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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一亿七万两;二是两方交战,必在二十四点钟前,通告领事团;三是水陆军战线,必距离租界十英里外。鄂军政府一
一承认,遂由各国领事团宣布中立文,并与军政府订定条约,凡从前清政府与各国约章,继续有效,此后概不承认。赔
款外债,照旧担负,各国侨民财产一概保护。惟各国如有阴助清政府,及接济满清政府军械,应视为仇敌,所获物品尽
行没收。双方签定了押,遂由鄂军政府撰布檄文,传达全国。其文道:中华开国四千六百零九年八月日,中华民国军政
府檄曰:夫《春秋》大九世之仇,《小雅》重宗邦之义,况以神明华胄,匍匐犬羊之下,盗憎主人,横逆交逼,此诚不
可一朝居也。惟我皇汉遗裔,弈叶久昌,祖德宗功,光被四海。降及有明,遭家不造,蕞尔东胡,曾不介意,遂因缘祸
乱,盗我神器,奴我种人者二百六十有七年。凶德相仍,累世暴殄,庙堂皆豕鹿之奔,四野有豺狼之叹。群兽嘻嘻,羌
无远虑。慢藏海盗,遂开门揖让,裂弃土疆,以苟延旦夕之命。久假不归,重以破弃,是匪特逆胡之罪,亦汉族之奇羞
也。幕府奉兹大义,顾瞻山河,秣马厉兵,日思放逐,待以大势未集,忍辱至今。天夺其魄,牝鸡司晨,块然胡雏,冒
昧居摄,遂使群小俱进,黩乱朝纲。斗聚金璧,以官为市,强敌见而生心,小民望而蹙额。犬羊之性,好食言而肥,则
复有伪收铁道之举,丧权误国,劫夺在民。愤毒之气,郁为云雷,由鄂而湘而粤而川,扶摇大风,卷地俱起,土崩之势
已成横流之决,可翘足而俟。此真逆胡授命之秋,汉族复兴之会也。
第160 节:武昌起义(2 )
幕府总摄机宜,恭行天罚,惧义师所指,或未达悉,致疑畏之徒,遇事惶惑,僻远诸彦,莫知奋起,用先以独立之
义,布告我国人曰:在昔虏运方盛,则实以野人生活,弯弓而斗,睒目蟾舌,习为豺狼,是以索伦凶声,播越远近。入
关之初,即择其强梁,遍据要津,而令吾民输粟转金,豢其丑类,以制我诸夏。传世九叶,则放诞淫侈,夤缘苟偷,以
袭取高位。枯骨盈廷,人为行尸,故太平之战,功在汉赋,甲午之役,九庙俱震,近益岌岌。祖宗之地,北削于俄,南
夺于日。庙堂阗寂,卿相嘻嘻,近贵以善贾为能,大臣以卖国相长。本根已斩,枝叶瞀乱,虎皮蒙马,聊有外形。举而
蹴之,若拉枯朽,是虏之必败者一。昔三桂启关,汉家始覆,福酋定鼎,益因缘汉贼,为之佐命,稍浴汉风,遂事羁糜,
维时中邦,大势已去,义士窜伏,迂儒小生,勿能自固,遂被迫胁,反颜事仇,渐化腥膻,遂忘大义。合薰于莸,以逆
为正。孑孑贪夫,时效小忠,虏遂奄然高踞,骄吸民脂,浸淫二百年。汉族义师,屡蹶不起,爰及洪王,几复汉土,曾
胡左李,以本族之彦,倒行逆施,遂使虏危而复安,久留不去,此实孝孙之已醉,非逆胡之可长也。
方今大义日明,人心思汉,觥觥硕士,烈烈雄夫,莫不敬大爱祖,高其节义。虽有缙绅,已污伪命,以彼官邪,皆
