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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动作,画卷慢慢被展开。
“这画可真大!”钟离七娘首先惊叹道。
来仪微微一笑,仍是不说话,脚下的脚步不停,终于将整幅画都打开了。
只是,周围半点声息也无,仿佛在场一个人也没有。
来仪早知道,若是画打开,必定会让这些人大吃一惊,可是也想不到,效果竟如此的好。
她微微抬眸,看向围在一处的小娘子。
所有观画之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着,被定格在了当场。
“阿嚏——”站在墙角一个丫鬟打了个喷嚏,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顿时,如同打破了魔咒,惊叹得情难自禁的声音纷纷响起,竟造成了惊雷一般的效果!
“天呀,原来这便是大漠,古诗上写壮阔雄浑,我今日才得一见!”
“这大漠,这落日。这河流,这炊烟,我看了竟恨不得呐喊出声……”一个身子柔弱的小娘子满脸通红、满目光华地说道。
“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无限重复中。
“这上头写了一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诗后落款是王维,难不成所作此画之人。便是王维?”
“我也看到了。可作画之人落款应该在右边,怎地会在诗句后头呢?”
“啊……”一声惊叫,打断了所有的感叹!
所有人都不快地看向发出惊叫之人。目含不虞。
“七娘,你叫唤什么?”钟离四娘不快地问道。
钟离七娘离得画最近,她玉手指向落款处,脸上惊愕得有些扭曲。目光却又露出骇人的亮光,她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回事?”
“莫管她,她是叫这画镇住了!”
另外几人口中说着,又回过头去观赏那幅叫人震撼的画。
“那、那落款处……那……双城……双城先生……”钟离七娘终于反应过来,憋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感觉一道惊雷落在自己身上,将自己震得全身发麻。
“双、双、双城先生?”钟离四娘呼吸急促,美目瞪了起来。扭着僵硬的脑袋,看向那落款处。
只是她的距离有些远。看不清画上面的落款。
不过,她却顾不得旁的,整个人跌跌撞撞地推开人冲了过去,原本站在落款跟前的钟离七娘也被她推开了。
“是、是双城、双城先生……”钟离四娘抖着声音说完,又怔怔侧头看向钟离七娘,伸手用力去捏钟离七娘,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啊……”钟离七娘被钟离四娘捏得痛极,忍不住痛呼起来。
“这当真是双城先生的画?双城先生?是双城先生?”
陆陆续续有人反应过来了,都纷纷把站在画作落款前的人挤开,自己凑过去看。
每一个看了落款的人,都惊愕地被人挤开,愣在了一旁。
“是双城先生!只有双城先生才能画出这样的画作来!”半晌,钟离四娘最先反应过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徐妈妈等一众丫鬟早就惊呆了,双城先生的画作价值如何,她们都是听说过的。
就在镇国公府内,也有一幅双城先生的画。那幅画大小不及眼前这幅的四分之一,当初老镇国公买回来,当做宝贝一般,只给家中的郎君、小姐看了几眼,便慎重地收了起来。
后来宫里来了人,想要求购那幅画,老镇国公冒着得罪贵人的危险,死活不肯卖!
如今,竟活生生出现了一幅双城先生的名画!
徐妈妈激动得浑身发抖,但她毕竟是被老镇国公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培养过的,没有马上轻举妄动,而是看向来仪,激动问道,
“来仪姑娘,此画、此画,是双城先生所绘的名作罢?”
来仪虽说性子稳重,但是小姐的画一出,引来这么多人发了疯一般膜拜,她自感觉到了与有荣焉。眼下听徐妈妈这么一问,似有不相信之意,当下冷笑道,
“自是双城先生所绘,徐妈妈难不成以为我们小姐的嫁妆会有赝品么?”
徐妈妈也是过于激动,所以问话就有些顾及不上,被来仪这么一反问,顿时反应过来,忙道,“是老身说错话了,来仪姑娘莫怪……”
来仪早得华恬指点,不能过于跋扈,当下也就没再发作,只点点头,“此事吃惊,徐妈妈一时难以置信也是应该。”
徐妈妈还想说什么,却被钟离七娘一把推开了。
钟离七娘凑到来仪跟前,双目里头亮光闪闪,“来仪姐姐,你能让我摸一摸这画么?”
“七小姐,这画却不能摸,七小姐若想看,可站近些看。”来仪微微福身,回道。
“好,好,好……即便是看一看,我也是心满意足……”钟离七娘激动得双手直摩挲,盯着画就看了起来。
忽地,不远处来了一个身着儒衫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斥责,“怎地今日都不去学堂,倒来了这里?”
