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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笑看着他们二人,虽然夜寒风冷,却升起丝丝暖意:“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她就想明白了”
雪娃莫名的投来一眼,我低头浅笑:“我与忻南王谷外那晚是雪凌派人送信给我,才可多加防范的。”
“那日恰巧让我听见暗侍的回禀,三殿下自导自演的戏码使忻南王遇袭,贴身奴婢说好像见你与王爷的侍卫交谈,我便明了你定是去寻王爷了,等了一夜也没有你回来的消息,怕你危险才让暗侍通风报信于你。”
果然是南宫询:“不管怎么说,你如今放下过往比什么都来的珍贵。”
“那日你在得知玄歌失散乃是我所作所为还向我保证会三缄其口,我反问自己当日若真如你所说,玄歌丢了性命,你失了贞洁,这一生我该如何面对自己,我当时一身冷汗追悔莫及,你们始终宽容对待我的自私狭隘,可是我还有什么面目祈求你们原谅,我所有的遭遇都是自己所为,与人无尤,我却妄图加诸你们身上来解救自己,好在现在迷途知返并未铸成大错。”
我也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因为我一直相信你的本性,忘不了雪山初遇时你冒着生命危险救玄歌回来时沾满霜雪的眉眼,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一切都过去了,眼下我们陪着你一起期待这个来得正好的小生命,以告慰金伯在天之灵,有生命的陨落必然就会有新生,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相握的手是无法用言语描写对生命的感动和感激,我们势必会彼此守护。
由于雪凌有喜,队伍在青云镇停歇两日,雪娃得了空便前去探望。
虽有御医调配的酢浆草和全草的安胎药,我仍一日三餐换着样的为她熬煮滋补安胎的膳食,韩政曾对我说过‘是药三分毒,药补始终不如食补’。
此前流落青楼之时她的身体曾经遭过重创,时有滑胎迹象,大家都万般小心的伺候着。
虽说这不是三皇子第一个孩儿,但前两个都是女娃,这也是继太子大婚纳妃后仍无子嗣的一件喜事。
就连远在皇宫的皇后娘娘也派人传旨,要好生伺候,送来众多补品。
由于折返皇宫的路程同样遥远,也只得继续前行,好在胎儿再有一个多月也就相对安稳。
我正在房间打点明日启程的行装,只见雪娃红着眼眶进来,我连忙放下手上的忙碌随她进了內室。
“这是怎么了?雪凌身子不大好吗?”
她只是一直抹眼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你倒是说句话啊,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才能想办法,你这样哭个没完,看着我干着急。”
她抬眼瞧我,带着忿忿不平的怒火:“南宫询那个王八蛋他就是一个畜生。”
我听了忙将门阖上:“说话从来都不知道避忌,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抽涕着:“雪凌的身份虽是低微些,好歹也是他当初亲自封的,如今辛辛苦苦为他怀胎生子,他倒好,就两日的功夫便又看上一个红楼女子,硬要纳入后院,此时山高皇帝远,他就是瞧准了无人可管制。”
听后我蹙了眉头,我一向知他心性轻浮,却没料到会如此不堪,一个女子一生遇不到一个良人,就有无穷无尽的困苦等在前方。
我哀叹一声:“雪凌这步棋真是走错了,三皇子刻薄寡恩,心狠手辣,生性又淫奢轻浮,空有野心却毫无谋划,将来必有一日惨淡收场,如他是怜香惜玉之人也还好,偏偏又”
第115章 阾水燕妮(一更)()
我不忍说下去,仿佛能看到雪凌残败的人生。
“古话说,一子错,满盘皆落索,雪凌的一辈子就毁在这个畜生手里了。”
我拉了她往更里间走去急切的说道:“生气归生气,你也不能口无遮拦,隔墙有耳,你若是再出什么意外,叫雪凌如何是好,暂且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先好好保住胎儿,也许年岁大了,会有些收敛,来日看在孩子份上,怎么也不至于太过凄苦。”
话虽这么说,我知道我们到底是放不下心来,秋风带着落叶迎来早冬,骤降的温度在几场小雨之后越发萧瑟寒冷。
红楼女子当夜便进了行宫,封了骊姬,雪娃的愤恨溢于言表,我时刻留意她,深怕她有什么行差踏错。
又是几日的路程,雪凌身子孱弱加之越往北地气温越低,人马走走停停明显比先时速度迟缓。
刚进到行宫,我正坐在床榻上整理行装,雪娃猛地推门闯进,吓得我一惊忙放下手上忙碌上前一步试探询问:“你不是去看雪凌,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她的身子怎样?前儿个落棉姐让我给她炖的极品血燕她可有吃了?”
