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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吗?”
她心里一震,抬了眼睛去看他。
怎么说呢,这话要是在郑阳那样温柔的问出来,她是要说一句想的,要是韩东升说也不对,韩少大约不会问这样的话,他会用一句反问“你难道不想我?”而她只有点头的份儿要是万兰州说呢,她会回他“鬼才要想你”
而南裕光问,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了。
想,但是不敢想。
一想到他,就想到南驰啊
她是这样一个怕疼的人。想到南驰,心就会疼。
于是她很少很少想。很少想过去,尤其是他。
就连电影,都很少看。
生怕在纷纷起身的人群里,伸手去抓一个不存在的臂膀。
生怕在看得无聊的时候,抢了旁人的爆米花
生怕,生怕往事怕旧人
她的眼睛看着他,为何那样像一个孩子,那首比她年纪更老的歌里唱“乌溜溜的黑眼珠”,可她的眼睛葡萄似的,带着白霜似的水汽。
“南裕光”她喃喃的低语,手从他后颈上抚上去,“怎么头发这样短了”
二人明明在做那样亲密的事情,南裕光的腰她的腿,在滑腻的触感里分不清楚的水渍。可偏偏二人在说着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从二人认识开始
他说第一次送她回家
她说记得去看他打球
他说第一次牵了她的手
直到,他的理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脉脉温情,到狂热的掠夺再是只有她的喘息
尖锐的叫声,温存的叹息。一丝丝的生气,再到静静的,迷糊糊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南裕光拿了被子给她盖好。
才十一月初,北京的晚上已经很冷了,虽然还没有统一供暖,可这间屋子里的温度大概有二十多度,在这样温度下,她会淘气地伸出一只手臂,或是一截子腿,总之,就是不会好好睡觉就是了。
南裕光起身,修长矫健的身子就这样赤着,踩踏在厚厚的毛毡上。他从立柜里拿出一条银灰色的狐狸毛领,一件白色的袍子,放在了她的枕边。这样她醒来之后,即使他不在,也不用下床去拿衣服
他是一个话不多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沉默寡言。
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心事,也不会讨人喜欢。
但他一直看得很透。
她找上他,只是因为南驰吧她一直,跟个孩子一样,自私,无辜,聪明却不懂得世故人情。
他总记得她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疼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好像永远也擦不干。他把知道的,不知道的,听过的,没听过的哄女孩子的话都说尽了。当时他想,怎么办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不要哭。
南裕光觉得自己不懂女孩子的心事。包括她的。
曾经有女孩子给他送东西,老是时不时地找他说话,他却觉得不自在。不知道和这人有什么话好说的。后来有人说那女的是喜欢他的,可转眼好像她也有了男朋友。
他不知道喜欢,是应该像电影里那样两个小时就是一生?还是做永远都不会再见的情人?还是,甜甜蜜蜜的灰姑娘式一见钟情呢?
他明明可以记得下她的习惯,她喜欢吃的,喜欢用的却实在不知道怎样哄她开心。
有一回她和他看了电影回去,瞧见路边有人推着车卖花。她看了看那卖花的人,走过了,还回头去看了一眼。他看见了,只觉得大约是好奇而已——她又不说话,他怎么知道她想要有人送她呢!
而且,也不是多好看的,连玫瑰也不是,就是一把一把的堆着的,还带着从批发处包的旧报纸。真不像花店里那样包装精美。就只是,一把洋菊而已。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如果知道她想要的话,南裕光想,他会给她买的。
如果是郑阳,南裕光苦笑,一定会给她买的。
就连万兰州,都曾经大张旗鼓地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了一大把玫瑰给她——而她,罕见地给了万兰州一个星期的好脸色。
可是太迟了。
他默默地把她露出的手臂塞回被子里。
五年了。他想,我用五年明白了为什么想念。
而你,请给我一个五年
让你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第74章 僧人()
第七十四章
苗不想同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成为了一只笼中鸟。
而且是在北京的笼中鸟。
当她推开窗户,透过有些干枯的一丛丛树,看到一座高高的白塔——那是藏传佛教的塔,在杭市是没有的。南市也没有。
她问南裕光,这是在哪儿呢?
