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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起来,却没有听明白宫灏君到底在说什么。
宫灏君却当她答应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又警告了一遍:“不许再嚷嚷,否则,朕就把你打晕了,扛回去。”
这话白夜听真切了,而且“扛回去”的画面也立时在脑海中勾画了出来,想到自己像一只破麻袋一样被宫灏君扛在肩膀上,越发地羞不可仰,慌忙点了点头。
宫灏君满意地松开了手,掌心有血丝渗透出来,他却浑不在意,倒是怀里惊恐万状的白夜,让他更为牵挂。
“你到底怎么回事?鬼叫上瘾了是不是?上次也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你能不能明确告诉朕,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天下之事,有什么是朕摆不平的?”
两人贴得如此之近,宫灏君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有隆隆回响声,从他的胸膛内侧传达出来,贯入白夜的鼓膜。
白夜被震得头昏脑涨,低声道:“你……你放开我。”
宫灏君古怪地盯了白夜一眼,却见她面色潮红,宛若醉酒。整个人看似绵软无力、弱不禁风,似乎他口中呼出的气稍微大一点,就会把她像一张纸片一样吹走。
这样的白夜,怎么能叫他放心撒手?
他没有听从白夜的话,依然搂紧了白夜的纤腰:“这青石位置不大,朕若松手,你必栽下石去。青石边可都是些千娇百媚的花儿,你摔下去不要紧,把这些花儿压得枝折花落,那就罪过了。”
白夜瞟了一眼那些奇花,心中知道宫灏君说得对。可是,她怎么可以一直依偎在宫灏君怀里呢?她可是个姑娘,这样的姿势,成何体统?
“你……走开。”声音越发轻若蚊吟。
宫灏君双眼一直未离开白夜的脸,见她一张粉嫩的脸蛋羞得与海棠花一般无二,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眼睫毛却在轻轻地颤动,心下更是觉得好笑,故意低下头去,侧耳对着她的嘴唇:“你说什么?朕听不见。”
白夜虽然闭着双目,然而感觉却越发灵敏,知道宫灏君的脸与自己的脸相距甚近,一颗心直欲跳出腔子来,颤声道:“你……你走开。”
宫灏君本来是在逗弄她,不料白夜一开口说话,嘴唇刷过他的脸部肌肤,刹那间只觉得碰触的地方,轻柔软滑,柔腻无比,心中一荡,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来——
那一日母后携着他的手,来到御花园。
“君儿,来,帮母后采集花瓣。”
他仰起小脸,奇怪地问道:“母后,为什么要采集花瓣?”
母后一边指挥宫女们采集,一边笑盈盈地回过身来:“母后要用花瓣洗澡呀!”
“用花瓣洗澡?花瓣可以洗澡吗?”
“当然啦!”母后翘着兰花指,从花篮里拈起一片片鲜嫩的花瓣,贴在他的脸蛋上,“舒服吗?”
花瓣贴在脸上,粉粉的,滑滑的,还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他点点头,似懂非懂地说道:“嗯,我知道母后为什么要洗花瓣澡了。”
母后抿唇而笑,彩袖轻轻一挥,旋了半个圈,裙摆荡漾开来,犹如九天仙女飞下青霄。她以袖掩口,眼波流转,娇声问道:“君儿,母后好看吗?”
“好看啊!”年幼的他只觉得母后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
谁知母后却叹了口气:“可惜你不是他!”
“他是谁?”他疑惑地问道。
母后笑着摇了摇头,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母后的胸膛非常柔软,身上又很香,他特别喜欢被母后抱在怀里。只是他个子长得快,无法像更小时候那样依偎在母后的怀里了。
“君儿,等你长大后,对于真心爱你的女人,一定要懂得呵护啊!”
他记得自己搂紧了母后犹如天鹅一般雪白柔软的颈子,笑嘻嘻地说道:“君儿最想呵护的女人,只有母后。”
母后高兴地笑了起来:“君儿这样说,母后好得意哦!”
从母后亮晶晶的瞳眸里,他看见了贴着花瓣的自己的脸。玩性忽然大起,他揭下脸上的花瓣,贴到了母后的额头上,母后那羊脂般白腻的眉心上顿时多了一片大拇指甲盖大小的鲜血般的妖艳红痕,美得触目惊心。
他还小,还无法感知这种让人透不过气的美丽。他只知道,母后忽然轻轻把他放在地上,转过身面对着一个男人,低低说道:“你来了。”
那个男人,他认得,是专门为母后治病的太医薛如松。
薛如松站在一棵木犀旁边,金色的阳光洒满他的全身,他身着宝蓝色官服,头戴浅清色官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浑身上下似乎不染一粒尘埃。两道长眉斜飞入鬓,就似一钩明月划进了夜色。那对深深望来的瞳眸,比沉璧湖的湖水还要澄澈。唇角微微上扬,亮出了带着浅浅骄傲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伸手自然地拂去母后眉心的花瓣,温柔一笑:“娘娘国色天姿,无须这等俗花点缀。”
那时候他并不觉得两人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只觉得那不过是一个太医和一位娘娘之间正常之极的沟通罢了。
但是此时记忆徐徐涌来,心猛地往下一坠。
那绝对不该是太医对娘娘该有的动作,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本能的所为。
喜欢!