“还能怎样,终日恹恹的,血燕倒是吃了,好在她十分紧张肚子里的孩子,大概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那个骊姬有事没事都去雪凌那转悠,看着就碍眼,这不,雪凌怕我来气遣我回来。”
她忽的想起什么:“对了,忻南王派屈高过来传信,让你去行宫门口见他,一时生气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听后我又回到床榻前低头整理行装:“我不想去”
“快去吧,忻南王的性子,见不到你的人他能闯到咱们这也说不定,到那时必又一番血雨腥风的,你不怕我都怕了。”
听她如此说,我也知躲不过去,只得住了手,不甘愿的挪着脚步,远远便见他一身银黑色长衫,领口和袖口处金丝线织就的包边。
见我行的缓慢上前一步拉我便走。
“王爷非得如此难为奴婢吗?”他见我不悦有些不知所措。
“奴婢不同于王爷,可以随性而为,可奴婢只要一点的行差踏错就要遭受宫规处置,奴婢不求王爷能体谅,最起码也要顾虑一二。”
他怔怔的看着我,有些气恼:“刚刚旎鸢已代本王和太子妃告假,说她前日见你腰间香囊精致,今日烦你去教,本王当然知道你的身不由己,怎肯为你多添事端。”
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又不便再多与他争执,率先走出大门,他不再言语。
“虽是王爷顾虑周全,毕竟是谎话,行宫之小,总会让人撞破,再者,王爷求馨妃之时,可有想过她的不甘难耐,总之王爷这么做实为欠妥。”
他将手背在身后,脸上一片萧索:“本王与旎鸢之间的千丝万缕不是你能想象的,之所以能这么做必定有我的原因,可能是本王太过心急了。”
两人的沉默让气氛变得诡异窒闷,这个四面环山的小城较之前的所到城镇略显贫困,街道寂静,只有偶尔几处草房冒出的阵阵炊烟。
“王爷要带奴婢去哪?”
他缓缓启口,声音也不似最初的兴致昂扬:“阾水县最为著名的就是这里的温泉,但由于路远偏僻,行人大抵不至,才使得这个有名的县城生活惨淡,百姓困苦,据说这里的温泉水吸天地之灵气,揽万物之精华,尤其对你的寒症大有进益,本王早就听闻此处,今日好容易抵达才兴致勃勃的拉你前来。”
原来他到底还是为了我着想,我的不问青红皂白又一次让我心觉愧疚,我低了头小声说了句抱歉,他无谓的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虽是传言,不妨一试,缓解缓解疲劳也是好的。”
他带我走进一家客栈,招来店中侍女:“本王包下一个小汤泉,你且慢慢享用,不必心急,这家客栈除了燕妮池还有同样美名远播的阾水小吃,本王就在二楼等你。”
说完撩开衣摆随着伙计走向二楼,我在女侍的引领下走过一条逶迤细长的小道被带至一处群山环抱,巨石峥嵘的泉水处,白雾袅袅,青烟悠悠,温热的汤水诱惑着我迫不及待的进入。
虽然此时已是霜结冰冻,泉边树枝高处结成的霜花滴滴化为珠粒落入泉水中,清脆的声音甚是好听。
嶙峋的岩石上奔涌的泉水击打背部,我惬意的合上眼享受难得的舒适,疲劳尽散,热气钻进身体各处,有微微的细痒。
最后恋恋不舍的踏出温泉,脸庞被热气烘蒸的粉嫩,经久不去。
上了二楼便见易千绝独自喝着茶水,楼上的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说着闲话,见我走来,他微微笑着。
“让王爷久等了,王爷怎么不去一泡。”
他示意我坐下转头对店小二说道:“上菜吧,酒温了再来。”
“如何?”
我有些口干喝了一杯茶:“做了一次神仙。”
“灏陵也有温泉却不似此处浑成天然,以你的身份即便处处都是也不可此般尽兴。”
我再饮一杯茶:“物以稀为贵,好的东西时时享用也就不觉得新奇可贵,一日的偷得浮生足以铭记许久。”
他动情的望着我:“看来本王不枉带你走这一趟,不然如何得见‘温泉水滑洗凝脂’又怎能真切的体会‘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本就潮红的双颊被他一说更是无地自容,因为诗的后两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着实令人无所适从,尴尬万分。
见我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便不再取笑,适时小二也端上来酒菜,在泉水里泡的久了,此时已是饥肠辘辘。
果不其然这阾水的小吃却如他形容的一般可口,身体轻松心情愉悦,食欲自然大好,他含着笑不停的为我夹菜。
“王爷的伤如何了?如果草药用完了叫屈高知会奴婢一声。”
“已无大碍,你一再的提醒是想本王报恩吗?本王的小心思都快用尽了。”
他不抬眼的说笑,我情不自禁的抿嘴,轻松愉快的气氛被突来的声音打破:“忻南王还真是好兴致,果然对玄非鱼用情至深时刻都要相见,看来玄非鱼对忻南王也是情有独钟,屡次冒着宫规惩处也要私下相会。”
易千绝背对着他们,没去回头已冷了双眼,银筷‘噔’的一声撂在桌子上,南宫彧的眼底像结了厚重的冰棱,握着承安的手也不自觉的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