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肴ケ本 �
第267章 纳兰菁菁 （中）（）
威武的双目在夜色中闪烁着熠熠光辉，其中充满了殷切的关怀之情。我只看了威武一眼便避开了，我怕我就此陷进他的目光中，前功尽弃。我用双手捂住脸，摇着头颤声说道：“威武啊，你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说完，莫名的痛蔓延至全身，我无力地跌坐在地，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威武平日里最怕我落泪，一见我落泪，忙蹲下了身子半跪在地上，伸手为我拭泪，同时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我怎会逼你，我怎舍得？每次都这样，总是我让步，这次也不例外。哎！菁菁哪，我能拿你怎么办？”
我渐渐止住泪，放下双手，就这样看着威武。让我再多看他几眼，以后我再难见到他了。
见我止住了泪，威武在我对面席地而坐，不服气地说道：“又是你赢了，每次都这样！不行，这次得约法三章！”
我还没反应过来，威武便抢着说道：“第一，不要跟多尔衮见面。第二，不要擅自行动。第三，一定要等我到后才能制定下一步行动。第四，时时与我保持意念想通”
威武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反正我总会答应他，反正我不会按他说的做。他说这么多，说不定与雪梅单独相处几日之后，他自己都忘了曾与我说过什么。如果真那样，那我也就放心了。
最后威武总算说完，要求我与他击掌为誓。我不想让威武看出任何破绽，欣然为之。
当我的手掌刚触碰到威武的，便一把被他抓住：“菁菁，今日击掌盟誓，不可相欺！”
我向威武挤出一丝笑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一次，我并没有把手缩回，而是就这样看着威武，看着他那几乎完美而又真诚的脸庞，我有拥抱威武的冲动，下一刻我立即这么做了。
威武颇感意外，但他还是拥紧了我。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我只想心无旁骛地尽情拥有与威武的最后一个拥抱，从此以后我们将各奔东西。
久久我才放开威武，坚决地离他而去，没有回头，也没有离别之语，尽管心中满是不舍，满是留恋。威武，今日我放开你，让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也请你放开自己，这样便是放开了我！
第二日清晨，小谷中幽静异常。威武带着雪梅离开了。没有了威武的小谷，顿时显得毫无活力。威武走了，我的心也空了。还好威武已走，我也已经习惯这种感觉，即便心中再难受，也不会连累威武担心了。
“菁菁会怪我么？”无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依旧望着谷口，威武远去的方向，轻轻答道：“不，不会。我知道，你是想救我们两个。”
无为走到我身旁，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许久才长叹一声：“菁菁啊，即使你嗜血千年，可你依然有颗善良的心。这使你拥有强大的亲善力，却也会害你陷入危机。记住我的忠告：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
我点点头，朝无为淡然一笑：“还有你和威武，这世上我只相信这三人，我记住了！”
无为露出惊讶之色，旋即又长叹一声：“我们早些出发吧。”
第268章 纳兰菁菁 （下）（）
简单收拾一下，我便离开了令我眷恋的小谷，踏上前往北京的路途。在那里，我要寻找一个久未谋面的故友，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化解一场误会，以解救天下苍生。
身上责任的沉重，行动毫无目标，加之多尔衮在我心底留下的阴霾以及威武的缺席，使得我在一路上忐忑不安。
我快马加鞭，在第十日的时候，赶到了北京城外。先前的几日，我按照威武的要求，时刻保持与他意念相通，以安他的心，使他能够放心送雪梅回昆明吴三桂驻地。此刻威武与我已经相隔千万里，就算他发现不妥，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深吸一口气，毅然掐断了与威武的意念联系，从容步入永定门内。我并不怕威武追来，北京城内地广人多，他要在这里找到我，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又或许，他根本不会再找来。让我们彼此相忘，重新开始各自新的生活。
我在一家客栈安顿下来，静待夜晚的降临。我要在这里找到火儿一如威武要找到我一样困难，我只有借助于无为，利用他无比强大的精神力，来勘测火儿狐妖气息。然而一连几天，我们都一无所获。无为的耗费极为巨大，用精神力搜寻火儿的事只能暂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日子，我只能靠自己来找她。
我十分落寞地走在北京的前门天街上。六月的北京虽已进入夏天，却时不时有丝丝凉风吹过，倒也不是十分酷热。大街上喧闹不已，到处都是叫卖的商贩，显示着大清国京城的繁荣。
