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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入内苑寝殿,此时,六皇子正跪在锦榻边,哭泣连连。
“奴才见过六皇子!”承汲上前行礼。“姚护卫!母亲她醒了!方才,母亲真真醒过来了!”
“瑜妃娘娘果真醒了?娘娘睁开眼睛了?”承汲紧跟着问到。“嗯!母亲认得我,母亲还”
就在这时,未经宫人传报,皇后快步而入。
“母母后!”六皇子一下子站起身来,怯生生地唤到。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承汲跪地行礼。
“后妃寝居之处,姚护卫怎可擅闯?怎么?在皇上身边久了,倒忘了宫中的规矩!”“奴才不敢!请皇后娘娘息怒!”
此刻,安公公悄悄地拉了拉皇后的衣袖。
稍稍稳了稳,皇后接着说到:“可是皇上命你前来碧秋苑?”“是!”
“可是从承天殿过来?”“回娘娘,今日,皇上在皇贵妃处用午膳,奴才是从望春宫过来。”
“皇贵妃!哼!过不了多一会儿,本宫便能在这儿看见她了!”
“哎呦!小爷啊!您怎的跑得这样快啊!奴才带着好几个宫人硬是没追上!”安公公走到六皇子跟前。
“瑜妃患病多日,这寝殿内尽是些污秽戾气!承钰!你先跟安公公回去,待瑜妃全全醒过来再探不迟!”“求母后让儿子留下来吧!母亲才”
“钰儿听话!先回绮华宫去!待太医诊治之后,母后自会允你再过来!”
六皇子不再敢多言,他先是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瑜妃,又抬头看了一眼承汲,随后便跟着安公公走出了内殿
“估计皇上就快到了,你且去外面迎一迎吧!”落座榻边,皇后对承汲说到。“是!”
“你们也都别愣愣地站在那儿了!打盆温水来,再取条干净的帕子!”“是!”
一步步走出寝殿,此时,里面只留下皇后与瑜妃两人;承汲自知其间很可能会发生不堪之事,却不得不退出来,眼见危急、无能为力
又过了一会儿,皇上与雀贵妃终于赶到了;就在楚公公跨入宫门的那一刻,承汲曾暗听之言不禁回响耳畔:“楚公公还特别交待了,他是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地转述了皇上的话;皇上的话是如何说的,许太医可还记得?咱们还没有尽力一试,可皇上却早已说出了瑜妃可能的结局;不是不日而愈,不是康复如常,而是存命不醒,成了再不能哭笑、再不能言语、需要在宫中奉养一辈子的痴人!”
独自走出碧秋苑,头顶上笼罩的一片阴霾不禁令人觉着窒闷难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承汲心中烦乱不宁。
“姚护卫!”
正在这时,承汲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将军,今早郎中入府诊过脉了,依脉象而断,妾身又有了身孕!”“真的吗?夫人所言当真?”
听闻喜讯,鲍直的脸上已然掩不住悦色。
“将军安心,此事断断错不了!且不说郎中之诊素来无失,既有了身孕,妾身最是能细细体察到呢!”“好!好啊!快!夫人快坐下!”
着侍女在木椅上铺上软垫,鲍直亲自搀扶小夫人缓缓落座。
“这一胎,妾身真真盼着能是一个女儿呢!”“夫人所言极是!儿女双全、承欢膝下,当真是一桩美事啊!”
“若老天成全,真能得一个乖巧伶俐的女儿,妾身一定会用心打扮她!”“哈哈哈哈!想来,有夫人这样端庄貌美的母亲,咱们的女儿断断会是个美人胚子!”
微微一笑,小夫人接着说到:“妾身想着,孩子所用之物得提前备下,特别是一出生就要用的襁褓,更要精心准备。将军可知,这襁褓所用锦缎、所绣花案皆是有讲究的;若处处合宜,定会为孩子带来庇佑与福气。”“既然如此,夫人不免又要劳心了!”
“妾身虽劳心,却不必处处劳力!偌大皇城之中,可是隐着不少精艺之人!其中,妾身便知道一位绣娘,其刺绣之功绝对可称得上是万里挑一!”
“万里挑一?照夫人所言,难不成,其刺绣之品连宫中之物都比不得?”“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还有人!世间最最上等之品可不都在皇宫里啊!”
“好啊!夫人若格外钟意,便让那绣娘为咱们未出世的女儿精制些用物吧!我鲍直的女儿,定要用最好的,不可有半分委屈!”
午后,小夫人靠在塌边的软枕上,迟迟没有睡意。
“夫人!如今您有了身孕,还是多歇歇吧!”“无妨!还没到身子重的时候,倒也觉不出疲累!”
“夫人!多日来,这两条丝帕,您已然反反复复看过许多次了!”“这可不是寻常的刺绣之品,越是细细地看,越能品出些门道!”
“对了!上一回,我让你去请那绣娘入府,其随侍之人是如何回的呀?”“那姑娘说,她家主子感了风寒,实在不宜见客;待其身子好全了,再侍奉夫人也不迟!”
“你没有亮明咱们将军府的身份吧!”“没有!遵夫人叮嘱,奴婢只说咱们是城中的大户人家!”
