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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焱看出了我的局促,忙又说道:“菁菁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一起做,两人做事总比一人强。”
“我怎么可以连累你?你劳作一天已经很是辛苦了!”我朝菊焱尴尬地一笑,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擦拭碗碟。
菊焱立即放下手中的碗,开始帮我。“我们能够一同进宫,在一处共事,便是缘份!在这宫中,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熬出头。我们既以姐妹相称,就应该互相提携,所以菁菁无需与我客气,更何况我日里刚受了菁菁的一饭之恩呢!”说完,菊焱朝我甜甜一笑,充满了真诚,将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心中一热,而后又心中一凛,心道莫要中了她的媚计。无为曾叮嘱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菊焱有可能是火儿假冒,亦或是受了火儿蛊惑的傀儡,于她我还是要小心提防,找机会试探她。
“菊焱,焱字多用于男儿,为何你阿玛会给你去这么一个名字?”我开口问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的。我额娘酷爱菊花,所以我名字中有菊,而我命中缺火,阿玛便在名字中为我烧了三把火,希望能借此旺我。”菊焱娓娓道来,听不出任何破绽。
或许这套说辞是她早就想好了的吧,越是没有破绽,越是令人觉得可疑。我淡淡一笑:“看来你阿玛很爱你额娘,也很宠爱你。”
“是啊!”菊焱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旋即又黯淡下来,“可惜我必须参加选秀进宫,这就是我们包衣奴才的命啊!”
我没有接她的话,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快速擦拭着这些碗碟,好早点收工休息。
我和菊焱一直干到亥时才结束,菊焱蹑手蹑脚地走进住所,躺下倒头就睡。我却睡意全无,身上的伤口被我刻意控制,不让它们迅速愈合,现在我感到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疼痛。我需要鲜血补充,使我保持充沛的体力,迎接第二天的劳作。
好在我身处御膳房范围,这里活物较多,我轻而易举地杀死一只鸡,将它的血全部吸干,而后在远处找了口枯井,将尸体丢弃。我不得不杀生了,因为在紫禁城里,我不可能让那只鸡活着,它身上的伤口会使得它很诡异,最终引来内务府的调查。反正它难逃一死,我算是提前让它解脱了。
我回到我的铺位,平躺着运功,很快我的先天玄气便游走于我的四肢百骸,使得我又有充沛的精力。
第二天天未亮,我们便被教养嬷嬷叫起,被集中在院内空旷之处。院子里有不少太监和嬷嬷,我隐约觉得,似乎有事发生。
过了一会儿,一名小太监在一位年长太监的示意下,走上前来扯开公鸭嗓喊道:“御膳房今早清点食材,发现少了活禽锦鸡一只!你们从实招来,是谁偷走了?”
我心中暗暗自责,我竟没想到,宫廷对御用之物看管甚严,一针一线都要记录在册,何况是一只锦鸡!我们都低着头,鸦雀无声。
见我们都沉默不语,那小太监请示领头太监后又说道:“你们若一个个都装哑巴,那就别怪公公心狠手辣。到了慎刑司,看你们还开不开口!”
第274章 接连被罚 (下)()
我们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正黄旗那四个侍女中有一个再也忍不住,低声抱怨道:“凭什么就断定小偷在我们之中?”
“你少说两句!”另一个阻止道。
济兰瞪了说话之人一眼,接着走上前朗声道:“启禀公公,奴婢知道是谁偷了锦鸡。”她的话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济兰伸出手,指着菊焱说道:“是她!昨日天一黑她便不见踪影,直至半夜才鬼鬼祟祟地回来,那锦鸡定是她偷的!”
菊焱显然没有想到有人会指证她是小偷,当场愣住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立即跪着给管事太监磕头:“公公冤枉哪!奴婢没有偷鸡,还请公公明察!”
“看来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说实话的。”教养嬷嬷说着便取出鞭子朝菊焱身上招呼。一时间院子满是菊焱的惨叫声。
“昨天菊焱是在陪我洗碗碟,所以半夜才回去休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挺身站出。
“你在跟谁说话呢!”那小太监朝我腿上一踢,“跪下!”
教养嬷嬷停下手道:“也就是说,你也有嫌疑了!”说着便要将鞭子朝我抽下。
“嬷嬷不经调查便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如何能服人?敢问嬷嬷,若是奴婢偷了鸡,那现在鸡在何处?嬷嬷总不会认为奴婢有天大神通,在宫门上锁的情况下可以将鸡送出宫去!”我毫不畏惧地冷冷瞪着教养嬷嬷。
“你还敢嘴硬!”教养嬷嬷边说边抽鞭子。哎!我又挨鞭子了,也真够失败的!
“够了!”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御膳房管事大太监终于开口说话,“都不用干活儿了么?耽误了主子们用膳,你我都担待不起!干活!”他阴鹫的双眼将在场所有人扫视一番,慢吞吞地起身离开。走到我和菊焱两人面前时,他面无表情地吩咐,“将这两个婢子带走!”
