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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
这话说得似乎甚为不妥,玄圣却并未在意。时过千载,如今的他性子早已变得清淡无波,鲜少有何人何事能够真正撩动他的心绪。
他并非是有意要隐瞒,而是他根本就不知该从何说起。关于那件事情,所牵扯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绝非凡人能以理解,玄圣打从一开始便不想让明峙渊介入其中。
可是当下看来,此人为了邵菡卿宁可付出一切,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走了。玄圣虽为九天之人,法力高深,但终究被天规所束缚,绝不可在尘世间频繁使用仙术,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被天帝所知晓,从而严惩于他。由于玄圣曾经对南宫翊施过一次返生术,那么他在短期之内便不能再对明峙渊施加任何的术法了。
莫非,真要将他留下来么区区一介凡人,性命微细犹如蝼蚁,能做得了什么呢?
仅在这短短一瞬之间里,玄圣的脑中已是百转千回地绕了好几个圈子。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倏忽一沉,丝毫不顾跟前明峙渊一脸的困惑之色,转身便向着床榻的方位走去。
那名女子还尚在沉睡之中,呼吸均匀轻微,若不是那张白得像纸一般的脸色显出了她此时的异状,便真的是与寻常人差不了多少。
玄圣侧身坐在榻沿,看着沉睡中的女子半晌,然后轻轻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手掌覆上了她的左肩。
虽说隔着一层衣料,玄圣却依旧能感受到自掌心处传来的阵阵灼热之感,烙得他的手生疼。
卿儿她,一定很痛吧。
玄圣微微皱起了双眉,搂着女子的力道有些加重。如今的他很是疑惑,邵菡卿即便真为莲姬的转世,肩上的确会出现莲花印记没错,但不应该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更加不会以血相祭。从前的他还以为这是正常的,现在看来,此等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
这其中必定暗藏着一些他不为知晓的玄机,然而究竟是何人何物,居然一直潜伏了十多年都无法令他察觉而到。
莫非,卿儿在不知不觉间被人给下了咒?抑或是,发生了某些他所不为知晓的变故?
疑点到如今已是越积越多,看来他必须要亲自去探查一番了。
玄圣正在锁眉深思着,双手依旧搂着怀中的女子未放开。一旁的明峙渊缓缓走近了停在榻前,这次的他并未对玄圣的此番举动产生任何的不悦抑或激愤之感,只是垂眸看着沉睡中的女子,也不再追问先前的那句话,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开口道:“她肩上为什么会有那种痕迹?”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玄圣的沉思,他朝旁边瞟了一眼,皱紧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抬起眼来询问地望向身侧那人:“你难道一直都不知道卿儿的肩上有这个胎记?”
明峙渊嗤笑了一声,“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看得到那处地方?”
“是么?”玄圣悠悠将眉目转回,唇边漾起了一抹浅笑,略带玩味地开口,“我曾听卿儿说过,你是她夫君。”
明峙渊面色一暗,竟是瞬间说不出话来。作为中原第一大武林世家明颢山庄的庄主,他是个绝非一般的人物,不论文武智勇,皆令江湖中人所钦佩和赞叹。唯有面对与心爱女子有关之事的时候,他才会变得这般吞吐,好似懵懂青涩的少年一般,未谙情事。
明峙渊略带尴尬地站在原地,玄圣却似乎并未再打算给他回应,将怀中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榻上,一拂袖便往门外直直走去。
明峙渊满脸不解地望着他,将要叫唤,却是听得那白衣男子轻声开口对他道了一句:“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待我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即刻返回。”
还未等明峙渊回话,便见门口一缕白烟散开,那人竟在眨眼间便已消失不在了。
…………
玄圣刚离开了叶迦山,便迅速朝着九霄云台的方向腾云而去。
天上地下,无论何处都有属于那里的圣域,就如溟海的寒熔洞一般,天界的圣域是九霄重阁,唯有上等仙尊方能出入一二。然而即便是贵为曜神的玄圣,也并非能够来去自由,必须要持有天帝的手谕。
而在这九霄重阁之上还有一方云台,其内置有一面天镜,无论是天上地下抑或人间,只要是你心中所想,在天镜上都可一一呈现而出,绝无虚假错漏。
所以玄圣这次要来的便是这处地方,他想亲自来查出邵菡卿肩上那块嗜血胎记的真正由来。而天地间唯一能够让他看到过去的,便只有这云台上的天镜了。
为免被其他仙尊发现他私入天界圣域,所以玄圣这一路上都是绕道而行。不过也就顷刻的时间便来到了云台跟前,将足下的那一片祥云散开了去,垂手轻盈踏步而上。
九霄云台本就处于天界圣域之上,若非持有天帝的手谕,否则即便是再如何上等的仙尊都是禁止入内的。所以在这里,除了守卫的几名仙童之外,很难再看到其他天人仙使的影子。
然而奇异的是,素日里都至少有两名仙童在此把守,今天不知为何,在云台门外就只见到了一个蓝衫小童,正斜倚在天柱旁打着小盹儿。
玄圣并没有趁机潜入,而是先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番,最后将目光滞留在了云台两侧的那四个天柱之间,眯眼细看了一会儿。此时的他已然恢复了仙君之态,白衫翩跹,仙雾缭绕,周身闪耀着淡淡霞光,这是执掌日月星辰之光身份的象征。
玄圣坦坦然地走了过去,似是有意地轻咳了一声。
原本还靠在柱子上打盹的小仙童突然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睁眼抬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有些诧异地低呼出声:“曜曜神??”
