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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谴责中!”
“坠儿!你太过分了!”忽的从不远处传来冰冷的怒喝声。
这声音是、、、、、,冷坠儿脸色骤变,心中一惊,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湖边有座精致辉煌的亭台,隐约可以看见有个倩影立在那。
不多时走来一位绝世佳人,那倩影越走越近,冷坠儿心绪复杂,只是定定地看着缓缓而来的柳湘池。
柳湘池缓缓走来,看着脸色发白的冷坠儿,一向柔和的声音多了几许严厉:“坠儿!你要怨就怨我,不要迁怒安大哥!我们之间的事,与安大哥无关!”
冷坠儿眼中浮起深深的怒意,看着眼前这对郎情妾意的璧人,心如怒火般燃烧,随即冷声道:“好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别忘了,我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拜两位所赐!”
柳湘池浑身一震,十几天了,她好不容易才能再见到冷坠儿,原本以为冷坠儿的气会消了,可如今却看到的是一个变本加厉,被爱埋没理智的人,难道这十几天来,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难道她就是为了听冷坠儿讲些伤害自己的话吗?
“坠儿!”安子晏轻声呼唤,抬头看向冷坠儿:“是我辜负了你,你要恨就恨我,不要责怪湘儿!她始终是你姐姐,这世间上最不愿伤害你的人就是她了!”
最不愿伤害你的人就是她了?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可笑至极?现在正是这个最不愿伤害她的人让她这么痛不欲生。
她也不想让自己这么难受,可是看着安子晏在她面前百般维护别的女人时,她的心便像被人活生生撕裂一般疼。
“她不是我姐姐!我姐姐不会这么狠心对我的!她承诺过要好好照顾我,她不会不守信用的!”冷坠儿缩了缩身子,脸色沉了下来,走上前,厉声质问,“柳湘池!你明明知道安大哥是我心中最挚爱的男人,为什么你还要横刀夺爱?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非要抢走安大哥?”
柳湘池定定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冷坠儿,她实在想象不出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儿,就是以往笑得天真无邪的那个女孩,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是她亲手剥夺了冷坠儿无邪的笑容,是她将冷坠儿推入了无间地狱,她是个罪人,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冷坠儿脸上的泪珠又滚落下来,她冷笑一声,冷冷道:“柳湘池!安子晏!我冷坠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是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泪光模糊了眼眸,她看见了安子晏俊眸中掠过一道深深的异样,似愧疚又似怜惜、、、、、
柳湘池的泪哗啦哗啦落下,心剧烈地抽痛了起来,像是被丢弃在冰天雪地的寒冰中,冰冷刺骨。
何必在意,他安子晏只不过是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而已,至于柳湘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只不过是在演戏而已,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她的生死,跟她纠缠不清,不过是为了想减轻内心的罪孽罢了、、、、、冷坠儿冷冷的想。
她冷冷的扫了柳湘池跟安子晏一眼,眼中掠过深深的怨恨,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似有毒的剑,狠狠刺进了他们的心窝;又似昏暗里隐隐约约闪烁的萤火虫,明亮得吓人,她冷笑一声,万念俱灰地离开了。
柳湘池怔怔地看着冷坠儿的背影越走越远,想要开口挽留,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能眼睁睁望着冷坠儿的倩影独自悲伤。她的泪飞快地洒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边无尽的坠落,最终随着尘土埋没。
冷坠儿那双绝望而似有毒的美眸刺得安子晏有些痛心,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她临走时那一刹那的绝望和怨恨,以及泪水涟涟的神色。
他叹了一口气,俊朗如月的脸上掠过深深的异样,滚滚而来的罪孽感忽的围绕涌上心头。
不该伤害的也伤害了,他已无回头路,只是他真的没有做错吗?当他见到冷坠儿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时,他不禁有些质疑自己的做法了,毕竟、、、、冷坠儿是无辜的!
冷坠儿、、、、、他居然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天性纯真的好女孩。但愿有朝一日,冷坠儿能够体谅他的不得已。
第49章 步步惊魂(一)()
直到许多年以后,当安子晏想起今日做的决定,都会觉得万分悔恨。他明明可以开口挽留冷坠儿的,但他却没有那么做;他明明可以阻止一切悲剧发生的,但他却来不及做。
每当回忆起今日的一幕幕,他都悔恨当初,如果可以,他宁可这一辈子都不要遇见柳湘池跟冷坠儿这两位绝世佳人,他宁可孤独终老,了此残生,他怕,他怕今日的决定会揭开他压抑在内心深处最悲痛的那一幕、、、、、、
冷坠儿此时正泪眼盈盈地向前走着,她一边走,一边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珠,可是眼泪如同涌泉怎么也止不住。
这时,却忽的见眼前走来一个倩影,她一惊,慌忙擦掉脸颊上的泪痕,道:“小奴!你怎么会在这?”
只见迎面而来的,竟是凤阳阁嫣宁公主的贴身婢女小奴。冷坠儿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奴,不禁稍有疑惑,何以这个时候,她会独身于此?
