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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了,走吧。”他并没有任何的介意,只是漠然地道了一句,旋即便转身离开,未再多看那女子一眼。
“是,一切听从宫主的安排。”邵巍在一旁谄笑着,回首对女儿催促道,“还不快随着宫主走!”
邵菡卿怔怔地望着那个玄衣男子的背影,心中一片诧然。
莫非,他就是幻溟宫的宫主,自己未来的夫君?
漫天的风沙飘扬在空中,天地间一片茫茫。那一支长长的迎亲队伍在沙尘中缓慢地移动着,放眼望过去都是黑压压的一片颜色,其间的那一抹嫣红便显得格外地突兀与诡异。
华丽的肩舆中,一袭水红色华服的少女静默地盘膝而坐,眼眶微红,颊上还留有淡淡的泪痕,双手紧紧揪着的裙摆。
是的,她哭了。因为母亲曾经说过,女儿家在出嫁之时是必须要哭泣的,所以她很听话地流下了眼泪。那一刻,她看到了母亲也同样淌下了泪水,看到了父亲那略微释然的笑容,看到了弟弟依依不舍的表情,还有路上行人的指指点点
真是人生百态。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她今后都不会再回去了吧?而他们也是希望自己这一辈子都待在西域,永远都不要再出现的吧
她抬眼望着前方那座与她同样高华的肩舆,那里面坐的是她的夫君。可是她却发现,打从一开始这个男子便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就连现在,他虽然是坐在自己的前方,但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来瞧过她一眼,仿佛他们是陌生人一般。这让邵菡卿有些心寒,她以后的生活究竟会如何?她,会幸福么?
算了邵菡卿摇了摇头,唇边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只要自由了便好,其余的,已经不重要了
这支如幽灵般诡谲的队伍就这样在沙漠中迤逦游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大漠退去,绿洲突现,一座硕大而华丽的宫殿渐渐浮现在眼前。
整座城堡呈全黑色,琉璃般晶透的壁面在日光的照耀下放射出熠熠光辉,宫殿四周是被清冽的泉水包围而成,有一条琉璃走廊直直通向殿门,其上方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幻溟宫”,则是雪白的琉璃体。其中之惊艳华美,犹如阆苑仙境,就连身出贵族豪门的邵菡卿都看得痴了,更别说小颜这个陪嫁过来的婢女,此时惊叹得连嘴都合不拢。
他们踏着琉璃走道步入了宫殿之中,就在队伍全部没入的那一霎那,原本昏暗的正殿在顷刻间陡然明亮起来!周围的那一盏盏琉璃壁烛毫无预兆地凭空点燃,宛如蛰伏了千年的精灵,在刹那间乍然苏醒而来。
出身中土的少女从未见过西域的这些稀世珍宝,睁着一双水灵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东张西望。
真是太美了!见过了此时如幻境一般的宫殿以后她才发现,自己曾经所住的那个地方是多么地寒酸。
等等方才的那些人呢?
邵菡卿因一时的兴奋而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沿途护送他们的黑衣侍者们此刻已然不在身旁。望向小颜,她也是一脸迷茫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而前方肩舆内的男子也早已没了踪影,邵菡卿从肩舆上慢慢走了下来,略带惊疑地打量着四周,竟是空旷一片,唯有清亮的脚步声在殿内幽幽回响。
“喂”一个低沉散漫的嗓音从后方传来,邵菡卿猛地回过身,见到一袭黑衫的俊美男子正襟危坐于前方的冰晶座椅上,唇畔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妖冶而蛊惑。
此时的他不知何时已将面上的黑纱除去,完美的五官,鲜明的轮廓,邪魅的笑容,竟是令邵菡卿一时间看得痴了。
“从今日起,你叫莲姬,不准踏出幻溟宫半步,并且此生此世都归我所有!”
这名男子,是幻溟宫宫主。
也是她的夫君。
他叫做,魑炎。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邵菡卿的弟弟,嗯,就是那个团子,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点儿无关紧要,可是到后面也是个较为关键和纠结的人物吧哈哈,某凌卖个关子先…。…
于是小菡就这么嫁了纠结的开始啊远目
第五章 水镜迷象()
漆黑的环境下伸手不见五指,一个孤独的身影在这无际的黑暗中缓缓游走着,如火般红艳的裙裳正无声地在黑暗中肆意飘扬,诡谲而奇艳。
“这里是哪里?”
“好可怕,我不要呆在这”
“谁来带我离开?”
绯衣少女满脸泪痕地徘徊着,但无论她走了多久,始终都无法摆脱这片黑暗的绝境。
“莲我带你走吧”有一个声音飘渺地响起,在她的耳际缓缓萦绕。
――是谁在说话?