我不时躲避着来往行人，不知不觉走到天桥。这里比前门天街更为热闹，许多杂耍艺人在这里撂地摆摊，为大家表演各种绝活儿。我不由好奇心起，在一处抖空竹的地摊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听到有人叫喊着“菁菁”的名字，我一度产生幻觉，以为是威武在呼唤我。不，不可能，威武如今离我有千万里远！可是耳边的的确确一遍又一遍地响起“菁菁啊，菁菁！”的呼唤声。我立即凝神倾听，发现这声音的确不是威武的。我循声追去，却发现一个素未谋面，大约十六七岁的男孩儿在边跑边喊，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我能肯定，我不认识这个男孩儿，他也不是来找我的。莫非这世上有人与我同名？我怀着极大的好奇，尾随这名男孩儿，穿梭在人海之中。
在一个说书的地摊前，那男孩儿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那是一个年约十四的女孩儿，不是很漂亮但显得很秀气，一双大眼楚楚可怜。她身着半旧的旗装，显然她家在八旗中地位不是很高。
“纳兰菁菁，你在这北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阿玛不是嘱咐你不要到处乱跑么？你这样子，回头又得连累我被阿玛骂！”男孩子毫不客气地把女孩数落一番。
原来这女孩真与我同名。纳兰菁菁，很不错的名字！我突然对这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纳兰菁菁似乎脾气很好，顺从地对男孩说道：“知道了，哥哥，我们这就回去吧！”
俩人并肩朝前走着，边走男孩不停催促：“快点啦，额娘为你做好选秀的新衣，等着你回去试衣呢！下午大老爷要见你。”
选秀？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皇室又要在民间广罗女子充实后宫了。大清国选秀有着严格的规定，入宫之女子必须由满八旗中选出，所以满八旗适龄女子都不得自主婚配，必须等选秀未被记名之后才能谈婚论嫁。只是，如此大事，百姓定会在街头巷尾争相议论，为何我这些天从未听说过？
我决定继续跟踪这对兄妹，因为在我脑中，已经形成一个朦胧的计划，我隐隐觉得，那是可行的。
第269章 入选进宫 （上）（）
兄妹两人走到永定门外一处农庄，进了其中一间简陋的屋舍。我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远远地靠在一棵大树下，侧耳倾听。
“额娘，我回来了。”纳兰菁菁甜美的声音响起。
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菁菁啊，很快就要到选秀的日子，别再一天到晚跑出去，还是在家练习一下礼仪。”想来，这是纳兰菁菁的母亲在说话。
“练那些又有何用？我进去最多也就是个侍女，若运气差点，被分到浣衣局或辛者库，那些根本无用。”纳兰菁菁说着，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呸呸呸，菁菁如此温柔善良，怎会被分到那些地方。又或者菁菁运气好，不会被选上。”是那个男孩儿的声音。
接着那母亲又长叹一声：“这都是我们包衣奴才的命哪！”
我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纳兰菁菁即将到来的命运。她生于包衣之家，隶属大清内务府包衣三旗。包衣三旗的人，承担了清宫内廷的所有杂役。其他满八旗的适龄女子通过选秀，可进宫当主子，而包衣三旗的女子进宫，就只有当奴才的命。难怪纳兰菁菁要如此惶恐不安，心生悲戚了。
“够了，既知是命，你们在此哭哭啼啼也是无用，倒不如想想怎样熬过这几年。菁丫头入宫未必是坏事，好比在外面饿死强！”一个粗暴的男声响起，充满威信，想来是兄妹俩的阿玛。
可悲的父亲，以为皇宫之内便是天堂，殊不知里面的血雨腥风可能会将他女儿瞬间吞噬。
我心中愈加坚定了要实施我那个计划的信念。人海茫茫，我一时间很难找到火儿的踪迹，这就使得保护布木布泰迫在眉睫。如今布木布泰贵为太后，身处紫禁城内，庭院深深，守卫重重，我并不能轻易接近她。而进宫成为侍女，却可以时刻观察布木布泰周围动静，防患于未然。
于是我走到农舍外，推门而入。屋内四人均惊讶地看着我，当听到我说我打算替纳兰菁菁进宫选秀，更是惊得连嘴都合不拢。
我不想与他们多废话，直接使用摄魂大法使他们听从了我的安排，我摇身一变，成了纳兰菁菁，而真正的纳兰菁菁，成了纳兰家在外收留的一个汉人孤儿，这样她便没有资格前去选秀。
好在纳兰菁菁从小养在赫图阿拉，此次接到选秀通知才会进京，刚到北京几日，目前在北京见过她的人并不多。接下来的事，就得交给无为了。
当我把无为召唤出来，向他诉说完我的整个计划之后，他不无惊恐地看着我，半晌才气恼地说道：“这么大的事，菁菁竟也不与我商量一下！你真是哪个危险你偏做哪个，充满冒险精神！关键时刻，菁菁骨子里公主的高傲总会令你自作主张，却从不顾他人感受！”
我被无为喝斥得毫无颜面却无法反驳，他说得很有理。相比威武而言，无为的发怒还算是温柔的。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威武不在这里，不然我不知道会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