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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方面讲,许西元都会选人头啊。
美人脸,好下口,蛇身柔若无骨,阴凉细腻,如丝绸一般,与人缠绕在一起,耳鬓厮磨,抵死缠绵,光想一想就令人血脉膨胀。
这样一想,没有取暖器、没有空调的寒冷冬天倒是也没有那么可怕,若不是冬天,恐怕许西元自己都会提出分房而居。
当然,有别的方式可以解决,但无论是让白素贞动手动脚还是自己动手,感觉都十分诡异。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白素贞常说等生完孩子补偿她。每次听到这话,叫人开心不起来,听话的重点总会偏向生完孩子,而不是补偿。
生完孩子,意味着原本压抑暗涌的那一切会逐一展现出来,或许会如积郁已久的大浪那样汹涌而来。如果能有选择,她倒宁可白素贞怀个哪吒,一胎怀三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命的诞生意味着麻烦的接踵而至和别离的可能。
有时许西元会觉得孩子可怜,若父母相爱,孩子就是爱的结晶,而现在,他就是个抵债品。许西元不止一次听到小青说孩子是债,白素贞欠许仙的债。不仅如此,现在这种状况,怕是只有道门才希望孩子早早出生。
其实孕妇不该有太多思虑,对胎儿不好,而且胎儿对大人的情绪也会有相应感知,他会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否受欢迎。因此,许西元才会每天和白素贞一起胎教,对胎儿说说好听的话。也因此,她和程青檀说好,等白素贞产后恢复,再一同去找九尾狐姜离问个明白。她担心过去那几次的结局太过惨烈,会影响白素贞的心情。
而孩子的母亲,此刻正自责自己的芳心错付。自己曾全心全意对待的人倒像是别人安排的帮凶,如果没有许西元意外的借尸还魂,她还陷在贤妻良母的假象里。如果对象是许仙,自己生完孩子会就此干脆离开?
兴许她会离开,但不会干脆,她无法割舍孩子,也无法当机立断地放弃许仙——她的恩人,她的丈夫。
兴许她不会离开,毕竟有那么多人希望她堕入尘劫,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取她的性命。
想来也是可笑,道门变着法要拆散她和许仙,却使她认识了西元。她的西元,温柔善良多情聪明有趣,连东璜都对她另眼相看。
东璜走前与白素贞有过一场私下的谈话。她对白素贞坦然相告,无论为了道门还是为了了解黄裳被诛杀的真相,她都希望白素贞能够继续修行,早登天界。她觉得白素贞前半生道心澄澈,不升仙未免可惜。就算因为此前种种,白素贞反感佛道神仙,不屑为伍,但成仙才能获得更多的力量,才有可能去做出改变,既然白素贞是紫微星下凡,那就更没有不回去的道理。
白素贞告诉她,她只想和西元过平凡的生活。
东璜没有嗤之以鼻,亦没有嘲笑,只是语重心长道:“事情发展至此,已不是你可以自行选择,或许,你从未有过选择的权利。我会与东岳帝君一谈,让你在人间多留五十年。我不是为你,只想了解真相,为了真相我可以等上千年,那再多些时日又有什么要紧,总比横生波折,被佛门的人搞些破坏要好。不过,你先别高兴太早,东岳帝君既已让姜离先后六次转换时空,怕是早已失去理智,故而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在东岳帝君愿意罢手之前,只怕你们的麻烦会接踵而来,我不会帮你们亦不能帮你们。”
最后,东璜竟还嘱咐她看好许西元。“情情爱爱的事情我不懂,但我观许西元此人,行事狂放,难保将来不做出些极端之事,你须得小心。”
行事狂放倒也未必,现代做派放浪不羁倒是不假。
许西元洗完澡,一边喊着冷冷冷冷冷冷,一边急急忙忙钻进被窝里,手手脚脚全扒在白素贞身上,被窝里有汤婆子,孕妇温度又比平时高几度,没多大一会儿她又发出舒服的声音来。
全然不介意这人把自己当作人性汤婆子用,脚抵着脚给她取暖,白素贞道:“你倒是不怕我着凉。”
“娘子啊,你好歹是有着一千多年修行的妖,怎么会着凉。”
“哟,这会儿你倒记着我有修行我是妖。早前是谁怕我给病人过了病气,叫我别在前头坐堂?”也不知是谁,每天紧张得不得了,唠唠叨叨的。
“还能是谁,一定是个关心你爱护你爱你的好人。知道是一回事,难免担心是另外一回事,是不是娘子?”
