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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大眼睛,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结果。她不相信安子晏会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她更不信安子晏真的能够无动于衷。当初安子晏都能够出手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如今,她也相信安子晏会一如既往。
冷坠儿涉嫌谋害郭顺仪跟钟太医的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命司刑房彻查此案,以十天期限为期,若捉拿不到幕后真凶,司刑房上下都会受到牵连。
天空晴空万里,朵朵皎洁无瑕的云彩缓缓的在空中飘浮着,天依旧那么蓝;云依旧那么白,并没有因为曾乌云遮顶而遮挡住原本属于它的光彩。
柳湘池举目四望,触目所见的是眼前整个掖庭宫,阳光照耀在金黄的琉璃瓦上,显得格外金碧辉煌,恢弘无比。她唇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物事已非,却犹如昨天。一年了,眼前的掖庭宫还是依旧如故,只是似乎再也感受不到以前那欢快的半点痕迹,可是这头顶的蓝天和脚下的土地却依旧还记得曾经的点点滴滴,曾几何时在这———埋葬了她的喜与悲。
风姑姑说得对,她说,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中,若想扶摇直上,便得依靠最大的靠山;若想平安无事,便得韬光养晦。
她还说:在这宫内,所有人都绝非信男善女,若不懂得明哲保身,便要懂得未雨绸缪。心存善意的人,若不与虎谋皮,若不与狼为伍,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不得善终!
当初她并不懂得这些话的含义,如今她终于懂得了,要生存就必须斗!
她曾告诫冷坠儿在宫内不要多生事端,要谨言慎行,她以为如此的忍让,就能保她们姐妹两人平安无事,可如今看来,她错得很离谱,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变本加厉。她以为只要跟冷坠儿安分守己,就可以走出这明争暗斗龌龊的泥沼。
可事实证明,她的懦弱保护不了冷坠儿。事实证明,在这肮脏的宫中,她心地善良如白莲,却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肮脏阴谋,她的仁慈,害的冷坠儿身陷囹圄。
风呼啸而过,安子晏站在柳湘池面前,久久不言语。一向柔情温和的脸上抵挡不了内心流露出来的悲伤,他眼中流露出一道复杂难辨的神色,似疼惜又似自责。
眼前可怜儿悲痛无助的模样映入他的深眸中,他有些疼惜地看向柳湘池,过了许久才叹道:“对不起!湘儿!我没能保护得了坠儿!”
柳湘池抬起头,一双深如寒潭的目光掠过他的俊颜,强忍心中的悲痛,道:“安大哥!湘儿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求求你,一定要救坠儿!我相信她是无辜的!她平时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忍杀害,更别提是杀人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安子晏看了她一眼,眸色微微一沉:“你放心!竭尽全力我都会护坠儿周全!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他心疼冷坠儿,可是他更心疼柳湘池,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日渐消瘦,他心如刀绞。
柳湘池抬起美眸,对上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哽咽道:“这个时候,我怎么歇得下。”顿了顿,又道:“安大哥!求求你,让我见坠儿一面!”
安子晏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不忍拒绝,半响才道:“湘儿!坠儿现在是朝廷重犯,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休想靠近半步。”
“安大哥!就当湘儿求求你了,让我见坠儿一面!”柳湘池水雾从眼底泛起,不一会儿,眼眶一红,泪水如泛滥的洪水汹涌澎湃。
“湘儿!我知道你很想救坠儿,可是你这么冲动也无济于事。”他正色地开口,伸手替柳湘池拭去脸上的泪痕,指尖划过她那张皆是泪痕但却依旧美得动人心魄的脸,一滴泪珠停留在他的手上,似乎眷恋他手心的温度,迟迟不肯坠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处事不惊、临危不乱的人,怎么一碰到坠儿的事,你就自乱阵脚呢?”
她知道她再怎么担心冲动也于事无补,她岂会不明白安子晏话中的含义,可是、、、、、那个人是她的妹妹,是她十几年从小到大的玩伴,她怎么可能视若无睹,眼睁睁看着冷坠儿深陷危机。
“安大哥!湘儿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坠儿!我、、、、答应过干娘,要好好照顾坠儿的,可是、、、、现在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柳湘池一眨不眨地盯着安子晏,眼泪潸然而下。
第55章 陷害入狱(四)()
柳湘池的泪似有毒的花,深深地刺痛了安子晏的五脏六腑。她的美犹如夜间的昙花,带着淡淡的悲伤与不得已,忽如一夜春风吹落了满庭落叶花残,仔细聆听,隐约还能听到花残落地那无奈的叹息。
“我知道你心疼坠儿,但是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万一你有任何差池,那谁来救坠儿?”安子晏意味深长地劝道,他慢慢低头,盯着柳湘池的美眸:“我答应你,让你见坠儿一面。”
他靠得那么近,几乎鼻息相闻。柳湘池隐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让人情不自禁地陷进去,尤其是他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仿佛有股说不出的魅力,似乎只要多看一眼,就能将人的心魄吸进去。
“安大哥!”柳湘池抬头与他相视,忽的,她低声问道:你不是说过没有皇上旨意,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天牢,那我如何见得到坠儿?”