“那就好!还是不要请她入府了,选个日子,我亲自去一趟红绣坊!”
第239章择主而投,承钰隐言()
“瑜妃如何了?”“回皇上,鄙人刚刚到过碧秋苑;同从前一样,娘娘依旧昏眠不醒。”
听天师所言,皇上未动声色,缓缓搁下了手中的念珠。
“长久而卧,一日日,瑜妃的身子可还支持得住?”“奉皇上之命,宫人们无时不刻地细心侍奉娘娘,所饲之饮食、所应用之物实为精挑细选、断断无缺;如此,娘娘之贵体必保无恙。”
“想来,瑜妃最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承钰吧!”
说罢,皇上叹了口气。
“楚维盛!”“奴才在!”
“明日,让皇后带着承钰再去看一看瑜妃吧!”“是!”
“算了!还是莫要劳顿皇后了!明日一早,你去绮华宫领上承钰,陪着他一同到碧秋苑吧!”“是!奴才遵旨!”
“娘娘,夜深了,您还不歇下吗?”安公公轻声说到。
“承钰可睡下了?”皇后闭着眼睛问到。“娘娘安心,六皇子早就睡熟了!”
“多派几个人在外边儿守着,免得这孩子偷着跑出去!”“无须娘娘忧心,奴才已然都安排妥当了!”
慢慢睁开双眼,此时,皇后的脸上满是倦容,与头上的珠翠金簪很不相宜。
“但愿那吹入鼻中的药粉好用,但愿瑜妃这辈子再也不能醒过来!”“刘太医精通医理、身怀奇术,其奉予娘娘之物,断断错不了!”安公公应和到。
“本宫身边还真得有个这样的人,旁门左道不假,紧要关头却能功奏神效!”“刘太医尽心侍奉娘娘,也是为着日后自己能在宫中有条出路;太医院人才济济,加之其资历并不深,想要出头必得靠主上提携扶持啊!”
“想要出头,单单有奇绝之技还不够,他要懂规矩、口风要严紧;若哪日说了不该说的话,出头便成了掉头!”“深谙娘娘之意,奴才已然私下与刘太医谈过了;久侍宫闱,刘太医自是审时度势、进退有度。”
“说来,为本宫效力,他还是毛遂自荐。”“是啊!娘娘贵为后宫之主,膝下养育有六皇子;宫中种种情势之下,那精明的刘太医自要择木而栖、择主而投!”
“没想到,一个小小太医竟比堂堂亲王要有眼光多了!正因错选了承泰,最终,整个毓亲王府落得一败涂地!”
舒了口气,皇后继而说到:“这几日,你勤着去几趟碧秋苑,好生盯着瑜妃,万万不能有一丝疏漏!”“是!”
“铭儿不在了,承钰就是本宫的儿子;他是本宫今后唯一的指望,谁也不能将他夺走!”
次日晨,楚公公带着六皇子来到了碧秋苑。
“母亲!母亲!”伏在榻边,承钰一声声唤到。“六皇子莫要心急!瑜妃娘娘已然患病多日,若要真真醒过来,怕是还需再等一等啊!”楚公公在一旁劝慰到。
“无论母亲何时苏醒、能不能苏醒,我都要每天来看她;母亲定会知道我来了,这样,她就不忍心迟迟不理我了!”
握住瑜妃的手,承钰的眼泪簌簌而下;见此景,楚公公暗生哀怜。
稍稍缓了缓,楚公公低下身,对承钰说到:“对了!六皇子,奴才想问一问;前日,你说瑜妃娘娘醒过来了,可真真是亲眼得见啊?”“嗯!”承钰转过身,点了点头。
“那看到你之后,娘娘有何反应?有无开口说什么啊?”
“姚护卫!”“六皇子?你你不是已经回绮华宫去了吗?”
“安同鹿前脚离开,我紧跟着就偷偷从偏门溜了出来!”“此刻,皇上与皇后正在苑内,说不准一会儿就出来了,六皇子还是快些回去吧!”
“一天天盼着,母亲既醒了,做儿子的怎能不在身旁尽孝呢?”“母子连心!即便不能近身行孝,六皇子的心意,瑜妃娘娘定能感知!”
“姚护卫有所不知,就在你赶到之前,母亲不但睁了眼睛,还开口说了话!”
“说话?此言当真?”“当时我就在母亲身边,真真是亲耳听到了!”
“六皇子可否告知奴才,瑜妃娘娘她说了什么?”“母亲断断续续地说了三句!”
“哪三句?”“钰儿!天师!秦娘!”
“娘娘开口之时,除你之外,寝殿内还有旁人吗?”“我记得,好像好像还有一个婢女!”
“那婢女听清楚娘娘的话了吗?”“她离得稍远些,应该没有听真切!”
“可她亲眼看见你附耳倾听了,对不对?”“嗯!”
“为保瑜妃娘娘之性命、为保你在宫中安泰,六皇子断断要记住,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讲出你听到的话!万万不可!”
“为何?就算父皇问起,我也不能说一个字吗?”“不能!万万不能!如何你说了,瑜妃娘娘便真真再也醒不过