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又慢吞吞的掉转过来,并不言语挑着眉看着我,我鼓起勇气说下去,虽然声音已经变得有些颤抖:“我们是手无缚鸡之力命如草芥的弱女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一个杀字便可轻易夺了我们的性命,既然无力反抗便多说无益,只是父母早逝,家中只剩我们姐妹二人,还请阁下放我长姐一条生路,留我玄家一丝血脉,阁下的恩德小女子来世结草衔环,为奴为婢。”
“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你认为我会相信来生转世之缪谈?即使是有,又如何会认为你区区一山野村妇何德何能可以侍奉我的身旁?”
他眼内鄙夷更重,话语犀利伤人声音却温柔多情,整个身子慵懒的倚在马背上,我忍不住颤栗,愤恨的怒火让我再说不出一字半语,即便是为了求生。
“非鱼,我要与你同进退,你怎么忍心赴死让我一人独活,别再求他,他满手杀戮自会有天惩罚,你我黄泉路上也可相携相扶。”
玄歌虚弱的拉着我,眼睛里却闪着高贵镇定的泪光,我无力的将她拉至怀中,怎么都想不到,刚刚走出连天山便要面临死亡的威胁,对面的人不说话,只是平静无波的看着我们,就像猎人戏弄垂死挣扎的猎物,而此时此刻不管我有多恐惧无助,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只有泰然面对吧,我以单薄的身体遮挡烈风残雪,静默成一株冰雪青莲。
“非鱼”他玩弄的念叨,嘴角滋生一抹绝色笑意。
“大哥,此乃寒晏边境,不易多生事端,两个山野村妇不足为奇,就让她们自生自灭吧。”
我看向说话之人,四方大脸,剑眉星目,健康的麦色肌肤倒是给人踏实之感。
那人不再多说,欲转身离开,最后还是回过头来,冲我说了一句:“我放过你们不代表我相信你说的话,也不值得为你沾了血腥,不过日后如若让我发现你有什么诡异行径,我必定不会饶你。”
说完策马向远处疾驰而去,扬起翻飞的雪花,迷蒙了我的双眼。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待马蹄声尽销,玄歌已无半点力气靠在我身上,我长吁一口气,总算捡回一条性命,差点做了他人刀下冤魂,让我们对刚刚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我将她的胳膊架在我的肩上,一步步艰难的向矮山前行,整个山都被冰雪覆盖,看不见雪下的路,我一脚没踩稳,磕碰到尖锐的石头上,加上玄歌整个身子的倚重,不停的风雪肆虐,我渐渐感到绝望,御寒的冬衣被风雪浸透,贴在身上冰冷刺骨,玄歌渐渐微弱的气息,从昨夜开始滴水未进,加之寒霜相逼,即便刚刚捡回一条生路,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再次面对死亡。
第51章 山野村户()
玄歌再次的狠命摔倒,我本能的向前倒地护住她,脚踝处一阵剜心的刺痛,我看见雪痕逐渐晕染了层红色,像是白色画布上的点点红梅。
顾不上剧烈的疼痛,掺起逐渐昏迷的玄歌,从日出行到日落,看似不远的房舍炊烟就近在眼前,却拼尽全力也无法靠近,脚踝的疼痛已经麻木,触目所及是一片茫茫雪海,就在我濒临绝望的同时,一个小小的山洞赫然呈现带给我一丝曙光。
洞内狭小,有几块平整的石头,地上有些尚未燃尽的干柴,所幸离开前我带了火折子,可干柴所剩无几,恐怕维持不了多时,我将玄歌扶坐在地上,她浑身滚烫,意识不清,嘴唇干裂,紧皱着眉头,想必身体是极其痛苦的。
我点燃了柴火,将包裹里所有的衣物都掏出来围盖在她身上,我身上没有伤寒的药,此时冬季,根本找不到草药,我只能走出洞外,拘一捧干净的雪,先给她润了唇,再将随身的手帕浸湿,敷在她额头上,包裹里的干粮被雪泡的湿软,为了保存足够的体力也只能勉强吞下,她虽然烧的神志不清,可还知道尽力配合我,不一会湿软难咽的馒头尽数被我们吞入腹中,身上有了点力气,脚踝的疼痛愈演愈烈,脱掉鞋袜,森森露骨的伤口赫然呈现,我有些担心整条腿会不会因此废掉,从包里找出外伤药撒在伤口上,扯下衣角的布条,简单捆绑包扎了一下。
没有食物和草药,就算有了能暂避的山洞也维持不了多久,眼看着玄歌的生命气息不断的流逝,我慌乱没了主张,外面风雪肆虐,还有不时传来的野兽嘶吼,如果此时逃避,我们最终的结局便是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山洞。
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咬咬牙,吸口气拖着残腿走到洞口,好在借着白雪的荧光,前方并非一片黑暗,我回头看看沉沉昏睡的玄歌,将少数的枯树枝遮挡住洞口,又折了一支略为粗大的傍身向村里走去,无瑕顾忌肆虐的风雪和疼痛不堪的伤口,只企望不要再遇见什么凶猛的野兽。
一路跌跌撞撞,不知用了多久,终于清晰的看见山村里低矮草房透出的昏暗烛火。
我暗自欣喜,挑了一件尚有烛光的草房叩响木门:“有人吗?”