我和菊焱被人拎了起来,将被带往哪里,连我也不知道。菊焱还在不停地大喊冤枉,我却在想脱身之计。
此时,两人的对话传入我耳中:“多谢嬷嬷如此配合。”“哪里哪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可惜没有打死那两个丫头。”“她们去了慎刑司,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接下来是她们笑声,虽很小声却能感觉到十分露骨的得意。我知道那声音,是正黄旗的济兰与教养嬷嬷。
我与她们无冤无仇,她们竟为了各旗之间的利益之争,欲置我于死地!我的心中泛起一丝杀意。
没有想到,那管事太监并未将我和菊焱送到慎刑司,而是将我们关在了御膳房的私牢之内,也不提审入更不用刑。我正暗自奇怪,脑中出现无为传话:“菁菁怎么如此鲁莽?要不是我及时对那管事太监进行精神控制,你现在就要尝遍酷刑了。我身处手钏之内,不能时时护卫你,你在此深宫之内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再如此冲动,切记切记!”
原来是无为替我解围。我松了一口气,只闭目开始思考如何脱身将那教养嬷嬷的命给取了。菊焱看上去吓坏了,只畏缩在角落中暗自发抖,并没有来打扰我。
入夜,菊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我还不放心,索性将她打闷,然后用簪花背后的银针挑动牢门上的铜锁,轻而易举地便走出了私牢。我以极快地速度找到教养嬷嬷,将她制服带离住所,在慈宁宫外的参天大树上取出鱼肠剑割破她的咽喉。新鲜美味的鲜血汩汩流出,我再也不用克制,毫不客气地饱餐一顿。之后我将她的尸体悬挂在那棵树下,绝尘而去。
我回私牢之前,去探望了一下济兰。我通过精神力进入她脑海深处,把她从熟睡中叫醒,待她看清楚我的脸想要尖叫的时候将她拍昏,接着将一把沾有教养嬷嬷鲜血的锋利匕首悄悄塞到济兰的枕头之内。做完这一切后,我才不慌不忙回到管事大太监的私牢,把自己反锁在牢房之内。
明日,这宫中将会十分热闹。
***哎!菁菁身处紫禁城,又要经历一番争斗了。。。这次菁菁争斗的对象,是谜一般的火儿。现在就从底下侍女的争斗开始吧。***
第275章 六娶福晋 (上)()
我躺在私牢的地上,平心静气地运转体内真气,使之游走于我的四肢百骸,补充我的损耗。我慢慢进入入定状态,摒除外界对我的一切干扰,进入自我修练的世界。
“啊!”一声惊叫响彻紫禁城内苑,叫声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霎时把我从自我修练世界拉回现实之中。叫声是慈宁宫方向传来的。
菊焱亦被这叫声惊醒,她望着窗外,惊恐地靠向我问道:“菁菁,你听到了没有?”
天刚蒙蒙亮,此时传来这种若有若无又极度凄厉的叫声,的确令人毛骨悚然。我装作害怕的样子,颤抖着回道:“似乎没有了,可能是我们听错了。”
“或许吧。”菊焱环抱着自己,缩到墙角,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移到她身边并肩坐着:“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太过忧虑。我相信老天是公正的,它会还你一个清白。”
“但愿吧!”菊焱朝我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我正欲再说点什么以安她的心,却听到外面甚是嘈杂,似有很多人在外集合。到处都是脚步声和窃窃私语声,我心想,昨日那事终于惊动了布木布泰,只不知现在她会派谁来调查此事。
过了约半柱香时间,只听外面有小太监喊道:“海公公到!”
原来是海中天!他在盛京便服侍皇太极,皇太极驾崩、幼子福临即位之后,他便听命于太后布木布泰。他是宫中的老人,此次派他前来正合我意,布木布泰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海中天没有当中发话,而是把御膳房总管太监曹公公叫去耳语几声,接着便听到曹公公那阴沉的声音响起:“昨日御膳房教养嬷嬷不幸暴毙,经仵作验尸认定为他杀。教养嬷嬷平日里恪遵职守,要求甚严,难免会得罪人,故御膳房众人均有杀人嫌疑。现慈宁宫庄太后责令三日破案,咱家命你们每个人将昨日晚上的行踪呈报上来,不得有误!”
曹公公的话一说完,下面的人便如炸了锅般议论纷纷。忽然,济兰的声音响起:“回禀公公,奴婢知道谁是凶手。”
济兰的话又引起一阵骚乱,曹公公拉高喉咙吼道:“都给我安静!”等得底下再无人说话,他才又道:“说!”
“是新进宫女纳兰菁菁!”
“纳兰菁菁?”曹公公叫道,“她现在何处?传她上来!”
半晌没人理会他,曹公公又喊了一遍,底下依旧没有反应。接着管事嬷嬷很低的声音响起:“公公昨日带走两个涉嫌偷鸡的宫女,一个是马尔泰菊焱,另一个便是纳兰菁菁!”
“哦?”曹公公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