舆金辇璧,因货就利,鄙薄骄虚,毋任艰巨。虏实不竞,汉臣复匮,盲人瞎马,相与徘徊,是虏之必败者二。邦国迁移,
动在英豪,成于众志,故杰士奋臂,风云异气;人心解体,变乱则起。十稔以还,吾族巨子,断胫决腹者,已踵相接。
徒以民习其常,毋能大起,虏遂起持其间,因以苟容,迁延至今,乃以立宪改官,诈为无信;借款收路,重陷吾民。星
星之火,乘风燎原。川湘鄂粤之间,编户齐民,奔走呼号,一夫奋臂,万姓影从,颓波横流,败舟航之,是虏之必败者
三。昔我皇祖黄帝,肇造中夏,奄有九有。唐虞继世,三王奋迹,则文化彬彬,独步宇内,煌煌史册,逾四千年。博大
宽仁,民德久著,衡之西欧,则逊其条理已耳。先觉之民,神圣之胄,智慧优踞,宜高渥土疆,折冲宇宙,乃锐降其种,
低首下心,以为人役;背先不孝,丧国无勇,失身不义,潜德幽光,望古逊集,瞻我生身,吊景惭愧。返耻则勇,孝子
不匮,永锡尔类,则汉族之当兴者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国有至尊,是曰人权。平等自由,乐天归命。以生为体,
以法为界,以和为德,以众为量。一人横行,谥曰独夫,凉彼武王,遂有典刑。满虏僭窃,更益骄恣,分道驻防,坐食
齐民。厚禄高官,皆分子姓。胁肩谄笑,武断朝堂,国土国权,断送惟意。束我言论,遏我人群,扰我闾阎,诬我善良,
锄我秀士,夺我民业,囚我代表,杀我议员,天地晦盲,民声销沉。牧野洋洋,檀车煌煌,复我自由,还我家邦,则汉
族之当兴者二。海水飞腾,雄强参会,弱国孱种,夷为犬豕。
民有群德,朝有英彦,威能达旁,乃竞争而存耳。惟我中华,厄于逆虏,根本参差,国力遂糜。虏更无状,鱼馁肉
败,腥闻四布,遂引群敌,乘间抵隙,边境要区,割削尽去,拊背扼吭,及其祖庙。卧榻之间,鼾声四起,耳目蔀覆,
手足絷维。遂使我汉土堂奥尽失,民气痿痹,将破碎颠连,转餍封豕。不去庆父,鲁难未已。廓而清之,骏雄良材,握
手俱见,万几肃穆,群敌销声,则汉族之当兴者三。维我四方猛烈,天下豪雄,既审斯义,宜各率子弟,乘时跃起,云
集响应,无小无大,尽去其害,执讯获丑,以奏肤功。维我伯叔兄弟,诸姑姊妹,既审斯义,宜矢其决心,合其大群,
坚忍其德,绵系其力,进战退守,与猛士俱。维尔失节士夫,被逼军人,尔有生身,尔亦汉族,既审斯义,宜有反悔,
宜速迁善,宜常怀本根,思其远祖,宜倒尔戈矛,毋逆义师,毋做奸细。惟尔胡人,尔在汉土,尔为囚徒,既审斯义,
宜知天命,宜返尔部落,或变尔形性,愿化齐民,尔则无罪,尔乃获赦宥。幕府则与四方俊杰,为兹要约曰:自州县以
下,其各击杀虏吏,易以迁民,保境为治;又每州县,兴师一旅,会其同仇,以专征伐。击杀虏吏,肃清省会,共和为
政。幕府则大选将士,亲率六师,犁庭扫穴,以复我中夏,建立民国。幕府则又为军中之约曰:凡在汉胡,苟被迫胁,
但已事降服,皆大赦勿有所问;其在俘囚,若变形革面,愿归农牧,亦大赦勿有所问。其有挟众称戈,稍抗颜行,杀无
赦;为间谍,杀无赦;故违军法,杀无赦。以此布告天下,如律令。
第161 节:袁世凯出山