玄圣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跟前的仙童。
那小童见其一直微笑不语,心下陡然一凉,连忙弯身作揖急急告道:“这云台每日都是清冷异常无人而至,我也只是偶尔才偷个闲,还望仙君莫要怪罪于我”
见其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玄圣笑着摇了摇头道:“仙童不必如此,我并非是受天帝之命而来这里的。”
那小童闻言微怔,抬起头来一脸迷惑地望向他:“那仙君这是”
玄圣朝里面看了一眼,依旧微笑而道:“本仙只想借天镜一看,仙童能否通融一二?”
小童闻言再怔,似是没料到这高高在上的曜之尊者竟会有私入天界圣域之念,不过只即刻他便反应了过来,连连摇头开口:“不可不可,此处乃是天界圣地,若无天帝手谕,任何人都是不得进内的。”
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是如此答复,玄圣轻笑着道,“方才仙童也说了,这里清冷异常无人而至,不会被发现的,只需仙童小助一臂之力即可”说话间他抬起了右手,自掌心间缓然浮出了一物,手腕一转将其塞进了那名仙童的怀中。
尘世间有行贿贪赃一说,天界亦是不会例外。
那小童还未来得及出声,只是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中之物是何,待看清楚之后双眼蓦然一亮――竟是一串龙眼菩提子。
龙眼菩提子,乃为天界中难得的珍贵之物,每粒之上均有一个三角状眼,似龙眼一般,故得此名。它既是修行者必备之物,又是驱邪增益之品。若持此珠长期修行,功德倍增。
这种珠子于玄圣而言,随处可得,并无稀奇;但对这些身份平平的小仙童来说,可谓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这便是身份悬殊的差距所在,无论何处都是一样。
蓝衫小童有些心动地望着手里的这串菩提子,收不敢收,归还却又不舍,一时间唯有捧着它愣站在了原地。
玄圣看着他踟蹰不定的模样,微笑着又补充了一句:“本仙仅占用这一炷香的时间,期间若有不测,皆由本仙独自承担,与仙童无关。”
那小童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眸子疑问地望向跟前的白衣男子:“那仙君是要进去做什么呢?”
玄圣一看有门,心下暗自舒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蓝衫小童的肩膀,笑道:“私事而已,只需借镜一用,还望仙童速速引入。”
蓝衫小童见状也不再多问,又垂首沉默了少顷,然后将手中的那串龙眼菩提子纳入怀中收了,示意玄圣退后几步。紧接着他转身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那两根天柱之前,双手合十,闭眼默念了几句繁复的咒文。
原本空无一物的云台前方此时突然闪耀出了一小圈蓝色的光屏,看似竟是一道门的形态,恰好足够一人进出。
玄圣微眯了眸子看向前方那道凭空出现的光门,心想方才还好没有因一时莽撞而妄自潜入,否则这次便是真的要遭到天罚了。
“小仙只能替仙君开这么大的门,再大就会被天帝发现了,仙君要快去快回啊!”蓝衫小童一直站在门前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动作,略带焦急地催促道。
玄圣见状自然也不多耽搁,一个闪身便迅速进入了那道门里面,而后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周身已是被白色所全然覆盖。
恍若身处皑皑白雪之中,目及之处皆是一片雪白,再看不到其他的颜色。
此处便是九霄云台的内部,九天中置放天镜的地方,玄圣亦是第一次来这里。
白衣男子原以为天镜应当是置于如何隐蔽的地方,却不想他刚刚踏入其内,眼前便闪过了一道刺眼的光芒。他抬眸,见到正前方有一排白色的石阶向上延伸,尽头处是一面硕大无比的镜子,方才的那道光芒便是从此而发出的。
玄圣一时间有些愣怔,然而此时此刻却容不得他多想,连忙将思绪敛回,朝着顶端快步踏阶而上,只少顷便走到了天镜跟前。
玄圣有些讶然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天镜,,他是头一回见到这天界的圣物,硕大的镜面居然会如同宣纸一般,呈全白之色,上通天下通地,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尽头。
就在此刻,恍如白纸一般的镜面上逐渐清晰地映出了白衣男子的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