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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子今日仗义。”秦如晨蹲身行礼,然后领着绿婷朝相府而去。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如此美貌?”
经过一家酒楼时,不提防楼中突兀出来一群人,将主仆俩围住,内中一个油头粉面的,出言轻薄。
“大胆!”绿婷立即上前,伸手将秦如晨护在身后:“这是相府的千金!”
“相府千金?”对方吊起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秦如晨一番,然后转头看着其余人等,嘿然而笑:“什么相府千金?充其量,不过是个寒门小户的丫头罢了,来来来,告诉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大爷领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你们……”绿婷气得脸色发红,刚欲和对方争执,不料旁侧里冷冰冰地响起个声音:“光天华日,竟然敢调戏良家妇女,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那锦衣公子丝毫不以为意:“什么王法,也挡不住本公子求欢之意。”
第三十五章劝说()
他满脸猥琐,竟然丝毫没有将秦如晨和年轻男子放在眼里,又过来厮缠。
年轻男子见他如此,眼里闪过一丝厉色,突然伸手,抓住锦衣公子的手腕,用力一捏,锦衣公子顿时哇哇大叫起来,脸白如雪,额头上冷汗涔涔。
“说,还敢不敢调戏良家妇女。胡乱生事?”
“不敢,不敢了。”锦衣子公子连连告饶。
年轻公子却仍担心秦如晨主仆俩,于是道:“两位姑娘请先去,我在这里看着他。”
“多谢公子。”秦如晨蹲身行礼,带着绿婷急速离去。
回到相府中,秦如晨犹觉一颗心扑通乱跳得厉害,嘱咐绿婷道:“今日之事,万万不可向父亲提及,否则只怕继母又要生事。”
“这是自然。”绿婷服侍她向来尽心,也颇乖觉:“只是今天那位公子确实是英气逼人,与众不同呢。”
秦如晨什么都没说,只是移步走到镜前,定定地看着镜中自己,却只见白皙脸庞上,还有两抹红霞。
娘亲在世时常说,女儿家一生最紧要的事,便是寻着个可以栖情之处,得深爱之人照顾一生一世方好。
只是自母亲去后,府中自父亲以下,谁却能体贴她的心意,至多不过看她身份,在面前奉承两句也就是了。
这番心事,将来也不知,是如何了局呢。
“小姐,你在想些什么?”
“没有。”秦如晨摇头:“今天走了一日,我倒也乏得很,先去躺着罢。”
至那日后,秦如晨总不出门,故此也不曾见外人,于诸事更不放在心上,只一日晚饭时,刘氏看她一眼,忽然道:“如晨眼见着也快长成,是不是,该为她找个婆家了?”
“婆家?”秦昭放下碗,看了眼自己女儿:“不急。”
“还不急?人家家里的孩子,十五岁及笄便出门子,可如晨贵为相府千金,至今未曾许人,要是传出去,恐惹人笑话。”
“笑话?”秦昭将碗重重往桌上一磕,相爷的威严溢于言表:“我秦昭的女儿,谁敢笑话?”
刘氏一震,立时闭嘴。
晚间回去,刘氏不免和自己的女儿议论:“瞧老爷的意思,倒是把你姐姐放在心尖尖上,将来出门,不知要捎上多少嫁妆?”
对父亲偏向长姐一事,秦如霜本就不满,而且颇为恶毒:“她啊,不过是贪图相府的尊荣,想赖在娘家不走罢了……对了娘亲,你以后可得打算着,为女儿寻门好亲事,女儿再不想受什么委屈……倘若女儿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会,会。”
“会怎么样?”
“女儿也说不好,总之呢,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事,便是寻一位如意郎君,若得郎君一生垂爱,那便是大幸。”
“你倒是想得好,只不过,哪种人家,方才能入你之眼呢?”
“我啊……”秦如霜面色酡红,沉入无尽的遐想之中,刘氏于一旁静待,见女儿久久不作声,长长打个呵欠,倚着枕头沉沉睡去。
……
往事历历,从秦如晨眼前滑过,让她想得有些痴了,不禁提起笔来,拿过一张纸,在上面一笔一画地写下: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小姐。”绿婷凑过来,瞧见纸上字迹,抿唇儿一笑:“小姐这番心意,却不知是为谁?”
“哪里为谁,不过是聊以遣怀罢了。”如晨说完微微一叹:“你且把这字裱起来,挂在里边墙上。”
绿婷应了声,拿起纸转身离去,秦如晨复转头再看向镜中自己:“卓文君啊卓文君,你果然才情不凡,短短十字,却道尽天下间女儿的心思。”
午后,清朗日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斑点点的影子,戚庭华立在树下,双眼却瞧着栖云阁的方向。
“太子。”蔡永成从后面走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忖度他的心意:“太子可是惦记太子妃?”
