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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某个白日,有些无聊的我与杏儿,实在按捺不下好奇之心,偷偷的瞒着其他宫人,来到了那因年月久远而显得有些斑驳的冷宫围墙前。
与整个皇宫中所有的殿阁一样,冷宫前面也是有院门与牌匾的。
只是,不同点就在于,其它宫阁的院门,从外面看上去都是金碧辉煌的,而冷宫的门则显得有些破落与摇摇欲坠;其它宫阁的牌匾都是由先皇或者皇帝亲笔题字,由能工巧匠们镶嵌上去的,而冷宫的牌匾则是用一块木板代替了,木板的字应当是先朝或者本朝的哪个太监写上去的,随着风吹、日晒、雨淋,木板上冷宫这两个字也变得隐约不清了。
我们推开那摇坠的院门之后,触目的皆是一片的荒芜和萧瑟,远远的只看见几座破败的房屋,从它的造型与破旧程度来看,房屋的建行时间应当已经是年月久远了,好似还从未修葺过似的。
据说,这里在先皇之前,曾经关押过很多失宠的妃子,而循着进了冷宫就很难出来的规则,这些被关押起来的妃子,最终的结局不是病死、老死在这里,就是忍受不住孤独、寂寞,选择了自缢,了却了自己的残生。当然,因着未进来之前,与人接下了仇怨,被人害死在这里的也不在少数。
因而,宫人们相互之间便传着,这里有很多屈死的冤魂,半夜时分还会闹鬼。
尤其是,听说在先皇时期,太后还未成为皇后之前,在先皇后的手下,关进来了一个触犯了宫规的昭仪,谁料,没几日之后,那个昭仪就因半夜闹鬼而被吓死了。
从那之后,闹鬼的传言便越传越甚,冷宫更被视作了一个鬼魅牢之地。
胆小一些的宫女、太监,便是连白日里,也是不敢靠近于它的。
到了太后掌管后宫在权之后,这里倒是没有再关进什么妃嫔之类的,犯了宫规的妃嫔最多也就是以关禁闭、罚薪、降级了事了,因而,这个冷宫自从那个昭仪被吓死后,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再住过人了。
没有住人,当然也就不会有侍卫把守了,我们进来时也少了很多障碍。
不过,因我们过来探寻冷宫的那日是个阴沉天,映衬在冷宫那显得萧瑟、凄凉的景色上,气氛就显得格外的阴沉和压抑了。
一阵风吹过,身上又觉得有些凉嗖嗖的,杏儿害怕起来,直呼里面肯定有鬼。
然后,便是我硬拖着她,她也不肯往里再移动一下脚步了,因而,我们也就没有再探得里面更多的景象了。
寻着脑海中残余的印迹,出了静心宫之后,不顾身后的黄得仁和他手下的小太监们,我径自穿过那片往日我与杏儿一起练武的小树林,在后面太监们所提灯笼灯泡的照射下,我轻车熟路般的走到了那扇在寒风的吹拂下,显得愈发摇摆的宫门。
待我推开那扇门,迎面而来的,又是一阵刺骨的寒风。
可能是因为心中已经疼得麻木了,我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只是木然的移动着脚步。
可能是因为害怕,后面的太监移动的步伐越来越慢,他们手中所提的灯笼照射出来的微弱的光也离我越来越远。
“狗奴才,还不快点跟上,在后面磨蹭什么呢?”直到紧跟在我后面的黄得仁发出一声暴喝,后面才传来了一阵急急匆匆的小跑声,我的眼前才变得又亮堂了一点。
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的往前走,直到走到那几幢破旧的房屋面前,才停了下来。
突然,这时又乱来一阵寒风,又快又急,发出的声音犹如女人的哽咽、哭泣一般,我身后传来了一片牙齿打颤的声音。而且,后面太监手中提着的灯笼,也因此熄灭了好几个。
那个黄得仁好似也变得有些害怕了起来,他从他身后的太监手上拿过一只灯笼,递于我,声音轻颤的说道:“娘娘,奴才也就只能将您送到这里了,这几处房子现在都未住人,您自个提个灯笼找一处自己喜欢的房子,自己歇下来吧,奴才等告退了。”
说完,他带着一众小太监,好像有鬼在他身后追赶他一般,一溜烟似的向宫门外退去。
我的心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任凭寒风将我那已经散乱的发丝吹得乱作一团,我手上提着的灯笼发出的光也在一闪一闪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娘娘,娘娘,您在哪啊?”也不知道我站在这房屋外面究竟是站了多久,终于,后来传来了剪春和桃红的呼唤声。
我缓缓回过头看了看,只见剪春和桃红手上正大包、小包的拿着一堆东西,她们后面还跟着三四个小太监,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放在肩上,找着被褥和一些杂物。
“娘娘,快找人屋子进去避避风吧,天气寒冷,您这样一直待在外面吹风,容易着凉的。”剪春带着关心,焦急的说道。
我有些奇怪,剪春与桃红怎么也过来了,因为对于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来说,身边是一般都是没有宫女服侍的,就放任她自己在冷宫中自生自灭。
不过,因为心中实在太疼了,我连开口问剪春理由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随着她与桃红一起,走进了一处在灯泡的照射下,显得稍微完好一点的房子。
进到房子里面,能够看得中间的堂屋里,放着一张八仙桌和几张椅子,因着这里已经多年未住人,桌椅上均已经堆满了厚厚的灰尘,所以已经看不出桌椅原本的真实面目了。