“是你个头。”
许西元笑眯眯:“么么哒。”
白素贞忙推开她凑过来的嘴,“别闹,等下又难受。再不老实,罚你睡地铺。”
“我不睡地铺,不睡不睡不睡,再不要睡地铺了。要我睡地铺,除非你打晕我。”嘴上嚷嚷,身子却摆摆正,娘子说的没错,闹着闹着勾起了火,只能憋着,憋着憋着就难憋了,那滋味不大好受。她还能用旁的方式,白素贞却不行,要是引起假性宫缩影响孩子,就不大妙了。
第五十九回 温情夜话()
白素贞听她胡搅蛮缠;笑骂道:“无赖。”无需点灯,她都能想象出许西元此刻的娇憨模样。那是她偷偷描摹过无数次的样子。
许西元猜到她偷偷把她的魂魄拽出来,每次问她对她的魂魄做了什么,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有些事,可叫人知;但绝不可说。
白素贞是断然说不出口;因对西元好奇,把她从头到脚、从头到尾、上下左右来来回回摸索了好多次的。若不是东璜那碗聚魂汤,若不是东璜再三警告;每次身魂分离都会使魂魄与躯壳重新契合;容易被孤魂野鬼夺舍——白素贞不信有她在会有什么孤魂野鬼胆大至此;但她挺着一日大过一日的肚子,总不好太过放纵。
西元的魂魄在许仙的躯壳里;她更能自持克制——每回想到许仙、或是有人谈到许仙;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愤懑;好些时候颇有些迁怒西元的想法。西元一味让她依她;她使性子西元就伏低做小;变着法子哄她开心,让她一腔哀怨尽去。
说起来,白素贞早先怪责过自己水性杨花,丈夫才死不久,就和占了丈夫躯壳的魂魄勾勾搭搭;彼此她以无法抗拒许仙的躯壳作为借口;小小自我欺骗过几日。可是那段时间里;无论她做什么,许西元总以为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许仙,明里头她听任她这般想,暗中却恼火憋屈不已。程青檀说在九尾狐转变时空的那几次,她都因许仙而不得善终,许仙是她的克星,她分明觉得许西元才是。
她忽而叹气,许西元以为她想到许仙——任谁知道自己无数次栽在同一个人身上都不会痛快,换成是她一定手起刀落先把那人杀了,管不了自己犯蠢,但是可以防患于未然。她眼珠子一转,道:“娘子,请你莫要怪我,要怪也怪那个狐狸精黄裳,你从仙君变成妖精,和我实在没有半毛钱关系。”
原以为她横竖要安慰自己或是说些撒娇的话,却不防她这样说。白素贞哭笑不得,自己哪里会怪她。她不曾把她当作许仙,又怎会把她当作是黄裳。“谁会怪你,东璜讲的那些,我全无记忆。你说,我真有可能是那紫微星下凡?”许西元不提,她一时想不到那茬。她一向只觉得自己是个求道的小妖,与人为善,人也与她为善,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什么仙君下凡历劫。
“待我看看。”许西元左看右看,一会儿唔,一会儿嗯,那架势就差没有动手检查一二了。
“看那么仔细,就那么一星半点的光能看出什么来?”
“啊呀,娘子,了不得。”许西元惊呼道。
“如何了不得?”
“依我所见,娘子你貌若春花,冰肌玉骨,芬芳馥郁,秀外慧中,超凡脱俗,人可做的妖可做的仙自然可做的。”
白素贞扑哧笑道:“油嘴滑舌,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嘴不油,不信你感受一下?”嘴唇在白素贞嘴角轻轻贴了一贴,许西元又伸出舌尖舔了一舔,一触即回,像只偷腥的老鼠,“是不是,我没说错吧。”那番让她老实些的话早被她抛在九霄云外。
“不油,你那桂花口脂不是白擦了?”白素贞挑着眼角,白她一眼,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哪有方才躺在榻上想到从前今后将来止不住要叹气的衰蛇样子。
“擦口脂也是为了你呀。”
“哦?如何是为了我?”
“一来,你若是没擦,我可以替你补上一层。”
“啐。”
“二来,不擦口脂,这天寒地冻,嘴唇干裂,你亲起来不舒服怎生是好?”
“啐。”白素贞没忍住,在许西元腰上掐了一把,明明不曾使力,许西元仍轻轻呼疼。她嘴上说她活该,手上却替她揉腰。谁知没揉几下就叫许西元给按住了。
“怎么?”
“娘子,你也老实些。”
白素贞一愣,立时笑了出来,收回手,搁在快足月的肚子上。许西元探出手,与她十指相握,突然紧握的手感觉到胎动,似是腹中孩儿不甘寂寞,也想参与其中。
两人相视而笑。
“孩子啊孩子,过些日子你就要呱呱落地,可不要让你娘太过辛苦。生产是人生第一大痛、第一大苦,你娘也是血肉之躯,十月怀胎已受尽苦楚,胎位自己摆摆正,到时候顺顺当当的,好吗?”
这个人,第一次感受到胎动时差点吓哭了,眼下倒是有模有样,白素贞好笑道:“痴儿,你同他说这些,他如何能听得懂。”
“诶,娘子有所不知,胎儿能听懂,也能感知你的情绪,别人是否喜欢他,他也全都知道。”
“因此你总是叫小青待他好些?”
“是呀,孩子是无辜的。他可吃着你的血,受着你的温养呢,可惜是个男孩子。”男孩子容易随父亲,许西元想想又摸着白素贞的肚皮对孩子说:“你呀你呀,长大了要好好做人,尤其要爱护妇孺,敢作敢当。做男人呢,至要紧是顶天立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