大约片刻,房门颤巍的打开,一个苍老的伯伯举着一只燃了半截的细蜡露出半个头来,看到狼狈的我有些吃惊,我急切的说道:“老伯,我和长姐在此处迷路,她染了风寒,现在还昏迷在那矮山的山洞里,请问您能给我一些药材和食物吗?”
老人淳朴的眼睛有些浑浊:“小姑娘,先进来再说。”
我随他走入屋内,迎面扑来暖暖的干柴味道,房子残破,唯一一张桌子也已腐旧不堪。
“这雪下了几日了,山上你也不能再回去了,大雪要封山了,山上的野兽困了几日,你再回去就是去送死。”
听了此番话我内心更为焦急:“不行,老伯,我长姐还在山上,我不能放着她不管,我要是不回去,她恐怕过不了今晚,您只需赠我一些吃的和药,等明天天亮,我便带她下山。”
“这。。。。。。。”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门外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金伯,这么晚怎么不栓门,正好,今天打了两只野鸡,明天炖了,给雪娃她们打打牙祭。”
我回头,一个带着斗笠的年轻壮实的猎人破门而入,看到我,他呆愣了一下:“家里有客人?”
“这个小姑娘和姐姐迷路了,她要上山找姐姐去。”
“万万使不得,山路眼看要封上了,野兽困了这几日都会出来觅食的,现在上山等于送死。”
我心急如焚,明白他们一片好意,可是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我必须要上山,如果姐姐有什么不测,我也活不了。”
猎人略微思考一下:“行,我去把她带回来,抓紧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我控制不住激动,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谢谢大哥,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他看一眼地上,我脚伤留下的血水,皱着眉:“你受伤了,现在不宜走动,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不知道她在哪个山洞,我和你还能互相照应一下。”
“这仙人洞山就那么一个山洞,平时我们打猎,遇见风雪野兽都是在那歇脚的,你放心,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况且我带着火把和弓箭,一般野兽不敢靠近的。”
我正预备劝服他带上我同去,老伯开口了:“这样吧,让雪娃子同你一起去,她姐姐也是女娃,让雪娃跟着方便些。”
说完朝里屋喊了一嗓子:“雪娃,雪娃子,别睡了,出来一下。”
片刻,内屋的门帘被重重的一甩:“又什么事,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个消停觉了?”
走出来一个娇嫩的女孩,一脸的睡意朦胧。
“你和青山去一趟,这小姑娘的姐姐困在仙人洞了,你们去把她接回来。”
“我说爷爷,你老糊涂了吧?这样的天,你让我上山?你再看我不顺眼,也不用急着让我去送死啊?”
她瞪着本来就很大的杏仁眼,一脸的气势汹汹,老伯拍了一下她的头:“就知道浑说,要不是雪凌病了,我还懒得叫你。”
雪娃捂着头,翻着白眼球:“好事找不到我,谁爱去谁去,我就是不去。。。。。。”
“你。。。。。。”
我刚要说话,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还是我去吧,爷爷。”
我们一同望过去,一个穿着布衣粗服的清秀女子。
“你的病还没好,这外面冰天雪地的,我一个人去就行。”
只见她淡淡一笑:“不打紧的,刚刚喝了药,捂出一身汗,现在轻松多了,咱们快走吧,一会大雪封山就麻烦了。”
“哼!当是哪家的大小姐,我自不是娇生惯养,也就没人心疼了。”
雪娃说着风凉话,一摔门帘走进内屋,旁人也不去理会她,他二人穿戴好斗笠,打着火把出了房门。
第52章 雪村获救()
金伯将装着灶灰的泥盆放置我脚下,星星点点的热度不断上升,熏得我有些昏昏欲睡,我强打起精神,不时的张望门口。
“姑娘乏了就先去睡吧,我这有间空屋子,是雪娃她爹娘生前住的,只是多时未打扫,待明日拾掇了你和你姐姐再住进去吧,今夜你们先在我屋里歇息,我去青山那借住一宿,这里我替你守着,他们回来了我再叫醒你。”
我含着谢意坐在脚凳上,顺势拉金伯坐下来:“金伯叫我非鱼吧,家里人有时会喊我小丫,我还不累,咱们坐着说话等他们。”
“也好,我去拿几只番薯烤着吃,山野人家也没什么像样的吃食招待客人。”
“金伯就别再和我客气了,救命之恩大于天,叨扰你们非鱼心里本就过意不去。”
他站起佝偻的身体,从角柜的最下面翻出几个红薯埋在灶灰里,又拿出一瓶外伤药给我,我并不避嫌的脱下鞋袜,血迹干涸粘在毡袜上,脱下时扯痛了伤口,新鲜的血液又喷涌出来,伤口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用清水简单的清洗后撒上药粉,又用干净的棉布重新包扎。
“你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