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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阮笙的脸沉在阴影里,看起来有些模糊。
然而她眼角却有泪痕,那么的明显
沈宴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
看了她一会儿,沈宴从床上下来,走到外面,徐沫等人在外间等候,看到他,立马上前:“主人”
有人将外套拿过来,沈宴面无表情接过,穿上,抬腿朝外走,边走边问:“确定他的落脚地点了?”
“是的,顾南期这次受了重伤,没能走多远。”徐沫连忙带着人跟上。
“沈丘白那一边什么情况?”
“沈丘白为人较阴险谨慎,还没有动手,怕是正在找机会,一旦确定了顾南期有生命危险,只怕会像见血的野狗,立即扑上去。”徐沫边说,边皱起眉头:“主人,我们真要去保护顾南期?这次可是除掉他的好机会,不如就任由沈丘白动手”
徐沫想不通,一向比谁都狠辣的主人,这次怎么突然心软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沈宴一行人走出城堡,他留下人保护阮笙,深深看了一眼她所在房间,眸色深暗。
他不是不想要顾南期的命,如果这次顾南期是因为他才受的枪伤,他不但不会去保护他,还会立刻给他补上一枪,让他死得更快点。
但这次动手的却是阮笙。
医生说了,阮笙只是暂时性记忆混乱,不代表她永远不会记起跟顾南期的曾经,等她想起是自己给了顾南期一枪,而且那一枪还害得他死在异国他乡,她只怕这辈子都会活在自责和痛苦之中。
他并非为了顾南期,而是为了让清醒后的阮笙能好受一点。
“走吧。”
沈宴扭过头,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阮笙隔天清早醒来,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的人。
触手温热,她慢慢睁开眼,一下子便撞入了沈宴那双颜色略浅的漂亮双眸中。
“醒了。”
沈宴伸手轻抚她柔软发丝。
阮笙不由弯起唇角,点点头,伸手抱住他,却发现他衣服很凉,带着朝露的寒气,有些惊讶,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懒倦:“你出去了吗?”
沈宴没回答,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眉眼间有些疲惫之色:“困了,我们再睡一会人。”
阮笙没意见,安静的闭上了眼。
在阮笙又即将睡去的时候,沈宴略显清淡的声音响在了她头顶:“那个人脱离了生命危险。”
阮笙刻意不去想起的事被提及,她僵了一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很轻的哦了一声:“那就好。”
沈宴看着她黝黑的发丝:“他今天回国。”
阮笙有些好笑的抬起头:“沈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第317章 记忆的节点()
她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他回不回去,为什么要告诉她?
沈宴看着她的眼睛,半晌说:“没什么。”
闭上了眼睛,睡觉。
阮笙摇摇头,忽略掉心底某处一阵胜过一阵的尖锐痛感,白着脸也闭上了眼睛。
…
日子一天一天平静的过去,转眼已过半月。
这天,医生为阮笙检查过之后,对沈宴说:“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那她的记忆”
医生皱起眉头:“这么多天,她难道一点都没有想起过去的事吗?”
不应该啊,只是记忆混乱,而不是完全丧失记忆,不该一点反应也没有。
沈宴皱起眉:“没有。”
“病人的脑部是不是受过其他创伤?我是说以前。”这时,医生忽然说。
沈宴眸光微微一动:“受没受过伤我不知道,但她之前的确没有十八岁前的记忆。”
医生沉吟了一会儿,犹豫的说:“那大概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这次记忆混乱也许会成为一个节点”
“什么意思?”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说不定患者会因为这次脑部创伤因祸得福,从而恢复之前的记忆也说不定。”
恢复十八岁前的记忆
沈宴的脸色陡然间变得阴沉无比,回忆起她跟顾南期的曾经?
绝对不可以!
“我也只是说可能,并不能保证。而且现在才过了半个月,也许时间再长一点,还有别的可能性。”
见沈宴脸色难看,医生额头渗出冷汗,连忙开口补救。
沈宴却并没有看神色惊慌的医生,陷入了沉思。
他最怕的就是阮笙记起之前的事,现在还能骗她不是顾太太,从而削弱她跟顾南期的关系,断绝他们的来往。
他相信,时间一长,总有一天阮笙会淡忘他。
毕竟,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只是跟顾南期谈过一场恋爱而已,不足以让她要死要活跟他在一起。
但是当她恢复之前的记忆,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之间除了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情,还有一个孩子
就算阮笙跟顾南期之间有问题,但当她想起那一切,阮笙会抛下她的孩子吗?而顾南期会任由她将孩子夺走吗?