来仪看去。来者正是钟离三郎。
此人的妻子是个蠢笨货色,在华恬进门第一日便得罪了华恬,故来仪心中迁怒,对这三公子也无甚好感。但她毕竟不是意气用事之人,所以微微福了福身权当行礼。
钟离三郎点点头,目光看向自己那些妹妹,心中吃惊起来。
往常若是自己这般一喝。这些妹妹定然是吓得作鸟兽散的。今日怎地恍若未闻?
难道没有听到我说话?可是,明显大嫂的丫鬟已经看到自己了啊。
钟离三郎不解,便又叫道。“不许在此胡闹,快去学堂,即便今日先生不来,也不许如此。”
只是让他失望了。即便他再叫唤了一遍,也是无人理会他。
钟离三郎心中很是尴尬。他看着这些魔怔了一般站在一幅画前仔细打量的妹妹们,一口气梗在心口,上不起也下不来。
“三哥……三哥你快来,这是双城先生的画……双城先生的画……”最后。还是和钟离三郎关系最好的钟离四娘率先说话。
“什么?”钟离三郎听到“双城先生”四字,原本的尴尬的气愤,顿然消失无踪。他呼吸急促起来,脚步匆忙奔向来仪跟前。可是几个小娘子黏在画前,他根本挤不进去。
又是焦急又是苦恼的钟离三郎为难至极,在几个妹妹身后走来走去,恨不得将人推开,可是秉承的君子风格又让他做不出这些事来。
突地,他福至心灵,叫道,“快快让开,让为兄来看一看,这是否为双城先生的真迹。”
他这话终于起了效果,引来来仪和檀香不动声色的白眼四个,可钟离三郎根本没空注意。
钟离家几个小姐听毕,虽然心中信了这画必定是双城先生的,但是也希望得到权威认证,而自己这个三个对书画还是有研究的,所以都让开来。
“这定是双城先生的画作无疑,断断错不了……”
“三个你若说不是,必定是你看错了。”
钟离三郎为人端方,一向是死读书的类型,此刻满心满眼都是眼前显得大气磅礴的画作,哪里还听得到几个妹妹的画。
只见他仿佛痴了一般,目光盯着画作,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从他扭曲的俊脸、圆瞪的双目、紧紧攥紧成拳头的双手便可知道,他究竟激动到了何等程度。
将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口中喃喃自语,说的越来越快,可是谁也不知他说什么。
接着,他又后退几步,站远了些,将画作为整体,慢慢欣赏起来。
来仪和檀香见这位三公子神色如痴似狂,仿佛发了疯一般,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憷,不约而同微微后退了几步。
以为眼前的名画要离开,钟离三郎大喝一声,“别走!”
所有人都被钟离三郎的模样吓到了,惊愕地看着他。
可钟离三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激动得满脸通红,“别走!别走!这是双城先生的名作,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名作!单是这画的大小,便是空前绝后了……”
他太过激动,絮絮叨叨地说着,反反复复都在强调此画的珍贵。
来仪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小姐的画,比这幅大的也不是没有,何来空前绝后一说?
徐妈妈机灵,见了三公子这模样,又听到三公子的话,知道这必然是双城先生的珍品,忙对身边的丫鬟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丫鬟点点头,脸上也是激动万分,很快离开了。
来仪和檀香虽看到那丫鬟离开,但却没有阻拦。本来她们便是要借此机会,在帝都公开这十幅名画的,那丫鬟去叫人来了是好事。
不多久,上至老镇国公,下至年轻的小郎君,全都激动地过来了。
这些人来的时候过于激动,丝毫不见往日那谦谦君子之风,脚步急促凌乱,走得近了,甚至跑了起来。
在屋中歇着的华恬和钟离彻,不久也被激动得满脸通红的丫鬟请了过去。
两人挥退了丫鬟,相视一眼,都知道必定是那些画作曝光了!
收拾了一番,确保身上衣衫和妆容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两人才相携着,缓缓往库房方向而行。
等两人走到库房附近,竟发现库房旁边的偏厅,竟被收拾了出来,正充当临时歇息之处!
而老镇国公激动的声音,正从这偏厅传来,“这诗句!这意境!惊世之作!惊世之作!有生之年得见双城先生此幅名作,死而无憾啊!”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此画意境壮阔雄浑,若没有真正去过苍茫大漠,绝对画不出来!”钟离彻父亲也是激动得声音有些沙哑。
钟离彻脚步一顿,随即牵着华恬的手,快速走了进去。
虽说华恬送了他许多画,但很显然,有那诗句的画作,他却未曾见过!
两人进去,见来仪和檀香一边一个,正拿着画作,而钟离家的男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