“冷姑娘!公主殿下有请。”小奴盯着冷坠儿,语气有些不友善地说道。
冷坠儿心中微微一突,神情越发疑惑,为何这个时候李嫣宁要召见她?莫非是为了安子晏的事?
温室殿。
窗外,一丝丝阳光透过层层云彩,从云的裂缝里,斜斜的投射下来,大地从朦胧中醒来,地上印满了铜钱般大小的粼粼光斑。一缕阳光从窗户外的缝隙溜了进来,像一束束金光闪闪的黄金,照亮了整个温室殿。
当郭顺仪睡醒的时候,天已大亮。身上还披着一袭白色狐裘,她心中甚是感动,她知道是贴身的婢女怕她感染风寒,特意为她披上的。
“娘娘!您醒了!”一道柔和的声音在床头不远处响起。
郭顺仪缓缓转头,看到婢女霜儿立在床榻旁,笑脸盈盈地望着她。
她猛地一惊,对上霜儿深不见底的美眸,那一道似笑非笑的冷眸中犹如深潭,幽幽的深不见底。她总觉得霜儿的笑另有含义,那种意味深长的笑令她看不清,似鄙夷又似探究。
“有事吗?”她压下内心的不安,淡淡地问。
霜儿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唇边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虽笑容可掬,但态度却没有以往那么卑躬屈膝:“顺仪娘娘!贵妃娘娘有请!”
郭顺仪微微一顿,看了看站在面前伺候多年的婢女霜儿,心中微微一突,她真是有眼无珠,日夜相对的人,熟不知是她人派来的细作。
怪不得万贵妃对她的事了如指掌,原来万贵妃早已未雨绸缪,在她身边布满了眼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除掉她这个眼中钉,看来万贵妃为了能够除去她,真是煞费苦心了,只是、、、、她一个微乎其微的顺仪,真的值得万贵妃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她吗?太多太多的疑问占据脑海中,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可是既然想不出,那就不必再花精力去想了。郭顺仪吃力下了床,开始梳洗了起来。她屏退了所有宫婢,自己亲自梳洗,经过许久的悉心打扮,等她整理妥当,踏出温室殿已是日上三竿。
含象殿内,四周都是沉默的内监与宫婢,他们目无表情,垂手恭立,连喘息一声也不敢,生怕惊扰了榻上沉睡中绝美的睡美人。
郭顺仪跪在含象殿内,看着躺在榻上的万贵妃,神情异常平静,心也前所未有的平静。面前的万贵妃一身金彩绣绫裙,金黄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百鸟牡丹图,金银色的丝线在袖口勾出几丝牡丹花蕾,煞是好看,腰间系着一块罕见的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贵族之气。耳旁坠着一对琥珀耳坠,晶莹剔透,颈间一红珊瑚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三千青丝盘成花冠,繁丽雍容,鬓上插着千叶攒金牡丹花细,头上倭堕髻斜插着五彩翡翠簪,风华绝代,疑是落入凡间的狐女妖艳妩媚,不需粉黛便天姿国色,艳压群芳,尤其是芊芊玉手戴的红宝石戒指更是耀眼无比,那红宝石红艳的犹如鲜血般鲜艳,刺得眼眸微微发痛。
万贵妃微微眯起凤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郭顺仪,她的异常平静的神色落入她的眼中。今日的郭顺仪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裙,外套一件绣着梨花银边的纱衣,一改多日时的病容,比平时多了一份清新脱俗,只是略微打扮便惊为天人。她头梳了望月鬓,鬓两旁插了梨花形金簪,虽朴素但又不失大方,眉间一点莲花细更是衬托她那张绝美脱俗的脸庞越发的楚楚动人。
她含笑看着郭顺仪,一双美眸阴戾无比。郭顺仪对上万贵妃的眼眸,笑意不达眼底。
这是一位足够与她争宠圣爱的女人,就是因为她的出现,李隆基才会见异思迁,才会故意冷落她!难道仅仅就因为郭顺仪比她年轻貌美,就让那个大唐一国之君昏了头,李隆基当真怜惜这个女人?
即使她对李隆基毫无半点爱意,可也不能任人动摇她苦心经营的地位,谁也不允许!想到这,万贵妃心底涌起更深的厌恶,声音严厉冰冷:“知道本宫为何找你来吗?”
郭顺仪不由低下头,心中暗想:果然还是要置她于死地,万贵妃——万倾雪!
“恕妹妹直言,若是妹妹能够揣测到姐姐的心意,那么今日坐在这大殿之上的就是我郭顺仪,而不是你万贵妃!”郭顺仪笑脸盈盈,毫无畏惧地对着坐在鸾位的万贵妃说道。
万贵妃忽的唇边扬起一丝冰冷的笑,脸上笑意丝毫不减,轻抚着自己修长白皙十指上的红宝石,幽幽道:“妹妹说的言之有理,可若任何人都能随意揣测到本宫的心意,那么今日本宫就不会坐在这跟妹妹一聚了!”顿了顿,又道:“来人!将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