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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晃了晃手中的碟子,毫不犹豫地道:“不去。”
窃脂一愣,似是没料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仙君?”
男子垂眸看着碟里的酒液,漫不经心地道:“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去呢。”
闻言,窃脂有些生气,万万没想到这辟邪竟会是这般冷血无情之人,她上前一步道:“仙君此言差矣,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辟邪唇角微扬,依旧垂眸而道:“继续说。”
窃脂此刻有些心急,微皱眉看着他:“况且这还可以为你积功德,助你修行之道。你即便是不念与曜君的昔日友情,但是也能为你自己想想呀!”
辟邪嘴角的弧度又扩张了一些,微侧头望向了身旁略微焦躁的少女:“还有呢?”
“你”窃脂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再加上天界的时日与凡尘是不能相比的,再耗下去恐怕一切都晚了,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此人,少女瞬间便湿了眼眶。
清钺素来心软,平常最见不得人流泪,眼下见少女此状自然于心不忍,连忙安抚道:“哎,丫头你别哭啊,搞得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他说着,将手中的碟子一扔,展臂伸了个懒腰:“不就是下界一趟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正想去下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酒可吃。”
窃脂闻言一喜,抬头望向他:“这么说仙君同意了?”
白衣男子笑着点点头:“算了,就当是提前还曜君一个人情,谁叫我以前赌酒输给了他。”
少女破涕为笑,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地――幸好,主人有救了。
…………
此时的天宫正殿中,天帝正襟危坐于御座之上,下面是一群仙尊天将,还有那一袭胜雪白衣。
他孤伫于众神之间,微垂眼睑,面容淡然,平静得仿若一波无澜之水,好似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曜之尊者,你可知你所犯何事?”
“擅闯天界禁地。”
“你因何擅闯?”
“无因。”
天帝看了看眼下的白衣尊者,缓缓抬臂一挥:“来人,将曜君打入天罚。”
随着天帝的一声令下,白衣男子悠悠转过身去,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袂在半空中飞扬,微垂的眸子这时候才缓然抬起,眼底泛起了一片潋滟。
哪怕是被天帝处置,哪怕是被打入天罚,他依旧平静如初。没有人可以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更加没有人能够窥探其内心。就好似一道光,明明可以清晰而见,却是触手不及。
如梦幻泡影,亦幻亦真
…………
说起这天罚殿,是九天中专惩具有仙籍之位的尊者;而其他不入流的小仙,倘若犯罪了就是被关进天牢。然而,天罚殿不止天界有,凡尘间还有一处地方也有,那就是无名楼。
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无名楼的天罚殿也是专惩犯错的楼中人之地。凡接受惩罚之人,如心存善念,悔过自新,那这里便会成为犯错之人重新开始的轮回之地,所以天罚殿又是无名楼最光明之所在。
可它为何会被叫做“天罚殿”?与天界中的那处地方重名,这是有意还是巧合?估计除了那两位楼主之外,无人知晓。
而在这世间,不论是谁都会犯错,所以天罚殿中偶然还是能见到几个影子,执帚打扫,直到窗明阶净方能抱帚而离。
不过,想要打扫这天罚殿也并非易事。除非真有悔过之心,否则就算你再如何卖力清扫也是无济于事的――倘若连心里的尘土都拂不去的话,那又如何能抹掉外面的灰尘呢?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午时三刻的无名楼天罚殿,一个素净的身影正在执帚清扫着殿堂。乌发如墨,轻妆淡抹,白衣如画,本是绝色女子,只是双瞳异色。
风轻吹过,殿外的那一片竹林被吹得沙沙作响。女子提帚悠悠走到门前,抬手接下了飘落的一片竹叶。
她垂眸轻抚着掌中的那片叶子,忍不住幽幽吟唱而出:
“得放手时须放手,乐赏昙花成一现”
――天命之轮回,究竟是顺行,还是逆转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的更新隔得时间有点长= =我发现每次一写到小玄子就很容易卡壳,真是难产啊orz
于是求评求小红花求包养啊tvt
第七十九章 醉兮魂归()
“天上风光独好;站得远又高~~”
晴空万里的天际;一朵白云浮上浮下,云团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乌发如墨;蓝衫如海,此刻正翘着二郎腿;晃着手上的那一纸云笺。
“这个曜君可真是有趣,怕我下来找不着地儿,还特地画了张路线图给我。”
“说起这叶迦山我还真没听说过,究竟是怎样的凡人会对他如此重要呢我猜肯定是个姑娘,被人家的美色给迷了心窍了。”
“说不准曜君这次被打入天罚,就是为了这个凡人呢真是搞不懂,凡人性命如同蝼蚁,红颜不过转瞬枯骨,哪里有美酒吸引啊”他咕哝着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趴伏在了云团上,“美酒啊美酒,你现在何方”
辟邪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趴在云团上。周边浮云飘动,在他看来好似一个个酒坛子,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醉人的酒香。
就在男子愣神之时,一阵劲风倏忽掠过,将他手中的那一纸云笺给吹飞了去,他“啊”了一声,连忙掉转身形追了过去。
“哎哎,今天是不是不利于出行啊咦?”男子说着说着,倏然一顿,鼻尖皱了皱,好似发现了猎物的饿兽一般,将云笺往怀中一揣,朝着某个方向腾云而去。
这味道没错,是酒味,还是难得一遇的美酒!
