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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入宫多年,且一向沉稳持重,有她在皇帝身边侍奉,本宫倒也安心!”“是!”
“这些日子,皇后没常到碧秋苑?”太后低垂着眼帘问到。“回太后,经悉心调理,六皇子一切安好,从前的夜啼之症亦大见康愈;如此,本宫也就心安了。”
“嗯!承钰虽是瑜妃所生,但你才是他的嫡母,儿子有恙,皇后自然忧心。”
将手中的念珠搁在面前的桌案上,太后接着说到:“那四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宫女,皇后可有再命人追查啊?”“回太后,此事非同小可,未免宫中流言蜚语、人心惴惴不安,臣妾只得暗中追查,且一日不曾松懈。”
“虽不是位份尊贵的主子,可婢女的性命也是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没了,着实令人生叹啊!”“是!臣妾谨记太后教诲!”
“宫闱之内,安宁康泰是头等要紧的!仔细着点儿,千万别再出什么差池了!”“是!”
“你记着!后宫琐事莫要惊扰皇帝,前朝之事已然够他累的了!”“是!”
“去吧!去佛堂上柱香!一来为皇帝祈福,二来也为你自己能静一静心!”“是!请太后保重贵体,臣妾告退。”
“母亲,儿子已然等候您多时了!”入夜,望春宫内,承坤微皱着眉说到。“本宫去陪太后了!侍奉太后饮下安神汤,这才回来!”
“母亲,今日父皇驾临毓亲王府,在天师的一番引导下,刘太医事先安放在承恩榻下的木盒果然现身!只不过,那盒中之物并非血玉印之仿品,而是”
“是何物?”雀贵妃即刻问到。“是先帝赐予毓亲王的一方金狮镇纸!”
“金狮镇纸?”“侍奉父皇多年,母亲不会不清楚吧!先帝在时,曾将一对金狮镇纸分别赐予父皇和毓亲王,一来是勉励皇子勤学苦读,二来是期望手足兄弟情比金坚、永无断绝!”
“怎么怎么会这样?”“偷天换日!血玉印变成了金狮镇纸!如此,对于毓王,父皇非但没有龙颜大怒,还不得不念起昔日之情!儿子猜也猜得到,毓王会对父皇讲,那金狮镇纸是他最最珍爱之物,饱含父子恩情、兄弟深情,有这样的祥瑞之物护身,承恩便可远离灾祸、后福无穷了!”
“不!断断不能啊!那血玉印可是本宫亲手置入盒中的!”“错漏不在母亲,不胜防者另有他人!”
“难道是是刘太医?是他偷偷地”“不!不会!为了日后的出人头地、荣华富贵,刘太医绝不会为了毓亲王而断送自己在宫中的前程!”
“坤儿,那会是何人?”“会是天师吗?”
“皇上,已然入夜了,您还是早些安寝吧!”“时辰还早,朕还不想歇着!”
“楚维盛!”“奴才在!”
“给朕与天师换盏红枣茶来!朕忽然想那个味道了!”“是!皇上与天师稍后,奴才去去就来!”
站起身来,皇上活动着肩背。
“哎!朕这身子大不如从前了!”“国事家事,皇上事事操劳,时日久了,自然会觉得疲累。”
“想朕刚刚继位之时,那般雄姿英发,纵使朝政繁忙,每一日却仿佛有用不尽的气力!”“如今,皇上依旧千秋鼎盛!”
“天师啊!你就莫要再哄骗朕了!朕的身子,朕心中有数!”
“对了!你献给朕的九炼凝红丸只剩下两颗了!朕用着觉得不错,还要再向你讨些呢!”“为圣上龙体之康泰,鄙人愿竭尽全力!”
“朕知道,这世上断断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那都是些狐鬼神话,不过是寄托了世人的美好心愿罢了!”“皇上圣明!鄙人所献之九炼凝红丸并非长生之丹药,不过,此秘制丸药确有独到之处,长久服食,可保阳气旺盛、用而不尽,可令精血濡润、泄而不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能得天师在侧,真真是朕的福气啊!”
“宝天,你慢些饮!慢些饮!”“小同子,再再给我满上!”
寝居之内,又饮下一杯之后,承汲直愣愣地望着桌案上的烛火。
“今日,随皇上入毓亲王府,没出什么事吧?”小同子低声问到。“没没有!皇上到毓王府上一叙兄弟手足之情,能出什么事啊!”
手一滑,承汲将酒盅摔在了地上。
“我知道,一入毓亲王府,你便念起了紫云小姐!你与她虽同在皇城,却碍于毓王之挟,苦苦相思却不能日日相伴!”“都是命!都是命!我与紫云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宝天,人生在世,不称意十有八九!眼下,你只有再忍一忍!熬得过去,才有终成心愿的一日啊!”“今日,我本可终成心愿的!可一念之间,我竟放过了!我竟放过了!”
眼泪倾泻而下,浸入口中,苦涩难耐。
“我应该应该让他也感受一番雷霆风暴般的皇恩!让他亲身尝一尝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的滋味儿!让他的妻妾奴仆,死的死、亡的亡!让他的儿子顿失亲眷、刑徒流放!”