显然不可能。
到时候,他们两人就又会纠缠在一起。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能任由那种事再次发生!
医生感受到从沈宴身上透出的阴冷气场,心口一哆嗦,他低声说:“那沈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站住。”沈宴抬眼,等医生转过头看向他,他才沉声开口:“你有没有办法让她一直保持现在这个状态?”
“沈先生的意思是,让她永远不要恢复记忆?出车祸之前的记忆也不要?”
沈宴慢慢攥紧了拳头:“对。”
既然这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这个我恐怕做不到。”医生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不过我知道一位厉害的心理医生,主攻催眠,在这一领域有很高的成就,你可以去试着找找她。”
第318章 举办婚礼吧()
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钢笔,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沈宴:“这是她的电话号码,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打过,这个人有四年多没露过面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
沈宴接过那张纸,看着那串数字,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医生走后,沈宴来到阮笙的房间,经过半个月的恢复,她的脸色变得红润健康,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什么,嘴里轻轻哼着歌,看起来非常愉快。
沈宴靠在门边,安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他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跟顾南期在一起时,他从没见她像这样笑过,四年后阮笙再次遇见顾南期也是一样,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她现在会这么轻松愉快,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是他带给她的
沈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就算是虚假的,如果能一辈子保持,假也会成真。
他很自私,也很贪心,那个念头一旦在心里升起,就挥之不去。
如果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阮笙发现了靠在门边,长裤黑衬衫,略显阴郁却又漂亮得惊心的沈宴,微笑着举起手里的两支口红,问他:“你喜欢这个颜色,还是这个?”
一个略浅,一个大红,阮笙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难以抉择。
沈宴走过去,俯身,手撑在梳妆桌上,偏头看她,没说话。
“我两种都给你试试看?”阮笙笑着说。
“嗯。”沈宴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笙涂好,轻轻仰起脸:“哪种?”
“都很好看。”沈宴随手把玩着口红,好似漫不经心的问:“洛止,你现在开心么?”
阮笙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什么意思?”
有什么必须不开心的理由吗。
莫名的,脑海里浮现那双受伤的漆黑双眸,她轻轻移开眼,微笑:“开心啊,很开心。”
只要,不去想那个男人的话。
沈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吗。那就好。”
他伸手,将她微乱的发丝拢到耳后:“那我们举办婚礼吧,好吗?”
婚礼?
阮笙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握紧,看向他:“我们不是已经是夫妻了吗?”
沈宴移开脸,躲开她略带探究的目光:“是夫妻了,但还没有举办婚礼。”
“哦”阮笙轻轻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她还以为
“怎么样?可以吗?”
阮笙点点头,笑了:“可以啊。”她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期待的说:“也就是说,我可以穿婚纱了?”
沈宴被她的笑容感染,撑着梳妆桌站直:“是。那我去让人准备。”
“好。”
看着沈宴走出门,阮笙扬起的唇角,缓缓凝滞,又逐渐消失不见。
她看着手边的口红,慢慢攥紧,大红色的膏体压在手心,折断,如鲜血般在掌心留下痕迹。
她以手抵住胸口,难受的弯下了腰。
这半个月以来,她心脏的位置,时不时的会痛一下,平时毫无异样,可在某一个时刻,这个位置会突然刺痛。
第319章 结婚证书()
那种痛感就像有千百根针狠狠刺进来,传递到四肢百骸
这是为什么
阮笙不懂,明明一切都在按照正常轨迹进行,她这么难受痛苦是因为什么?
她时不时的会想起那个陌生男人,可因为知道她的行为对沈宴不公平,她禁止自己去想,但越是压抑,那种痛苦就越剧烈。
她真怕,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
奢华的婚纱店里,徐沫给阮笙挑选着各式各样的婚纱,笑着说:“嫂子,你喜欢哪一款?”
阮笙坐在等候椅上,看着这些婚纱,嘴角上扬,明明是笑着的,可眸底却似有若无透着茫然,她叫住徐沫:“徐沫,你过来一下。”
“嗯?怎么了?”徐沫眼睛转了转,不动神色将阮笙的不安收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