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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点头,将车子开走。
夏初进入住宅区的主楼,没有让人跟进来。
司机将车子开出老宅不久,便给靳骄阳打了电话,报告行踪,并将自己在街上看到咖啡馆的情景全数转述给靳骄阳。
靳骄阳挂了电话,起身时拎了车钥匙准备出去,这时内线响起来。
“靳总,楼下有位姓颜的小姐找您。”
“说我没空。”现在他哪有心思管别人。
说完也没有挂线,秘书便通过秘书室的玻璃窗子,看到靳骄阳急匆匆离去的身影。
他乘了专属电梯下去,经过前台时,一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挡住他的去路,喊:“靳骄阳。”
靳骄阳不得不停了脚步,抬眸看到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烫着大波浪长发的女人,下意识地蹙眉。
女人见了他的反应,唇角含笑,问:“不认识我了?颜玉。”
靳骄阳眉头皱得更紧。
“冰城颜洗的女儿。不过我如果跟你叙旧,好像更应该提醒你,我曾经是跟你同校的女朋友。”见他拿陌生人的目光瞧着自己,可见他是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提到同校女朋友,提到颜洗,他不由想到前不久夏初问他的一句话,她说:“靳骄阳,你大学时候是不是曾经交过一个姓颜的女朋友?”仔细瞧过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眼熟。不过她怎么会是颜洗的女儿?想到夏初和颜洗的关糸,他忍住眉头皱得更紧的冲动。
“找我什么事?”靳骄阳看着她问,模样分外冷漠。
颜玉目光扫了扫四周向他们投过来的目光,问:“你打算跟我在这儿谈?”“就算我们曾经是男女朋友,如今咱们分手也有几年了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靳骄阳问。
颜玉倒没想到分开这么多年,他对她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来自己先前,还是对他抱得希望太大。
她并不气馁,反而笑了笑,故意凑近他的耳边,说:“靳骄阳,我可是为你打掉过一个孩子?”闻言,靳骄阳的脸色难看。
颜玉伸手,慢条斯理地帮他弹了弹肩头并不存在的褶皱,说:“当年的手术单上,可是签着你的大名。我哥可是看到过的,不知会不会告诉靳夏初。”最后三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音未落,腕子已经被靳骄阳骤然握住。
“颜玉,当年那孩子是不是我的,你比我清楚。”他甩掉颜玉造次的手,对安保说:“把人清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环球的办公大楼。
白色的车子楼前划了个弧,将被扔出来的颜玉身影远远抛在后面,直奔靳家老宅而去。
“少爷。”他的车子冲进靳家老宅,就连管家都惊了。
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接连令家里两位主子过来。尤其是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更加让他战战兢兢。
靳骄阳推门下车,并不看他,而是目光直视主楼,问:“大小姐是不是过来了?”
管家恭敬地低头,说:“是。”音未落,靳骄阳已经越过他面前,朝主楼行去,模样有些紧张。
管家急急跟过去,喊:“少爷,少爷”
靳骄阳推开主楼的门,客厅内一片空旷,并无人影。
这里自靳远过世后,靳家人再晚也不会留宿,所以并没有他们的房间。唯一有两人共同刻骨记忆的便是这间客厅。三年前的那晚,两人就是在这里的地毯上情不自禁。
他目光落在那块地毯上位置,当然,地毯早就被他换掉了,不过花色相同。
“少爷。”可怜靳家管家还是从前跟着靳远的管家,已经上了年岁,追过来的时候已气喘吁吁。
靳骄阳回神,问:“人呢?”
“少爷,我刚刚话没有还说完。大小姐今天是来过,不过刚刚已经离开了。”管家回答。
靳骄阳蹙眉,掏出手机给夏初打电话。那头是关机状态,他心上浮起一丝烦燥,出了客厅,疾步迈向自己的车子,然后驾车快速离去。
二楼的方向,夏初站在窗帘前,看着那抹白色出了靳家老宅,渐渐消失在视野内。
身后传来敲门的声音,然后靳家管家走进来,恭敬地喊了声:“大小姐。”
夏初转头,看着他,说:“谢谢你,王伯。”
管家不敢答言,唯有将腰躬得更低。
彼时,靳骄阳将车子开出靳家老宅后,便往家里的方向开去。路上甚至还给夏末打了个电话,她正在敷面膜,所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夏初到家没?”
“没有。”
“如果她回家,你好好注意着。若是再要出门,你一定要拦住她,等我回来。”靳骄阳叮嘱。
夏末一听,惊得立马将脸上的面膜撕下来,问:“哥,你又把她怎么了?”
“别问了,照我说的话做就是。”靳骄阳此时哪有心情跟她解释?
