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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拍拍她的手,虚弱道:“无事,你道行还浅,由你来费时又费力。我且睡一会儿。她若是醒了,你好生待她,不要再折磨她了。”
小青嘟嘴不满道:“知道了,知道了。先前就是许官人,现下还是许官人,永远都是他她它。”
白素贞隐约听到她的嘀咕,暗叹一声,小青终究是年青、心浮气躁容易闯祸,并没有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梗在她心里尚有几件大事,自青城山见观音,得她指示到人间寻找前世的救命恩人,对许仙一见倾心后,她遵从人间法则,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如今更是有了许仙的骨肉。经阎君一提,倒是对报恩之事有了疑惑。
如果许仙没有遇到她,现在还在临安城里做药铺小学徒,无大出息大变化,但胜在稳定又和家人一起,不用背井离乡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早逝。许仙之死,她有责任。待十月怀胎生下许家骨肉,她自可按照最初所想,与小青回山修炼,以期早日修成正果。
那许西元又是怎么回事?阎君只说与她有因果,又是纠缠至深的因果。她想到因果已觉头痛,何况还要纠缠至深。
思来想去不甚明了,只能等元神恢复后向观音求助。
白素贞歇了一晚起身,许西元不在身边,她以为许西元还是像前几日一样睡在店中。
小青打水来伺候她洗漱,吃了茶与点心之后,白素贞方命小青将许西元请来房中说话。既然她已占许仙的身份过活,有些话总要说说清楚。人前他们仍是夫妻,睡店中不是长久之计,要打铺盖也得睡在房中,免得别人看笑话。还有她有孕在身的情况,也得一并让许西元知晓。
谁知小青扭扭捏捏,一会儿说许官人忙,一会儿说请他干嘛,总是推脱。
“小青,许西元人呢?”白素贞沉声问道。
每次她板起脸,小青就不敢继续扯谎,只得实话实说。“她走了。”
原来昨夜白素贞睡下后不久,许西元就醒了过来。一醒就想大呼小叫,小青怕吵到白素贞,忙禁了她的声,把她提到房外。“我一靠近她,她就像发了羊癫疯一样,骂我丧心病狂,还高声呼痛。明明她已经好了,还在那里装。”
“哎,小青。你那噬心之术,哪里是她一个凡人经受得住的?就算是你受了此术,也得褪一层皮。你下手太不分轻重了。如今她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好生对她,我就好生对她,她推我我都没和她计较。她自己胡乱跑了,鬼才知道她在哪里。哦,或许这位许娘子回了自己原来的家里,或者去了什么花街柳巷呢。”
白素贞没好气地摇摇头,“小青,这位许娘子曾说,年代不对,可见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如何回得了原来的家中。她在何处?”
“姐姐。”小青拉拉白素贞的衣袖,“许官人到底怎样,是否会回来?”
“官人他”白素贞黯然道,“不会回来了。”将地府之事简要同小青一说。
小青怒道:“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姐姐,你待他这样好,他却这样对你,真是气死我了。”
“罢了,夫妻一场,他之死也是因我之故。眼下,我们还需先将许西元找回来,小青,她在何处?”
“姐姐。”小青道,“那个混蛋许仙既已离世,你这报恩也算是告一段落,我们自去修行便是,还管什么许西元。”
“小青。那许西元也是占了官人的躯壳,况且”白素贞一手搭在小腹,柔声道,“况且,我还怀了官人的骨肉,官人终究是我肚中孩子的父亲。”
“他父亲都不要他了。”
“小青。无论如何,我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好好好,随你,姐姐,我总是陪你的。”
“那许西元如今在何处?”
“南山寺。”小青瘪了瘪嘴,无奈道。白素贞让她好好对待许西元,她自然不会怠慢。一路跟着那许西元奔到法喜寺,见她在南山寺落脚才回。
“那过一会儿,我们去南山寺寻她回来。”
“是。”小青依旧不愿。
第五回 随我回去()
南山寺在城外山上,早些年香火鼎盛,不知从何时起,此地僧侣相继离开,或云游、或坐化,只留下殿中观音像。偶尔有路过的旅人借住。许西元慌不择路跑到此地,也算是有片瓦遮头。
当晚,虚掩的破门被风声刮得砰砰直响,此时已过端阳,白日里尽是暑气,夜晚的冷风不可谓不妖。但三更半夜,外头鬼哭狼吼各种声响,除了这里,她又有何处可去?
一夜惊怕之余,愈发恨起小青来。恨她手段毒辣,自己醒来一见她,浑身发抖,难以控制。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连夜逃跑,沦落至此。幸而尚有一堆火。
怕火堆被风吹灭,许西元抖抖豁豁去关寺门,忽而吹过一阵大风,她一用力,将寺门关的哐哐作响。
“嗷”一声哀嚎。
许西元心下一抖,是狼还是野狗?菩萨在此坐镇,不会有什么孤魂野鬼,山妖木怪作祟吧?
