锦婳浅笑道。
苏镜洵依礼在暖榻另一侧坐下,熟练的伸出手来,林锦婳搭脉诊断过后,才笑道:“好了不少。”
“多谢皇后娘娘”
“不必客气,你爹爹为朝廷出生入死,你又陪着太子和公主,本宫救你,实属应当。”林锦婳喜欢苏镜洵这个有灵气的孩子,葡萄酒儿无长兄带着,跟他一块倒是格外省心。
苏镜洵知道这并不是应当,堂堂国母肯纡尊降贵,已是对他苏家的恩德。
他又起身行了礼,林锦婳看他在这自己这里也拘谨,只跟墨雪道:“带他们去隔壁玩吧。”
“是。”墨雪浅笑应下。
林锦婳惬意的起身,去廊下查看了下收起来的干花,笑笑,叫人收去空屋子里继续挂着吹风,这才见到墨月快步过来了。
等墨月到了廊下,收起了伞又取下了被打湿的披风,这才道:“都打听到了。”
“说罢。”林锦婳倚着廊边的椅子坐下,才笑看着她道。
“是。”墨月想起这事来,还有些唏嘘:“这位诺敏公主,本不是蒙古王妃亲生,乃是蒙古王跟蒙古王妃的亲妹妹所生,后来蒙古王妃亲妹妹去世,这才过继到了她名下,只不过虽然过继了来,但这位诺敏公主却天生风流。”
“风流”林锦婳见她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神色不大对劲,八卦起来:“是怎么个风流法?”
墨月提起来,竟还有些羞涩,道:“传闻她对于男女之事毫无忌讳,只要是喜欢的,一定会带回房间去,但她却从不说喜欢那些男人,只觉得是她嫖了那些男人,到不觉得是那些男人白要了她的身子。”
林锦婳也觉得惊异起来,虽然相较于大齐的其他女子,她的世俗礼教观念已经弱了不少,但这样子的还是第一次听,也第一次见。
墨月见她感兴趣,才又道:“这位诺敏公主非但对生人如此,对熟人更是如此,听完在蒙古,她的好几个姐夫也是她的房中客,奴婢想,这就是为何宝珠公主会如此戒备她了。但是蒙古王又最疼这个公主,要什么给什么,在蒙古,没人敢说她一个坏字,所以这位公主行事便越来越不羁了。”
“这样说来,她此番入京,蒙古王也不是让她来和亲的。”毕竟他应该清楚自己的女儿,就算礼教尚算严格的大齐真有男子能接受,只怕这位公主自己也不乐意吧。
林锦婳看着墨月,墨月也是点点头,只小心跟林锦婳道:“奴婢还听闻,这公主说,要嫁这天下第一的男人。”
林锦婳这才从嗑瓜子群众变成了当事人。
她眨眨眼,看着墨月:“意思是,皇上被盯上了?”
墨月看她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忙道:“娘娘,这诺敏公主天生的妖媚,男人们看一眼,骨头都酥了半截,万一皇上”
“放心吧。”林锦婳浅笑,赵怀琰的秉性她最清楚了,况且还是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