“宝宝天,你说的是谁啊?是是毓亲王吗?我知道你恨他,可眼下,他并没犯什么大罪,又何谈家破人亡、骨肉分离呢!”“他有罪!他有罪!他身上有一生一世都洗不脱的罪孽!”
面对承汲近乎无法控制的咆哮,不明真相的小同子既害怕、又担心。
“夜深人静,你莫要再大声言语了!若叫旁人听去,咱俩都是个死!”“我为什么要怜悯他?我为什么要怜悯一个仇人之子?一念之差,我竟错过了报仇雪恨的机会!一念之差,那么多人的含恨而死没能得到安慰!我无用!我无用!我姚宝天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
第185章红丸之隐,虽迟必至()
“天师!”“鄙人见过忠王!”
转过身,天师即刻躬身行礼。
“大清早,天师这要往何处啊?”承坤问到。“回忠王,鄙人正要去青玉湖。清晨朝露、湖水微波,当是吐纳生机、冥念经法之佳时。”
“好啊!难得这清阳上升、浊气沉降之际,我便随天师一同前往吧!”
沿湖边缓缓而行,天师一直落后半步跟随承坤。
“这湖面看似平静,可底下却不知有多少暗流、有多少旋涡;若不识水性、贸然置身其中,稍有不留意,便再不能浮回水面了。”“祸福难料,世人只得倍加稳妥谨慎。”
“稳妥谨慎?那依天师之意,血玉印被换成了金狮镇纸,这里边儿,究竟是谁有失稳妥谨慎呢?”“盒中之物变换,鄙人真真不知缘由!忠王聪慧过人、心思缜密,还请忠王明断!”
“昨日,开启木盒之前,可有人先于父皇进入承恩的寝居?”“皇上到之前,屋内应该只有承恩及府中的一名侍女。”天师即刻答到。
“鄙人一番堪舆说辞之后,皇上命随行宫人挪动床榻、仔细洒扫;紧跟着,承恩说榻下有个木盒,可将皇上赏赐的玉佩放置其中;随后,他便钻了进去,将盒子捧了出来。”
“是承恩自己将隐匿在榻下的木盒取了出来?”“是!鄙人不敢欺瞒忠王!承恩开口说床榻之下藏有木盒之时,毓亲王还在一旁连声告诫其不得君前妄言!”
“哼!如此看来,毓王和自己儿子是在父皇面前演了一出戏啊!一个天真无辜,一个装作毫不知情,这一唱一和真真绝妙至极啊!察而不露,隐而待发;扭转乾坤,蒙敌惊诧!百密一疏,咱们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手啊!”
向前走了两步,承坤背身说到:“天师是父皇身边的贵人,贵人必得为人所敬重,断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瑕疵。”“鄙人虽研习术数道法,却也并非圣贤;既非圣贤,就谈不上完美无瑕。”
“在我心目中,能向父皇进献九炼凝红丸之人便可与圣贤比肩!因为,他能保得天子安泰、帝座永延!”“忠王言语深意,鄙人自是清楚!”
“有了那凝红丸,父皇就再也离不开天师了!有皇恩之庇佑,天师在这皇宫之中就有了不可限量的前程!不过,倘若凝红丸秘制之隐情为人所知,到那时,怕是连”“鄙人定会竭尽所能,为皇贵妃、为您事事留心、处处筹谋,以助您得偿所愿、来日登得大位!”
“好!能得天师襄助,我也就离皇位更近一步了!”
辅恒斋前,承汲看到了天师。
“奴才见过天师!”“是姚护卫啊!”
“御厨新制了些素斋,遵皇上之命,奴才特来奉予天师!”“谢圣上赏赐之恩!有劳姚护卫!”
接过承汲手中的食盒,天师微微笑了笑。
“皇上每夜就寝之前服用的凝红丸所剩不多了,若天师方便,可否准奴才这就取些回承天殿!”承汲接着说到。“好好!姚护卫这就随鄙人到斋内吧!”
自内室取出一盒九炼凝红丸,天师将其稳稳地交与承汲手中。
“自从服用了这神丹,皇上总是夸赞,说宫中整个太医院都敌不过天师一人之功!”承汲笑着说到。“圣上谬赞了!鄙人之丹丸重在未病先防,而太医却需既病防变,甚则是回天救逆;二者本质不同,自然收效各异。”
“奴才曾细细瞧过这凝红丸,闻上去,里面应该添了不少的藏红花吧!”“姚护卫博识多才,竟也颇通方药之学!”
“谈不上通晓!从前在栖云,习武之余,奴才不过是跟着师傅略学了一些!”
此言一出,天师默不作声,承汲亦突然间悲从中来。
“宝天,我看得出,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绝不似皇宫中人阴毒狠辣、冷酷无情!”“无情反被有情误!人世间,无情可成大事,有情却只能换来蹉跎与嗟叹!”
“诸皇子争储,前朝后宫暗流涌动,身为御前之人,你不得已置身于内!如此错综复杂情势之下,你万万要小心谨慎,绝不可轻信他人!”“是!奴才谨记天师叮咛!”
就在即将跨出辅恒斋大门之时,天师忽然说到:“毓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