是的,薛如松一定喜欢母后。那么,母后呢?
“可惜你不是他!”
第二十五章 暧昧(3)()
第二十五章暧昧3
小时候不知“他”为何人,长大后,他却一直认为“他”非父皇莫属。但,是真的吗?
宫灏君不敢深想下去,母后在他心中,是仙女一样的人物,半点亵渎不得。母后被打入冷宫郁郁而终,他始终坚持是父皇移情别恋所致。可是,忽然间,母后的死亡竟有了别的解释,而这解释居然还是母后罪有应得!
不,不是这样的!
宫灏君情绪变化,手劲也骤然加大,白夜的纤腰几乎被他的手掌掐断,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忍不住哭叫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哭声惊动了宫灏君,他回过神来,白夜的小脸已经疼得发白,慌忙放松了手臂。方才的思绪让他心乱如麻,他无心捉弄白夜,索性离开了白夜,自己只占据青石一角。
两人虽然相近咫尺,却终于不复有肌肤之亲了。
白夜见他自行避开,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止了哭泣,偷眼觑他,见他神色冷峻,额角隐隐渗出汗珠,心中顿时牵挂,柔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宫灏君却似没有听见,目光注视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夜咬了咬下唇,自尊心微微受创,赌气别开了脑袋。
两人都默然不语。
太阳已经堕入地平线,天空那明媚的蔚蓝被苍蓝取代,微风吹动着绿草如茵的广阔原野,沙沙作响,宛如一首婉转动听的乐曲。鲜花的芬芳愈发浓郁了,几乎将白夜和宫灏君包裹了起来。
白夜望着眼前绮丽的景色,心情渐渐舒缓起来,她偷偷地瞟向宫灏君,心想:“你不理我,以为我稀罕么!”
不料,宫灏君却正好也向她望来,两人的目光接了个正着,白夜顿时大羞,慌忙把头扭向一边。
“朕想到了母后。”宫灏君的声音有些低沉和伤感。
白夜一怔,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望着宫灏君。一双瞳眸澄若秋水,清莹流波,溢出来的却是满满的关切之情。
宫灏君心头一暖,伸手握住了白夜的小手。白夜的脸蛋红了红,这一次却没有挣脱。
“朕七岁那年,母后被父皇打入冷宫,一年后母后在冷宫香消玉殒,临死前,朕竟缘悭一面。”低沉的声音中有种神经质的抽搐,不明显,但是白夜感觉到了。她默默地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宫灏君的手背上,现在,变成她的双手包容着宫灏君的手了。
宫灏君咬了咬牙关:“从那时起,朕就发誓,绝不原谅每一个害死母后的人,包括朕的父皇。十年后,朕做到了,朕亲手杀死了朕的父皇。”
声音不响,然而语气之中俱是狠毒。白夜打了个冷颤,心中已猜到大致的结局。宫灏君会变成这样一个孤独的铁血皇帝,原来如此。
“朕是不是很可怕?”宫灏君忽然凌厉地瞪着白夜,目色转赤。
白夜的小脸已经毫无血色,但是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她知道眼前的宫灏君濒临人魔边境,稍一刺激,就会失去人性,变成一架杀人机器。她也知道,待在宫灏君身边,就意味着待在死神身边,最明智的做法,是赶紧逃走。
可是,她却不忍心,不忍心放弃眼前这个看似完好无损实则伤痕累累的男子。
“你在撒谎,你明明怕得要命。你是因为逃不掉,所以才违心撒谎。”宫灏君厉声道。
白夜又摇了摇头,明亮的眼眸中忽然漾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哽咽道:“我不怕,我是心疼。”
宫灏君一愣,却依然冷着脸问道:“你心疼什么?”
“失去母亲的你,失去父亲的你,不得不报母仇的你,不得不承受丧父之痛的你,还有,不得不背负杀父之罪的你……”
她一一娓娓道来,声音轻若蚊吟,然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宫灏君的心上,宫灏君的身体大大地震动了一下,惊骇地望着白夜。
泪珠从白夜雪白如玉的脸上滚落下来,蜿蜒流到颤抖着的嘴角两旁,白夜没有哭,但是,却无法阻止从心灵腾起的悲戚。如此的泣噎,比之大声嚎哭,加倍伤身。不一会儿,她淡红色的嘴唇也慢慢发白,好像血液抽离了她的身体。与此同时,眼前金星乱冒,头脑也昏昏沉沉,四肢变得绵软无力,好像随时就会软倒在地。
宫灏君忽然一把抱起了她,把她平放在青石上。
血液在体内缓缓地流淌,头晕的感觉消散了开去。
宫灏君皱了皱眉:“这一趟你真不该随朕出征,风无涯是老糊涂了么,居然会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