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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有开口表示异议。
争论的间隙,白夜已经牵来两匹白马。宫灏君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白马一声呼啸,四蹄飞腾,绝尘而去。
白夜连忙尾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纵马飞驰。往东驰骋了几里地后,地势慢慢向上倾斜,两人不约而同地吆喝了一声,催着坐骑加速快跑,翻过一道小山梁,两人同时惊喜地叫出声来。
眼前是一大片人迹未至、方圆几十里的碧绿大盆地,盆地的东方是重重叠叠、波峦起伏的山浪。其余三面,尽是宽大的缓坡。草坡像是被人工修剪过的毯子,草色莹莹,仿佛把所有的一切都映绿了。
一条清浅澄净的小溪流,从盆地东南山谷里缓缓流出,注入盆地中央的一个湖中。湖水四周环绕着茂密的芦苇,镜面似的湖面上,野鸭、鸳鸯和各种不知名的水鸟在幽幽滑行,享受着世外天国的宁静与安乐。
两人不约而同地下了马,两匹马儿获得了自由,立刻兴奋地长嘶一声,飞奔到草毯上尽情吃起了嫩草,一边吃一边还甩着长长的马尾,一副满足到极点的样子。
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宫灏君向白夜伸出手。
白夜咬了咬嘴唇,白皙的脸蛋飞上了红晕。左手非但没有伸出来,反而更向身后缩了缩。
宫灏君皱了皱眉:“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有人处,你这么做,朕还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配合朕演戏。可是,现在四下无人,你做出这样子给谁看?”
“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的多腻歪?”白夜的脸更红了,头一扭,快步向草地深处走了过去。
宫灏君大步追上去,一把拉住白夜的手:“喂,你不会真把朕当成龙阳君了吧?告诉你,朕从无这种不良嗜好。”
“那你干嘛老是抓着我的手?”白夜挣脱了宫灏君。
宫灏君被她给气乐了:“你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你不是这么扭捏作态的人!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羞羞答答,倒像一个未出过门的闺女?”
白夜面晕红潮,默然不语。
她肤色莹白如玉,此时白得犹如透明般的脸颊上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恰似两片莲花花瓣,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宫灏君也怔了一下,他方才是随口说出白夜似一个未出过门的闺女,但眼下,却真有一种错觉,站在他面前的白夜,分明是个穿着男子衣衫的如花少女。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宫灏君摇了摇头,甩掉心头轻颤的奇异感觉,重新拉起白夜的手:“朕拉你的手,那是拿你当朕的好弟弟看待。何故多想?”
他让白夜不要多想,可是,掌心之内,包裹着白夜的小手,那种柔若无骨的手感,沿着手腕神经传递上来,仿佛有一缕看不见的丝,从他的心上拉过去,带起一种想挠又挠不着的麻痒。
轻风徐徐吹拂,宫灏君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却又说不出是什么香气,只觉得无比舒畅和清悦,整个人都仿佛酥软了。
他低头望着白夜嫣红的脸蛋,嫣红的唇色,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竟慢慢抬了起来,抚上白夜的脸……
白夜吃了一惊,又羞又怒地退了开去,大声问道:“你干什么?”
宫灏君也吃了一惊,陡然间迈开大步,向前走去。活见鬼了,他竟把这个太监当成女人了。嗯,是的,他的确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是该回宫的时候了。
白夜呆呆地望着宫灏君坚毅挺拔的后背,宫灏君会这么做,不会毫无理由。那么,宫灏君的理由是什么呢?难道他已经洞察了自己的性别?一丝惶恐的冷意从血液里渗透出来,白夜蓦然打了个寒颤。
宫灏君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宫灏君的目光似两柄清刃,直直劈向白夜,锋利不可阻挡。就好像有一双如寒冰般冰冷的手紧紧地扼住她的脖子,她感到呼吸不过来。天,她要晕过去了。
混乱中,一个念头清晰地逼入脑海,宫灏君一定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她想要拔腿就逃,但是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这草地上,动弹不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搅动,一团酸胀裹在烦乱里,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他会像对待他的妃子那样对待自己么……
宫灏君忽然笑了起来:“还在怪朕?好吧,朕承认,朕方才的确把你看成了女孩子……”
看成?
第二十四章 归程(3)()
第二十四章归程3
白夜消化着宫灏君的话,只是“看成”,并没有“看破”了。
紧张的心情陡然松懈下来,白夜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那么说,她还可以继续待在宫灏君身边,她还是安全的。
她的表情显然误导了宫灏君,宫灏君忽然鼻孔出气,重重哼了一声:“说来说去,还不得怪你,你长相似女孩子也就算了,偏偏连姿态也酷似起来。”他说着说着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疑惑地望着白夜,“对了,不会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吧?”