剪春先放下手中的东西,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包裹,拿出两盏灯,点上之后,屋子里马上亮堂了很多。
她先将灯放在八仙桌上,又拿出一块布,将其中的一张椅子从头到尾的擦净,又吹拂了一遍之后,端到呆愣的、面无表情的我面前,说道:“娘娘就先委屈一下,坐一等待一会子吧,待奴婢收拾完给您居住的厢房出来之后,就来喊娘娘就寝。”
说完,她又让桃红陪我说会话,她自己喊上旁边的太监一起帮她收拾厢房去了。
我心中很感激她的所作所为,想开口道谢,可是,发现自己仍然没力气张嘴,便只能静静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这时,桃红走到我的身边,体贴的帮我揉了揉肩膀,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如果您心里不舒坦,想哭就哭吧,别这样憋在心里压抑着。”
我抬头看了看桃红,没有哭,反而抬起头,对着她惨淡的笑了笑,我的心中空空里,仿佛,便是连哭的理由都找不到一般。
桃红见着了,眼跳的担忧更甚了,只是,却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体贴的帮我揉捏着。
而我,只是如老僧入定般的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再想,只是全心全意的感受着心里那股正在泛滥着的疼痛感。
直到剪春收拾好厢房出来,向那几个帮忙的太监道谢。
然后,那几个太监便向我行了个礼,离去了。
我用眼角扫视了一下,这几个太监中,其中有一个就是那日给我送来藏红花的小林子。
“娘娘,早点歇息吧,时辰也不早了。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也先不要再想了,待明日睡醒后再作打算吧。”剪春来到我的身边,劝慰我道。
我不忍见她为我担心,便起身往她刚刚收拾好的厢房走去。
经过了一个放置着一张床的小厢房之后,才是我今晚要歇息的厢房。
这个准备给我就寝的厢房之中,在昏黄的灯光下,我打量了一下厢房内的摆设,隐约好像就是一张已经被剪春铺好被褥的木床,一个简易的梳妆台,一个凳子,以及一个破旧的衣橱。
我径自走到那张床前,正准备就这般的躺下时,剪春却赶忙上前来,替我脱下衣物,扶着我,让我睡到了床上。
然后,她又找出一个软绵绵、暖乎乎的东西,用手拿着它,在被窝里将我的脚包裹上。
然后,她才开口道:“这里面怕是找不到热水给您烫脚了,而且,今晚又没有炭炉子放在房中取暖,只能靠多盖点被子取取暖了,奴婢就怕您今晚入睡之后,会觉得非常寒冷。所以,奴婢先用这羊毛围巾将您的脚给缠上,这样也许稍微能御些寒,让您今晚睡得舒坦些。奴婢和桃红就睡在隔壁的厢房,如果您需要什么,就尽管喊一声我们。”
我微微的点了下头,还是没有言语。
剪春叹了口气,又将我方才脱下的衣物盖在我身上被褥的上方,然后带上桃红,将门掩上,出去收拾隔壁她们晚上睡的地方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疗伤
夜里,果真如剪春所说的那般,寒冷异常,呼呼的寒风还不断的制造出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尽管我的身下垫着厚厚的被褥,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脚上也被剪春拿来的暖呼呼的羊毛围巾包裹着,却仍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浑身上下都是凉冰冰的。我已经分不清是我的心冷,还是天气原本就是如此寒冷了。
我仍是寻觅不到一丝睡意,只能放任自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聆听着周围发出的声音。
寒风声自然还仍在断断续续的继续着,这时,我还听见了从隔壁传来的声音,那是桃红带着颤音在询问剪春:“剪春姐姐,这冷宫里是不是真的有鬼吗?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象个女人在哭泣啊?”
剪春可能也是有些害怕,但是,仍然还是强作镇定的安慰桃红道:“快点睡吧,就算是真有鬼,咱们与她也无怨无仇的,应当不会找咱们麻烦的。而且,富贵由命,生死由天,如果真是我们的劫数到了,担心、害怕也是无用的,还不如坦坦然然的去接受。所以,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还是睡觉吧。”
。。。。。。
渐渐的,桃红与剪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便渐渐的传来了她们均匀的呼吸声。
而我在她们睡着之后,又静静的,无声的躺了一会,可能终是倦极了,在拂晓之前,也晕乎乎的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在梦中,皇帝又出现了,他带着一脸轻蔑的笑,逼近我,在我耳边重复着他晚上所说的那番话。
我呆愣愣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