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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雪菲探试()
时时常相见对于雪娃来说是最喜悦不过的事情,碍于当值又不好细说。
看着她轻松忙碌的身影,最难过的时候好在还有她的陪伴,往往不幸就需一些简单的快乐化解。
落棉回来的时候已是两个时辰之后,面上似有泪痕,可让人无法忽略的却是她眼中不堪的落寞。
放眼看去,这后宫之中又能谁能真正做到心无烦扰,她屏退了一众宫女,只单留我一人。
看她脸色青白,便为她斟了一杯热茶,许是这么久他们一直都是在冷风中交谈的。
“要不要先休息?”她偎在软塌上假寐,我上前轻声询问。
她放下茶杯摇摇头:“把这香撤了吧,闻着有些头痛。”
我依言灭了香鼎中的迦南,她和衣靠在床柱,疲倦之色尽显,却始终不肯歇息。
“这百态的人世真是让人无甚留恋”
她悲凉厌世的声音让我一惊,我快步走近,那道泪痕在烛火下更为清晰:“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会有如此想法?”
“这红墙之内,无论好的坏的,哪天间断过?”
我将窗子打开,片刻香气便散去的了无痕迹。
“太子殿下是否和姐姐提过想以血试药?”
落棉清冷的哼笑:“打大婚之日起,我心中便有数,这事迟早是要发生的,可真正来了,我还是难以面对,太子他不顾传言真实与否,摒弃我的面子不顾,夫妻做到此等境地,还有何期望可言,不过是苟活于世,了此残生罢了。”
我不知如何宽慰她的刺伤,她正值花季却早已千疮百孔,还要时时刻刻保持尊贵的姿态,相较起来身份卑微的我尚且还可随心所欲些。
“姐姐答应了吗?”
她下地,摊开宣纸,似乎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可是逐渐升高的语调昭示着她无法再隐忍的怒气:“答应?如何答应?为了挽救自己夫君的侍妾,用刀子割开皮肤,放出鲜血,然后看着她一口一口将我的鲜血饮尽?还是要等到放干身体血液化成一具干尸,我成全了他,然后他用我死后的封号来祭奠我看不见的生命?”
悲凉的人态让我都忍不住怨恨,对于没有丝毫感情的旁人,南宫彧真的要做到如此残忍绝情吗?还是他爱承安至此,不惜背负背信弃义,有违伦常的罪名?
宣纸一页一页被揉搓成团飘落地上,落棉越发的眉头紧蹙,不忍她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我拉开她重重握紧笔杆的手:“昨日街上我见到了少主。”
她惊讶的看着我,弃了笔,不可置信的问:“怎么可能,你确定没有看错?”
“应该没错,等我追下去的时候已经没了人影,但是我可以肯定是少主没错。”
她重新回到床榻,低头深思:“难道是灵烟出事了?不然他不可能出连天山的,族主获释,听说连天山结界已除,恐怕灵烟再想一隅偏安已非易事。”
“姐姐有何打算?”
“此事万不能声张,眼下只有派暗侍打探。”
我在此时将此事说出,也是想转移她内心的苦痛郁结,二来,我也是真真实实的担忧。
一连几天落棉都没出房门半步,就连向皇后的请安也推说偶感风寒,我想她是不希望看见或听见关于南宫彧和承安的任何消息。
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抗争吧,醇熙殿承安大安的消息不胫而走,嘉钰殿的人自觉的闭口不提。
这几日倒是过得平稳自在,白日里陪落棉在院子里赏花煮酒,闲时和雪娃玩笑一番,如同紧闭的大门隔绝了门外的所有俗世纷扰。
随着几场秋雨的突降,天变得越来越寒凉,还有一月不到便是中秋,今年的秋季似乎来得格外的早。
夜里看几个小宫女打完纸牌,嬉笑了一番,便叮嘱她们上夜,刚关好门窗,便见南宫彧带着路远前来。
几日未见,他似乎有些憔悴,眉眼处有淡淡的忧愁,俯身拜礼。
“太子妃歇息了?”
我并未抬头,中规中矩的回到:“刚洗漱完,正要歇下。”
南宫彧不再言语,推开内殿门,安排了值夜的宫女便回到住处,落棉将我和雪娃分配在一个屋子。
屋内有微弱的烛火,她已躺下,见我回来,起身披了件外衫:“怎么才回来?”
