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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本来是躺在床上假寐着,听到碧玉姑姑的通报后,她在碧玉姑姑的帮助下,颤巍巍的爬起身,看向我,急切地问道:“蝶儿,你没事了吧?”
我点了点头,微笑道:“蝶儿已经无恙了,太后姑妈无须再挂心了。”
太后突然流下了泪,说道:“蝶儿,都是哀家的私心作祟,先是害了琳儿,现在又害了你。因着哀家早年留下了罪孽,却又害怕遭到报复,妄想着靠你来化解可能会给秦家带来的灾难。谁知,弄巧成拙,不仅耽误了你一生,而且,还害得你娘临终前都没见着你一面,哀家真的觉得愧心啊。今日,看到你晕倒在哀家面前,哀家真的非常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怎么不早点让上天将哀家的这条老命收回去,还留在人间祸害着他人。也许,耀儿或者先皇离去的时候,哀家就应该跟着一起去的。”
要是说一点都不怨恨她,那也是假的,毕竟她是我入宫的始作俑者。只是,这种怨恨慢慢的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与她朝夕相处所产生的那份感情,以及那副真真切切、在我爹身上没有找到,却在她身上找到的亲情。
不忍看到她在病中,但是仍然这么伤心、悔恨,以及一副涕泪纵横的模样,我走上前去,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拿出一块帕子,替她拭着脸上的眼泪,安慰她道:“太后姑妈,您不必如此自责了。就算不嫁入皇宫,蝶儿也总归是得嫁人的,而且所嫁之人也未必就比皇上重情意,有可能也是会妻妾成群的。所以,下场也未必就比嫁入到这后宫之中强。”
太后闻言,反握住我的手,透过蒙胧的泪眼,带些安慰地看着我,说道:“蝶儿,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你放心,哀家不会再让你受什么委屈。本来,哀家想着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一直忍气吞声着,除了每日接受请安外,不问这后宫之事。现在,为了蝶儿你,哀家也不能再如此这般,哀家身上的罪孽已经够多了,所以也不在乎再多一桩两桩了。哀家作主,准许你出宫一个月,去陪伴你娘的灵位,给你娘守孝。明日你就收拾收拾一下细软,哀家派刘公公带人去送你回相府。”
说完,她就象下定了决心似的,从床上爬起身,对侍立在门口的碧玉姑姑说道:“碧玉,你给我准备一下纸墨,我要修书一封给相爷,明日让蝶儿捎回相府去。”
我虽然搞不明白太后究竟想干什么了,但是,一听到她说,我可以出宫一个月,我不禁高兴得都想跳起来了。于是,我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反而很配合将太后扶下了床,来到书桌前。
太后边咳嗽边写,中间还思考了很久,大约用了半个时辰才写完了,然后,将信封封上口,递于我,严肃的嘱咐道:“切记,除了你爹以外,不要让任何人见到这封信,否则,会招来大祸患的。”
我被吓得神经一绷一绷的,不过还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儿戏不得,便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将信件放进了中衣的口袋里,贴身放着。
接着,太后拿出一块腰牌,继续对我说道:“这是自由进出后宫的腰牌,虽说后宫嫔妃出入后宫,一般都是需要皇上同意的。但是,遇到紧急情况,哀家还是可以作主的。夜深了,你让刘公公用马车送你回去继续休息休息吧,养足精神,估计回去之后,见着了灵堂,仍是得伤心一番。过几日,待你娘要下葬的时候,哀家就向皇上讨一道圣旨,让他将你娘也册封为诰命夫人,葬礼按照诰命夫人的举行,让她走也走得风风光光的。”
我本觉得这样的虚名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想着,她到底也是一番好意,便又向她道谢了一番。
然后,我带着剪春和杏儿,坐上刘公公驾驶的马车回静心宫去了。
第七十七章 重返相府(一)
回到静心宫之后,虽然是明天再走,但是,我却带着杏儿、剪春一起,迫不及待的收拾起细软来,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翅膀来,马上飞出这宫中。
收着收着,我猛然想了起来,我还有事情没有安排妥当,那就是我走后的这一个月,太后的病情谁来治疗,以及她食疗的事谁来负责。我在宫外的这一个月,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吃那心怀叵测的林御医的处方的。而且,食疗的过程也是不能间断的,不然就不容易取得什么效果了。
在这一个月内,应该将这些事托付给谁呢?无论是忠国夫人或者碧玉姑姑都是不能说的,因为她们知道后,再见皇帝时,可能会惊吓得显露在表情上,反而坏了大事。
而如果让杏儿留下,来做这些事情,效果肯定是最好的。但是这样一来,若无意中让皇帝在顺宁宫中看见杏儿,肯定会警觉起来。而且,我出宫后,碍着我现在的身份,肯定是不方便随意行走的,到时候还得需要杏儿去替我办很多事情。