有白素贞、小青这两位大妖在前,说明这世道确实有妖精的存在。有她借尸还魂在后,说明这世上也有鬼魂的存在。也即是说,荒郊野外出现鬼怪的可能性太大了。
她应该没有那么倒霉,才从虎穴逃脱,一脚踏进魔窟吧?
好在有观音像镇在殿中。战战兢兢至天明,许西元对着塑像祈求。“观音大士,请保佑我这个迷途弟子平平安安呀。有什么妖呀怪呀的,请它们绕道而行吧,弟子不是唐僧肉也不是童子身,吃了不长命也不会长修为。”
“哧。”
竟有一声嗤笑。
“谁?”渐亮的天色给了许西元勇气。
一只黑色的如扫帚一般的爪子扒在寺门口,随后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走进殿中。
“什么东西?”许西元拣过一根木棍护在身前。
“你差点废了老子的爪子,还敢问老子是什么东西?”似狗,似熊,黑乎乎的一团,看不真切。
“废废了你的爪子?我好好的废你爪子做甚。”
“你还好意思说,占我地盘,烧我柴,怎么有你这么凶恶的恶人?”
“你的地盘?”听此物之言,但也未见凶狠,反而指她为恶人,许西元大着胆子说:“我不知这里是你的地盘,抱歉抱歉,借住了贵宝地一宿还请见谅。”
“哼。”
哟,还是个傲娇的妖怪。
许西元想一想问道,“敢问你食素食荤?此处怎么也是佛门清净地,不好食荤吧?”
“直娘贼的你管我吃素吃荤,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扇死你。嗷”
问吃荤吃素是为了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吃呀,否则谁管你,许西元心道,但是听得此物惨呼连连,她又问道,“诶,我好歹学过点医术,要么我给你看看?”
“你不怕我?”
“听说妖都可以随意化形,不如你变得好看一些?变得好看一点我就不怕。”
“去你娘的。”山魈口中骂骂咧咧,化身一大汉,络腮胡子鹰沟鼻,细看下倒也有几分英俊。
对着有形人身,容易说话多了,还是这种猛男。许西元先作揖赔了个不是,又说这里既没有竖牌子警示,关门的时候又没有人出声,她也不晓得外头还有人在呀,说到最后她还怪这大汉半夜里吓他。
半夜做妖确实有把她吓走的念头,谁晓得这厮怎么都不走,反而累的自己受伤。山魈的手剧痛不已,听她在眼前唧唧歪歪,十分不耐。“你到底看不看了?”
“看看看。”许西元哈哈一笑,给那大汉诊脉又看手。“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黑。”
“黑兄,你怎么也算个妖怪吧?怎的手骨如此脆弱,我这不过关门的力气,你就都断了?如今先给你把骨头接了绑好,免得长得错位,你看如何?”折几根树枝、扯了衣服做布条,替那山魈接骨绑手。手上利落,口中也不得闲,“黑兄,听说这妖怪可以自行运功疗伤的,为啥你”
山魈面色难看,他确实有自行修复的功能,但是他还小呀,有外力相助能省却不少功夫。
“哦,我懂了。你道行不够。”许西元暗赞许仙人虽懦弱,但在医术上还真有几分本事。她不过按照记忆照做,似模似样。
山魈待要骂人。只听许西元道:“黑兄,眼下只能草草包扎,若能服上几剂接骨续筋、消肿止痛、舒筋活络、活血化瘀的药就更好了。”
“”
“不如这样,你自去苏州城阊门附近的保安堂取药,就说是许仙让你取的。”
“那你呢?”
“我暂时没想好去处,不如你让我在此多住几日?”
多住几日?我看你是想赖着不走。山魈暗骂这啰嗦大夫鸡贼。害他受伤,为他治伤,还想占了他的栖身之处。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完全不怕妖的人。早前也有些和尚、旅人路过,他只消风儿一吹,甩几下门,或是发出些怪声,那些人早就吓跑了。哪有像眼前这种明知他是妖怪,仍旧死赖着不肯走的。
“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山魈吹胡子瞪眼,故作凶狠道。
“”
许西元先是一惊,随即笑道:“我看你不像恩将仇报的。你这一脸我是好妖的面相,不似有些妖”
她还没来得及把有些妖骂个狗血淋头,领着白素贞寻上门的小青就一脚踹开了门,大声道,“什么有些妖,你指谁?”
许西元吓得从地上跳起来,嘴上却不含糊道:“你说我指谁?我当然是指那些不知诗书礼仪为何物,去别人家也不晓得要敲门的。”
山魈本想跟着一起训斥,可这貌若朝花的两名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尤其是青衣这位,煞气逼人。他咽咽口水没有作声。
“你”小青大怒,挽了袖子就想打她。
“哦,来呀来呀,你就会欺负我,你还有什么本事?弄死我好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