“刚要回来时,殿下来了。”
她下地将食盒里温的点心拿出来:“御膳房的曹管事今天给了我一盘水饺,还热乎着呢,你快吃吧。”
鹿肉馅的水饺是我最喜欢的,今晚却没什么胃口,雪娃见状还以为是我舍不得吃。
“我都吃过了,一会凉了,浪费了我的心意。”
听罢我只得坐下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雪娃披着衣服坐在旁边陪我。
“太子这么晚来嘉钰殿,看来是要留宿,他和太子妃的矛盾明日也就化解了,我们这些下人也不必难做。”
我抬头剜了她一眼:“进宫都多久了还不长记性,这话传到别人耳朵里就是个妄议主子的罪名。”
“你少担心,这事我还用你提醒,也就夜深无人的时候和你说说,吃着我的饺子反倒指责我,没良心的。”
说完转身回到炕上,我嬉笑的去挠她痒痒,她最受不得这个,忍着笑打骂着我:“快去洗漱安置,明天早上你还要替值呢。”
收拾妥当我与她并排躺着。
“明早你替我当值”
她猛地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看了我一番:“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我掩饰的闭起眼睛:“没有,不过想偷偷懒。”
她转回头,我能感受到她眼中的疑虑。
“我总感觉你最近心事重重的,原来不在一处,也没机会问你,你有什么心事大可对我说说,太子为何将你调到嘉钰殿?是你得罪了太子还是醇妃?”
“别瞎想,殿下是怜惜下人,知我与太子妃自幼相识,调我过来也是日日好相见。”
“我怎么觉得不像呢,日后让我得知你有事瞒我,我可不饶你。”
她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困意,我翻身背对:“知道了,知道了,快些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替我当值。”
次日我故意迟些才去嘉钰殿,落棉已经开始用早膳,气色好了许多,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愁苦。
饭毕她对我说道:“前几日三皇子的雪姬送来一对绿如意,今儿正好得了一株玉石海棠,你拿去雪菲宫,也算是对她的回礼,本想叫雪娃去的,怕她们姐妹再有冲突,你去了便回,万事多忍让些。”
我小心翼翼的托着玉石海棠来到雪菲宫,小宫女前去回禀,站在殿外,环顾四周。
看来三皇子待雪凌还是不错的,整个雪菲宫气势不俗,宫女迎我入殿,只见雪凌站在几案前挥墨,屋内暖香怡人。
她淡扫蛾眉,素衣玉容还依稀可见昔日清丽模样。
“拜见雪姬,太子妃着奴婢前来献上玉石海棠。”
她抬起头,浅笑盈盈:“太子妃外道了不是,同是皇室中人回礼这事倒显得生疏了。”
她并未叫我起身,只看了眼玉石海棠便继续低头作画,我深知此时不能激怒她,只得举着沉重的玉雕俯着身子,这个姿势反比跪在地上还要累人。
许久她才停了笔,早有宫女端了铜盆为她净手,事毕落座悠闲的喝着茶。
“起来吧,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这样不是叫人私下说我心胸狭窄,气量小嘛。”
我依言起身将玉雕递给宫女。
“雪姬若无其他事,奴婢先行告退。”
我转身欲走,她悠悠启口:“瞧瞧,你始终不曾将我当主子看待,还是你心里正在耻笑,我虽身份上比你高贵些,却不过是别人的玩物罢了。”
我只得转回身,垂着头回到:“奴婢不敢,雪姬多虑了,奴婢刚刚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不想忘了礼仪,还请雪姬宽恕。”
她轻轻一笑:“你也不必处处小心,我向来不是你心中所想的没有肚量之人,只是旧友重逢总会有唠不完的话可是好像你并非认同我得想法。”
“奴婢不是不想,是不敢,奴婢怕惹雪姬生气,那日雪姬割袍断义,致亲情难续,友情难持,奴婢害怕再受无妄之灾。”
她起身走近我,含着笑:“你多虑了不是,眼下你们自身难保,想要对付你的人如过江之鲫,何须我来动手,有朝一日你跪在我面前求助之时,我大可看在曾经相识的情谊帮你们一把”
她停顿住,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略微皱了下眉:“对了,三殿下有位知己刚刚想要纳妾,虽然他已经纳了十四房,可出身显贵,我大可去求三殿下为你们配婚,你回去也好和雪娃商量一下,任你们谁嫁过去或是一同也无不可。”
我震惊的抬头看向一直挂着冰冷笑容的无害玉容,完全找不到初识的淡雅良善。
“雪娃是你亲妹妹,你如此对她,日后有何颜面去见金伯?”
她敛了笑容:“别和我提爷爷,你还不配怎么?不领情吗?我可是为了你们着想,与其惨死宫中,何不嫁到宫外以保性命,还是雪娃一直惦记着待年满出宫可以与洛青山双宿双飞?你们树敌良多,是否可以等到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我这么做皆因我还顾念与她的姐妹情谊。”
我牵着嘴角,死死盯着她的脸冷笑,她被我看得有一时慌乱。
缓慢的靠近几案,随手将她刚刚的挥墨拿起:“我原不知雪姬的画如此精湛,只是这幅山水图如果换成仕女图想必会更妙吧”
她冷了脸孔,迟疑的看着我,我放下手中的薄纸,正了颜色,目无所惧字字清晰的对她说:“早在得知玄歌下落之时,我就该看清你,你一直欠我一个解释。
之所以不说不问,不是畏惧你现在的身份高贵,而是我一直顾念你的恩情。
不想看见曾经那个善良愿冒着生命危险从仙人洞山将玄歌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