“什……么?”白夜又紧张起来,说话都结巴了,“我……我……能有……什么……事?”
宫灏君的眼神越发狐疑了:“朕不过随口一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被朕说中了,你的身体真的出现了状况?”
“哪……哪有……这回……事!你……别胡说……”
宫灏君却又锁紧眉头,沉吟了一下道:“太监说话的确与正常男人不同,但你和风无涯的情况又完全不同。难道是因为你未发育就动刀的缘故?”他上下打量着白夜,眼神锋芒毕露,白夜哪里承受得住,只觉得被宫灏君注视的地方,恍如炭火炙烤一般,说不出的难受。想要逃避这样的目光,那目光却又无所不在,根本无法逃遁。
逃无可逃,白夜只好背转身子,捂住脸蛋:“别……看了,讨厌!”
宫灏君好笑地望着白夜的动作,真不是他多疑,白夜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像个未出阁的少女,娇怯怯羞答答。
“你看你又来了,你明明不是女子,举止却处处酷似女子,你叫朕如何拿正常状态对你?朕远离皇宫,身边没有女人,男人的需求无法解决,你拿出娇滴滴的女儿姿态,岂不是**裸地勾引朕么?”
“男人的需求”、“**裸”、“勾引”,这些词语,要搁在白夜性别未明那会儿,她压根就不当回事,恐怕还会反过来激将宫灏君,趁机窥视一下一个男人的身体。但是今非昔比,今日的白夜已不是当日的白夜,她听得又惊又怒,又羞又怕,一张小脸红得就跟成熟了的柿子一般,跺着脚颤声道:“谁……谁勾引……你了?你……再胡说,我……我不理你了。”
宫灏君啧啧两声:“若我不是深知风无涯为人,此刻真的要脱下你的衣服检查检查,到底你是不是女孩子。”他本不是喜爱调笑的人,但白夜的表现实在有趣,他忍不住就想逗弄逗弄白夜。
果然,白夜听了他这话后,惊叫一声,拔腿就逃。
“你逃得了吗?”耳畔响起宫灏君戏谑的声调,耳朵上甚至能感觉到宫灏君嘴里喷出的热烘烘的气息。
白夜不必回头,也知道宫灏君和她贴得有多近了。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脖子不敢随便扭动,生怕一动之下,又和宫灏君有了什么肌肤之亲,到时候,她真的求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这么僵持着,宫灏君身上强烈的男人气息又逼迫着她,她的心疯狂地跳动着,似乎要从胸腔里蹦踏出来。她也不敢开口说话,两人相距这么近,宫灏君说话时能把气喷到她脸上,那么,她开口必然也会把口气喷到宫灏君的脸上。不知为什么,变成女儿身后,她的心思也变得越发细腻敏感。往常不会考虑到的情况,这时候都自发自觉地浮上心头,担心这个忧虑那个。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很希望回到以前那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白夜,可是却偏偏没有办法。
无法可想之下,白夜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淡淡地映照在她的脸上,她那白里透红的脸庞似乎发射出柔和的光芒,清丽不可方物。
宫灏君心中一荡,发觉自己竟有几分把持不住!
他不敢再和白夜相偎相依,退开了几步,说道:“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不好玩。”
他向远处的湖水望了望,决定过去洗个澡,清醒清醒。不料右腿刚刚抬起,白夜忽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真是莫名其妙了。
宫灏君皱皱眉,望着白夜:“你又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白夜哭得越发伤心了。
这呜呜呜的抽噎声,简直就像是催魂曲。宫灏君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浮气躁:“你到底在哭什么?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你不说朕怎么知道?朕不知道,你就算是哭死,问题也解决不了。”
他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相当真诚了,可是白夜却不买账,非但不买账,反而哭得满脸紫胀,上气不接下气。
宫灏君真的生气了,袍袖一甩,怒道:“你爱哭,就哭个够!朕没空奉陪!”
他甩开大步,向草地中央的湖走了过去。原以为白夜会乖乖止住哭声跟上来,但是他都来到湖边了,白夜还是站在原地,看她双肩剧烈耸动的样子,显然是哭得更厉害了。
宫灏君叹了口气,不是不想解决,他是真的没辙了。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也不是没和女人相处过。一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那是起码的。虽然不可能宠幸每一个女人,但有过经验那是必须的。问题是,他是皇帝,不,确切地说,他是宫灏君,哪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敢在他面前撒泼任性?他最烦那种哭哭啼啼的货色了,动不动流眼泪的女人,他不拉出去直接卡啦算是仁慈了。后宫女人存在的价值只有一种,解决他男人的需求,幸运点,成功带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