戚庭华阴沉着一张脸,久久不言。
近日宫中风波,已经让他颇感烦心,再则他怎么都没料到,秦如晨竟似有脱离他掌握的痕迹——她不是很爱自己吗,不是该对自己死心踏地吗?为什么她……
“蔡永成。”
“奴才在。”
“你可知道,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啊?”蔡永成猛可里吃了一惊,然后呆呆地看着太子:“这个,这个奴才……”
“算了。”戚庭华瞅他一眼:“跟你说也是白说。”
眼瞅着外面天色渐渐黯下来,绿婷走到桌边,轻轻福身:“太子妃,今儿晚上想吃些什么?”
“吃什么,各宫里都有份例,你自己着人领去便是,又何必来问我?”
“……是。”绿婷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宫人,抬了两张小桌进来,看那桌上,鸡鸭鱼肉皆有,每一盘都做得格外精致,绿婷便挑了几样秦如晨喜欢的,轻轻搁在桌上,又放齐碗筷,转头笑道:“小姐快来尝尝,这是御厨房新做的菜式,味道好得很。”
秦如晨嗯了声,放下手中卷册,走到桌边坐下,挽起袖子来,刚要动筷,却发现绿婷神色有些异样。
“怎么?”
“适才,我领着他们回来,却见太子立在廊下,朝咱们这里张望。”
“太子?”秦如晨的反应却很淡,似乎不太以为然。
“太子妃,难道拿定主意,要同太子生分吗?”
“我就算不想生分,那又能怎样?”秦如晨忍不住叹气:“你不都看见了,他待我从来不是真心,总是好一阵儿,歹一阵,若是想起我的好处时,便来我这里献殷勤,倘若觉得我有错处,不是拳打,便是脚踢,绿婷你自己说说,可曾见过这样的丈夫?”
绿婷沉默,良久方道:“太子固然有不是之处,但他毕竟是太子,又是小姐的夫君,若小姐不与他相好,难不成,便要一辈子独守空房不成?”
“我何曾想这样?”秦如晨看着桌上碗筷,不由得落下泪来:“绿婷你不懂,这世间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没有办法再弥合,碎了,那就是碎了。”
碎了?
绿婷一脸迷惘,她感觉完全听不懂秦如晨在说什么。
第三十六章陈国皇子()
“夜深了,一会儿你收拾好碗筷,便去睡吧。”秦如晨说完起身,朝里边房里走去,绿婷不敢违命,只得应了声:“是。”
回到里间躺下,秦如晨只觉心里酸胀难受,用枕巾捂着面孔,低低抽泣起来。
忽然听见帐外似有动静,她隐约睁眸,却见戚庭华立在那里。
四目相对,秦如晨一时怔住,好半晌将脸转开:“你又来做甚么?”
“如晨。”戚庭华握住她的手:“我,不管我做错什么,终归是夫妻,何苦弄得如此生分?”
“那太子想如何?”
“大不了从此以后,我只向着你,不再理旁人便是。”
“太子说这话,可是和我赌气?”秦如晨定定地看着他:“若并不为如晨,而只是赌气,这样的话,太子大可不必再说,如晨不会约束太子什么。”
“你——”戚庭华一时气急:“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要怎么着?”
“我只想和太子,相敬如宾!”
秦如晨说完顿了顿:“太子不都一向希望这样吗?希望我不去管你的事,希望我温顺可人,希望我只像一件摆设一样,被太子搁置在栖云阁里,这样还不行吗?”
戚庭华顿时无语。
秦如晨将头转向里边:“太子说的那些话,可是都忘记了?可臣妾却不敢忘,臣妾对太子,也不再有那种非分之想了。”
戚庭华的心咕咚一声沉到湖底,秦如晨眼底的绝望,就像一根芒刺,扎得他的心阵阵发痛。
“太子请去吧。”秦如晨始终是那样淡然。
不软不硬地碰了个钉子,戚庭华只好涨头涨脑地出来。
“太子。”蔡永成一见他,立即眼巴巴地出来:“怎么样?”
“滚!”戚庭华一声厉喝,蔡永成吓了大跳,赶紧闪到一旁。
秦如晨,秦如晨……
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戚庭华的心中却开始浮起几许无奈——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不重要,可有可无,自己是太子,将来即是帝王,若是功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倘若她果真不理,他心中反而难受。
慈清宫。
皇后躺在榻上,阖眸微睡。
“娘娘。”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青蓉。”皇后仍然阖着眼,手指撑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捏着:“这会儿功夫,你倒怎么来了?”
“娘娘,奴婢听说,近日太子妃与太子掷气,一向不爱理会太子。”
“是吗?”皇后却不太以为意:“年轻小夫妻,偶尔斗斗心眼,原本也是常事。”
“可是奴婢在旁瞧着,总不太好。”
“如晨是个懂事的孩子,定然会悟过来的。”
青蓉面现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