男子一路循着气味,最终落在了某个树林里面。他扒开草丛往前方探去,在一片空地上发现了几个酒坛子,那股酒香便是来源于此。
辟邪一边走近一边环视着四周,发现附近并未有人类的气息,心底浮起了一丝疑惑,不过只瞬间就被跟前的这几坛美酒给吸引了去了。他提起一坛酒,揭开封盖,馥郁而浓烈的酒香迅速钻入了他的鼻息,还未开饮便好似醉了三分。
――只喝一点的话应该没关系吧,他时行万里,也不差这么点时间。
男子往旁边随意一坐,便开始举坛狂饮了起来。
清钺酒量极好,曾经从未醉过,天上的琼浆玉液都不能奈他如何,更别说凡尘之酒了。奇怪的是这次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才饮了一坛下去头便开始昏昏沉沉,困意难耐,就地倒头睡了过去。
这一觉极其安稳,却又似眨眼一瞬。等到辟邪醒来的时候,发现日上三竿,神智已然恢复了清醒。他将酒坛子往旁边一拨,摸了摸怀中的东西,晃悠着起身,捏了个诀腾云飞走了。
碧绿的草地上此刻唯剩了那两个酒坛子,在辟邪离开后逐渐化作了烟尘,最终消逝不见
??
叶迦山中,明峙渊见邵菡卿熟睡未醒,便打算去外面逛逛,顺便找找看有没有可用的线索。
他在林间信步游走着,看到池中红莲开的正是浓烈,气候却暖意绵延,心里很是迷惑――眼下不是早已经入了秋么,为何还是这个样子呢?
明峙渊晃悠了片刻,发现一点收获都没有,叹了口气,调转身形朝着原路返回。
而竹舍中,邵菡卿还躺在榻上静静沉睡着,旁边有一青衣少女在照看着她,时不时用丝帕为其拭去额上汗珠。
作为玄圣的侍神,玉灵只是一支笛子,没有感情,但有思想,知道眼前这名女子和主人的关系,也晓得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她就这样淡淡注视了榻上女子一会儿,忽然起身走到窗前,摸出了一支玉笛,凑到唇边开始吹奏起来。
与玄圣温润的笛音不同,玉灵的笛声轻幽而飘渺,恍若一壶幽香袅袅燃起,悱恻缠绵,勾起人前尘旧梦。
――尘昔,这是能够唤醒人前世记忆的曲子。
飘渺幽然的笛音缓缓传入了邵菡卿的耳际,她本在安睡之中,忽然觉得脑海里乱糟糟的,时不时有一幕幕奇怪的影像忽闪而过。
太阳穴在隐隐作痛,那些画面熟稔而又陌生,想抓却又抓不住,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爆发出一般。
――快了还差一点点
邵菡卿猛然睁开双眼一头坐了起来,笛声也在这时候戛然而止。
玉灵收起笛子,侧头看向了榻上突然惊醒的女子,道:“姑娘?”
邵菡卿并未回应,垂着脑袋直愣愣地盯着身上的被单,双手紧攒成拳,半晌没有动静。
玉灵皱了皱眉,走到女子身旁,略微提高了嗓音唤道:“姑娘,你没事吧?”
被玉灵这么一叫,邵菡卿似乎有点缓过来了,她掀开被子下了榻,一手抚着额头,在房间里面慢慢踱着步子。
“这是哪里?”
“此处是叶迦山。”玉灵看了看她,又补充了一句,“曜君的叶迦山。”
“曜君叶迦山?”邵菡卿喃喃念着这两个词眼,感觉太阳穴又在隐隐发疼了,按着额头的手指逐渐用力。脑海里似乎还有东西在不断翻腾着,只觉得脑袋又重又沉,非常难受。
“曜君曜神?”女子好似无意识般地嗫嚅着,神色恍惚而茫然,她望向身后的那名青衣少女,仿佛在极力回忆着什么,“你你是”
“我是曜君的侍神,玉灵。”青衣少女往前跨了一步,双手捧出了那一支玉笛,“你还记得这个么?”
邵菡卿凝眉看着那支笛子,正要伸手去接,耳边忽然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她动作一滞,转头朝外望去,与此同时玉灵也将那笛子给收了起来。
一个墨色身影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明峙渊,他见到邵菡卿时明显地顿了顿,继而高兴地开口:“小菡,你醒了?”
邵菡卿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皱眉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