夏末撇撇嘴,觉得哥哥这感情真是一波三折,只得应了声,说:“你快点回来。”挂了电话之后,靳骄阳将耳机扯掉,脚下油门踩到底,往家里奔去。
他进门的时候,夏末正在客厅里吃零食。听到佣人喊少爷的声音转头,便见靳骄阳一阵风似的奔过来。再定眼,靳骄阳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夏末,夏初有没有回来?”他双手抓住妹妹的肩头,着急地问。
夏末被他抓痛,不由蹙了眉头,摇头。
“没有回来?”靳骄阳又问。
夏末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
靳骄阳整个人像被抽净了力气一般,慢慢松开了抓住夏末的手。
夏末皱着五官,揉着被他抓痛的肩膀,问:“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靳骄阳不回答,手捂住额头,一脸恼恨状。
“你别这样,也许她只是觉得有点闷,出去走走,晚上就回来了。”夏末安慰。
靳骄阳却像没听到似的,只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失了神般。
夏末看着担心,偷偷拔了夏初的手机,果然是关机状态。然后又给靳名珩与宋凝久分别打了电话探口风,均说没有见过夏初。
下午的时候,两人也陆续回到家。便看到儿子失神地坐在客厅,而女儿一副担忧之色。
晚上,家里的座机响了。
“大小姐。”王妈惊喜的声音传过来,立马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靳骄阳,立马夺过电话,问:“你在哪?”
那头夏初听到他的声音,抓着机身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下,喊:“骄阳,我和朋友出去玩几天,代我告诉我爸、妈一声。”
“我问你在哪?”他吼,一整天担忧的心情,在听到她过于平淡的声音时濒临爆发。
那头似乎沉默了那么一秒,她说:“骄阳,我会回来的。再见。”
这次不待靳骄阳吼出来,那头挂了电话,所以他耳边只剩下一片忙音。
“她说什么?”宋凝久问。
何止是她,靳名珩与夏末也眼巴巴地瞅着靳骄阳。他的脸色极度难看,带着面对夏初时最直接的反应,他稍微调整了下,回答:“她说出去玩几天。”
说是玩几天,其实就是难以面对。
靳名珩与宋凝久,甚至夏末的第一个反应,她的出走是因为身世。而只有靳骄阳担心,担心她是介意颜玉。
当年她不介意,是因为她不爱自己,而现在不同,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有血缘关糸的妹妹。
“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不要担心。”靳名珩这般安慰儿子。
靳骄阳顿时有点哑巴吃黄莲的感觉,若是他敢把自己当年做的荒唐事说出来,靳名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自此,夏初失踪。
靳骄阳几乎找遍了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没有她的消息,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中消失了一样。他每天都被这种无力感席卷,感到无比绝望。
一个月后,靳名珩与宋凝久举行结婚二十八周年纪念日的消息在媒体大肆报道,称当晚群星汇集,政客名流集结。靳名珩接受采访时,也称届时会介绍靳家的三个子女给大家认识。
靳家在昕丰的地位不言而喻,靳名珩与宋凝久的感情简直可以称为夫妻楷模。提起多年前的那个盛大婚礼,至今令许多人难忘,羡慕不已,所以这一晚可谓昕丰市内的一大盛举。
数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可谓度日如年。终于,这一天在万众瞩目下到来。
会场定在锦江酒店,参加宴会的客人都必须持有邀请卡。入场前,更要经过严密,仔细的探测、审查。
宴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靳骄阳看表的频率也愈加频繁。
“咱爸都已经说了会介绍自己的三个子女给大家认识,只要姐姐看了报导,绝对不会让爸下不来台的,所以放心吧,她一定会来。”夏末安慰。
话音刚落,便有预示着宴会开始的音乐响起。
众人抬目,便见一身盛装的宋凝久挽着西装革履的靳名珩出现在二楼。踩着厚重的红色地毯,在众人的瞩目下由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闪烁的镁美灯下,宋凝久如公主一般。虽然岁月未曾在两人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可是比起从前的青涩,此时的她笑得优雅又成熟。
靳名珩与她牵手上台,开场白自然以今天的结婚周年日为主题,倡导爱情。
他们虽然结婚二十八年,自相识起算也有满满三十年。有一种爱不必大声宣告,便可以在他们眼中看到缠绵。人们看着眼前的他们,终于相信爱情人类是最好的滋养。
靳名珩送了礼物给宋凝久,然后便是靳家子女送礼物的环节。靳骄阳与夏末上台的同时,意外看到夏初率先一步走到了他们前面。
明明一直在关注,竟不知她什么时候进的会场。
夏初穿了一袭水蓝色的拖地长裙,将整个纤细的身影映得更加亭亭玉立,妖娆聘婷。在一片惊艳之声中,手里托着礼物盒,缓缓走到父母面前。
她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