南裕光回答,北京。
她有些惊讶,但是却没有大喊大叫的发疯。她坐在铺了厚厚的毛毡的榻上,手安稳地放在膝盖前端,秋冬的阳光不刺眼,也不温暖,可透过小小的窗棱打在了她的脸上,有一层细密的金光,她脸上的绒毛仿佛都能看见。
“是这样啊。。。”她看着穿着红色披单的南裕光,她即使再不懂这个——也知道这是,出家人的打扮。
她想,怪不得他的头发这样短。。。
南裕光认为自己不懂她,其实,苗不想认为,她也不懂他。
她和他说话其实不太多,她自己也不是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她有很多想法,很多有趣的、无趣的意识,从她女诗人一样的脑袋里闪现了,看见了,又喜欢藏起来。
南裕光呢?在学校的时候,被称为“酷哥”,那时候“酷”还是一个很酷的词儿。因为他真是,很惜字如金的。
甚至她一度以为他是不是表达能力有问题呢,比如结巴或是大舌头什么的。但是最终证明,人家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
苗不想对着喜欢的男孩子,倒还算是活泼可人,浓浓的娇气,却不骄横,是很惹人喜爱的。可是对着南裕光,她觉得有一种有劲没地方用的感觉,毕竟对着这样一个冷冰冰的“酷哥儿”——别人这样说的,撒娇会特别的奇怪。
如果说和郑阳他们是因为处的好而纠缠,现在话说叫“由爱而性”,那和他,就大约是恰恰反过来了吧。
反正她第一次对他用那样亲密、多情的语气说话,就是喊疼。她挣着,几乎把他绞死的扭动着,小手在他的胸前使劲地想要推开。“南裕光!”她叫着,有点尖锐,依然是非常小的声音,喊疼,喊他的名字,一种陌生而热情的语气。
经历过那样的痛苦和迷恋一般的撕裂,冲撞,初经情事的年轻男女,好像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了
她开始和他日渐亲密,放学后总是在他的房间里拥吻,他喜欢把她抵在柜子上,喜欢她和小猫一样的叫声。也喜欢,她叫他的名字,她的小脾气,她古古怪怪的要求。
她几乎和他是无话不谈——那时候郑阳在国防大第二年了,她前一年好不容易独立自主的生活又这时回归了缠人的娇气,“南裕光,怎么办?”“南裕光今天吃什么喏。。。”“穿这样裙子是不是好看呢?”
白天他像是一个冷漠却称职的管家,而她是颐指气使什么也不懂的大小姐。在一个个私会的晚上,大小姐成了一只任他逗弄的小兔子。
可现在!她坐在离他一臂的地方,他安静地一如往昔,这让苗不想觉得,又回到那段二人无话可说的时候了。
她站起身,摇着他的袖子,撒娇的孩童,妇人极美的眼神,“南裕光,对不起。”她说。
她觉得对不起他——她爱的是南驰,而南驰,是他的父亲。
他冷然的眼眸在听到这句话后淡淡地看过来,平静无波。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吧
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
不管她爱的是谁,他真真切切地拥有了她。
他穿过她不曾示人的禁地,她安慰了他的孤独,包容着他的任意妄为。
而他,又曾经那样对她在南驰的房间里,宛如嗑药了的年轻男孩们,一次,又一次的强了她。是这样啊他也是其中的一个。万兰州他刘亭飞王寰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不这样,她会走。
她总是想要走,她的心已经随着南驰走了
可你看,五年过去了,她又是那样的鲜活,可人,嫩嫩的撒娇,又扯上了那样多的部队。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南裕光。”她挂在他的身上,泪眼汪汪地叫他。“你可以把我关在这里但你让我跟他们报个平安吧我舅明天要给我打电话”
他笼了她,宽阔的胸膛上趴着这样一只软白的蝴蝶儿,盈盈颤抖的翅膀,仿佛随时要飞去。可这是冬天,北京的冬天是没有蝴蝶的。
“让他们知道了,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她呜呜的哭。南裕光任着她哭,只抬了她的脸去吻。他暗红色的披衣有些旧了——可若有人见到便知道,那是南色桑吉的赐予物,留下的不多的,生前使用的东西。
“南裕光”她张口咬上了他的脖子,狠狠一吸。她赌气似的,吸出一块红斑来还不够,张口又咬。
他轻轻嘶了一声,抱着她坐了,任着她捣蛋。
她咬够了——南裕光的脖子上露出的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红,偏他穿着袒右的僧衣,淡漠的眉痕微皱,投下一道并无责备的艳影。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她恼恨地把头埋进他的颈肩,手攥成小拳头往他英挺的胸膛上捶着。
“嗯。说话。”他颠了她一下,她紧紧抱住了他。
说了还是跟没说一样。
苗不想是硬的也来了软的也来了,可似乎南裕光真是——水泼不进。她干脆无赖极了,“你不答应我,我就弄你一脖子吻痕。。。让你出不去。。。”
南裕光少见的笑了。
“你弄吧,”他说。“你是我的多吉帕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多什么?”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