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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拉过他的手,努力将泪水吞进腹中:“我走了,今后,你多珍重”
他将本是盈盈的浅笑逐渐敛去,抓着我的手不放何必,就算难以割舍终是要放手。
“黄泉路上将那孟婆汤干了,这一世的人和事都忘得干净吧。”
我莞尔,却笑不出来:“好,就依明楼所言,非鱼会向孟婆多讨一碗。”
慢慢放掉他温暖的手,只一转身,就被用力拉扯回来,他已不像先前那般镇定冷静,燃起的怒火猩红了他的眼。
“如果你求情,也许我会考虑留下你的性命。”
“算了吧,都已经这般田地了,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留着这条残命还有何用?若说求情,非鱼求明楼,保我族人太平,非鱼便于愿足矣。”
他抽离身体,皱着眉问道:“临死想的还是别人,你就不能用一刻来想想我吗?只要你肯,我大可忘记你曾经的所有欺骗,所有利用,从此不再是灵烟的圣女,只是我南宫彧的太子妃。”
我动情的仔细看他的眉眼,能遇见他,我始终都是幸运的,可这份幸运总是从我的指缝间流逝。
“不是非鱼不肯,是非鱼生下来就被注定好的命运,即便明楼可以保我性命,你又如何与帝后朝臣和这悠悠天下交代,我虽生来就是圣女,却从未与族人尽责,明楼可知百年血咒?”
他不做声,我只得继续说下去:“之所以隐瞒身份,无外是想破了那百年血咒,不再牵连下一代,如今我死了也好,世上再无灵烟圣女,我知道,我走以后你会伤心,但不要伤心太久日后待你登基,你可寻一简单纯净之人厮守终生,我,不过慢慢被世人遗忘。”
他攥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隐隐作痛:“你这后事交代的还真是大义凛然,既然如此,我也把欠你的都还清吧”
我讶异的看着他喷火的双目,等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推至书案,他不由分说的撕开我的衣衫,冰洁的身体暴露在空气当中,我本能的挣扎,他忽然静止,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毫无遮挡的腰间。
那枚如血的浮生藤胎记,像鬼魅的亡灵,妖娆的招引,我听到外面雷声大作,闪电裂在他如玉的面孔,雨点滴落的更加急骤。
他缓缓抚上我的腰际,冰冷的指尖带给我一阵痉挛,他嗜血的眸子带着令人恐惧的情色。
“确实很美,除了我,还有何人见过?”
他嘶哑的问道,我却惊得一波波战栗。
他将我压到书案上,狠狠擒住我的嘴唇,狂野的吮吸,牙齿咯到我的嘴唇,肺内的空气全数被他吸尽,我只能徒劳的用双手支柱他的身体向后推,他一把扯过我两只手,生硬的按在我的头顶之上。
没有任何美好而言,只剩恐惧颤抖。
“不要,南宫彧,不要”
第194章 终非完璧(二更)()
我的话丝毫起不了作用,反而更引得他失去理智一般,我是真的怕了,这次好像我再也无法阻止他,他的唇不顾我的躲避反抗,一只手紧紧攥住我的两只手,急不可待的扯掉自己身上的儒衫。
他紧紧靠近,我在慌乱中趁其不备,挣扎的抽出双手,啪的一声,书案上的物品被我扫了一地,我垂着的眼睑正好看到躺在角落里的画卷铺平,我含着浅笑的丹青赫然呈现。
刹那间我便放弃了挣扎,满脑子重复着与他相见到如今的所有片段,我惊奇的发现,即使是很小的细节我都清晰的记得。
也许是我的神情恍惚,也许是我如死水的安静彻底的惹怒他,当我反应过来想去抵抗之时,撕裂的疼痛遍袭全身。
我惊叫出声,那种疼痛如剜心割肉,身体上冒起一层细小的汗珠。
当我终于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徒劳的抗争显得可笑多余。
这就是他所说要给我的完美大婚之夜吗?这就是他要偿还给我的清欠吗?是否真的就两不相欠了?