她虽然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冷坠儿,可是同时她也担忧安子晏的安危,她不希望安子晏为了她而受到伤害,那样只会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有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安子晏淡淡地说。
柳湘池听了,先是愣了愣,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子晏,心中也总算暂时得到了平静。但愿安子晏口中的那个人真的能帮得上忙,不然、、、、她当真是求助无门了。
正午的阳光很暖,但此时此刻齐天承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他站在太医署面前,一向阴沉的脸比寒冬腊月还要阴沉。眼前的是富丽堂皇的太医署,朱红油漆的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太医署”三字,那是先帝唐睿宗李旦所赐,即使时过境迁,却怎么也遮挡不住它那耀眼的光芒。六年了,整个太医署里里外外都重新翻修过一遍,再也看不出当年留下的一丝痕迹,可是唯独这块匾却不知何故顽固的留了下来。
他目光掠过那块高高挂着的匾,仿佛能看见当年他在这被皇上加官进爵,册封为“金牌御医”。那时,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太医,是太医署最出类拔萃的太医,妙手回春的医术犹如天边最闪烁耀眼的星星,似乎银河上任何一颗恒星都无比与它相提并论。
就算他名扬四海,位高权重那又如何?没有冷坠儿相伴,即便拥有了全天下,他也不会觉得快乐。
十五年前,那时的他还是个小孩子,他父亲齐子勋还不是临安知府。那一天,他因为贪玩出言顶撞了师傅,被齐子勋罚跪在府内。
当时,因为冷坠儿的母亲是府内的厨娘,那一天因为无暇照顾冷坠儿,便无奈将她带进了府内。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冷坠儿。
那时,烈日炎炎,灼热的阳光似乎能渗入人的骨子里面,将人一点点融化为灰烬。他独自一人跪在府内,那时所有人都畏惧齐子勋,都不敢上前问津。
直到那一抹蓝色娇小的身影发现了他,她不顾她母亲的劝说,执意挣脱掉她母亲的手,朝他飞奔而来,伸出胖乎乎又红通通的手,将一串几乎快要融化但又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交到了他手中,咯咯一笑:“大哥哥!这个冰糖葫芦给你吃!”
从此,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就这样如烙印般的入了他的眼,他的心。
从那一天起,他就对自己发誓,这一辈子都要保护冷坠儿一人,决不允许她受半点委屈,落一滴泪。五年前,因为他的懦弱无能,他忍痛割爱;五年后,辛得老天怜悯,让他再遇心中挚爱,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松手,就算是死,他也要跟冷坠儿共赴黄泉。
冷坠儿深陷天牢,至今生命危在旦夕,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坠儿!等我!”他喃喃地说道。风冷冷吹过,遍体生寒,这看似金碧辉煌的宫殿如今看似一片鬼域,清脆悦耳的啼叫声仿佛是一道道哀叫的哭啼声,让人心生厌烦。
他痛苦的闭上眼,猛地转身。
他绝不会让冷坠儿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呆在天牢,若是不能平安救出冷坠儿,他甘愿与心爱之人同甘共苦。
如果没有你,冷坠儿,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坠儿!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只要有你相伴,天涯海角,定追随。
他大步的朝前走,忽的,一个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不得已停下了步伐,好奇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李嫣宁避开齐天承的打量,径直地上前,轻声问道:“齐大哥神色匆匆,是想上哪?”
齐天承俊眸微微一皱,慌忙上前作揖道:“微臣参见公主!若公主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语毕,欲要离开,却被李嫣宁唤住了。
李嫣宁看了齐天承一眼,双瞳剪水的美眸折射出一道淡淡的异样,如涌泉般泉眼清澈雪亮,透人心脾,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
“嫣儿前来,是想阻止齐大哥做傻事的!”李嫣宁打断他的话,开门见山的直言。
齐天承微微薄唇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如夜般的黑眸渐渐涌起一丝欣慰,淡淡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了公主。”
他和李嫣宁并无深厚交情,平时也素无来往,可以说是相交甚浅,但是对方竟然能够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并在危难中伸出援手,实属难得,在这深宫内院中还能得一知己,足矣。
“齐大哥!”李嫣宁看向齐天承,眼中流露出深深地关切之意:“天牢守卫森然,单凭你一人之力,你当真以为可以救出坠儿吗?就算你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