那还有谁可以值得依托呢?我想来想去,就只有剪春这个合适人选了,因为她本来就是顺宁宫中的人,现在我出宫了,而太后又病着,就算她出现在顺宁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本来嫔妃出宫是需要带着宫女的,我本来也打算带她一起回相府的,现在只能改变计划了。
于是,我让杏儿暂时停下手中的活,告之她原委,再和她一起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一个月,太后应该饮用的医药处方和最有效的食疗的食物搭配方案。
然后,将外间正在收拾东西的剪春唤了进来,告之了她我的意思,将已经写好的医药处方和食物搭配方案交给了她,并神色凝重的嘱咐她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剪春自然也知晓了这其中的厉害,郑重的点了点头。
接着,我又嘱咐了她一些静心宫中的其它琐事,便让她下去了。
而我,则躺在床上,在对从明天开始的这段日子的无限向往和幢憬中睡去,又在一种无限向往和憧憬中醒来,直到坐到马车上都还有点不太相信,我竟然又出宫了,可能还能见到舅舅和娘,而且还能在宫外待上一个月。
“嘘,嘘,小姐,不要得意忘形。”在我终于傻笑出声后,和我一起坐在车厢内的杏儿掐了我一把,在我耳边耳语道。
我这才醒转过来,方才确实是得意忘形了,哪有自己的娘死了,做女儿的还高兴得乐呵呵的,要是等会刘公公或者护送我回相府的两个侍卫,突然有什么事情,揭开帘子进来向我禀报,撞上了我的这幅模样,还不认为我疯了啊。
于是,我赶紧整理了整理表情,表现出有些悲伤的模样。为了避免刘公公和护卫们听见什么,我便选择不再与杏儿说话,而是将眼睛沉思般的飘向车厢外。
不管什么时候经过,京城的街道永远都是这么繁华,这么热闹,到处都是人群,叫卖声、吆喝声连成一片,这让这么久以来,一直生活在有些冷清和单调的后宫中的我羡慕不已,也暂时忘却了宫中的一切。
因着连日以来,我的睡眼都不太好,加上昨夜比较兴奋,入眠的时间也比较短,在马车的颠簸下,看着看着,我便有些昏昏入睡了。
直到快到相府时,蝶儿使劲的摇了摇我的身子,轻轻地说道:“小姐,快醒醒,快到相府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啊。”
还没完全清醒的我,眼睛有些直勾勾的、发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嘴里所说的准备是指准备什么东西。
杏儿无奈的叹口气,说道:“哪有碰上自己亲娘的丧事,还有象你这般若无其事的。诺,这是我昨天晚上睡觉前特意研制出来的药膏,等会你要是去了相府为夫人设置的灵堂,你若是哭不出来,就在衣袖里,从瓶中轻轻扣点药膏,用手掩着,然后偷偷的涂抹在眼睛上,眼泪自然就出来了。这次可别再真哭了,那样要是再晕过去了,我就又被吓死了。”
杏儿考虑得还真周到,高兴的我接到药膏,正准备向杏儿傻乎乎的笑一下,再道个谢时,可是,笑声还没出口,嘴巴就被杏儿捂住了。
“小祖宗,怎么还笑呢?记着,快点,装得悲伤一点。”杏儿急道。
也不知道是我现在的情绪太兴奋了,还是,我已经习惯于在杏儿面前表露最真实的想法,作假好像不自在似的,所以,在杏儿的监督下,我尝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将那股忧伤感给表露出来。
眼见着就能看见丞相府了,杏儿也急得快跳脚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放弃,直接从我手中拿过她方才递与我的药膏,打开,取出一些,涂抹在我眼睛周围。
这下,杏儿要的效果终于达到了,可是,却将我害苦了,眼睛上下左右火辣辣的疼。这种馊主意估计也只有杏儿才能想得出来了,她将辣椒粉碾入了一些到药膏中,怪不得她方才说要是我哭不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使用这个呢。
用了这个还哭不出来才有鬼了,我估计我的眼睛周边已经红肿成一片了。这下好了,啥也不用装了,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流。
杏儿看着我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郁闷的瞪了她一眼,不过依然没有将眼神瞪出来,反倒是眼泪先跑出来了。
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应当是相府的守门一早看见了马车,便跑进去通报去了,所以,杏儿刚揭开马车的帘布,我就看见下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了,为首的正是我爹、大娘、云夫人和大哥。
“臣泰硕带领家眷拜见昭容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杏儿和刘公公刚将我扶下了马车,我爹就带领着一干人等,一起向我叩拜起来。
“爹爹,大娘,云姨娘,众位姨娘,你们不必如此多礼,都赶紧起身吧。”我暗哑着嗓子,说道。然后,眼中带着些期待似的在人群之中,寻找起来。众人穿的都是素服,估计是因为娘的丧事的原因,样式差不多,要是不看见面孔,还真不好一一辨认。
突然,我的眼光在一个身形伟岸、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