少女下意识地举目四顾,但映入眼睑的仍旧是漆黑一片。
“莲,随我走吧,我带你通往极乐。”声音在此刻突然间变得真实而清晰起来。少女睁大双眼盯着前方,这才发现有一个小小的白色光点,而后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到最后那一团白光竟然幻化为了一个人形,但依然有些淡淡的模糊。
“莲随我走吧!”白衣男子向她伸出了手,对着她温柔地微笑。
少女怔怔地看着那个白亮的身影,缓缓将手放了上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少女感到脚下蓦然一空,整个身体便如羽翼般地凌空坠落了下去。四周逐渐被黑暗所包围,那个白影也随之越来越遥远,少女惊惶失措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么。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要!!”邵菡卿猛地一头坐了起来,局促地喘着气,胸口上下地剧烈起伏,身上那一件 薄薄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所浸透。
――又是那个梦。
过了许久邵菡卿才缓缓平定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掏出枕下的那枚血玉,神情落寞。
浑然忘了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好像从幼时起便一直重复着这个梦境。梦中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在她把手伸向他的时候便消失不见?他犹如和煦的阳光一般,给了邵菡卿难以言说的温暖,让她即使独处于韶湖香居时,也能感受到那名男子所带来的熨帖。
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的莲花纹路,这是她第一次做这个梦时,那名男子送予她的。犹能记得当时的情景,白衣男子轻抚着她幼时红彤彤的脸颊,在给她这枚血玉时便说,让自己等着他,他一定会来接她的。当时不过就以为只是个梦而已,待邵菡卿次日醒来时,竟发现她小小的手心里紧紧攒着这朵红莲。原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于是,邵菡卿将此玉看得比她的生命更加重要。
于是,她便一直等待。等着她命中所定的真命天子来给她极致的幸福。
然而命运弄人,邵菡卿终究是为了摆脱幽禁的折磨而另嫁他人了。但是她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这个夫君,并不是她所等候的那个人。
她背叛了他,也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承诺。
但这也是情非得已的决定啊!她已经被幽囚了长达近十年之久,任谁人都会被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所击溃,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了。那种生不是生,死不得死的折磨,她再也无法持续下去。她不过个极其平凡的女子,无法做到心若止水般的淡然,随波逐流。
所以,请原谅,她已成为别人的妻
“小姐,发生何事了?”似是被邵菡卿方才的惊叫声所惊醒,侍女小颜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
作为邵菡卿的贴身丫环,她自然是随了小姐陪嫁至此。
“没什么”邵菡卿飞快地拂去了眼角的泪水,侧过头淡淡地开口,“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小姐”小颜看着榻上这孤寂的身影,悻悻地嘟囔着,“姑爷也真是的,新婚之夜居然把新娘子一个人落在这里,太过分了”
闻言,邵菡卿心下一颤,旋即垂下了眉眼。
下午,就在那人说了那番话后便扬长而去,没有再去理会她,就连寝殿都是让下人带她去的,晚膳也是让侍女们送过来。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邵菡卿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回想起了离别时父亲那抹惬意的笑容。
其实她清楚得很,虽然她长期与世隔绝,不闻世事,但每次明峙渊过来的时候她都会缠着他告诉自己外面的世界,所以对于江湖中的变化她还是知晓的。西域幻溟宫是近年来新起的一股势力,宫主魑炎年轻有为,技艺超群,仅凭其一人之力便横扫了整个西域,建立起了属于他自己的领域。从此便纵横西域,声名远扬,势力不容小觑。而父亲呢,为求得此靠山自然是将她当作了交易品,一来可以把她这个辱没家门的妖物给清理掉,二来则是可以巩固邵家的地位和权益,中原和西域两地双收。
邵菡卿讥诮地冷冷哼了一声,一抹清冷漫上眼睑――这种父亲,远离他也罢!
如今还有些放不下心的,便是她的母亲还有弟弟,却是有些怀念他们呢
“没事了小颜,你去睡吧。”
“哦”婢女低应了一声,退回了隔壁。
此时的水晶雅室里唯剩了邵菡卿一人,她默默看了手中的莲花玉佩半晌,而后起身下了玉榻,随手提了一件大氅披上便走了出去。
这里是她的寝殿“浮莲水榭”,与其他的玄色宫苑不同,此处全部都是由淡紫色的水晶和琉璃构建而成。院内共嵌有五方莲花池,池中的液体并不是流水,而是西域特产的葡萄酒;莲花也不是真正有生命之花,而是全以琉璃而精制的琉璃花。嫣红的娇莲浮于紫红色的酒液之上,在荧光剔透的晶壁下显现出妖艳而绮丽的浮光掠影。
整座宫殿硕大而空旷,少女只是随着自己的感觉行走着,浑然无知此时的她已经来到了魑炎的寝宫内。
邵菡卿顺着这条幽廊一直向前,路上出奇地安静,并未见到任何人影,直到她走到了一面高大的镜子跟前。她惊奇地看着镜面中几乎与真实无异的自己,诧异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