又有一阕兴汉军歌:地发杀机,中原大陆蛟龙起。好男儿,濯手整乾坤,拔剑砍断胡天云。复我皇汉,完我自由,
家国两尊荣。乐利蒸蒸,世界大和平,中外禔福,乐无限。好男儿,撑起双肩,肩此任。
清廷闻武昌兵变,即派陆军两镇,令陆军大臣荫昌督率前往,所有湖北各军及赴援军队,均归节制调遣;又命海军
部加派兵轮,饬萨镇冰督驶战地,并饬程允和率长江水师,即日赴援。
清廷闻武昌革命军大起,忙一面命海陆军赴援,一面把瑞澂、张彪等革职,限他克日收复省城,带罪图功。种种谕
旨传到武昌,黎都督元洪却也不慌不忙,只分布军队,严守武汉,专待北军到来,一决雌雄。但军队不多,恐战时不够
军用,黎元洪乃以都督的名义,出示招兵。不到三日,已有两万人入伍,遂令各练长,日夕操练,预备对垒。复出一剪
发命令,无论军民人等,一律剪辫:把前清时候的猪尾巴,统行除去。当下,择定八月二十五日祭旗,立红黄蓝白黑五
色旗为标。届期天气晴明,黎都督率同义师,诚诚恳恳地祷了天地,读过祝文,然后散祭。大家饮了同心酒,很有直捣
黄龙的气势。
是日,闻北军统带马继增,已率第二十二标抵汉口,驻扎江岸;清陆军大臣荫昌、亦出驻信阳州;海军提督萨镇冰,
复率舰队到汉,在江心下碇。双方战势,渐渐逼紧。黎都督先探听汉口领事团,知已与清水陆军签定条约,不准毁伤租
界。租界本在水口一带,水口挡住,里面自可无虞,清水师已同退去一般。黎都督就专注陆战,于二十六日发步兵一标,
赴刘家庙,布列车站附近。是时,张彪军尚在此驻扎,鄂军放了一排枪,张军前列,死了数十人,随即退去。鄂军也不
追赶,收队回营。次日,鄂军复分队出发,重至刘家庙接仗。那边仍来了张彪残兵,与河南援军会合,共约一镇,载以
火车。鄂军队里的督战员、民军事参谋官胡汉民,令军队蛇行前进。将要接近,见河南军猛扑过来,气势甚锐,汉民复
下一密令,令军队闪开两旁,从后面突开一炮,击中河南兵所坐的火车头,车身骤裂。河南兵下车过来,鄂军再开连珠
炮,相续不绝,好似千雷万霆,震得天地都响。两下相持了数点钟,河南兵伤了不少,方哗然退走,避入火车,开机驰
去。一刹那间,又复驰了转来,不意〃 噗嗒〃 一声,车竟翻倒。鄂军乘机猛击,且从旁抄出一支奇兵,把河南兵杀得落
花流水,大败而逃。这河南兵去而复回,明明是出人不意,攻人无备的意思,如何中途竟致覆车呢?原来河南兵初次退
走,有许多铁路工人在旁倡议毁路,以免清军复来,当时一齐动手,把铁轨移开十数丈。河南兵未曾防备,偏着了道儿,
越弄越败,懊悔不迭。至傍晚两军复战,清军在平地,鄂军在山上,彼此轰击。江心中的战舰,助清陆军,开炮遥击。
约有二小时,鄂军队中发出一炮,正中江元炮船,船身受伤,失战斗力,遂驶去。各舰亦陆续退出,直至三十里外。翌
日再战,各舰竟遁回九江去了。至第三次开战,鄂军复夺得清营一座,内有火药六车,快枪千支,子弹数十箱,白米二
千包,银洋十四箱,以及军用器物等,都由鄂军搬回。第四次开战,鄂军复胜,从头道桥杀到三道桥,得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