我闭紧双眼倔强的将泪水隔绝腹中,再也湿润不了眼眶。
我始终闭着眼睛,咬住嘴唇不发一声,他突然轻抚我的脸颊,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绝望神色望着似乎同样让他觉得陌生的我,带入的气息仿佛是在他纳妃之夜,寝殿散发出的那股糜烂旖旎的味道。
他低声深沉的命令,沙哑的嗓音让我觉得眼前的他是那样陌生。
“睁开眼睛”
我依旧无动于衷,只感觉他的一只手紧紧捏住我的下颚:“我让你睁开眼睛,我要你仔仔细细看清楚”
我遂睁了眼,他眸中我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感情,他满意的笑着,像一个绝美凄艳的魔鬼。
这种痛苦仿佛过了几世都还不曾结束,当他一动不动的将脸埋在我肩膀处,眼角终是流淌出一道他看不见的清浅泪痕。
他支着双手目不转睛的注视我,我收起怆痛回望他,我终究成了他的女人,可也终究将我的一片痴心抽离。
或许不忍再看我眼中的沉痛,他抽离了身子,下了床榻拾起地上的衣衫,一丝不苟的穿戴起来。
身上的每块骨骼只要倾动一下,都有钻心的酸痛之感,我还是忍住疼痛,寻找蔽体的衣物,曾几何时,我撒了一把毒药,他人完好,我却误食奈何这毒药并不致命,还肯让我清晰的感受带来的疼痛和折磨。
用颤抖的双手系好最后一根衣带,书案如盛放红梅的嫣红刺痛了双目,我狠狠用手擦拭掉,仿佛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看着我的动作,僵硬的身体,悸痛的眼神被我尽数忽略,想想还真是好笑,别人,大婚都有霞披凤冠,我就被直直关入他的宫殿,别人,新婚初夜都有一张洁白元帕,而我只能用手亲自将那见证擦干。
缓缓委身跪地,不再看他,冰冷说道:“请殿下赐药”
这几个字大概刺激他不轻,许久许久书房内都没有一丝声响,我并不心急,一直维持一个姿势不动,许久终于才听见一声怒吼:“来人”
侍卫小心翼翼前来领命。
“玄非鱼欺君枉法,褫夺太子妃封号,关入天牢,秋后问斩赐凉药”
这是他最后送我的一份厚礼,我欣然接受,这残破的躯壳再经不起风雨飘摇。
那凉药的味道涩苦难咽,我却像喝蜜汁一般,半下不皱眉头喝尽,我知道南宫彧始终是看着我的,我却再未曾将视线对准他。
墙角还躺着我的丹青,画中的人纯洁精美,可我再也担不起那几个字,我入东宫多时,并非无法承受这样的事情,大概承受不了的是这样的方式。
侍卫前来押解,我从腰间的香包中拿出一枚闪着幽亮光泽的扳指,虽然我将他击碎的扳指用金丝粘合,可终究遮掩不住上面的裂痕。
再无一言将扳指塞进他手中,我毫无眷恋转身,随着侍卫走出殿门,暴露倾盆大雨中。
雨水冲刷掉身上的暧昧气息,只有不曾减少的疼痛让我清醒,我已非完璧,我在与他相守的最后一刻成为他真正的女人,也是这一夜,我也塌上了与他诀别之路。
这雨中的东宫,原以为将是我一世的家园,身后的男子,原以为是我这生的依附相携,镜花水月般的凭空消失,仿佛看了一场荒诞的海市蜃楼。
这样算是两清吧,谁欠谁多一点不再重要,踏上奈何桥,入了望乡亭,我想我也不会再驻足流连,痴缠的情丝该已斩断。
被关进天牢,我扶着牢门的铁架问向看守:“小哥,上任太子妃是关在这里吗?”
他瞅瞅我,终是回道:“在隔壁牢房。”
我急切的询问,就怕不等回答他便走开:“她还好吗?肚子里的孩子呢?”
他有丝不耐烦:“我劝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你们都是重犯,我跟你也不能多说。”
我急忙将手上戴的玉镯和耳环取下,隔着铁栏塞给他:“麻烦你稍稍照顾她一下”
人走远了,我走到角落里的稻草席上坐下,酸疼的身体,冰凉的湿衣,又是这般狼狈。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根本无法计算时辰,每日都在浑浑噩噩的迷睡当中,清醒时,我会屏住气息趴在牢房的墙壁上听隔壁的动静,隔壁却极其安静,我无从知晓落棉的处置,那日她被拖走已见了红,不知道胎儿还在不在?
现在已是盛夏,秋后应该很快会到来,问斩的刀快不快?刽子手的经验足不足?人头落地要疼多久?
我从来没想到,第一个来天牢看我的人会是承安,看守为她打开门,她虽穿着淡雅,却仍是高贵的站在狼狈的我面前,没有想象当中的嗤笑,却多了一份安心的自在。
我坐在草甸上双手圈着膝,只是略微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将视线调回。
她一声轻叹:“当初让你离开的时候就离开,也不至于今日这般田地。”
我没出声,她自顾自的说着:“你我终究是姐妹一场,你此番情形也非我想见的。”
我轻笑起来:“醇妃好兴致,这天牢可不是谁想进都能进来的。”
“妹妹说的是,我央了皇后好久,她才看在咱们姐妹的情分上让我来探望。”
“正如醇妃所见,非鱼很好。”
她缓慢的朝里面走了几小步,用手遮挡着唇鼻,另只手拿出一个小瓶子放置我面前的地上。
“不管你怎么怨恨我,咱俩的一切也都了断了,只是没想到,终究还是我赢了,念在相同血脉的份上,姐姐也不希望你再受苦,这瓶药能帮你早日解脱。”
我含着笑拿起地上的瓶子打开,放置鼻下一嗅:“离秋后不过须臾数月,醇妃已是如此等不及了吗?”
我抬头望着她,手上的小瓶子稍稍倾泻,滴落地上的液体顿时升起一阵白雾。
她愣愣的看着我,怒气渐升,我从草甸上站起来,几日了,身子还是略微酸痛,这场欢爱不仅带走我的心,就连愤恨都消解了。
“醇妃真的以为自己赢了吗?我看未必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